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飛來的任務
過年的這幾天,居然下起綿綿細雨,北風夾著細雨漫天飛舞,室外到處都是一片泥濘。
龍辰哪裡都不去,躲在房間里玩弄御物術。
他坐在床上,用念力將牆角的冰箱打開,將一瓶可樂輕輕帶起來,右手一招,那瓶可樂便像被一雙無形的手牽引著,慢慢往這邊飛過來。到了面前,龍辰伸手穩穩接住,打開蓋子,喝上幾口,陶醉不已。
電視遙控器放在桌子上,他用念力將它抓了過來,打開電視機……
如此玩了幾天,終於玩膩了,於是乾脆一有空便加緊練習般若術第一階段的第一層。
這幾天,雖然足不出戶外,可是大家並不覺得鬱悶,喝喝酒,搓搓麻將,打打牌,看看電視,晚上放放煙花,春節氣氛很濃郁。
到了初六,綿綿細雨終於停了,吃過晚飯之後,龍辰又恢復了以往的「工作」,借著夜幕的掩護,跑到後山頂練功去了。
雖然下過雨,可是由於風很大,石頭和草地上的雨水早就被吹乾了。
龍辰坐在老地方,擺好坐姿,結好手印,正要練功時,忽然覺得氣氛很不對勁,鼻子里聞到一絲淡淡的人的味道,右前方黑乎乎的樹影下傳來細微的呼吸聲。雖然此時北風把枯枝搖得忽啦啦地響,可龍辰還是能捕捉到那個極細微的呼吸聲。
秦七沒有白教他!
龍辰一眼瞥見膝頭邊上有一塊拳頭那麼大的石頭,那是年三十晚上念力從三米開外抓過來把玩地那塊石頭。他迅速抓起石頭,猛地朝那個方向砸去。並迅速站了起來,閃到三米開外的一塊大石頭後面伏下身子,以免遭到反擊。
做這些動作地時候。他地耳朵並沒有閑著。留意到擲出去地石頭竟彷彿泥牛入海。無聲無息。按常理講。無論砸到什麼都一定會有聲音。可是現在擲出去地石頭竟沒有出任何聲音。
龍辰心頭大駭!正要朝山下飛奔而去。
這時。一個黑影從剛才出呼吸聲地地方閃了出來。一個熟悉地聲音朗聲說道:「哈哈。不錯不錯。我地心血沒有白費。」
是秦七!
龍辰驚喜交集。馬上站了起來。朝他迎上去:「七哥。怎麼是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秦七道:「這裡不是說話地地方。跟我來吧。」說著便朝山下飛奔而去。
龍辰見他的身影在樹木和石頭之間穿行。竟沒有絲毫阻滯,雖然此時夜黑風高,可黑夜並沒有給他造成任何的不便,竟是如履平地!不禁看呆了。只愣這麼一兩秒,秦七已經奔到半山腰了。
龍辰不敢怠慢,也飛奔而去。
不一會兒,兩人先後下到山腳,秦七腳步不停止。朝右邊遠處一座小山飛奔而去。
此時,野外一個人都沒有,兩個黑影一前一後往前疾馳。
龍辰認得,前面那座小山腳下正是和秦七第一次見面的地方。兩個經過山腳下的一棵大樹,來到大馬路邊。一輛黑色小轎車悄無聲息地停在路邊。秦七鑽進駕駛位置,示意龍辰坐進副駕駛位置。
龍辰剛剛坐好,還沒喘過氣來。在黑暗中,後排位置忽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龍辰,好久不見了。」
是德叔的聲音!
