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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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這狐狸跟你長得挺像,應該是你的同族。你雖作惡多端,但念你修行不易,我們也不好苛待你。這隻狐狸,就留在這與你作伴。」

被禁錮在法器中的紅綿,已經漸漸恢復了靈智,看了眼旁邊竹簍里的雜毛狐狸,她從未見過這麼丑的狐。說她與這隻狐狸長得像?

這個小賤人分明在罵她丑。

紅綿氣得用身體去撞禁錮她的籠子,但是剛碰到金籠,她就被上面強大的靈力彈了回來,就連皮毛也被燒傷,斑駁難看。

「這隻籠子,可是特意為你定製的,籠身精美,自帶金光,低調中帶著奢華,可不算委屈你這個邪修界第一美人了。」箜篌雖然笑著,但是笑意卻不達眼底。看到這些以人命為食的惡妖邪修,箜篌就想起了凡塵界那些因為染上瘟疫而死亡的百姓。

在這些惡妖邪修眼中,普通凡人或許不如豬狗,想殺就殺,想吃就吃,任他們屈辱。要了他們的性命還不算,連他們的魂魄都不放過。做下這等惡事,還自詡行事光明正大,瞧不起名門正派滿口仁義道德。

毫不掩飾的害人性命,彷彿比循規蹈矩更光明正大,也不知是何道理。

她彎下腰,眼中的嘲諷與冷漠毫不掩飾:「畜生就是畜生。」

紅綿齜牙咧嘴叫著撲向她,但再度被彈了回去。

身上的皮毛再次缺了一大塊。

「箜篌仙子……」站在旁邊的周肖看到這一幕,猶猶豫豫的開口道:「您這樣,是不是有些不妥?」

箜篌站直身,扭頭看向他。

周肖不太敢看她,他低著頭,小聲道:「這女妖已經變為階下囚,連反抗之力都沒有,你何必還如此折辱她,這似乎……似乎有違道義。」

箜篌嗤笑一聲,半晌后才緩緩拱手道:「周道友說得是。」這話出口的時候,她臉上的表情疏淡,並不是真正的贊同周肖的說法,只是懶得與他爭辯而已。

不知道為何,看到箜篌這個表情,周肖覺得自己似乎說錯了什麼話,可是對方沒有與他辯解,甚至連不開心的表情都沒有,他不知道該說什麼,讓這個話題繼續進行下去。

「箜篌。」桓宗走了過來,臉上還帶著淡淡的笑,他瞥了眼籠子里的狐狸,「狐狸身上味重,我帶你去旁邊洗手。」

籠子里的狐狸慘叫一聲,怒恨交織。

桓宗回頭看了它一眼,眼神冷得像是淬毒的箭:「殘暴嗜血的畜生,殺了便殺了。」

狐妖全身一僵,不大的眼睛看著桓宗,看不出裡面是何等情緒。

等她回過神時,桓宗已經帶著那個小賤人離開。身為狐妖,她喜歡長得好看,精氣旺盛的男人,她修行多年,見過無數的男人,仲璽是最讓她驚艷的一個。但是這個男人面如冠玉,心也仿似玉石雕琢而成,儘管她用盡了手段,這個男人都不願意多看她一眼。

她有著讓無數女人嫉妒的妙曼身姿,還有最完美的五官。為了得到世間最漂亮的五官,她積攢了無數的美人,把她們身上最美好的部分換到了自己身上。這些女人也是愚蠢,明明擁有美麗的容貌,偏被一些不怎麼樣的男人欺騙。而她只需要幫她們報復一下那些人渣,她們便自願奉獻所有。

人類男人愚蠢貪婪,人類女人懦弱蠢笨,這種生物活該被她玩弄鼓掌之間。他們幾乎沒有可取之處,唯有鮮嫩的心臟吃起來鮮嫩可口,比任何動物的心臟都要美味。

世上沒有她得不到的男人,若是她得不到,那便乾脆毀了他。

看了眼還站著的男人,紅綿不屑,又是一個愚蠢如豬的東西。

周肖看著不遠處仲璽真人當真拿出一隻玉葫蘆倒水給箜篌仙子洗手,臉頰有些發燒,雖然連他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麼要覺得難堪。

「師兄,我覺得吧,做人雖然不能長袖善舞,但是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還是要明白的。」金玲雙手環胸,走到周肖旁邊,用腳踢了一下關著狐妖的籠子:「你現在看這隻狐妖弱小,便覺得她可憐。可是你想一想那些死在她手裡的人,還有之前那些被控制的魂靈,他們更可憐。」

「我……」周肖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

「之前邪修自爆,若不是仲璽真人,我們所有人都會死在這些邪修手裡。」金玲哼一聲,「還輪得上你來同情她?」

周肖垂下頭,神情有些落寞。

「師兄,你對箜篌仙子有幾分好感吧?」金玲靠近周肖,拍了拍他的肩膀,小聲道:「放心吧,你這輩子都沒機會了。」

周肖:「……」

「入城了。」不知誰喊了一聲,周肖回過神來,就看到仲璽真人與箜篌仙子跟在秋霜長老身後,兩人並肩前行,衣袖相合,不知道有沒有偷偷牽手,但是任誰都看得出,這兩人之間繚繞著一股分不開,拆不亂的美好氛圍。

