00129 冬至
這則消息傳到劉辯手中,已經是冬至日。
鑲格窗外,朔風狂吼,大雪紛飛,一片片鵝毛大雪紛紛揚揚的卷舞著,雕螭大瓦上、梅花枝頭、小橋流水間……早已鋪滿了潔白的雪花,銀裝素裹。
樓閣相連山水如畫的天地,早已是白茫茫一片。
掛著大儒蔡邕親自手書『仁者愛人』牌匾的書房內,卻是溫暖如春,王公貴胄之家早在府邸建造之初,便會以香桂花椒塗牆,掛上錦繡,鋪上西域地氈,建造一座溫室。
劉辯放下手中的密信,遙望鑲格窗外漫天飛舞的鵝毛大雪,眉頭漸漸鎖了起來:「捕捉的盧馬獻給孤?」
「胭脂樓那件事是受到劉協的要挾?」
「無意中得到了一名西域金剛境大宗師和三千金帳勇士的效忠?」
「這一連串的事也太巧了,就像是有人在幕後操控一般。」
「最後一件事難不成是因為孤搶走了關羽,歷史洪流為這位未來的漢中王做出的彌補?」
「這還真不好說,風水格局氣數命運一說,以前或許有點不信,現在是不得不信。」
「單以氣運來說,出身最是卑微貧寒的劉備應該當屬第一,剛出來打天下就獲得了關張兩位猛將,又以仁義的名望,走到哪都受到極大的禮遇。」
「其次應該是曹操和孫權,不過曹操奉天子以討不臣之後,一分為三的大氣運大頭應該在曹操了。」
「咯咯。」這時,白雪覆檐的門外傳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唐婉兒歡快的一路小跑推開了雕螭木門:「辯哥哥快來看我堆的雪人。」
「呼——」伴隨著寒風和雪花,一個快成雪人的豆蔻少女,穿著剪裁得體的小狐裘,興高采烈的跑進了書房內。
後面,同樣是一位披著狐裘的絕色美人,嬌軀卻是極為高挑,特別是那雙修長筆挺的玉腿,神仙見了都要站不穩。
蔡文姬步履不緊不慢的優雅走來,每走一步就像是一朵青蓮搖曳,充滿了仙氣,讓人覺的什麼都不幹,只是靜靜看著這位仙子走路,便是世間最奇絕的風光。
不同於嘰嘰喳喳如同百靈鳥的唐婉兒,蔡文姬沒有說一句話,只是挑了一本俞伯牙鍾子期的《高山流水》琴譜,斜倚在小窗前安靜看著。
景美,人美,氣質更美。
劉辯饒是定力深厚,經常與她相敬如賓的相處,依舊是挪不開目光,這大漢第一才女身上的仙氣也太足了,就是一個皺眉的動作都有一股子為伊消得人憔悴的靈韻。
荷有荷的妙,鵲有鵲的趣,如果說蔡文姬是一朵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的玉色荷花,那麼唐婉兒則是一隻靈氣十足的喜鵲,嘻嘻哈哈,洋溢著青春人氣,即使是寒冬臘月也會讓人一掃陰霾,看到陽光明媚。
每次見到唐婉兒上下跳動的墜馬髻,劉辯都忍不住要撥弄一下,促狹的揉亂了小鬏鬏,心情大好的笑道:「看到了,就是鼻子有點歪。」
唐婉兒正縮著身子,捧著劉辯的越窯貢瓷茶壺蹦跳著小腿取暖,呀的叫了一聲,就要往寒冷徹骨的香桂書房外跑去。
還沒跑出兩步,那顆小腦袋就被劉辯按住了,任她再怎麼胡亂的擺動小腦袋也掙扎不開。
劉辯漸漸長出絨毛的嘴角,勾起了一個大大的弧度:「騙你的,沒歪。」
唐婉兒又是呀的一聲轉過了小嬌軀,張牙舞爪的沖向了劉辯,卻是撲進了劉辯溫暖懷裡,蓋上了披在他身上的金絲鹿皮斗篷,像個剛出生的小奶貓往裡面拱了拱。
窗前,蔡文姬佯作看書,實際上秋波全都落在劉辯唐婉兒身上,有些哀怨,有些憂愁,有些羨慕。
劉辯抱著掛在自己身上的唐婉兒,踩著柔軟的西域毛氈,步伐穩健的走了過去,把懷裡愛撒嬌的小妖精往左挪了挪,一把抱住了蔡文姬有些僵硬且冰涼的玉體。
脫去狐裘只穿一層輕紗襦裙的她,凹凸有致之極,劉辯不免有些心猿意馬,抵住彈性十足的渾圓滾,差點當場一瀉千里。
默念幾聲佛號,這才讓閱女無數號稱霸王槍的劉辯,保住了自己的威名,呼吸卻是不免粗重了很多。
拘謹僵硬的蔡文姬,耳根被一股股熱流吹中,『嚶嚀』一聲軟在了厚實的環抱里,俏臉不出意外的從玉蓮變成了紅蓮,就連玉頸都開始殷紅一片了。
關上豪奢到以紫檀製作的紅色木門后,香桂書房內氣溫越來越高,一男兩女蓋在金絲鹿皮斗篷下的身軀,也是越來越燒燙。
前者真是溫度,後者卻是慾火。
溫存了半個多時辰的劉辯著實撐不下去了,高高鼓起不說,撩人的火氣那是直衝腦門,鬆開妙目迷離的一大一小兩位絕色美人道:「可真夠撩撥人心的。」
蔡文姬整理了一番凌亂的九環仙髻,重又恢復了大漢第一才女的優雅和高貴。
至於唐婉兒則是可勁抱著劉辯的手臂,就是不肯下來,儼然一副誓不罷休的姿態,拍了拍她的小屁股說道:「我要練字了,還不趕快下來。」
唐婉兒這才不情願的離開了辯哥哥的懷抱,從紫檀大案上一大堆龍馬負圖硯、金龜獻書硯、龜蛇硯等等千金難求的硯台中,隨手挑選了一塊老牛望月硯。
卻是洛陽澄泥硯中最上等品相的蟹殼青,具有冬不凍、夏不枯、寫字做畫蟲不蛀的神奇特性。
劉辯拿起鎮紙壓住蔡文姬從一刀熟宣中,取出的比起青檀熟宣還要珍貴三分的瑪瑙虎皮,臨時起意,想要作一幅丹青圖。
作畫總共三大流派寫實、寫意、工筆,其中有細緻的分為潑墨、疏體、密體許多種類,既然是臨時起意,卻又不知道畫什麼才能富有『意存筆先,畫盡意在』的詩意境界。
窗外的雪越來越大了,暮色沉沉,香桂書房內漸漸暗了下來,為了不破壞劉辯的興緻,蔡文姬蓮步輕動,取來了鄴城甄氏製作的最上乘龍紋蠟燭,一連串點了七八根。
灰暗的紫檀大案前,瞬間亮起了柔和的光芒,劉辯腦海中也閃起了一抹靈光。
窗外,暮色沉沉,大雪紛飛。
屋內,胭脂評一大一小絕色佳人,一女點蠟,一女研磨。
紅袖添香,素手研磨,當是世間最旖旎的風花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