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竹林庭院中身著華服的英偉男子冷漠的聽著身邊人的彙報,身上散發出常人所沒有的霸氣和冷酷氣息。
「你說來人是寒千雪,西都城主之女,那個本應死了的寒千雪?」
華服男人語氣中帶著些驚疑和不確定,林風垂頭,不敢接觸華服男人陰鷙的眼,道:「是的,主上,屬下以前在暗處曾見過寒五小姐,的確是她沒錯,況且她身邊還有『絕殺』寒劍。」
「她竟還活著?哼!還真是命大,不過,活著也好,活著好啊!」
聽不出華服男人到底是喜是怒,林風不敢開口,只聽華服男人又道:「她來這兒想要幹什麼?」
「她想買這個宅子,聽她的意思這宅子原本是她師父一手修建的,後來因為一些原因轉手他人,如今她想把這宅子買回去讓她師父和師娘複合。」
「這樣啊,你下去吧!把清南叫來。」
「主上,要不要我帶人做了她?」
華服男人北灼昕聞言,冷冽的掃了一眼林風,道:「不準動她!她可是一枚好棋子。」
林風因北灼昕這冷冽的一眼而驚了一身冷汗,連忙道:「是,是,屬下知道了,是屬下造次!」躬身而退,林風尤有些哆嗦,主上陰晴不定,還真是不好伺候!
文雅的費清南急匆匆的趕到北灼昕的身邊,道:「主上,您找我?」
「寒千雪沒有死!」
「寒千雪?她真的沒死,還活著?」費清南有些驚喜的道。
「怎麼,聽到這個消息你很高興?」北灼昕盯著費清南似笑非笑的道。
「屬下不敢,不知主上找屬下來是……」費清南諾諾道。
「清南,你覺得西都城城主之女的身份、才貌、膽識夠不夠資格做我靖國北灼昕的妃子?」
「啊?」費清南愣愣的,不知如何作答般張大嘴。
「後宮可是一個是非之地,虎狼之窩,進了後宮,做了妃子的女人一不小心就會屍骨無存,你說寒千雪若進了朕的後宮藍煙塵會不會幫她?」
「主上的意思是……?」
「自己心愛的女人成了別的男人的女人這種打擊一定不小,藍煙塵為了寒千雪既然連命都可以不要,那還有什麼不能做的呢?朕真的很想看看他為了她還能做到什麼程度。」
「主上打算用寒千雪控制藍煙塵?」費清南小心奕奕的道。
「這半年來朕用盡各種方法都無法讓他答應用他手中的力量幫朕,可是如果有寒千雪他唯一的弱點在朕的手中,朕倒要看看他會怎麼選擇!」
「主上何不直接用寒千雪逼藍煙塵就範呢?為什麼……」
「為什麼一定要娶她為妃?直接用寒千雪威脅藍煙塵,只能讓他暫時答應助朕,可一旦寒千雪脫離的朕的掌控那藍煙塵也就會反悔,可是如果寒千雪成了朕的女人那一切就不同了。女人只要一旦嫁了人就會以夫為天,她寒千雪也是女人,自然也不會例外,她的膽識、謀略也不低,而且朕就不信一統天下的大業擺在她眼前,她可以做這世上獨一無二、尊寵無比的皇后她會不動心,只要有她在朕的身邊,只要她心甘情願的幫朕,還怕藍煙塵會跑了?朕要藍煙塵心甘情願的幫朕!」
「主上的意思是讓寒千雪幫主上,然後通過寒千雪控制藍煙塵?」
「不錯,還有一點,寒千雪是西都城主心中的寶貝疙瘩,有了她到時候解決西都就容易多了,女人在權勢面前跟男人是一樣的。」
「那主上找我的意思上要我帶人把寒千雪綁來嗎?」
「不,不用急。寒千雪還活著的事想必現在很多人都清楚,如果她就這麼失蹤了,恐怕會後患無窮。現在最重要的是把藍煙塵先送走,無暇宮似乎已查覺到什麼,所以必須把藍煙塵先送回靖國,至於寒千雪先派人盯著,不到萬不得已先不要動她,現在靖國國內多事,等朕先處理好了再來考慮寒千雪的事,最好是讓她心甘情願的跟朕。」
「對了,明日,你讓林風帶著房契去找寒千雪,把房子買給她。」
「那主上您……」
「此地已不宜久留,清南,朕找你來就是要你組織人手趕在明日午時之前徹底撤出這宅子。」
寒千雪有些不敢置信的站在竹林的舊宅門前道:「劍,我是不是做夢,這宅子真的買回來了?」
「房契就在你手中,你若是還不信的話不妨掐自己一把。」
「不會有人出來阻止我進入了?」
「你可以試試看,小五,今天你怎麼這麼多廢話?」
「呵呵」一笑,寒千雪道:「只是心裡怪怪的,有些不敢相信這宅子竟然這麼容易就買回來了。」
進入庭院,寒千雪一邊四下打量一邊對寒劍說著哪些要翻新哪些要更換,走不到一半寒劍便苦笑道:「小五,這一路下來你幾乎把全部都換了,你出手可真夠闊綽的。」
挑眉,寒千雪道:「花錢的是老頭又不是我,我幹麼替他省,劍,你替老頭擔心嗎?放心,老頭有錢!」
歐陽師父是不是有錢他不知道,但按照寒千雪這種花法,再多也不夠,她以為她是在建皇宮嗎?不過這話寒劍不敢說。搖搖頭,寒劍默默的跟著寒千雪進了一個獨門小院。
「這兒還有這種小院落,應該是女眷住的地方吧!恩,將來要讓師娘住,一定不能太小氣,走,看看去!」
小院中種滿了桃樹,可惜現在已入了秋沒有那種桃花盛開的景象,寒千雪信步走進最大的一間屋子,剛一進門,就有一種異常熟悉的感覺撲面而來,彷彿這屋子原來住的主人她很熟悉似的,微微皺了皺眉,寒千雪甩開心頭怪異的感覺,怎麼可能?她怎麼可能會與這屋子原來住的人認識呢?
