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姦夫也是夫

第114章 姦夫也是夫

顧箏一驚,在身上摸索了一會兒,懊惱萬分地要去追那人,但被蘇若綰攔住了。

顧箏不甘心又無奈:「小姐,咱們的銀子被偷了!」

雖然不是大數目,但被偷了,心裡總覺著難受。

蘇若綰得到了顧箏的答案,目光放遠了些,方才撞顧箏的那個人早已經沒了蹤影。

顧箏不滿的嘀咕了一句:「真是的!這些小偷沒道德,有手有腳偏偏還要偷東西!」

蘇若綰已經吩咐了暗衛追上去,看著顧箏不開心,笑著捏了捏她的臉蛋,「我們看會兒雜技。」

「好吧!」顧箏略有無奈的答應下來。

雜技團的主力是幾隻小猴子,爬上爬下,做一些高難度的動作。而其他人也是分工明確,一人負責著指揮小猴子,一人吆喝著:「各位看官,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謝謝各位咯!」

大約過了一會兒,那兜落賞錢的人就轉到了蘇若綰的面前,諂笑著,言下之意不用明說,也已然清楚。

蘇若綰笑了笑:「荷包被人偷了。」

顧箏一臉窘迫。

那討賞錢的人聽后,臉都綠了,看著蘇若綰與顧箏的眼神充滿了鄙夷。

輕聲嘟噥了一句:「穿的倒是人模人樣的,這話說的可真假。」

顧箏氣的臉都發紅了,想要上去和他理論,但蘇若綰卻拉住了她,搖了搖頭。

「走,我們去看看小偷。」

「啊?」顧箏不明所以,滿臉愕然。

跟著蘇若綰到了一條死路,天影滿身肅然,手裡提溜著一個小孩。他們周圍還有被撂倒的幾個人,正在哀嚎著。

見又有兩個女子來了,那些人瞬時就又緊張起來了。

蘇若綰眼神掃過他們,如同照不到陽光的角落處,微冷。

那些人也不知怎的,就覺得這裡壓迫感太重,認輸了一樣逃跑。

「就是他?」蘇若綰走上前,這裡的太陽光不太好,加上那小孩又低著頭,蘇若綰就看不清他的樣子。

天影頷首:「回小姐,正是他。」

那人聽后,驚訝的看了一眼蘇若綰,心中似有神秘東西在掙扎著遊走。

顧箏心裡也清楚了,合著小姐是已經派人來捉這小偷了!

蘇若綰不斷走近,那人的身子也開始有幾分顫抖,他沒想到自己……竟然就這麼栽在了別人的身上!

蘇若綰在他面前站定,眸光在他臉上落定,睇著他好一會兒,勾了勾唇角,「是慣犯了?」

這一個令人超出意料的問題,令那人呆了半天,才結巴著道:「是……」

底氣明顯不足,忽然,他臉上的緊張綳不住,「求求你,放過我吧!別把我送去官府!」

蘇若綰挑眉,雙手端在了胸前,並沒有說話。

那人似乎是覺著有希望,便繼續懇求:「我家裡就只有我和弟弟了,弟弟還小,只有我能賺錢了。但照著我這副身子,就算是要出去做些粗活賺些銀子也沒人要我!我是迫於生計沒有辦法啊……我可以把銀子都還給你!」

他的骨骼異於常人,從小身子就像長不開的一樣,原先還以為是營養不好瘦弱一些。但如今他已經二十了,模樣還是像個小孩子。

蘇若綰看著他那一張娃娃臉,說話的口吻不像是個小孩子,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侏儒了。

「小姐,這回我們放了他,他下回還會偷別人的東西的!」顧箏表示反對。

若是他偷了窮苦人家的銀子,那人家得多絕望啊!為了杜絕悲劇的發生,顧箏還是贊同將他送交到官府!

「我……」那人語塞,他如今只能靠偷盜為生,確實如果還有下次,他還是會重操舊業。

蘇若綰的眼神幾乎從未離開過他,眸光似穿透黑暗的光亮,彷彿要將他的內心都看清。

盯著他許久,蘇若綰眼神忽而就深了,莞爾一笑。這人臉上還戴著人皮面具呢,若不是她看清了有一處被劃破了,周圍有些皺卻沒有傷到皮肉的話,還真是難以察覺。

這個人有些意思。

於是,她道:「我給你一個說服我的機會。」

那人聽后一愣,說服她?

如何才能說服?