排隊的人群見一行錦衣華府的男女從城門正中進入,不僅沒有排隊,連守衛都恭恭敬敬的行禮,沒有人腦子進水,吵嚷著問這些人為什麼不用排隊的話,只是小聲討論這些人,是哪個大宗門的賓客。

這次交流大會不僅有各大宗門參加,就連散修盟也都派了人來。各地修士慕名而來,就連修真界皇室都派了大臣前來湊熱鬧,以示他們對這次交流大會的看重。

當然,事實上修真界並沒有誰在乎皇室是不是看重交流會,就連他們派了大臣過來,也沒人放在心上。

「大哥,方才進去的那些仙子仙子不知來自哪個高門?」一個膽子比較大的女修笑著問旁邊維持秩序的琉光宗護衛,「瞧著真是氣勢不凡。」

「那是雲華門與元吉門派來的代表。」這並不是什麼不能說的秘密,護衛雖然神情嚴肅,但還沒有到冷若冰霜的程度,「諸位排隊的道友,請注意身邊的財物,把命牌拿在手中,攜命牌入城。」

「原來是雲華門,他們今年竟然提前到了。」

「哈哈哈。」

看來雲華門看熱鬧,結果錯過比拼大會的事情,至少在一百年內,都會不斷被提起了。

箜篌聽到城門外的笑聲,以她的修為,隱隱約約能聽到那些修士在說什麼。她乾咳一聲,再看其他神情如常的師兄師姐們,深覺自己的修為還不足。

「歸臨,我發現你這兩天都不太說話,是暈飛宮嗎?」李柔用手肘撞了一下歸臨,歸臨被她撞得一個踉蹌,他沉著臉道:「溫柔可愛的柔柔師妹,你下次撞我的時候,能不能輕一點?」

「這種小事就不要放在心上了。」李柔乾咳一聲,「你如果暈飛宮的話,去青元師叔祖那裡求兩粒丹藥,保證藥到病除。」

「你想多了,我好得很。」歸臨說了這句話,加快腳步走到了前面,離跟在後面的元吉門弟子遠了些。

李柔搖頭嘆息:「暈就暈唄,又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死要面子活受罪,什麼毛病。」

佩城的街道上熙熙攘攘,穿著各種宗門服飾的修士穿梭其中,御霄門的店鋪外,擠滿了客人,彷彿是在搶東西一般。

箜篌咽了咽口水,退後兩步,與靈慧並肩前行:「師姐,為什麼佩城的御霄門這麼多人?」

「御霄門的店鋪雖然各大主城都有,但是只有御霄門所在的主城與佩城的店鋪價格最便宜,樣式也最齊全。」說完,她掏出厚厚一疊的單子,「這是師姐師妹們讓我幫她們買的東西……」

「靈慧師姐,桓宗那裡好像有事找我,再見。」看到靈慧手裡的購物單,箜篌毫不猶豫地轉身就跑,暗自慶幸臨出門前,她與桓宗閉關了,不然這些購物單子她也會有一份。

靈慧:「……」

要這樣的師妹有何用?

桓宗剛因為箜篌跑去找小姐妹而失落,哪知沒一會兒她又跑回來了,強忍住自己翹起的嘴角:「怎麼了?」

「沒事,我就是覺得……還是你身邊的氣息比較清新。」箜篌伸出食指勾出桓宗的食指,她的食指有些涼,像是一枚上好的羊脂玉。但是桓宗卻覺得有些不對,箜篌平日的手都是暖暖的,怎麼突然變涼了?

「桓宗,你覺得我今天的髮髻好看么?」箜篌指了指自己的頭髮。

「好看。」桓宗想也不想的回答,與其說是好看,不如說是可愛,嬌俏的白合髻上帶著垂流蘇步搖,如墨的青絲上,點綴著白絨毛球釵,襯著白嫩嫰的臉,可愛得讓人捨不得說一句不好。

白粉色流仙裙,配著嫰翠色披帛,就像是嬌俏可人的花骨朵,讓人看一眼便心生憐意。

桓宗不懂女人的穿衣打扮,但是今天的箜篌好像確實格外可愛,笑起來彎彎的眉眼,讓人恨不得把所有東西都掏給她,無條件的寵著她。

箜篌鬆了口氣:「那你說,上了年紀的長輩,應該比較喜歡這樣的打扮吧?」為了搭配好這一身,她可是花了將近一個時辰。

桓宗微微一愣,隨後便明白了箜篌的用意。他張開手掌,把箜篌整隻手都包裹到掌心:「他們都會很喜歡你。」

指尖在桓宗的漸漸回暖,箜篌臉上的笑容再度變得燦爛,而不是浮誇的笑容。

「我也覺得,畢竟我那麼可愛。」

走在前面的秋霜:「……」

年紀大了,還是裝作耳朵不太好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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勿擾飛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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