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毫無意義
忍者學校。
今年畢業考試的內容，是基礎的分身術，只要成功使用出來，就可以在負責考核的教師那裡拿到木葉護額。
這很簡單。
但在日向雛田、山中井野、春野櫻等人順利地拿到木葉護額的時候，漩渦鳴人卻失敗了，他的分身毫無用處。
其他人都很高興。
只有漩渦鳴人自己一個人坐在鞦韆上，看著那些拿著護額、滿臉興奮的同學們，還有他們同樣滿臉自豪的父母。
他只能羨慕。
耳邊，又傳來嘲諷的話語，面對失意的漩渦鳴人，有些人並不介意往他的傷口上撒鹽，反正感到痛的不會是他們。
但漩渦鳴人早就已經習慣了。
習慣。
一個可怕的辭彙。
有些人，已經習慣去傷害別人，所以不認為自己有做錯什麼；有些人，習慣被人傷害，所以忘記了被傷害的痛苦。
還好，漩渦鳴人並沒有忘記。
「鳴人。」
一個聲音在旁邊響起。
漩渦鳴人轉過頭看去，發現是認識的人，這次畢業考試考官之一的、水木老師。
「？」
……
三代火影。
他雖然已經變得老邁，也還不至於老眼昏花到什麼都看不清，很多事情他是心知肚明的，包括水木找漩渦鳴人這一點。
「伊魯卡。」
「是。」
站在他身邊的海野伊魯卡趕緊應了一聲，三代火影的眼神，卻注視著鞦韆那邊，漩渦鳴人和水木，已經離開那裡。
「等一下我有話和你說。」
「是。」
海野伊魯卡再次應了一聲。
然後沉默。
隨後，三代火影突然轉過頭，看向朝這邊走過來的少年，當然少年不是來找他的，而是來找幾個小姑娘的。
清明。
一個來歷不明的、卻又已經在木葉定居好幾年的少年。
「雛田，井野，小櫻。」
少年滿臉笑容，叫了幾個小姑娘的名字，於是幾個小姑娘就趕緊圍了過來，跟他有說有笑的，顯然關係很好。
也和少女們的父母聊了幾句。
然後看了看。
「鳴人呢？」
「清明哥哥，我們這一屆只有他一個人沒能畢業呢，因為考的是他最不擅長的分身術，所以被評定為不合格。」
「剛才還在的，現在不知道去哪兒了。」
「哦。」
少年點點頭。
又似乎看了看，但找不到漩渦鳴人，於是也就放棄了，而是看向幾個小姑娘笑著說道。
「走吧，去咖啡店，給你們慶祝一下。」
「嗯。」
「……」
少年和小姑娘的父母們說了一句，隨即就帶著小姑娘們離開，幾個小姑娘的父母也說說笑笑地結伴離開了。
「嗯……」
看著少年的背影，三代火影若有所思。
清明。
說起來，這少年來這裡這麼多年，似乎樣貌、身高什麼的都沒有發生過明顯的變化呢，因為會醫術所以駐顏有術？
雖然不是不可能，但事情總感覺不會那麼簡單。
「那個少年……」
突然又想起來，一年前還是兩年前，清明曾經離開過木葉一段時間，也就是那時候，發生了「那個少年」的事情。
根據情報，「那個少年」身上似乎就沒感應到絲毫的查克拉，不管是三代土影、四代雷影還是五代水影，都是如此。
清明的身上也沒有絲毫查克拉。
巧合？
如果真的是巧合還好，如果不是的話……
「呼……」
暗自嘆口氣，又拉拉自己的笠帽。
「我真是老了啊！」
……
夜晚。
後半夜的時候，木葉村發生一場騷亂。
起因是漩渦鳴人盜取封印之書，所以出動了許多忍者，到處搜尋漩渦鳴人的蹤跡，但只有海野伊魯卡找到了他。
然後發生了戰鬥。
三代火影通過忍術看完整個過程，躺在床上的清明也通過神識看完整個過程，但這樣並不是多值得在意的事情。
夜晚很快結束。
天亮了，事情也完美解決了，封印之書完好無損地交還回來，漩渦鳴人也如願以償地拿到護額，獲得畢業的資格。
