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樂極生悲

「你今天進宮四哥跟你說的什麼？」我比較關心這旨的由來。

「呵呵，咱們離不了京了？」

「為什麼啊？」我有些奇怪，然後給晝兒往碗里添了點兒菜。

「皇上說了，兄弟幾個都各有各的事情，希望我們不要離京。三哥接著編他的書，五哥和十四弟管理兵部，八哥和十三弟管理戶部，九哥還是禮部，七哥和我是吏部。雖然是這麼分的，但是沒有什麼事兒，因為我們主要是做欽差。平時可以不去六部，但是有差事的就是欽差。」

「啊，這也行啊？他比皇阿瑪還會用人。八哥和十三弟管一個部，虧他想的出來，這兩個一向不太對盤。」

「額娘這還好的呢，三哥跟著八叔在戶部，我跟著阿瑪在吏部，四哥跟著九叔在禮部。」小傢伙也上心些朝事。

「不是吧，這到底是怎麼分的啊？」

「其實想想四哥應該也是為了堵眾人之口吧，你想十三弟是四哥最信任的，八哥又是四哥最大的政敵，把他們放到一起，也有監督的意思吧。」這倒是在理兒，我點了點頭。

「不過啊，我回來時候聽九哥說十五弟主動要去給皇阿瑪守陵的，十七弟想去古北口駐兵，這些四哥還沒有同意呢。」

「等下，你說你們不用去當差是什麼意思？」

「六部尚書已經定了，咱們家的這些王爺們，只是監督自己管理的各部辦差而已，平時去都不用去的。」

「優差，絕對的優差。」我使勁的點著頭。

「哈哈，不過十三弟比較倒霉點兒，他管的戶部的問題不辦清他是不會輕閑的，最近準噶爾在西北又有點兒不太安生，年羹堯用四哥的話就是有些想當西北王了，所以兵部也不是太好過吧。」

「對了，阿瑪，皇阿瑪真讓十三叔去抄曹家？」晝兒是越來越聰明了，古代的孩子啊。

「曹家？江南的曹家？」不過我還是有些驚訝。

「是啊，還有哪個曹家值得皇阿瑪親自找人去抄？」晝兒接過我遞過去的雞腿。

「唉，你說歷史都讓我改的這麼亂七八糟，雍正都為自己家人著想了，這曹家還是沒有躲過一劫，這應該也算是定數吧，子孫不爭氣，怨不得別人。」我邊說邊吃，話說的也是不清不楚的。

我看這一老一小看我的眼神越來越茫然，我也覺得我說的怎麼這麼茫然，然後我就尷尬的笑了笑：「呵呵，我臉上有飯？」

他們無奈的搖搖頭，唉，他們對我這超白痴的邊吃邊說都麻木了吧。

不管怎麼樣，現在我們全是閑王爺了，又不會有人管我做什麼了，呵呵可以沒事兒出去亂轉了。

「晝兒，明天上不上課？要是休息跟我轉街去吧？」

「為什麼讓他跟你去留下我啊？」老十有些不太高興。

「為什麼留下你？你自己想想，你這在街上走著都沒跟人說話都有一姑娘在家門外轉了快一年了，我帶上你？我不是給自己找事兒嗎？不帶，我們倆去轉。」老十把飯碗一放，臉一下子就沉下來了。