龍辰嚇了一跳,趕緊應到:「德叔。原來是您,您好啊。」
幾句寒暄話還沒停下,車子已經急駛在空曠地大馬路上,看著大馬路上兩邊反光片向遠方無限延伸,龍辰陷入深深的思索之中:德叔和七哥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今天不是才初六嗎?此時應該在家裡跟家人一起歡度新年才是啊?七哥怎麼知道我在山上練功?他們如此遠道而來找我,到底有什麼緊急的事?要是連他們也無法應付的事,必定是大事。
正想著。車子緩緩靠邊停了下來。
秦七停止好車。說道:「好了,就在這裡了。這裡說話一定沒人聽到。」德叔道:「你詳詳細細告訴他吧。」
秦七打開燈,拿出一張大二寸照片給龍辰看。照片上。一個富態十足的中年男子,大約四五十歲的樣子,西裝革履,笑容可掬,方形臉,卧蠶眉,三角眼,蒜頭鼻,薄嘴唇,將軍肚,十足的奸商模樣。
秦七告訴龍辰,此人姓章,叫章雨,人稱章魚,是總公司的骨幹成員之一。經過德叔與秦七地暗中慎密調查,現他就是殺害豪哥的幕後兇手。
「他殺人的動機是什麼?」龍辰問。
「想做總公司老大,而豪哥是最大的威脅,」秦七道,「此人早藏禍心,且心狠手辣,不過他的智商非常高,做起這件事竟是滴水不漏,就連我和德叔都查了一年多了,才查出來。而且還算是運氣好,意外碰到某個人,說了某句話,不然根本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入手。」
聽到章魚竟然比德叔和秦七還要厲害,龍辰倒吸了一口冷氣,忽然想到那天在「男人的天堂」里,德叔曾經說過的話:「雖然我最不願意承認阿豪的事是自己人做的手腳,但是種種跡象表明,事情有可能比這更糟糕。唉,老頭子身體越來越不行了,有人提前下手削弱我的勢力,我怎麼不知道呢?可是我手下除了阿豪之外,再也找不出第二個能人了……在龍辰心目中,德叔神秘莫測,秦七出神入化,但是聽德叔地口氣,豪哥竟在秦七的德叔之上,而豪哥這麼厲害的角色,竟遭到章魚的暗算,而且不留任何痕迹!龍辰曾經聽秦七說過:「想要不留下痕迹最好的方法是不產生痕迹。」
殺死一個活生生的人,居然不留下任何痕迹!這個章魚真是恐怖。
德叔嘆道:「剛開始,我還以為是三爺下的手,因為三爺那邊一直在網羅了各種高手,據說這些高手裡面隱藏著幾個極其可怕地奇人異士。沒想到,我們被誤導了。」
龍辰有點不明白,問道:「既然已經知道章魚是幕後兇手,怎麼不將此事交給董事會處理?」
秦七道:「夥計,你有這種想法,我們不怪你,因為你地底子太清白了,涉世也不深。事情並沒有你想像中那麼容易,其實我們手上的線索,並不能治章魚地罪。而且我跟德叔商量過了,已經開始懷疑他故意將線索泄露給我們,要是我們跟你說的一樣,將此事交給董事會處理,就中他地計了。」
龍辰倒吸了一口冷氣。
秦七道:「殺他並不難,雖然他時時刻刻都有幾十名保鏢護著,但要是真刀實槍地幹起來,還是能把他滅了,但是如此一來,我們也完了,整個公司馬上完了。龍辰道:「不能製造一起意外死亡事件嗎?」
德叔道:「我們已經研究了大半年了,不管用什麼法子,始終都會留下痕迹!他們不是傻子,只要他們抓住有力的證據,我們這一條線上的人將無一倖免!你沒有接觸這些上層的事,感受不到他的可怕之處。」
龍辰點頭默認。
秦七道:「所以說,唯一乾淨利落的做法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我們也來個殺人於無形之中。我曾經研究過下毒,可是下毒要克服兩個缺點,一是選擇毒物,二是如何下得不著痕迹。毒物或許不難解決,問題是下得不著痕迹就不容易了,因為章魚的飲食起居都經過專業人之手,要接觸他本人更是難上加難!」
「從他身邊的人入手呢?」
「不行,風險太大了,我們一定要找跟他從未謀面的高手去做這件事,而且這個高手一定是自己的人。」
「你不是說,這個高手是我吧?」
「沒錯,正是你。」
龍辰大驚,失聲道:「七哥,你不是開玩笑吧?你難道忘了,我還是你的學生呢。連你和德叔都無法做到的事,我又如何做到?」
秦七道:「你跟我們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了?」
「因為你會隱身術。秦七說這句話時,語氣很平靜,可是在龍辰的耳朵里聽來,簡直有如晴天霹靂。
龍辰苦笑著搖搖頭:「七哥,你真會開玩笑,我怎麼會隱身術呢?「
秦七笑了,德叔也笑了。
秦七說:「好好好,看你那表情,真是得了我的真傳了。我曾經說過:對於撒謊這個行為,要注意的是絕對沒有退路,既不能改變已經說出的謊言也絕不能承認自己撒謊,任憑威逼利誘。如果在某次撒謊后自行否定原來的謊言且重新撒謊,那麼結果是你的撒謊對象會認為你的兩個謊言都不可信,進而認為你不可信。謊言本身就不是實話,如果說錯了就將錯就錯說下去,不過通常情況下謊言應該是預先準備的。對於承認自己撒謊,結果不會比死扛好。你不說其它人什麼都不知道,你說了其它人很快就會找到證據來證實你做的事,通常不是什麼好事。接著就是對你進行處理……如此說來,你是打算死扛了?」
德叔輕輕嗯了一聲,似笑非笑地看著龍辰,他很想知道這個年輕人如何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