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刑罰

「如斯，如斯。」夜裡，魏如斯艱難的睜開雙眼，雙手已經痛得麻木，耳邊傳來陣陣呼喚。

努力的撐起身子，抬頭看著對面，眼神瞬間變得明亮起來。

「大人，你醒了么？」

「恩，你們還好吧。」李璇的身子無法動彈，自己不只是被打了板子，鎖骨處還被釘了鋼針，自己除了能說話之外，不能有其他的任何動作，否則就是鑽心刺骨的疼痛。

「我們沒事，大人，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害了你，你怎麼樣，是不是傷得很重？」

魏如斯淚如雨下，這兩年的相處，她把李璇當成了自己的親兄長，雖然知道自己不配，卻也無法阻止情感的寄託。

「無礙，若是劫難，早過和晚過都是一樣，免不了的。」李璇莞爾一笑，早在多年之前就曾被一遊方道士說過，自己命中會有一個大劫，劫后便能飛黃騰達，想來就是說得今次了。

「可是..」魏如斯依舊掩蓋不住眼中的悲傷和荒涼，自己像極了那不祥之人，母親早喪，父親沉迷於賭博，李璇被自己牽連，賴鐵也是因為自己才變成如此摸樣。

「放心吧，會有人來救我們的，相信我，我們都會沒事兒的。」

李璇說完閉上雙眼，其實他也不知道是否能撐到「宸公子」的到來。

「信你。」良久，魏如斯才吐出兩個字，卻讓李璇瞬間真開眼，心裡彷彿有什麼東西在激蕩。

在牢獄里過得這五日，魏如斯幾乎天天都遭受著慘絕人寰的刑法，鞭刑，夾棍，掌括每天都在重複的進行，最後一日由於獄卒的失手，一鞭抽在了她的雙眼上，頓時眼前漆黑一片。

那雙眼彷彿再也睜不開了一般。

「魏如斯，我說過，我要讓你生不如死，哈哈哈，哈哈，哈哈。」賴鐵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自己從未對誰動過真心。

「魏如斯，你是個例外。」賴鐵拋下這句話就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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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她已經撐不過今晚，過了今晚她必死無疑，可是這一刻自己竟然有些不舍，好笑呢？

在他賴鐵的心中，女人不過是玩物而已，要了身子泄了慾望，僅此而已，卻獨獨不肯放下魏如斯，這般苦痛的折磨她，又何嘗不是在折磨自己呢。

「給我把萬花樓有點姿色的姑娘都找來，我就不相信沒有一個能讓爺動心的。」賴鐵一歪嘴，像是下了什麼決心一般，吩咐著家奴。

魏如斯，你就安靜的死在牢里吧，爺要去風流快活了，下一世你若想通了，爺自然會好好待你。

「畜生。」魏如斯幾乎是用盡了全身所有的力氣，意識慢慢的抽離，身旁彷彿有好多人在叫著自己，可是已經沒有應答的能力。

「姐姐，姐姐，你醒醒，如斯，如斯。」這些聲音如此焦急，如此心痛，可是自己再也不想理會了，夠了真的夠了。

「你說過會來接我的。」魏如斯閉著眼，淚水無聲滑落，看得瑾兒一陣心酸，扶著身子，將耳朵貼在她的唇邊，想要聽清楚她說的是什麼。

「年少不知情何物，到死方才驚覺悟。」她心裡放不下的終究還是雨夜小郎君而已。

「姐姐，姐姐，不要睡，不要睡，大人，怎麼辦，大人。」瑾兒哭得死去活來，卻依然換不回魏如斯的半點意識，只好珠淚漣漣的望著對面。

李璇眉頭緊皺，努力的撐起身子，鎖骨處傳來的疼痛，令他幾次想要起身都沒有成功。

「瑾兒，掐她的人中，千萬不能讓她睡過去。」

「好。」瑾兒顫抖著雙手，腦中一片空白，她不知道如若魏如斯死了，她的命運會推向何處。

「大人，姐姐還是沒有任何反應，而且身子開始變得冰涼，大人，怎麼辦，瑾兒好怕，姐姐會不會已經..」

瑾兒后怕退到牆角，望著魏如斯一動不動的身子蜷縮成一團，雙手抱膝。

「不會的，我們不會有事的。」李璇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現在能做的就只能等待「宸公子」的到來，至於魏如斯，就只有看她的造化了。

終究是女兒身，柔若無骨，怎會經得起這輪番的刑罰伺候，能撐到現在已經是她的極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