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出院!
正在風口浪尖的言氏突然大筆資金流動,而後內部發生大變動,很快就引起了注意。
財經新聞上,主持人滔滔不絕的說著言氏集團正在接受內部調查的事,這個原本在S市穩如泰山的大集團,在自己人的衝擊下,已經有了搖搖欲墜的頹勢。
穆子游站在病床邊,仰頭認真的看著電視,蒼白的臉似乎清減了不少,黝黑清澈的小鹿眼彷彿蒙上了一層灰一樣,黯淡無光。
穆木慕把桌上穆子游的東西裝好,然後提著包看了眼還在看電視的穆子游,伸手拉了拉她的手臂。
「子游,東西都收拾好了,咱們去辦出院手續,然後我送你回家。」
「嗯。」
穆子游應了一聲,但是卻站在原地沒動。
穆木慕跟著看了眼新聞,見到還是在講言氏,於是搖搖頭,他是不懂言臻跟他這個小表妹現在到底是個什麼關係,明明分手斷了聯繫,卻對對方格外的關心留意。
見她看的入神,穆木慕也沒再催她了,只是等電視上關於言氏部分的新聞講完了,穆子游才緩緩轉頭,面無表情的看著穆木慕有氣無力的說了聲。
「表哥我們走吧。」
辦理完出院手續,穆木慕開車送穆子游回家,一路上他不停的叮囑著穆子游。
「學校我已經給你請了兩天假,你回家好好休息,有什麼事呢就打電話給我,別嫌麻煩知道嗎?」
穆子游靠在車窗邊,眼神渙散的看著窗外那快速掠過的風景,她點了點頭,想想這樣可能穆木慕看不到,於是又低聲回答了。
「知道了。」
在醫院已經住了好幾天,生病的後遺症卻好像還在,渾身癱軟無力提不起精神和精力,顯得穆子游整個人都是懶散的,好像總是在發獃。
穆木慕知道她這麼低落可不全是因為生病,明明就是與言臻有關的嘛,只是他也不想說破又讓穆子游想起傷心事,嘆了口氣看著前面紅燈亮起,緩緩停下車,扭頭有些心疼的看著穆子游,輕聲安慰她。
「別想太多。」
穆子游點了點頭,可抬起頭黯淡的眸子微微亮了亮。
「表哥,她那天是一直陪著我,沒有休息嗎?」
這算是穆子游那天醒來之後,再次主動提起言臻的事。
穆木慕暗暗嘆了口氣,據實回答。
「對啊,東西也吃的少,臉色一直不太好,但是你也知道她的性格,就算我怎麼勸她也不聽。」
穆子游點了點頭,抿著唇思緒一點一點的飄遠。
不眠不休的照顧了她兩天,然後隔天言氏集團就出事了,聽說她爺爺都病倒了,住進了醫院搶救,經歷這麼多變故,學姐她,肯定沒有休息好吧。
把穆子游送回了家,幫她收拾好,然後反覆的叮囑她小心之後,穆木慕才離開了。
穆子游回了房間,她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腦海中一片混亂。
這些事情發生的太快了,從徐蟬衣告訴她到她中暑暈倒然後昏睡了幾天,再到學姐競標失敗,再到言氏突然大變故,好像一連串的發生了,絲毫沒有給穆子游理清思緒和喘息的機會。
到現在她腦袋還是像一團漿糊一樣亂,擔心言臻會出事,又擔心她爺爺會出事,還擔心言氏會出事。
穆子游的小腦瓜里一下子塞了那麼多東西,讓她感覺她的大腦就快要死機了。
這樣的感覺不止是這幾天,接下來的幾天里,穆子游還是處於這樣的狀態。
最要命的是,她壓根就聯繫不上言臻,之前的電話打不通已經換了,打給徐蟬衣,徐蟬衣也是一副忙翻天的模樣,在她死纏爛打下好不容易把言臻現在的號碼給她了,可那個號碼也同樣無人接聽。
所有人都在忙,幾乎所有人都忙忙碌碌的做著什麼大事,唯有穆子游閑的腦袋上都要長蘑菇了。
每天除了重點關注財經新聞,糾纏徐蟬衣,然後放學晃阿晃,晃到言氏集團公司的樓下,穆子游就真的沒什麼事做了。
而出人意料的事,白徽似乎也沒以前那麼忙了,她在宿舍待著的時間越來越長,每天都約著穆子游一起去外面吃飯。
這天她們約著去吃火鍋,白徽興緻缺缺的夾著牛肉在乳白色滾燙的湯汁里涮了涮,然後丟在穆子游的碗里。
一起吃火鍋嘛,結果搞的像投食一樣,白徽一口沒動,所有的菜涮好了就丟到穆子游碗里給她吃。
穆子游吃了小半碗就沒什麼胃口了,抬頭看著白徽。
「你現在,怎麼突然不忙了。」
白徽放下筷子,撐著下吧,煙霧后的表情顯得有些朦朧。
「最近淡季生意本來就不是很好,再加上言清溯那個雞蛋裡挑骨頭的人不在,我當然就不忙了。」
穆子游小心翼翼的看著她,如果說她身邊的人除了徐蟬衣之外,大概就是白徽最有機會了解到言氏集團現在情況的人。
「白徽,你知不知道...」
只是她才開口,白徽彷彿就知道她要問什麼,眉頭一挑打斷了她。
「我不知道。」
穆子游神色一黯,無精打採的低下了頭。
「噢。」
白徽瞥了她那半死不活的樣子,語氣放柔了一些。
「她還沒聯繫你?」
穆子游搖搖頭。
「沒有,我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
白徽嘆了口氣,眼神有些恍惚,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她安慰穆子游道。
「雖然言氏現在亂的像鍋粥,不過你放心吧,不會有事的,我聽說言老爺子已經醒了,那個老狐狸聰明了一輩子,怎麼可能任栽這麼大的跟頭。」
穆子游也說不清自己現在的心情,似乎有些安心,又似乎有些不安。
白徽站起來撩了撩髮絲,她看上去倒是風輕雲淡,但其實她這些天也沒少關注言家的事。
「我知道你現在的心情,不過我覺得言老爺子估計沒心思再去管你的小女朋友了,言氏的那一大堆爛攤子就足夠他操心了。」
可這樣的安慰在穆子游聽來,不過是隔靴搔癢。
她連言臻的面都見不到,也不知道她的近況,任別人如何安慰,也絲毫減輕不了她心中的擔憂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