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同進同退
驚羽十分佩服雲出月的惹火本領,一路上嘰嘰喳喳打趣傅冰從未停過,即使傅冰不理不睬,她也能說得唾沫橫飛。(www.16kbook.com)驚羽十分想問他是否師從唐僧。唐僧的功力那是連妖都要自殺的。可以想見,傅冰這塊冰塊兒臉是怎樣的黑。
上書房門前,倒是遇見了熟人。
太子爺拓跋元昊一臉鄙夷得望著三人:「憑你們,也配到這裡學習?真是降了上書房的格調。」
驚羽繼續低頭尋金子,當他為空氣。
傅冰只冷冷掃一眼拓跋元昊,也不說話。
倒是雲出月笑嘻嘻得來了句:「按陛下的旨意來看,我們幾個也只配跟太子爺一起學習了。」拿出皇帝聖旨說話,確實一下子把拓跋元昊噎在了那裡。即使是太子爺,也大不過皇帝。
雲出月拉起驚羽,口吐一句:「好狗不擋道。」就往裡走。
拓跋元昊怒道:「你罵我是狗?」
雲出月可憐得嘆口氣:「太子爺,您這對號入座的習慣可真是根深蒂固呢。」再不管氣得冒煙的拓跋元昊,與驚羽就沖了進去。
傅冰有點同情得瞥了眼太子,以他兩天的經驗來說,與雲出月做口舌之爭無疑是自討苦吃。
拓跋元昊狠狠盯住三人的背影,這口惡氣,他是怎樣都咽不下。他把目光放在了驚羽身上,決定把突破口放在這個痴傻的巫家公子身上。畢竟,那傅家小子武功高強,雲家小子又是伶牙俐齒的主,怎麼比得上這呆公子來得好欺?
驚羽莫名渾身一個寒戰,心內直犯嘀咕,難道是昨夜著涼了?
幾人找了最後面的空位就座,拓跋元昊隨即大搖大擺、氣勢十足得踏了進來。
驚羽大眼一掃,屋內還有另幾個少年,便是宮裡的幾個皇子了,氣質倒是各個不同。
鄰座的灰衣少年大約感覺到有人在看,抬眼對著驚羽羞澀一笑,才又深深低了下去。
這少年大概是不受寵的吧,在這樣光鮮的各個皇子中,很容易就被眾人的光彩湮沒了下去。驚羽暗暗思忖。不過這些都不關她的事,普通家庭里都會有受寵不受寵之說,何況是後宮三千的皇宮?
老夫子在上頭講得口若懸河,驚羽在下頭卻是瞌睡連連。
半夢半醒之間,突聽拓跋元昊囂張的聲音響起:「夫子,聽說巫家公子才思敏捷,這題不妨由巫小公子作答,也好讓眾兄弟見識見識。」
接著,驚羽便聽見自己的名字從悠遠的地方傳了過來。
驚羽茫茫然睜眼,已然睡到早不知今夕為何年了,冒了一句:「你哪位?」
課堂,瞬間大靜。
驚羽看了一會兒台上老夫子氣得一翹一翹的鬍子,這才反應了過來。
「夫子,他可是藐視你呢。」拓跋元昊惡意火上澆油。
老夫子踱了過來,狠狠瞪住驚羽:「老夫生平最恨不求上進之人。你別以為生為小侯爺就能有所特權。手,伸出來!」
驚羽正好瞧見拓跋元昊臉上得意的笑容,不禁嗚呼哀哉,欲哭無淚。果然,自己又被雲出月那小子牽累了。腹里已經把拓跋元昊祖宗十八代問候了一遍。
看著老夫子揮舞著戒尺張牙舞爪得向自己的手心打來,驚羽嘴角抽搐了。自己居然混到了這個地步,實在是太丟面子了。
戒尺在離驚羽手掌一尺之際時,一隻大掌卻是擋住了驚羽細嫩的小手。
「啪」一聲,那大掌上瞬間出現一道血痕。
驚羽抬頭,正是傅冰擋在了自己前頭。
夫子愕然:「你做什麼?」
傅冰面無表情,彷彿感覺不到任何痛楚般:「我來替他。」
雲出月也站起身來,皺了皺眉:「夫子,巫小弟身子弱,恐禁不起您這一尺子。」
拓跋元昊眯眸,繼續煽風點火:「夫子,國有國法,家有家規。若不好好治治這課堂睡覺不正之風,日後還怎麼教學、怎麼管理?上書房為天下學府榜樣,豈能破壞規矩?」
老夫子本就是刻板之人,一聽太子之言,更覺今日非教訓了這巫家公子不可。臉色更是沉了幾許,指著驚羽:「不準別人替!不給教訓,你就不會長記性!」
驚羽暗暗叫苦,他拓跋元昊是打定主意借刀殺人了,看來今日必是要慘遭這老夫子的「毒手」了。
卻聽傅冰道:「若夫子一定要給予教訓,請連我一塊兒。」
驚羽一愣,這傅冰發什麼瘋?哪有沒事自己找打的?
拓跋元昊陰陽怪氣道:「呦,這是拉幫結派,想要威脅夫子么?」
一番話被拓跋元昊歪曲的詮釋,讓老夫子更是氣得發抖:「你們還以為我真不敢打么?」說著,狠狠就把戒尺揮落了下來。
卻被橫空出來的一隻手抓住了——竟是雲出月。
雲出月咧了咧嘴:「夫子,你要不介意,再算上我一個吧。」說著,反手一攤,把手擋在了驚羽兩人之前。
拓跋元昊得意得彎了彎唇。他不過是想從最弱的巫小三著手突破,各個擊潰。沒想到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竟能一下子整倒三個人,真是大塊人心的事呢。
張口,把火再燒旺:「呦呦,三家的小侯爺呢,同進同退么?感情你們以為夫子是會屈服在權勢之下的人?」
老夫子一聽,氣急,怎能坐實了這屈服權勢下之名?抖著唇:「好!好!老夫今日就成全你們!」
舞著戒尺,使盡全身的力氣就打著三人的手心。直到最後,老夫子已然氣喘吁吁。足見,他的使力之大。
而最明顯的成果便是,驚羽三人的左手各個紅腫成豬蹄。
老夫子走後,雲出月瞥瞥傅冰:「你幹嘛沒事找事?」
傅冰看眼驚羽:「既然保護不了他,那隻能承受跟他一樣的痛。」
只一句,便讓驚羽不再懷疑,這冰塊兒,是懷著怎樣的心情對著巫小三。
傅冰難得向雲出月多問一句:「你呢?」
雲出月撇撇嘴:「我惹出的禍,怎麼好意思只讓你們兩個去承擔?」
驚羽心內好笑,想來這雲出月也知道自己在惹事么?
拓跋元昊走了過來,一臉得逞的笑意:「怎樣,感覺不錯吧?告訴你們,宮中是本太子的地盤,你們跟我斗,只能是以卵擊石。」
驚羽看看他得意之極的神色,心內冷哼。她何曾吃過這麼大的虧?
傅冰眯了眯眼,看樣子也是一忍再忍。
雲出月抖了抖手,不怒反笑:「不就是一頓戒尺么?太子殿下您的追求還真不是普通的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