「這裡的東西倒是不用換了,好象都是不久前才換過的,而且用的都是上等的傢具,布置也極淡雅正合我意,就是那兩架書太多餘了,有些格格不入。」
「怎麼會有人不把書放到書房中而放到這兒了呢?」
「也許這屋子先前的主人不便出門吧!或許是身有殘疾無法行走,把書放在這裡以便找取。」
「也有可能此人被人囚禁在此!」寒劍介面道。
「恩,照這宅子有暗哨,防衛又那麼嚴的情況來看很有可能,不過,不管是這屋子先前的主人是身有殘疾還是被人囚禁都不關我們的事,我們現在要做的是把這裡重新布置一番。」
此時的寒千雪不會知道她進入這間屋子時的熟悉感為何而來,更不會知道這屋子被囚禁的人會與她有千絲萬縷的關係,若她知道的話就不會這麼悠閑了。
或許人們常說的「擦身而過」就只指這種情況吧!
「你當真要按你先前所說的重新翻新布置?」寒劍不確定的問道。
「怎麼可能?」寒千雪輕嘆口氣,道,「我沒那麼庸俗,這裡好歹是文城,是文雅之地,而且這個竹林景緻又這麼好,弄成了我說的那樣豈不糟蹋了這片美景。明日咱們找人來重新設計一下,總之,我要讓這裡變得華麗而不失莊重,雅緻而又帶有靈氣,把那些該換的該翻新的商定好,然後讓匠人們開工,我們的事就算是完成了一大半了。」
竹林舊宅的修葺工作在寒千雪和寒劍的奔波下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因為需要重建的地方並不多,所以不到一個月竹林舊宅便已煥然一新。請了幾個家僕看管打理宅子,寒千雪將剩餘的大部分銀票揣到自各兒的懷裡得意的沖寒劍眨眨眼,她決定離開文城回西華去。
這年頭,銀子來的可不容易了,她要去再敲詐老頭一番!
文城到西華要經過臨安城,而文城與臨安隔著一條江。
坐在江邊的小茶館中,寒千雪皺眉飲著茶,她已有些不耐,她到這兒已有半個時辰了,可江面上連半隻船也看不見,去附近找船的寒劍也不見回來。
「老伯,這兒今天怎的連一隻渡船也不見?」
「都被人搶走了!」
「搶走了?老伯你能說說是怎麼回事嗎?」
「這個……」茶館中的老頭有些神色不定。
從懷中取出一錠銀子放到桌上,寒千雪道:「老伯,你告訴我是怎麼回事,這銀子便是你的。」
有錢能使鬼推磨是亘古不變的道理!
眼神變得有些貪婪,老頭連忙將銀子收入懷中,瞄瞄四下無人,這才道:「其實小老兒也不太清楚是怎麼回事,只是大約在一個時辰前來了一伙人,凶神惡煞的二話不說就搶了江上的渡船,小老兒的生意也被他們給攪了。」
「老伯可知那伙人是幹什麼的?」
「這個小老兒就不知道了,好象從沒見過他們,看打扮似乎是那個大戶人家的侍衛可又不像,估計是什麼人從水路逃了,所以他們才搶船追的。」
「哦,」寒千雪還待再說,卻見寒劍遠遠的帶了一個人過來,於是起身走向寒劍到,「他是……」
寒劍帶來的是一個年約四十左右的中年漢子,赤著腳,一身漁夫打扮。
「是附近的漁夫這,附近的渡船都被人搶了找不到,所以我只好請這位老哥送我們過去。」
文城與臨安的這條江其實就是無波河的一支,在這裡人們都稱它為「恆江」。
恆江的水流並不急但江面頗寬,景色雖算不上是絕佳,但江水清澈之極,泛舟江上倒也別有一番情趣。
寒千雪站在船頭,微閉著雙目,腦海恍惚又記起了十年前的那個下午,那個有些瘋狂有些愜意的卻再也回不去的下午。
尤記得她當時唱得一首歌是《倆倆相忘》。
江上有笛聲傳來,輕幽而又帶著些許淡淡的憂傷,這曲子好熟悉!
(千夜時常「買、賣」不分的,各位大大幫忙指正吧!)
[鍾情卻成傷,往事皆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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