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試

試試

聽箜篌說自己修鍊出了問題,桓宗情急之下伸手把她攬進懷中,把靈氣輸入她的體內,探尋她的經脈。人的體內有氣海百穴,任何地方都馬虎不得。

但是他把箜篌的經脈細細理了一遍,並沒有發現哪裡不對。他怕自己忽略了某些地方,又從頭到腳梳理了一遍,仍舊沒有發現哪裡不對勁。

趴在桓宗的懷裡,他身上的溫度隔著布料,傳到了她的臉上,這讓她的心跳得更快了。

靈氣在箜篌身上運轉了好幾圈,怎麼都找不到問題的桓宗只好打橫抱起她:「我帶你去找青元峰主。」

「等等。」箜篌拽緊桓宗的衣服,小聲道:「要不再緩緩,也許沒什麼事呢?」到時候她肯定要被晨霞峰的師兄師姐笑死。

「身體的問題不可馬虎,乖。」桓宗拍了拍她的頭,「當初我心境出了問題,覺得那是小毛病,誰知道……」

聽到桓宗講起他身體的問題,箜篌忽然覺得自己心跳沒有那麼快了,就連呼吸也順暢起來,她咬了咬唇:「桓宗,你放我下來,我真的沒事了。」

桓宗猶不放心,但是見箜篌除了臉特別紅以外,周身的靈氣十分順暢,並沒有出現任何特別的狀況,只好把她抱到玉床上:「你盤腿坐好,我再給你梳理一次經脈。」

箜篌乖乖坐好,閉上眼后,腦子裡全是貼在後背上的那雙手。

「凝神靜氣。」桓宗注意到箜篌精力不集中,小聲提醒道,「別岔了氣。」

箜篌不敢再想,任由桓宗操控著靈氣,一次又一次幫她梳理靈脈。

凝神靜氣后,她的心漸漸靜了下來。

一個時辰后,桓宗收回手,掏出手帕擦了擦她額頭上的細汗:「你先休息一會兒。」

箜篌伸手抓住了他腰間的鑲玉扣腰帶,不讓他起身走人:「你就在床邊陪著我吧。」

低頭看了眼抓著他束腰帶的手,桓宗又坐了回去:「好,你安心休息。」

迷迷糊糊間,箜篌睡得並不好。不知怎麼的,她想到了嫁給散修,卻被背叛的黑袍女,還有因不甘化身為厲鬼,誤會了帝王一千多年的青籮王后。

漫山遍野的紅花雖然漂亮,可青籮王后與她的王,註定生生世世不復再相見,這樣的感情,就是一些話本中主人翁嚮往的情愛嗎?

她睜開眼,桓宗還坐在她旁邊,洞府里沒有點燈,他沒有看書,只是靜靜的坐在那,讓箜篌有一種,他果然還在的感慨。

「醒了?」桓宗低頭看她,臉上是化不開的溫柔,低頭把一瓶靈液喂到她嘴邊,「今天不製作符紋,好好休息一天。」

「桓宗……」箜篌從床上爬起來,把玩著手裡裝靈液的瓶子,「你還記得黑袍女嗎?」

「記得。」桓宗點頭。

「你說,她後悔了么?」她垂下眼瞼,「拋下宗門與同門,跟著愛的人浪跡天涯,得到的卻是背叛。」她同情黑袍女,卻無法理解她。

男人當真那麼重要,重要得讓她拋棄自己一切?

箜篌忍不住想起自己的師父師兄還有師姐,若是她,就算全天下最好看的男人,也不能讓她放棄這一切。

「或許。」桓宗把她手裡的空瓶取走,塞了一枚靈果給她,「只是當年她離開宗門的態度太過決絕,如今想要再回去,她過不了自己心裡那一關。」

「既然想,那就應該去做啊。」箜篌道,「她連背叛她的散修,都敢殺了,為何還不敢向宗門認錯,回去自己的宗門?」

桓宗笑:「或許不是所有人都能這麼的勇敢。」

因為太過在意,太過小心翼翼,反而害怕被拒絕。

「桓宗,你有害怕的時候嗎?」箜篌問。

「有。」桓宗微微移開視線,不看她的眼睛。

「別怕別怕。」箜篌拍了拍他的手背,「我陪著你。」拍著拍著,她覺得桓宗的手溫潤得如玉石般,忍不住又多捏了捏。

「箜篌,你……」桓宗被箜篌的舉動弄得有些驚訝,他看著箜篌的手,神情間有些驚慌。

箜篌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她閃電般的把手收了回去:「我……我就是手癢。」

天啊,三清爺爺在上,她究竟該怎麼讓桓宗相信,她真的不是流氓?偷偷看了眼桓宗,俊美的臉上帶著震驚之色,似乎想不到她會這麼做。

完了,她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

「你……」桓宗無奈嘆息一聲,「真是越來越調皮了。」看過雲華門師長們對箜篌的態度,真是溺愛得毫無底線。

「其實也不是調皮。」見桓宗看自己的眼神,就像是在看還不懂事的小孩子,箜篌小聲道,「都怪你手太好摸了。」

洞府里瞬間寂靜,箜篌覺得無言的尷尬把自己包裹得密不透風。正在她準備耍賴,把這件事揭過去時,一隻白皙如玉,指節修長的手,遞到了她面前。

箜篌抬頭看桓宗,不明白他的意思。

「你喜歡……」桓宗耳垂艷紅如血,「你若是喜歡,便拿去玩吧。」

箜篌:「……」這是一隻手,不是玩具。她從收納戒里取出照明法器,法器照亮了桓宗紅如晚霞的臉。看清桓宗的樣子,箜篌頓時笑出聲來,所有的尷尬與拘謹不翼而飛,她把照明法器扔到一邊,一把抓住桓宗的手,「說好拿給我玩,那就是我的了。」

