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捲風雲動第三十二章 皇上有心機
猛如虎忠實的履行著護衛職責,那怕皇後娘娘來了,他也照攔不誤。還把三個氣勢洶洶的太監給丟到了三丈開外。面對皇後娘娘的呵斥,他更是無動於衷。直到系著圍裙的朱由校出來解圍后,猛如虎才一聲不吭地站到了一邊,與皇后的幾個侍衛怒目而視。
皇后氣咻咻地說道:「皇上,這個叫猛如虎的怎麼回事?連妾身都要阻攔,膽子也太大了。這坤寧宮可是本宮的寢宮,他這是要幹什麼?」
朱由校笑道:「這才是我的侍衛嘛,對了,我讓你來呢,是要給你做頓飯的。」
「皇上,你會做飯?你這身上…..」皇后以為是自己的耳朵聽錯了,眼睛也看花了。
「那是自然。我見你最近因為忙碌,清瘦了不少,因此決定親自下廚。對了,以後在這宮裡,你就別皇上皇上的叫了,叫我由校就行了,我呢叫你嫣兒或者張嫣。」朱由校的話,皇后自是不允的,但被朱由校抱住,不知說了些什麼流氓話后,皇后還是紅著臉應允了。
「由校,你們這三天在太醫院做什麼啊,宮裡可都謠言滿天飛了。」
「嫣兒,這事說起來複雜,我一句話也說不清楚。反正你以後要記住,除了萬醫生和傅山開具的藥物,無論是誰給你敬獻什麼藥物,你都不要吃。這宮裡的吃食也要注意,我會讓猛如虎負責檢驗。」
「啊,那個傻大個?他會做這事?」
「傻大個?猛如虎出身軍旅,什麼樣的吃食沒見過。那些東西吃的,那些吃不得,他可比我們清楚。交給他吧。」
「由校,妾身不明,為何要如此?」
「我的皇后啊,你怎麼那麼傻呢?我連這宮裡的葯都不敢讓你吃了,你還想不明白?」
「由校,你的意思是。這宮裡…..」皇后說罷用手指了指四周:「有很多壞人?」
朱由校點點頭:「我正為這事發愁呢。這吃飯喝葯的事情好解決,可這護衛….哎,木工房哪兒可藏著好多秘密,單靠猛如虎一個人也解決不了啊。」
張嫣漂亮的眼睛眨了眨說道:「由校,你只要想辦法,妾身就能給你找到可用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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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校聽完皇后的悄悄話后,臉上一下就紅了,急忙道:「不行,不行,怎麼能那麼做。」
張嫣笑道:「前年開始,張鳳儀就頻繁出入皇宮,名義上是為了見我,但這小妮子心裡打的啥主意我還不知道?自家男人太帥了,也不是好事啊,就隨便看了兩眼,就把人小姑娘的魂兒給勾了。你是忘了別人,但人小姑娘對你可是念念不忘啊。」
朱由校急道:「我這不冤枉嘛,再說了,就算從那時算起,我也沒和她說幾句話啊。我連她多少歲都不知道。一個小姑娘而已,我對她可沒興趣。」
張嫣捂著嘴巴笑了兩聲道:「由校,你那天去張府,可把人小姑娘氣壞了。人家好容易看見你,你卻把小姑娘的名字忘了。哎小姑娘為了你,可是把家裡最厲害的一個護衛都送了給你,你也不惦記著人家的好。再說張鳳儀也不是小姑娘了,今年滿15了,是個大姑娘了。」
「就算是大姑娘了,我也不能那麼做啊。我有你一個皇后就夠了,找那麼女人進來幹什麼。你不怕吵鬧,我還嫌人多呢。」
「男人啊,都是屬貓的。聞著腥味就上去了。」張嫣對於皇上的話,嗤之以鼻。
「我…..哪有你這樣的婆娘,沒事往家裡領女人進來。」
「我這樣的婆娘,又不能文又不能武,有些事只好認命了唄。」
「咦,我記得張嫣好像是皇后,怎麼說話這麼接地氣?難不成我的皇后是假的?」
「妾身入宮前也是小門小戶的人家出身,自然懂得怎麼說接地氣的話。皇上,妾身看您好像忘了一件事情。」
「什麼事,難不成你還想往宮裡領女人進來?我看到時候坤寧宮都要被你點了。」
「去你的,我是那麼小氣的人?您願意往宮裡帶多少女人是您的事。說正經的,張鳳儀可是個實權將軍,手裡有兵的。這事可是您當初的聖旨里寫的清清楚楚的。」
