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出人命了

看到老劉這個樣子，高木言趕緊安慰了幾句，剛才自己的戲好像演過了，也難怪老劉會誤會。

「哼，哼」老劉除了哼哼幾句也不好怪罪什麼，平復了下自己的心情後跟高木言大概的介紹了下目前的狀況。

原來對面那個麻桿一般的男子姓成，叫成真，也是個包工頭，你妹的，這丫父親絕對是精武門電視迷。就算不姓陳，也不需要叫個山寨般成真啊，這讓以後兒子多尷尬。

言歸正傳，這個叫成真的男子有個綽號，由於又高又瘦，所以在發跡之前大家都叫他麻桿成，後面成為包工頭后賺了點錢，就不允許別人這麼叫他，不過在他背後別人依舊叫他這個綽號，算是跟定他一輩子了。

麻桿成跟張哥是同行，俗話說的好，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更何況同行還是冤家。寧博的市場就這麼大，高檔的地方都被大企業，大公司承包了，以張哥的能力也只能做做低檔次的小區，別人吃肉，他也能喝口湯。

不過，越是底層的市場，競爭越是激烈，各種陰暗的手段層出不窮。今天你截我客戶，明天我斷你生意，打架鬥毆更是家常便飯。

底層農民工，混口飯吃不容易，別看他們在大眾生活中唯唯諾諾好欺負，但是一旦砸了他們的飯碗，斷了他們的財路，他們急紅了眼，真的敢拿命跟你玩。

而今天發生的事情再正常不過了，這塊小區的單子本來是麻桿成早就盯上的，但是一個疏忽，竟然被張哥拔了頭籌，搶先一步簽了合同。

本來就是件小事，大家你搶我的，我爭你的，各憑本事，但是尼瑪連續搶了我三單生意這就說不過去了吧，說好的遊戲規則呢，說好的你來我往呢，這樣下去我還怎麼在房地產界混了，我還怎麼在小弟面前樹立起我大哥的地位了。

所以，必須譴責，強烈的譴責，雖然說搶不回這單生意，但是至少可以在小弟面前抖抖我大哥的威風，不然人心散了，隊伍就不好帶了。

於是麻桿成大手一揮，帶著二十幾號手下的工人，浩浩蕩蕩威風八面的朝陽光豪生小區工地殺了過去。

老劉說完之後，高木言秒懂，哎，現在這個社會果然不好混那，包工頭都會用計謀了，也難怪我這個大學生找不到好工作，頓時高木言心裡好受了很多。

「麻桿成，膽子夠肥的嘛，跑到我這地盤上抖起了威風了。」張哥臉上已經絲毫不見以前的彌勒佛般的模樣。

「少說這些沒用的，張胖子，別人怕你，我可不怕，做生意也要有做生意的規矩，你連續搶了我3單生意，是不是該給我一個解釋啊？」麻桿成大聲的呵斥道，雖然他很努力的維持著他大哥的派頭，但是他那不成比例的身材實在撐不起這句台詞好嗎。

聽到這句后，張哥嗤笑了一聲：「你他么的是不是電影看多了，還解釋？你當這是黑社會談判那，趕緊滾回去，少他媽的在我這裡裝老大。」

張哥這一張嘴直接就讓麻桿成的臉黑成了鍋底，大哥，就算我在裝，你也別說出來啊，這以後讓我怎麼在小弟面前混那，怎麼下台啊，

好吧，本來只是談判，現在直接被張哥的一句話演變成了鬥毆，所以說揭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臉。

看到麻桿成帶人沖了過來，張哥也不俱，你真當他這具200多斤的肥肉是白長的。招呼著身後的工友嗷嗷的迎了過去。

兩隊人馬瞬間就纏鬥了在一起，戰局立刻升溫，讓一旁的高木言看得臉都紅了。

不是激動的，是害臊的。大哥，你的工兵鏟離對方几米遠呢，能不舞的虎虎生風么，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少林出來的呢。老劉啊，你可長點心吧，你身邊一個人都沒有，上竄下跳是鬧哪樣啊。還有你，張哥，你跟麻桿成在幹嘛，玩決戰紫禁之巔呢，POSS都擺了半天了，你們倒是動手啊。

高木言捂著眼睛表示自己不想再看下去了，本來以為會欣賞到電影上古惑仔般的械鬥呢，還害的他激動了半天，但是沒想到最後卻是這般的兒戲，簡直是丟臉丟到家了。

好吧，其實大家都不傻，不可能為了一點工錢，連命都不要了，演戲誰不會，雖然比不上老戲骨，但是秒殺下當下的小鮮肉還是沒有問題的。到時候你開心，我開心，大家開心，圓滿結局豈不完美，而且還給以後跟別人吹牛曾加了資本，想當年我一個打三個，怎麼怎麼的....

但是天有不測風雲，任你演技再精湛，也有會出現演出事故的時候。這不，剛剛把鏟子舞出一朵花出來的大哥就演砸了，鏟子一時沒拿住脫手了，砸到了一個倒霉鬼的頭上，倒地不起，鮮血如同噴泉般直流。

大家都愣了，而那位演砸了的大哥直接傻了，這劇情不對啊，說好的完美結局呢。張哥跟麻桿成也呆了，以前沒經歷過這出啊，平時打架最多就破點皮，嚴重點就扭傷了手什麼的，現在什麼情況？那個倒霉鬼腦袋半邊都沒了，不用想就知道絕對掛定了。

「出人命了....」也不知道是誰突然嚎出這句話，把大家都給驚醒了，一時間紛紛扔掉手中的武器，逃了出去。

出了人命，這件事情就嚴重了，人類趨吉避害的本能是天生的，普遍文化程度不高的工人們第一時間就是想到了逃跑，之前POSS擺了半天的張哥跟麻桿成此時跑的最快，最不可思議的是張哥那200多斤的噸位竟然跑在了最前面，此時不得不感概人類的潛能真是無極限。

而那位倒了血霉的大哥也早就不見了蹤影，相信不是回家囑咐後事，就是準備跑路了。

之前還熱鬧非凡的工地上，此時除了躺在地上的那位以外已經空無一人。不對，還有一個人，我們的主角，高木言。

「血....食物....血...食物....」高木言此刻已經沒有之前的模樣，變得十分陌生了起來。臉色蒼白的滲人，眼瞳整個變成了慘白色，中間一點黑眼珠變成了針芒大小，嘴裡發出如同野獸般的低吼，腳步僵硬闌珊的一步一步走向了倒在地上的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