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你……」你怎麼敢又吻我?
學不會乖的寒千雪再次愚笨的開口,而藍煙塵的舌也如預料中的再次登堂入室,這次寒千雪再不是傻傻的任由藍煙塵在自己唇上肆虐,頭不住的扭動,想要擺脫藍煙塵唇舌的糾纏,同時雙手也努力的想要推開將自己壓在門扉上的溫熱身軀,然而一雙纖細的玉腕卻緊緊的被攥在了一張大掌中並壓在了門上,而藍煙塵的另一隻手也扣住了寒千雪的下巴。
或許是寒千雪的掙扎更加激怒了藍煙塵,藍煙塵的吻再沒有絲毫的憐香惜玉,狂暴而粗野,藍煙塵的吻傳達著信息只有一個那就是懲罰。
粗暴而又瘋狂的掠奪逐漸平復,藍煙塵的吻漸漸溫柔起來,輕啄慢舔,而寒千雪也由驚嚇、反抗歸於接受,心中的一角慢慢的塌陷,風暴過後的寒千雪渾身無力,她有些欲哭無淚。
似是想把寒千雪溶入自己骨血中般,藍煙塵將寒千雪緊緊的擁進懷中,強壯的雙臂匝的寒千雪的身子有些生疼,藍煙塵低沉而又痛楚的道:「到底要怎樣你才能接受我?劍說你心結太深心防太重,所以我一直在努力,想要等你解開心結,鬆開心防,我以為我至少可以打動你,可你卻一次又一次將我推開,你到底有沒有心,你到底要我怎麼樣?你如此聰明又怎麼會不明白我的心,可你……,你是不是非要我把心掏出來才行?什麼我都能忍受,多長時間我都可以等待,可你為什麼要將我推向別人,在你心裡,難道就一點也沒有我的位置嗎?千雪兒,你到底要我怎麼做?」
咬著早已被藍煙塵吻得腫脹疼痛的唇,寒千雪淚眼朦朧,卻始終不發一語,終於藍煙塵慘然一笑,道:「好,我明白了,我不會再打擾你了。」
藍煙塵的身影倏然消失,窗外,一陣風過,竹枝搖曳,洒洒作響,寒千雪背靠著門緩緩滑落在地,終於忍不住哽咽出聲:「明明是你,明明是你推開我的,你跟舞紫築卿卿我我,從沒有回頭看過我一眼,我放棄有什麼不對?所有的人都希望你與舞紫築在一起,我算什麼?我不走開難道要等著繼續看你們出雙入對嗎?」
淚水肆意而下,抱著雙膝,寒千雪哭得極為凄慘,多少天壓抑的委屈揮瀉而出,不敢高聲,生恐驚動他人,寒千雪恨聲自語道:「我知道我是一個很被動的人,可是我無法主動,也主動不了,我害怕,我真的很害怕在感情上被人背叛,那會讓我生不如死,可你主動過嗎?你什麼都沒說過,什麼也沒承諾過,要我自作多情嗎?我不是一個自作多情的人!而且就在我以為我可以接受你的時候你又跟舞紫築走的那麼近,你讓我怎麼想!我很敏感很小氣,我喜歡的人絕對不可以對除我之外的任何女人好,否則我寧願不要,可是在這樣一個以娶三妻四妾為平常事的時代我又能相信誰?我是個很自私很小氣很怕受傷的人,我不是不想要,而是不敢要。本來我的心結已經解開,也試著要接受你,可是你……,臭藍煙塵!王八蛋藍煙塵!!」
本已疲累的寒千雪因這一變故而身心俱疲,哭著哭著聲音漸無,人也靠著門沉沉睡去。
幽幽的輕嘆自窗外傳來,沒有走遠的藍煙塵再次自窗外飄然而入,俯身將寒千雪輕柔的抱起,放在床上,蓋上錦被,藍煙塵目光痴痴的望著猶自帶著淚痕的寒千雪低低道:「傻丫頭!」