他的心裡對蘇若綰充滿了好奇,這個女子的想法當真是與尋常人不同。

蘇若綰挑了挑眉,笑容在這一片不太明亮的地方顯得格外神秘,似是一個漩渦兒一般,能夠把人的魂魄都給吸附走。

天影鬆開了牽制住他的手。

那人得獲了自由之後,一直垂著頭在沉思著些什麼。他確實是在思考著,到底什麼才可以打動她,說服她。

蘇若綰便一直靜靜看著他,她的身邊缺人,這人會易容,正和她意。

顧箏百無聊賴,心裡猜不透蘇若綰的想法。

又過了許久,顧箏都等不及了,「磨磨蹭蹭的!」

那人也在這一聲嘟噥中回神,跪了下來,「如果姑娘願意,我願做牛做馬,效忠姑娘!」

他思來想去,也就覺得自己身上就這麼點亮點了。想著,他便又抬眸看向了蘇若綰,這姑娘是從一開始就知道他會易容的?

而之後,他就摸著他的臉側邊沿,將他的人皮面具給撕了下來。

看見那人真容之後,顧箏驚呼了一聲,「你是女孩子?」

蘇若綰笑著點頭,「叫什麼名字?」

「莫楚!」莫楚回答,忽而又有些遲疑,「不知道這個理由,可以不可以?」

她問的小心翼翼,又帶著那麼一絲的乞求。她家裡就只有她和弟弟,弟弟還小,如果她都出事了,那麼家裡人誰來照顧?

所以她把所有的賭注都壓在這裡。

從眼前女子來看,這女子應該是對她有著一定的興趣,這才會給她一條退路。與其說是退路,倒不如說是她在給她一個投誠的機會。

「可以。」蘇若綰走近莫楚,將她扶了起來。

莫楚是個侏儒,此時站在她的身邊更像是個孩子。

直到蘇若綰走近了,莫楚才看清眼前的女子,她的唇角勾著輕笑,縱使額頭上有塊紅斑,但依然不影響什麼。

不得不承認,這個女子身上有著一種很特殊的氣息。

「天影,你先帶著她去香草美人,把她弟弟也接過去。」蘇若綰吩咐,繼而眸光轉向了莫楚,「不過既然跟著我了,就一定要戒掉偷東西的毛病。甚至說,我可以養你們姐弟,但是手腳一定要乾淨。而且,必須沒有二心。」

莫楚的眼眶裡泛著感動的光芒,「噗通」一聲又跪了下去,「謝謝,謝謝!」

這就好像印證了那一句話,當一個人被逼到懸崖角上,要麼永不翻身,要麼絕處逢生。

而她十分幸運的,是後者。

蘇若綰眯了眯眼眸,彎下身再次將她扶了起來,口吻柔了幾分,「以後別動不動就下跪。」

莫楚的眼眶更紅了,眼淚禁不住就掉了下來。

與莫楚相視,是緣分。

蘇若綰回到太子府的時候,那幾個侍衛的眼神隱忍著怒意,但又不好發作。

這個可惡的太子妃,從早上出去到現在回來。不就是依仗著她身份地位尊高,才囂張跋扈又趾高氣揚的嗎?

蘇若綰沒心思理他們,回到了翩躚殿的時候,簡單沐浴之後,又覺著沒事情做了。

長夜漫漫,那貨不在,還真是無趣。

花花從外面小跑了進來,毛茸茸的煞是可愛。

「吱吱吱?」想你男人了?

「才沒有。」蘇若綰嘴硬,見花花跑到了她的榻邊,踮起兩隻前爪搭在她的榻沿,她就伸手拎住它脖子上的軟肉。

和它大眼瞪著小眼。

花花不服:「吱吱吱!」你就欺負本貂小巧!

「不服?」蘇若綰挑眉看它,語聲異常溫柔。

「吱吱!」不服!

「那就憋著。」

花花蔫了,蹬了蹬前爪,「吱吱吱!」人家要和你說正經事!

蘇若綰放下它,花花烏溜溜的眼睛便直盯著蘇若綰,「吱吱吱?」咱們什麼時候動身?

「動身去哪裡?」

「吱吱!」喧壤呀!

蘇若綰稍稍沉思,喧壤這是個什麼地方她不知道,不過看花花這隻重色的貂說的話來看,應該是和那貨去的地方有些關係了。

「吱吱吱!」你男人就在那裡!

花花有些急迫,恨不得給蘇若綰戴上翅膀讓她立刻飛到那邊去。

「這事情需要安排一下。」蘇若綰盤起了腿,思緒遊走著。

「吱吱吱吱!」還安排什麼,讓那個莫楚替著你不就好了!

蘇若綰聽后,莞爾,「這你都知道?」

「吱吱吱!」本貂無所不知!

