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水鬼索命

等到他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躺在床上，旁邊還有一臉擔心的爺爺跟怒容滿面的父親。

自己活下來了，但是卻遭到了父親的一頓暴打，屁股都打開花了，好幾天上大號都只能架著小板凳，非常的凄涼。

後面聽爺爺說，自己是碰到了水鬼索命，在找替身，碰到這玩意，要對著它破口大罵，越凶越好，越難聽越有效。

直到罵的它羞愧了，罵的它無地自容才會放過目標，遁入水底。

後來這件事情一度成為了高木言的童年陰影，再也不敢下水了，再過了幾年，爺爺去世了，只留下他自己跟父親相依為命，也變得更加懂事更加的聽話了。

再後來，他上了初中，這件事情也隨著時間慢慢的淡化，湮沒在了他記憶里的最深處。

今天，故地重遊，高木言感觸頗深，這童年的一幕幕又不由自主的被翻了出來。

車內的高木言回神之後露出了一絲苦笑，情不自禁的停下了車，打開了車窗想再看看這條差點讓他命喪黃泉的地龍河。

河水依舊清澈無比，在夕陽的照耀下波光粼粼，非常的漂亮，但是，高木言的臉色卻慢慢的陰沉了下去。

因為在高木言的眼中，這條清澈乾淨的河面上卻籠罩著一股似有似無的陰氣，如同剛燒開的茶水，霧氣裊裊，隨風涌動。

這條河裡真的存在水鬼，就是不知道是當年差點害死自己的那一隻，還是後來重新出現的。

「不行，為了父親跟鎮子里鄉親們的安全，必須要清除掉！」

高木言暗自打定主意，然後關上了窗門，啟動了車子。

開離了地龍河橋面，再經過了一片田地，就到了高木言的老家了。

房子還是那幢兩層的樓房，鄰居還是那幾戶鄰居，一切的一切都跟高木言上大學那會沒有一點的變化。

這幢兩層小樓是在五年前建造的，那時候家裡的處境才剛剛有了起色，於是父親大手一揮，推倒了自家的老房，重新建起了一幢兩層的新樓房。

說是給高木言大學畢業之後娶媳婦用的，哎，可憐天下父母心哪！

雖然這個倔強古板的黑臉漢子平時對他的教育除了打就是罵，但是內心卻是比外人更加的疼愛他，這就是父愛如山，只是不懂表達罷了。

不過這幢樓房已經看起來銹跡斑斑，牆體脫落，但是高木言卻連一次女朋友都沒有帶回來過，真是枉費了高爸的一番苦心。

日落西山，天色漸暗。

高木言停好車后，來到了大門前。

此時大門緊閉上鎖，顯然屋內沒人。

「都這個點了，老爸跑那裡去了？」

平時這個時候，父親一般也該下班了，但是今天卻大門緊鎖，空無一人，這讓高木言有點懵比。

本來還想著給父親來個驚喜，上演一幕父子相見，感人淚下的情景的，而車裡還特地買了一大堆他喜歡的煙酒，現在計劃全都作廢了。

嘟囔著這個不靠譜的老爹，高木言鬱悶的抽出一根香煙，點了起來。

由於有點偏離鎮上，所以這個村落人家不多，前前後後加起來也就五十多戶，由於都姓高，供奉著同一個祖宗，所以也叫高家村。

雖然並不富足，但是現在社會這麼繁華穩定，手頭上誰沒點閑錢，於是基本上也都建起了樓房，偏遠鄉鎮，物價不高，幾萬塊就能在幾個星期內豎起一幢樓房，對比那些大城市，簡直的物美價廉的白菜價。

小時候的那些玩伴，基本上都去了大城市打拚討生活，平時也就過年期間才能見上一面，寒暄幾句，感情也逐漸的淡化了，慢慢的變得生疏起來。

這是一個偉大的時代，國家繁榮富強，人民積極進取，努力拚搏，人人有飯吃，人人有衣穿。

但是這又是一個悲哀的時代，留守兒童，孤寡老人，每個人都削尖了腦袋想湧入大城市，家庭破裂，天各一方。

想到著，高木言心中一陣唏噓，如果不是這莫名其妙的系統，自己又何嘗不是這些人其中的一員呢！

就在高木言感慨萬分的時候，一道響亮的男聲把他拉回了現實。

「你....你是高木言？」

高木言聞聲一愣，然後轉過身來一看，就看到面前站著一個五大三粗的壯漢。

「你...你是小虎？」

小虎，全名高虎，是高木言少時的玩伴，從小就長的虎頭虎腦，所以家裡才給他取了這個十分形象的名字。

果然，人如其名，長大之後，飯量十足，身材魁梧，滿臉橫肉，就是說屬於那種不用動手，只靠臉跟身材就能唬住一群人的角色。

可是性格卻淳厚老實，樂於助人，屬於老好人一枚，真是白瞎了他這一副長相。

「真的是你啊！你回來了。」

高虎聞言十分的開心，面上露出了憨厚的笑容。

「我記得你不是去外面當保安了嗎？怎麼也回來了？」高木言突然見到年少時的朋友，頓時覺得十分的親切，趕忙遞過去一根香煙。

高虎接過香煙，看了一看，受寵若驚的回答道：「喲！大中華啊！這玩意可不便宜啊！」

高木言訕訕一笑，我能告訴你這條大中華純粹是為了回老家裝逼的么，我平時抽的也就十元一包的七匹狼好么。

當然這些話也就心裡吐槽一下，不能讓高虎聽見，不然這個逼還怎麼優雅的裝下去。

「呵呵....一般一般」

轉頭似乎是注意到了停在一旁卡迪拉克，高虎臉色不由得又變了變。

「言哥，你在外面發了？」

語氣中已經沒有了之前的那般隨意，變得拘束了起來，還帶著一點點的諂媚跟討好。

哎，大城市不虧是歷練人的地方啊，高虎以前是多麼淳樸老實的一個人那，從大城市回來之後也變得現實了起來。

雖然這個逼裝的效果顯著，但是高木言心裡卻十分的失落，只覺的索然無味，沒了意思。

不管你承不承認，在這個社會，貧富之間就像是隱藏了一條無法逾越的天塹，窮人在有錢人面前永遠都會覺得低人一等。

有可能雙方都沒有察覺，但是這就是現實，就是這個社會的必然性，現在社會太勢利，太浮躁了，人類已經養成了向錢看，向厚看的慣性思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