「…實權將軍?她手裡有兵?你別是逗我開心的吧」
「皇上,這事我可沒騙你。」皇后的大眼睛忽閃著,一本正經地說道。
蒙在鼓裡的皇上並不知道。皇後知道客氏給皇上找小姑娘的事以後,也動了心思。她與張鳳儀本就是好姐妹,與其讓那些壞女人得逞,還不如她們兩個一起瓜分皇上的業餘時間,不給那些壞女人機會。反正張鳳儀還是個12歲的小女孩時,就已經對皇上一見鍾情。
因此在皇后的示意下,才有了傅山去張府的這件事。不過,連皇后都沒想到,原本只是讓皇上去看看長大成人的張鳳儀的,誰知道皇上把張府最厲害的家丁給摟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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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朱由校無法忍受的是,皇後去寢宮轉了一圈,換了一件衣服后,竟然就變戲法似的從背後將張鳳儀拉了出來。
今天打得張鳳儀身著一身白底藍色小碎花月華裙,梳著高髻牡丹頭,一根簡單的金步搖閃閃發光。小麥色的肌膚和蓬勃的朝氣,讓人一看就難忘。輪廓分明而又精雕細琢的五官,頗顯北方女子的豪情。英氣十足的眼睛里,倔強而又大膽的眼神,看得朱由校心驚膽戰。
皇上覺得他似乎陷入了什麼陰謀里,但扣扣腦袋后,還是沒想出來。他決定不理會這兩個女人,可還是忍不住多瞄了一眼:皇后大氣端莊,容貌完美無缺;張鳳儀二八青春,充滿了活力,容貌也算的上出彩。皇后如果是一朵牡丹,那張鳳儀就是一朵梨花…..
「咳,皇上,您看今晚是讓我們陪…」皇后張嫣發現了朱由校在一邊窺視,便慢悠悠地問到。她現在很喜歡看皇上吃癟的樣子。
朱由校急忙收回了眼神:「咳,這個天氣慢慢變冷了,咱們今晚吃火鍋。我也不解釋,你們待會看了就知道了。」說完,朱由校就吹著口哨去廚房了。
張鳳儀道:「皇後娘娘,如今在宮內說話都是如此嗎?鳳儀記得以前不是這樣的。」
「以後你就知道了,入了這個坤寧宮啊,很多事情都要改變。對了,本宮有件事要問問你。」皇后說完拉著張鳳儀去了寢宮。
做火鍋這種事,對於朱由校來說,根本不是問題,就是一時找不到合適的桌子。朱由校看了看坤寧宮外的地磚,就把猛如虎叫來耳語了幾句。
猛如虎也不問原因,應了一聲后便走到空地上,雙手在地磚上「嘭嘭」砸了兩下,就把一塊地磚掰了起來,接著如法炮製又掰了四塊地磚。猛如虎將四塊地磚提在手裡就進了坤寧宮,留下身後一大塊黑乎乎的空缺,和一眾眼冒問號的太監與宮女。
將地磚擺在兩張木桌上后,朱由校又找來幾張乾淨的床單鋪在桌上。這時猛如虎又從外面不知那裡扯了幾束花,裝在花瓶里送了進來。朱由校把花瓶往桌上一放,大功告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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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的火鍋在坤寧宮一炮而紅,皇后和張鳳儀兩人躲在寢宮裡,吃吃喝喝了很久,據說還喝了不少酒。而皇上、信王、傅山和猛如虎則在外屋又吃又笑。火鍋濃郁的香氣在坤寧宮久久不曾散去,不少太監宮女流著哈喇子將這事傳開了…
第二天一早,朱由校帶著滿身火鍋味上朝去了。看來昨夜確實吃多了,打嗝都還有一股麻辣牛肉的味道。朱由校正在想著,去哪裡找點真正的辣椒來替代茱萸時。左都督田爾耕已經站了出來。
「皇上,微臣遞交的奏摺,已經有幾天時間了,不知趙南星貪贓枉法一事,可有了定論。」田爾耕手捧勿板說道。
「這事嘛,先等等,朕有個事情要先說一下。」朱由校揉了揉肚子說道:「坤寧宮昨夜遭賊了,被偷了四塊地磚。朕想問問,這事該怎麼辦啊?」群臣聞言一愣,有賊進皇宮了?這不是大事,反正經常發生。可是這賊偷地磚幹什麼?