所有的一切都沒有意外。
完美。
……
咖啡店。
日向夏在認真工作，清明坐在櫃檯這邊看書，春野櫻今天沒有過來，以後也會減少過來的時間，因為要成為忍者了。
漩渦鳴人倒是來了，興高采烈的。
「大哥。」
一進門就大聲嚷嚷。
跑到櫃檯前，將手上的護額在清明面前晃悠著，滿臉興奮。
「你看，我也要成為忍者了！」
「嗯。」
「成為忍者只是開始，總有一天，我要成為火影，要成為村子里最厲害的忍者的哦！」
「嗯。」
「吶吶，大哥……」
「……」
漩渦鳴人興奮地說著什麼，清明也只是面帶微笑地聽著，時不時點頭認同，並沒有打斷他的話，充當一個聽眾。
但這無所謂。
而且，就算聽漩渦鳴人訴說，清明也還可以做其他的事情，心分二用對他而言並不是多難的事情，早就可以做到。
不過……
一個個都畢業、都忙著去做任務了，咖啡店就真的會變得很安靜了呢，小姑娘們也不會整天出現在他的面前了。
這麼想想，果然只能多多調戲日向夏了呢。
……
火影大樓。
三代火影讓人將有關清明的情報整理一份交給他，然後就坐在自己的辦公室里研究起來，試圖從中找出什麼。
這並不容易。
然而該做的還是得做，這是他身為火影的責任，身居高位可不僅僅只是享受福利而已，不承擔責任是不行的。
清明很普通。
他的那些所作所為，分開來看沒什麼特別的地方，綜合起來看也同樣沒什麼特別的地方，一切都很普通、很正常。
但就是因為太普通了，所以又顯得不太正常。
「嗯……」
三代火影若有所思。
清明。
誰都不知道他的來歷，來到木葉之前曾經去過什麼地方，也沒有人知道，身上沒有查克拉存在，就是醫術比較好。
除此之外毫不起眼。
然而，有時候越是不起眼的人，就越有可能是什麼了不得的人物，有些人也總是喜歡隱藏自己最真實的一面。
清明並不簡單。
醫術、還有數年來幾乎沒有什麼變化的容貌、身材，足以證明這個少年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實力高強也有可能。
雖然他做的事情沒什麼特別的。
但現在，將所有的事情結合起來一看，就可以發現並不是那麼簡單了，有些事情簡直就像是刻意安排的一樣。
然而並沒有證據能夠證明這一點。
這先不說。
研究許久之後，三代火影也只能放下所有的資料，抽著煙思索許久，然後長嘆口氣。
「我已經老了。」
上了年紀，很多事情也力不從心了，以前能夠做到的事情，現在基本沒辦法做到，有時候不服老還真的不行。
所以有些事情，已經沒辦法深究。
清明。
不管他是不是「那個少年」，就目前的情況來說，都不重要，也沒必要去證實這一點，因為這樣做是毫無意義的。
如果他不是，那自然沒什麼好說的；如果他是，那又能如何呢？
招攬他？
想要招攬一個人，那得有足以讓人動心的好處，但三代火影和木葉，似乎並沒有辦法能給出讓人動心的條件。
不能招攬那就驅逐他？毀掉他？
開玩笑。
三代土影、四代雷影、五代水影，都是當世最強者之一，卻先後敗在清明的手底下，而且還是忍術、體術、幻術輪著來。
他老了，就算親自動手，也沒有把握能夠戰勝這樣的高手，就算同歸於盡估計都不可能了，所以是沒辦法的。
「隨他去吧。」
搖搖頭。
但想了想，又拿起筆，在有關清明的資料的最後一頁上寫下一行字，然後開口吩咐。
「來人。」
「在。」
「把這些資料拿去放好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