輕輕拭去寒千雪眼角的淚水,藍煙塵低嘆道:「是我的錯,我不該拿紫築來試探你,我以為會讓你產生嫉妒心,可是沒想到卻將你推開。我沒想到你竟如此的沒有安全感,要我今生只愛你一人,只對你一人好,我可以做到,可是我要怎麼做才能消除你心裡的不安,讓你完全的接納我呢?」
睡夢中寒千雪似是極為不安,眉頭緊緊的皺起,伸手撫上寒千雪的眉,藍煙塵繼續道:「你是我這一生最大的挑戰,從我懂事起從未有一事讓我如此吃力,可惟獨你卻讓我吃盡了苦頭,不過,我甘之若飴。」
低頭在寒千雪唇上輕輕一吻,藍煙塵嘴角微微勾起,月光下藍煙塵的臉溫柔而堅定,像是宣誓般藍煙塵將寒千雪的手握住,放在唇邊,低吻道:「我再不會試探你,更不會放開你,這輩子你將是我唯一的妻。」
無精打采、渾渾噩噩的度過了近半個月的時間,寒千雪終於等到了岩國國君段叔通的壽誕。本來她是要在藍煙塵來過的二天就要回西都的,然而抵不過段臨楨的軟磨硬泡不得不答應繼續留下來,只因她答應過段臨楨要幫他排演節目,所以她只好耐心的等待段叔通生辰到來的那一天。
這半個月來,段彥東也看出來她並不開心,曾極力的邀她去賭坊玩,只可惜她已經對此沒了興趣,她現在想的只是回家。明天,她便可以啟程了吧!
段叔通的壽宴是在晚上進行的,而段臨楨為了給祖父祝壽特意按寒千雪的主意排了一個兒童合唱的節目,當然祝壽的歌曲也是寒千雪教的。
寒千雪本是不願進宮的,但拗不過段臨楨的祈求只好隨他們父子進了宮,這小破孩,平時威風的緊,可到了關鍵時刻竟然怯場!
進宮后的寒千雪並沒有去湊熱鬧,只是尋了一處離壽宴地點較進的偏殿躲了起來,等段臨楨唱完了就會來找她,那時她就可以回去了。聽著不遠處傳來的稚嫩的童聲,寒千雪不由的笑了,這歌有些不倫不類的,但就湊合著聽吧!
「今天是你的生日,我的祖父,清晨我為你放飛一群白鴿,為你銜來一枚和平果,鴿子在……」
選這首歌她本就帶些搞笑的心態,只是應該沒有人會計較歌詞吧?要不然要是有人問起為什麼要放飛一群白鴿還不太好答呢!
聲音漸無,寒千雪眉眼彎彎,好像挺順利的,沒出什麼事兒,那麼她就可以回去了!
「請寒公子隨老奴到太和殿,皇上要見你。」太監尖細的嗓音在耳邊響起,讓寒千雪一愣,緊接著又是一驚,岩國國君要見她,幹嗎?
「寒叔叔,皇爺爺想見教我唱歌的人,你快隨我來。」一臉興奮的段臨楨可不管有些怔神的寒千雪拉起她就往太和殿跑。
她現在要去見岩國國君,怎麼會這樣?見了岩國國君又要她下跪吧,跪還是不跪呢?依人的娘她是當做長輩來看所以便硬著頭皮跪了一跪,可這個岩國國君呢?她可沒有跪人的習慣啊!
一路上思索著跪與不跪,不知不覺便來到了太和殿,站在殿中,感覺到很多雙眼睛都集中到了她的身上,寒千雪心中無奈的一嘆,還是跪吧!段彥東的老爹,她朋友的父親,長輩啊!
「千雪兒!」
低垂著頭的寒千雪聞聽這個熟悉的聲音,愕然抬頭,當她看見那個一臉憔悴,已無昔日俊朗的藍衣男子時不由吃了一驚,呆然木立。
蕭離為什麼在這兒?
視線迅速的在大殿上掃視了一遍,寒千雪恍如天要塌了一般,為什麼所有的人都在這裡?老天是要考驗她應變的能力嗎?
淺笑如風的藍煙塵、驚喜莫名的蕭離和火絕、目含深意的孟垂天、還有面沉如水的寒劍一臉玩味的舞紅菱,閉了閉眼,寒千雪恍似遭了雷擊般臉色頓時發白,為什麼連她大哥和依人也來了?最最可氣的還有那一個一臉欠扁的北灼昕!這些人是商量好的嗎?都聚在這兒讓她怎麼應付?