「不帶，那你們誰也別想去了，晝兒你自己吃吧，吃完了讓二虎他們收了就成了，早點兒睡知道了沒？」

晝兒低頭吃飯，然後點著頭。

「嗯？晝兒你不用回宮嗎？」我很好奇。

「額娘，剛才沒跟你說，我以後還是可以經常住咱家的，阿瑪，我自己吃不用管我了，一會兒我睡覺去。」

「很好，明天出去不帶我，你給我起來。」說完老十把我一下子拉起來。

「喂，我還沒吃完飯呢，晝兒，你怎麼幫他不幫我啊？」

「額娘，你自求多福吧。」他一副幫不上我抱歉的表情看著我讓老十就這麼拉進了屋。

我沖著他喊起來：「我養你這麼大就是讓你看我受氣的啊，喂老十你想幹嗎，啊，不能這麼扔我啊，我是人，不是麻袋啊，你走開。」

反正他是沒聽我一句話就對了，我怎麼感覺我在家裡的地位越來越低了，唉。

歷史已經變的這麼亂了，總得有什麼影響這些變化吧，其實有時候想想也挺害怕的，萬一這個空間和我的本來就是一個，而不是平行的，那我有一天會不會消失啊？越想頭越大。

「老十，你到底聽不聽我說話啊？」

「不聽，這家我是王爺，你是福晉，你得聽我的，我最大。」

四哥，你給我個福晉的名份，這不是害了我嗎？

我看著他苦笑，而他看著我的眼神，怎麼這麼，可是我發現好像花痴的是我，因為從他眼裡看到的是我的樣子，呵呵。

三人行的日子很幸福，沒事兒了就到處去轉轉，前門樓子吃飯，什剎海邊上溜彎。

老十，額太沒事了帶二虎晝兒在園子里打打拳，簡單而平和的生活是我一直想要的，而現在這樣子的生活卻讓我變的很敏感，生怕不知道什麼突髮狀況會打破這一切。

「怎麼又睡在這兒了，來上床去睡。」抬頭看到一頭汗的老十，我怎麼又爬在桌子上睡著了？這個月都有好幾次了。

「嗯？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晝兒呢？」我揉揉眼睛，又看到他腳上的泥，他最近和晝兒在幹嗎？

總是一大早出去，很晚才回來，回來后都是一身土，一腳泥，我問他們，又總是被他們搪塞回去，我對這件事情心裡一直很不舒服。

「晝兒回宮了今天，皇上說是給他挑福晉的事兒，他跟咱們說到十八歲再說，可是咱皇家的規矩又不是說破就能破的，他說回去再跟皇上商量下，不知道有沒有的商量呢，你怎麼又爬到桌子上睡著了？吃過飯沒有？」中秋幫他換著衣服，他給我講著這些。

「沒有呢，你們這出去不打招呼，回不回來吃飯也不說，你們最近到底在忙什麼啊？」

他有事情從來不瞞著我，如今讓我心裡這麼沒底，說著聲音里居然有了哭腔，他也是一愣，忙洗了手臉坐在我邊上。

「乖哦，不哭，來我看看，我也沒吃飯呢，一起吃啊，這幾天忙，你看把我家寶貝都給放到一邊了，乖哦。」

可是我看到他眼裡明顯的哀傷，是什麼事情啊？

「你今天給我把話說清楚了，你們到底出去做什麼了？」

他看了看我，笑了笑：「你看再過幾個月不是皇上的壽辰嗎？我和晝兒出去找些材料，九哥那邊交待了，我們得幫忙是不是？」

我看他說的不像假的，而且四哥登基五年也算是個大事兒，大家也都是幫著籌辦的。

「那你為什麼不跟我明說啊，你知道我最近多擔心嗎？你們早上不說什麼就出去，晚上這麼晚才回來，你還當我是你媳婦嗎？」已經信了他大半了，可是這委屈我還是要說出來。

他把我攬入懷裡不停的拍著我：「委屈了委屈了，好了哦，我下次不敢了，一定跟夫人一一報備再出去好不好啊？」

我點點頭，可是我注意到他鬆了一口氣的樣子，我想我真的變的很多心了吧。可是我覺得這件事情很危險，他才瞞著我，不要出什麼事情才好啊。

伸個懶腰，離開這紫禁城一年多了，偶爾來給太后和太妃們請請安，再來的時候已經跟在老十的身邊，十福晉了。

「你不陪會兒我啊？」

今天是皇上的壽辰，我拉了拉老十的衣袖，他幫著九弟在打理著，兄弟們都平安，而且二哥也不再被圈，一切都變的太美好了，我拉著他，生怕他一下子就消失了一樣。

前一段他晚上總是做惡夢，一直喊著不讓我走，然後醒了就是一身汗，嚇的我不行，我一直在邊上叫他也叫不醒，他醒過來就是抱著我有時候還會哭，他太奇怪了，嚇的我也離不開他。

他精神其實不是太好，看我拉著他笑了笑把我抱住在我耳邊輕輕的說：「乖乖的，我一會兒過來哦，一會兒你坐我邊上，不去那些福晉那邊哦，我跟皇上說過了，他同意的。」

我看著他，點了點頭，今天不知道怎麼一步也不想離開他，他拍拍我手給我一個放心的笑容。

宴會開始，我和老十坐的離四哥很近，一年的時間聽到很多四哥關於政治上的手腕之類的，好像和我知道的歷史非常的近，但是對兄弟和家人這邊就出入很大了，是個對兄弟很和氣的皇帝。