「好。」他比箜篌大三百多歲,她說什麼,他都會說好。

箜篌捏著他的食指與中指吃吃的笑,渾然不知自己的臉跟桓宗一樣紅,她歪了歪頭,像是偷到小魚乾的奶貓:「我覺得我好像好了,你陪我一起雙修吧。」

桓宗無奈再次提醒:「是天地雙修,若是讓外人聽見,會對你產生誤會的。」

「這裡只有你跟我,哪來的外人?」箜篌從床上下來,鬆開桓宗的手,走到龍鳳鼎旁邊坐下:「桓宗,你快來。」

桓宗食指與中指互相摩挲了兩下,沒有了那隻溫軟的手掌,手指似乎都跟著涼了起來。他起身走到箜篌身邊坐下,靜靜的看著她。

箜篌對他眨了眨眼,勾了勾他的小手指:「我聽說天地雙修時,雙掌對接,效果會更好,我們要不要試試?」

桓宗看著她白嫩的臉,欲言又止,這種雙修方法確實效果更好,但由於兩人在這個時候心意相通,很容易互相產生感情。他之前一直沒有告訴箜篌這個方法,就是不想讓箜篌在這麼小的年紀,因為外物影響了心中的想法。

見桓宗不說話,箜篌抓住他的手臂搖來搖去:「來嘛,來嘛,試試。」

「好。」桓宗喉嚨干涉,微微點頭。

就這一次,就這麼自私不要臉一次。他伸出雙掌,與箜篌的手心合在了一起。

箜篌笑眯眯的看著桓宗閉上眼的模樣,也跟著閉上了眼睛。有些事,不試試看,又怎麼知道究竟適不適合自己呢?

所以,她想試試。

這麼好看,這麼能幹,這麼體貼的男人,她真是一點都不想他跟其他女人跑了。

天下之下,哪個女人不喜歡好看的男人呢?

「勿川啊,箜篌還有多久出關?」珩彥在屋子裡踱著步,這一個月來,他以閉關打坐的名義,躲在主殿不見外人,就連幾個師弟都被他擋在了門外。

勿川翻著手中的宗門資料,頭也不抬道:「師父,你這幾日已經問過五六遍了,箜篌師妹三日後就會出關。」

珩彥臉色衰敗道,「早知道那個龍鳳鼎還有其他功效,我就不多事給箜篌了。」

「師父,你也不用多想。若是仲璽真人與箜篌師妹之間沒有情誼,龍鳳鼎也不會引出他們內心潛藏的慾望。」勿川合上單子,抬頭看坐立不安的珩彥,「若是他們兩人因為此物心靈相通,說明他們本身就互有情誼,這也是件好事。」

「可你箜篌師妹才十八歲不到,兩人若是在洞府里有什麼……」珩彥嘆口氣,忘通那個狗脾氣,若是知道了這事,肯定要把半個正殿都給他拆了。

「就算師妹小,不太懂事,但是仲璽真人的品性,還是值得讓人相信的。」勿川道,「他不可能做對師妹不利的事。」

仲璽真人雖然不愛說話,但絕對稱得上是正人君子。元陰對於女修而言有多重要,仲璽真人不可能不知道。

「他雖是君子,可也是個男人。」珩彥喃喃道,「我們家箜篌多可愛,多討喜,哪有男人見到她會不喜歡。」

勿川知道自己現在說什麼師父都聽不進去,只好道:「請師父放心,三日後一早我就去箜篌師妹洞府外等著。」忘通師叔對後輩向來愛護,若是有他在場,就算真鬧起來,忘通師叔也能看在他的面上,隱忍兩分。

珩彥此刻的心裡是又愧又擔心,嘴上雖然念叨著忘通如何,實際上最害怕的是因自己一時疏忽,影響了箜篌的修行。

三日後一大早,箜篌洞府外就站了不少人。棲月峰的弟子幾乎都在,其他峰與箜篌交好的親傳弟子也在,大家看了彼此一眼,紛紛找好位置,開始掏瓜子慢慢磕。

大約半個時辰后,洞府門大開,大家看到箜篌牽著仲璽真人的手,走了出來。

晨霧繚繞在他們身邊,兩人美得像是一幅畫。

不對,他們怎麼牽手?

忘通看著箜篌牽著桓宗食指的手,張開嘴半天說不出一句話。最後他神情複雜的對箜篌使用了傳心術。

【乖徒兒,仲璽真人可是琉光宗最有前途的劍修,承載著整個修真界的希望,你……要對他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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勿擾飛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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