今天真是個大日子!咽了口吐沫,努力平復自己的心緒,寒千雪大腦中一片空白,熟人這麼多,可沒有一個是她想見的,她應該沒有泄露什麼吧!
「怎麼?蕭使者認識這位寒公子?」
段叔通的話驚醒了有些無措的寒千雪,使者?!原來段彥東口中的冰離使者就是蕭離。心頭逐漸清朗起來,迎向蕭離痴然望著她的目光,沒有任何多餘的情緒流露,對視幾秒后,寒千雪別開眼望向別處,她現在只是寒五而已!
似是回過神來般,蕭離頹然的坐回椅上,嘴角掛著一抹慘然的笑,道:「很抱歉,國君,因為這位寒公子長得很像蕭離的一位故人,所以蕭離失態了。」
這是什麼意思?蕭離這話是什麼意思?
不待寒千雪細想,段叔通的視線便灼然的望向她,躬身一禮,寒千雪平靜的道:「寒五見過國君。」最終還是沒跪啊!
段叔通眸中掠過一抹幽光,但他卻笑道:「朕很好奇幫楨兒準備這麼精彩的節目作朕生辰禮物的人是個怎麼樣的人,如今一見,寒公子當真是少年俊逸,風采不俗啊!難怪楨兒一個勁兒的誇你。」
「國君謬讚了,寒五並未出什麼力,是楨兒聰明,最難得的是楨兒對祖父的一片孝心。」
「對,對,」段叔通看向自己的皇孫段臨楨道,「我的小楨兒,想要什麼賞賜啊?」
「皇爺爺,楨兒想要寒叔叔與我坐一起參加皇爺爺的壽宴。」段臨楨抬頭,鄭重的道。
自他這位長得很漂亮的叔叔出現后,這裡的人眼神都怪怪的,他可不想這個叔叔被人搶走,雖然這個叔叔老愛欺負他。
「當然可以,寒公子請入席。」
勉強一笑,寒千雪任由段臨楨拉著他與段彥東坐在了一起。世界很大卻也很小,該遇到的人總會遇到的,只是她在同一天內都遇到了而已。
沖段彥東淡淡的一笑,壓下所有的情緒,寒千雪掩飾性的端起酒杯,現在的她無論是表情還是身體都很僵硬,她有些坐立難安,但她卻走不了。可她為什麼要坐在這裡受各種不同視線的掃射?她做了什麼天妒人怨的事了么,為什麼這些人都似要將她生吞活剝了般的盯著她?或許今晚她該喝醉?醉了也許就沒人找她麻煩了吧!藍煙塵說的對,她就是習慣了逃避,可是,人總有避無可避的時候,如今她就是到了避無可避的時候了!
鼻頭微聳,寒千雪心中一驚,將剛入喉的酒吐在袖上,不露聲色的放下酒杯,裝作漫不經心的看著歌舞,寒千雪的眉微微皺起,這麼快就開始了,會是誰呢?是誰這麼沉不住氣,二皇子還是三皇子?
不過今天還真是個好機會,現在這裡的人可都是舉足輕重的人物,牽一髮而動全身,不說別的就一個藍煙塵就能牽制住整個天下啊!
應該是二皇子吧!他既然能得到「閻王散」也應該能得到「絕殺」,看來他並不想這裡的人死而是要控制他們,只是不知道他是不是清楚孟垂天和北灼昕的真實身份,這兩個人也應該是以元國使者和靖國使者的身份來的,身為一國之君膽子也真夠大的,竟然不顧自己國家的政事四處亂跑都不怕帝位不保!
下毒的人竟然用「絕殺」,真是好笑,這毒曾是「天極閣」用來對付她的,如今她又誤打誤撞再次碰到了「絕殺」,只是北灼忻呢?這毒可是由於他的命令才會被研製出來,現在反用到他身上算不算是報應呢?
她現在該怎麼辦?「絕殺」對她沒用,可對其他人來是說就管用多了,而她又沒帶解藥,救不了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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