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02 我有一劍

00202 我有一劍

「有個屁。」劉辯暗自腹誹了一句,你自從出山那天起,遇山開山逢水鎮水,從北殺到南從東殺到西,哪裡會像我這樣惶惶如喪家之犬:「不過嘛,打不過可不就得跑。」

「不跑,等著送死啊。」

兵刃入手,相柳一步登樓。

金剛入指玄。

老酒鬼一邊老神在在的喝著老酒遛著四腳蛇,一邊以劍道氣機在劉辯耳邊悠閑的解釋道:「剛才說過了再塑金身,天人泥菩薩過江之後可以保留一品金剛的實力。」

「接下來就給你小子念叨念叨這個吃屎貨為什麼突然變成了指玄大宗師,省的你死的不明不白。」

「說誰死的不明不白。」劉辯回瞪了一眼,換了一口氣息道:「你想讓婉兒守活寡?」

老酒鬼一聽這話,一口氣沒喘過來,險些被來不及咽下的酒水給噎死。

他忍住拿起酒葫蘆狠狠敲打臭小子腦袋的衝動,默念了幾句道教清心訣,這才語氣加重了幾分解釋道:「你小子找打是吧,好好給本大爺聽著,免得真的被這貨給宰了。」

「但凡道觀寺廟的大殿門口,都會有一尊用來供奉香火的大鼎,重塑金身之後,便容納不了任何香火氣了。」

「這些水滿則溢的香火,則會全部進入大鼎之中,只要道觀寺廟的香火足夠旺盛,並且持續個幾百年,總有一天會灌滿大鼎,這便是香火鼎盛一說的由來。」

「也是道士僧人一說到自家道觀寺廟香火鼎盛,道法佛法再是高深的老道士老和尚,總會露出一抹捨我其誰自傲的原因。」

「因為能夠稱得上一句香火鼎盛的道觀寺廟,每逢道教大齋醮、五臘日或者佛門無遮會、臘八節,都會有數以千計的信徒沐浴更衣參加兩教盛會,並且持續個數百年。」

眼看幾個呼吸之間,相柳就要追上劉辯,老酒鬼隨意彈出幾滴酒水阻攔了相柳片刻。

輕蔑的瞥了一眼怒瞪自己的相柳,悠哉悠哉的繼續解釋道:「這個香火鼎盛對於山下的道士和尚,甚至站在山頂的道士和尚來說,也就是一個相當於某個王朝萬國來朝的殊榮。」

「當然了這是非常難能達到的,道家四大祖庭中,除了武當山以外,龍虎山只能算是半個,其餘兩個連半個都算不上,更何況其他小廟小觀了。」

「王朝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的,這些個廟宇自然也不例外,每逢戰亂的時候,往往會選擇封山謝客。」

「倒是武當山這座供奉了真武大帝的祖庭是個怪胎,每逢天下大亂香火非但沒有減弱,反倒會達到天下道觀寺廟所追求的最高殊榮,山上一鼎山下一鼎的大名鼎鼎。」

「呸。」這次改換成吐出一口唾沫的老酒鬼,瞅著相柳臉色鐵青的吃癟表情,撓了撓褲襠嘿笑道:「扯得有點遠了。」

「總之只要達到香火鼎盛的地步,以這一鼎香火和大鼎鑄造一柄天人過去使用的兵刃。」

「那一身無處釋放的劍意劍術之類的本事,就像黃河決堤一樣,有了用武之地,自然而然的達到了一品指玄。」

「因為對方本來就達到過一品指玄的崇高境界,老虎脫離了枷鎖,自然會從卧榻鼾睡的溫順,變成見人就咬的瘋狗。」

劉辯細細聆聽老酒鬼剔骨抽筋深入其理的解釋,心中漸漸有了定計,暗道只要剝奪了相柳的武器,他那一身通玄本領又會無處施展了。

「噠噠——」

就在三人進入看不見人影只見無數蘆葦的蘆葦盪深處時,突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聲音沒有萬馬奔騰那麼厚重,卻是極為響亮。

姜冏率領一千大夏遊騎,早就在蘆葦盪布下了一張大網,就等著相柳上鉤了,這也是劉辯為什麼不乘勝追擊,反而是抹頭就跑的原因。

「咻咻——」

被上千大夏遊騎踩出一條條羊腸小道宛若迷宮的黃褐色蘆葦盪,忽地從半空中飛來十根精鐵投矛,以各種刁鑽的角度插向相柳。

「呵。」相柳陰冷的一笑,隨手揮動那柄毒蛇形狀的釘耙,掃向了十根精鐵投矛:「讓你們見識見識,什麼叫做一品指玄。」

這十根足以重傷三品小宗師的精鐵投矛,還沒靠近相柳,便在一股子通玄氣機的牽引下,倒飛出去,以更快的速度射向了游弋的十餘騎大夏遊騎。

大夏遊騎不像擅長正面衝鋒的西涼飛熊軍,無論是面對重甲步卒,還是匈奴鐵騎,每一戰都是硬鋼從沒有後退一步的戰法。

這些時常游弋在大漠草原之上,以一伍一什為作戰群落風馳電掣收割匈奴腦袋的先鋒游騎,向來是奉行一擊不中遠遁千里的宗旨。

因此這些一軍之中最是精銳的先鋒游騎,比起太尉楊賜麾下的鉤鑲悍卒,還擅長***湖武道巨擘。

雖說大夏遊騎對於這些個逞匹夫之勇的江湖高手很是蔑視,但是一品大宗師的勇武,還是得去慎之又慎的重視。

本來還想投擲第二波精鐵投矛的大夏遊騎,在太子殿下鄭重的交代下,精鐵長矛脫手的一瞬間,立刻策馬離開了泥點蘆葦四濺的原地。

幸虧這些來自老秦祖地的西涼蠻子彪悍歸彪悍,卻比起一般的關東士卒心思單純許多,對於善待他們的太子也更加忠心,聽從了劉辯的慎重交代。

不然的話,這十騎大夏遊騎當場就會被精鐵投矛連人帶馬貫穿在地上。

因為他們前腳剛走,剛剛脫手的精鐵投矛便以更快的速度反向激射過來,深深的沒入了乾涸灘涂,只留下一小截矛尾來回顫動。

游弋在附近的上百大夏遊騎,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沒想到傳說中的一品指玄這麼強大,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按刀直面蠻夷的太子殿下,桀驁的大眼中多了幾分敬重。

相柳嘀咕一聲有點意思,便不再留手了,體內氣機由充沛轉為磅礴。

九蛇釘耙橫向一掃,在劉辯詫異的目光中,三十步以內的蘆葦秸稈全部斷成一節一節。

須彌間。

一望無際的蘆葦盪之中,出現了一個小小的空白。

空白之中遊離著一條更加細小的蘆葉青蛇。

滄海一粟,微乎其微。

又是一個須彌。

滄海桑田。

微乎其微,變作浩大如星河。

「我有一劍是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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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悍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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