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超級步槍（5）
田中少佐簡直發瘋了，昨晚殺人的快感拋到九霄雲外，換來的是徹骨的寒冷。
他有一個預感，這次回不去了。
不管如何向三個陣地射，對方總是能射出致命子彈，一名又一名熟悉的士兵倒下，無一例外，總是爆頭。
最令他及士兵恐懼的是，根本聽不到對方的槍聲。
已經有迷信的鬼子崩潰，跳起來大叫：「鬼，魔鬼啊，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他的願望實現了，頭顱實然悄無聲音地炸開。
鬼子們嚇得全身顫抖，再也不敢探出頭射擊。
剩下的數十名鬼子都靠在汽車上，死也不露頭。
死是怕，更怕的是不知道怎麼死啊！
無論田中如何吼叫，威脅，這數十名鬼子就是不露頭。
趨利避害是人類的天性，你能奈他何。
可是，就算躲在車輛后，仍然有人不斷被射中，雖然沒有爆頭中，但每一次，都是非死即傷！
這，這是怎麼回事，難道對方真是鬼？
岳鋒知道這個時代的鐵皮根本擋不住子彈，唯一能擋住子彈的，就是車胎，橡膠的彈性能消除子彈的動能。
鬼子不知道啊，無窮無盡的恐懼，把他們快逼瘋了，他們不斷地念叨著。
「爆頭，又是爆頭！」
「無聲無息，一定是鬼王！」
「爆頭，鬼王，爆頭鬼王啊！」
這時，特務排長帶著五名戰士悄悄潛過來，伏在隱蔽處，看到鬼子一個一個地倒下，無比興奮，暗忖：若讓這批鬼子增援羅店，不知要用多少兄弟的屍體來填。
本來，他們沿著痕迹一路追蹤，對鐵天柱逃離戰場頗為不滿，認為立功就逃，算是懦夫，膽小鬼。
直到現在，他們才明白，鐵天柱哪裡是逃啊，是選擇最正確的地點痛擊鬼子。
可是，鐵天柱在哪裡？
為什麼沒有槍聲？
特務排長與五名戰士觀察著，發現三處被打得稀巴爛的「陣地」，心不由揪起來，擔心鐵天柱被打死，但看到鬼子一個一個倒下，不由放下心來。
但問題又來了，鐵天柱不是一個人嗎，怎麼會有三處陣地？
這時，軍車後面的鬼子，看到就算伏在車輛后，仍然逃脫不了被擊中的命運，恐懼地想：看來，殺得支那人多，「鬼王」發怒了！
既然藏不了，還藏個屁，逃啊！
不逃必死，逃還有一線生機！
一個鬼子邊逃邊叫：「鬼王來了，爆頭鬼王來了！」
其他鬼子聰明地選擇不逃，目瞪得大大的，看逃跑傢伙的結果。
結果是，那傢伙居然逃出生天，沒被擊中，而躲在車后的又有人被擊中倒斃。
不對比無傷害！
剩下的五十幾名鬼子高呼「天皇保佑」，瘋狂向後逃去。
田中少佐在兩名親信的攙扶下，也逃了。
可是，他逃離一百步后，不逃了。
他發現，五十幾名鬼子一個接一個後背中槍，不斷倒下。
對方故意放走第一位，吸引其他人逃跑，再在後背放黑槍。
沒了車輛掩護，更容易消滅。
前面，最後一名鬼子倒下，仍然是爆頭！
田中瘋狂大笑起來，他終於相信一句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他的兩名親信後腦中槍，向前撲倒，了無聲息。
奇怪的是，他沒有中彈。
這是為什麼？
田中少佐緩緩轉過身來，抽出手槍，絕望地對著頭顱，呢喃道：「夫人、兒子、母親，永別了，請到靖國神社祭拜我！」
在開槍的瞬間，他突然明白了：對方是不想浪費子彈。
他還真聰明，猜對了。
岳鋒最擔心子彈問題，針彈與「泰山彈」，都是特製子彈，用一顆少一顆，而抗戰還有七八年才結束，能省就省。
突然，他發現公路上有人活動，舉槍一看，是六名身穿華夏士兵服裝的人。
這六個人舉著雙手，拚命揮動，大聲叫嚷。
「鐵天柱，鐵天柱，鐵天柱，別開槍！「
「我們是中國人，抗戰軍人！」
「鐵天柱，我們長官想見你！」
岳鋒沒有回答，他現在就頭痛的就是見什麼長官，因為他的來歷、他的身份、他的武器裝備，根本無法解釋。
總不能說我是穿越來的，來自八十年後。
公路上是特務排長及五名手下，高舉雙手，緊張之極，萬一被鐵天柱殺了，找誰說理去？
特務排長聲嘶力竭地大叫：「鐵天柱，別開槍，我是蔡團長特務排長宋大彪，奉長官之命前來保護你。」
沒有回答！
「鐵天柱好漢，我們對你非常佩服，單槍匹馬，打下十架日機，又殲滅鬼子一個中隊，繳獲無數。宋某人佩服，打心裡高興，你為我們死去的族長報復了，我們感謝你！」
沒有回答！
宋大彪及五名戰士額頭出汗，他們非常清楚，對方是非常人，警惕性不是一般的高，只要對方感覺到有半點危險，肯定會開槍。
能滅一個中隊，打下十架鬼子飛機的人，絕對不會心慈手軟。
六人不敢再叫，只是舉著手。
不知過了多久，身後傳來聲音：「聽著，別回頭，照我說的做，否則地上的鬼子，就是你們的榜樣。」
宋大彪六人不約而同：「是，鐵天柱長官。」
戴著太陽鏡的岳鋒隱藏在公路邊的一棵樹后，舉起著「啟明星」對著三人，第一件事，他要確認對方是華夏人。
「我問你們，蔡團長是被炮彈炸死，還是被手榴彈炸死？」
「報告鐵天柱長官，不是被炸死的，是被子彈擊中犧牲的。」
「師長是李將軍嗎？」
「李將軍身負重傷，無法指揮，現在是黃師長。」
岳鋒很滿意，答案正確，根據他記憶，這些事情是剛剛發生，鬼子不會這麼快知道。
不過，他仍然要試一試。
「汽車右邊，一共有六名鬼子傷兵，把他們殺了！」
「是，鐵天柱長官！」
宋大彪與六名戰士馬上去搜索，他們身為特務排骨幹，都是兩支駁殼槍。
岳鋒仔細觀察他們的神情，如果射殺鬼子傷兵有異樣，他會毫不猶豫地開槍。
宋大彪與五名戰士找到傷兵，乾脆利索，一槍一個，全都在心窩上，那叫一個爽快。
「再補一槍，射擊他們的頭顱。」
宋大彪與五名戰士二話不說，舉槍就射。
「非常好，手槍回套，跑步回來……立正，轉過身來！」
宋大彪與五名戰士一一照辦。
岳鋒槍口朝下，緩緩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