負責坤寧宮護衛工作的正是錦衣衛,而錦衣衛指揮使駱思恭,早已通過各種渠道得知那四塊地磚被皇上拿去當桌子。駱思恭認為,這是皇上對於錦衣衛的一次測試。
駱思恭上前一步道:「皇上,那四塊地磚應該很容易查到在哪裡,微臣這就派人去找。」
「駱指揮使,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朱由校不緊不慢地說道。
「臣的意思是,很容易找到。」
「你怎麼知道很容易找到的?」
「這四塊地磚…」駱思恭的腦子裡突然一個激靈,皇上這是給自己下了一個套啊,自己找不到地磚,那是錦衣衛失職;如果在坤寧宮找到了地磚,那不是說自己安插了人手在坤寧宮嘛,這可是誅九族的重罪,就算不被砍頭也會被政敵用口水活活淹死。
駱思恭悄悄看了看四周,那幾個對自己位置垂涎已久的人,看樣子已經躍躍欲試了。他腦子裡快速轉了一下,說什麼都不能承認自己安插了人手,於是便說道:「皇上,臣這就立刻安排人去查找,並撤換人手,加緊護衛。」
「行了,朕僅僅是略微試探了一下錦衣衛的護衛工作,朕很不滿意。」朱由校皺著眉頭道:「駱指揮使,待會你給朕一個方案,我們一起來探討一下。你意下如何?」
駱思恭好像明白了什麼,但卻啞巴吃黃連,只好輕嘆一口氣后道:「是,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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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現在來討論一下左都督田爾耕的奏摺。田爾耕,你說趙南星向你索賄賣官。我看你的奏摺上寫的倒也清楚,只是朕有一事不明。趙南星是何時向你索賄賣官的?你這奏摺上,只寫了今年9月,這時間跨度太大了吧。朕要精確的時間。」朱由校撇撇嘴道。
「皇上,奏摺上寫了是九月十二。」田爾耕道。
「九月十二的什麼時候嘛。你不會連這事也忘了吧。」朱由校不滿地問了一句。
田爾耕腦子裡一下有點糊塗了,皇上問這話什麼意思?但他還是大著膽子說了一句:「皇上,是微臣糊塗了。應該是酉時(17點-19點)。」
「你確定是酉時?」朱由校再次問道。
「臣確定。」田爾耕答道。
「嗯,朕再最後確認一下,你說的是趙南星於今年九月十二日下午酉時,在春福樓與你喝酒聊天之時,透露出要索賄賣官的,是不是」。在得到田爾耕又一次肯定答覆后,朱由校走下龍椅,走到趙南星面前,把吏部尚書仔仔細細看了一遍后,頻頻點頭道:
「趙南星,你好大膽子,今年九月十二日,朕與文武百官在皇極殿商量國家大事,直到酉時才結束,你竟然趁著朝堂忙亂的功夫,跑去喝花酒聊天,還索賄賣官。
看來錦衣衛是越來越失職了,這麼個大活人從皇極殿溜了出去,你們錦衣衛竟然都沒察覺。這是得要改一下了。說吧,駱指揮使,這件事你又有何說法?」
駱思恭哀怨地看了一眼田爾耕,你自己胡說八道就算了,為何要把我錦衣衛拖下水?我冤不冤啊!!如果你不是魏忠賢的人,勞資就要你好看!!!
田爾耕「咕咚」吞了一下口水,這事說什麼都必須死扛到底了,不然就是欺君之罪,那是真要被砍腦袋的。於是他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搶先一步說道:「皇上,趙南星不僅索賄賣官,還企圖偽造黃金,騙取軍資,通匪造反!」
「偽造黃金?」此話一出,朱由校和其餘大臣都面露驚色,就連剛才一直老僧入定的趙南星都瞪著大眼,看著田爾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