老十給我添著菜，給我講著戲里唱的什麼，不時的在我耳邊輕聲說什麼地方是他幫著裝的什麼的，我不安的心算是放下來了。

「承羽，最近聽皇額娘說你進宮，也不說來看看四哥啊？」皇上發了難來。

「呵呵，你不是忙嗎？十三弟上次來家裡還說起來了呢，說你是念叨我不是來著，今年你生日，祝你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吃的多多的。」

「哈哈，吃的多多的，這也就是你能想到，能吃是福，好啊。十弟啊，最近五阿哥跟你在外面跑的很多，你也跟他提提他大婚的事情啊，四阿哥的婚期都定了啊。」

「嗯，成，我回來也說說他，呵呵，怕是聽說十三弟，十四弟他們都大婚的晚吧，也想多玩幾年。」

「哈哈，我當年也想多玩幾年啊。可是沒辦法啊，呵呵你看了嗎？在看我呢。」

現在的四哥對是真的很好，我想他也很清楚誰才是真正愛他的吧。

「十哥，十嫂，好久沒聚一起了，大家好好的喝一個。」十四弟最近才從古北口回來，兵部的不少事情他都是親力親為。

老十已經拿起了酒，突然轉身向四哥身邊擋了過去，我才看到一把劍向四哥刺了過去，是那唱戲的，剛才給他打賞的時候，他沒有拿著劍啊。

我也向老十身邊撲了過去，十四弟也轉身，向我撲來，十三弟也向這邊撲來，周圍的人全站了起來。

五哥當時扔過個東西好像是打到了刺客的手，刺客被抓了，但是劍分明的刺到了四哥的眼前，只是他眼前擋著的人太多了。

四哥首先站了起來，知道他沒事，我的心全放在了老十的身上。

手上和那把劍上都有血，是誰的？當擋在四哥面前的人都站起來，而老十躺在地上的時候，我獃獃的看著他，他手捂著傷口，看著我，笑了，笑的很苦。

我看他沖我招了下手，我聽到耳邊除了他叫我的名字外全是喊太醫的聲音。

我跪在他身邊，用衣服一直在給他擋住傷口，不讓血再出來。

「輝輝，好了，沒事兒，過來，我跟你說說話。」他聲音很虛弱。

我哭著罵起他來：「你都這樣子了還說話，好好躺著啊。」

「輝輝，不哭哦，我會心疼的。輝輝，來世你還能找到我嗎？」

「找得到，這世你不是找到我了嗎？你會先死後生的，你不會死的，你別亂動了。」

「咳，好疼啊，沒想到這一天來的這麼快，總覺得是不是會多幾年，人算不如天算啊。」我看他咳出了血，幫他擦著。

「你沒事的，太醫一會兒就來，你等下，馬上就好，你別閉眼，睜開眼，看著我，看著我啊。我不能沒有你啊。」

我現在已經不知道什麼禮儀之類的，我只知道，我想我眼前這個男人活著，活在我身邊，我想過我比他晚死，我不想他受失去愛人的痛苦，可是我還沒有在他身邊待夠啊。

我抱著他，他輕輕的在我耳邊說：「給我也留個記號吧，我怕你不認得我，我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啊。記得哦，我會比任何人都先找到你，我和你還有一世的情緣，我不能讓老十三他們搶了先，呵呵。」

「都這時候了你還說這些，太醫呢？太醫怎麼還沒來？」

我哭著向四哥他們喊著，四哥站在邊上也是無能為力，他聽到了老十的話，十三弟他們也都聽到了。

遠遠的聽到晝兒喊：「你跑快點兒啊，我阿瑪受傷了」那聲音中的哭聲落到我耳朵里像是在宣布老十的死期。

「輝輝，記號，」老十的聲音已經輕到不行了，我心裡明白這也許是最後了吧，我在他脖子上種下了草莓印。

「呵呵，這樣子我就不能花心了吧？我好冷啊，眼前很黑，輝輝，皇阿瑪親自來接的我啊，還有我額娘，她還是那麼好看，輝輝，你在哪兒呢？」

我看他手不停的亂抓，我已經不知道怎麼哭了，我拉住他的手，看他閉上眼，嘴角的血流了出來，可是他是笑著的。

太醫在邊上搖著頭，老十的手從我手上滑了下去。

「老十，醒醒，胤鋨，你醒醒啊，你答應皇阿瑪照顧我，你就不能先走，你醒醒啊。」

我不停的晃著他漸漸涼下來的身子，「啊……」

我向天長嘯，我想把我心裡的悲全喊出來，四哥他們都想把我拉起來，而我抱著老十的身子，怎麼著都不鬆手，老十，你留下了我一個人，你的承諾到底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