蘇若綰揉了揉它的腦袋,花花是只靈貂不錯,但這一身的本事是不是太誇張了點?

她已經不止一次覺著開外掛開的心慌的!

蘇若綰用了一個晚上的時間想好了所有的計劃。

回門,就不回了。

至於原因……

還得麻煩一下顧悅了。

這一天清晨的時候,蘇若綰簡單洗漱之後,就派人去請了顧悅。

顧悅受到蘇若綰相邀時,小小的驚訝了一番。

夢月對於蘇若綰,還處於恐懼之中,便道:「夫人,我看我們還是別去赴約比較好!」

「為何這麼說?」顧悅畫著眉的手一停,銅鏡折映出她美目之中飛快閃過的狠毒。

蘇若綰不單單是上門挑釁,還讓她難受了一天。她們之間的賬已經不是那麼簡單了,她此時幾乎可以確定,蘇若綰是要對付她的。

原因,暫且還有些模糊。她也不知蘇若綰的心是更偏向誰的。

但她想,應該很快就能清楚明了的。

「她那女人太毒了!」夢月憤憤的抱怨了著,想起那一條蛇,渾身顫慄。「燉了蛇湯,分明就是給我們下馬威!還讓夫人您硬是喝下那不幹凈的東西,她……她真的是太惡毒了!」

夢月已經想不著其他的詞語來形容蘇若綰了。

如今她在這裡數落著蘇若綰的不好,卻也忘記了是自己的主子先有了不好的想法。

「呵,惡毒?」顧悅繼續畫眉,卻被這兩個字給逗笑了,轉而看向了夢月。

夢月覺得這眼神涼颼颼的,忽而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便迅速的低下頭,給了自己一嘴巴子,道:「是奴婢說錯話了,還請夫人饒恕。」

顧悅重新將目光落在了銅鏡上,「你去回一聲,稍後就到。」

昨天她是錯失了先機,才讓蘇若綰得逞了。今天她要做好準備,也更想看看今天蘇若綰還能耍出什麼花招來。

太子府中。

兩道散步的身影異常扎眼,顧悅穿著百花飛蝶的衣裙,她的氣質搭配上這麼一身衣服,蘇若綰只想到了五個字形容。

那就是:俗到了極致。

一般與顧悅見面的場合,蘇若綰都盡量避免了帶著顧箏。先前還在蘇家的時候,顧悅就總想著要接近顧箏,大約是憋了一肚子火要發。但礙於每次都會被她的人搗亂,顧悅也並沒有進行的順利。

而如今,正是梨花陪著。

顧悅就走在蘇若綰的身邊,覺著自己美麗動人,眼神看過蘇若綰時,都隱含著那高人一等的優越感。

「看妹妹的氣色不錯,想來已經休息好了。」蘇若綰淺淺一笑。

「勞姐姐關心了。」顧悅笑著接受,此時二人看起來,更像是交心的姐妹。

只是,也唯有她們知曉,這是風起雲湧的戰場。

比人心,比城府。

蘇若綰與顧悅沿著那條落了花瓣的路往前走著,這條路不寬也不窄,剛好只能容兩個人並肩通過。

丫鬟們都停在了原地,沒有跟過來。

而這條路的盡頭,是被暖風撥亂了湖面折映著陽光,波光粼粼。

顧悅抬眸望向了前面,眼中劃過一道不著痕迹的陰冷,聲音則是柔的發膩:「姐姐今兒約妹妹來到這裡,想來是有別的事情吧。」

「嗯?何出此言?」蘇若綰閑庭散步一般,朱唇微微上翹著。

「姐姐不是那麼簡單的人。」顧悅盈盈一笑,忽而站定了腳步,「姐姐,不知妹妹我說的對嗎?」

「你太瞧得起我了。」蘇若綰也停住了腳下的步子,與她對面而立,搖頭笑嘆:「不過是與你出來走走罷了,沒曾想到到了你眼裡,我竟然是成了別有用心之人了。」

顧悅並不覺得蘇若綰的有多真心,繼而又邁開了步子,向著翠微橋走去。

翠微橋正是那湖面上的橋,漆成了白色,有些蜿蜒,也算的是別有一番風味。

蘇若綰走至了翠微橋的中央,就不走了。那欄杆比較低,若是坐下來倒也正好。

「有些累了,妹妹也坐吧。」蘇若綰就著欄杆坐下,望著水紋波動的湖面,忽而「腦袋有些暈沉」。於是她便伸手撐在了欄杆,假裝做出了身子有些不適的樣子。

顧悅一直沒有錯過蘇若綰的神情,見她看起來不太好,心中掠過一抹冷嘲,隨之也稍稍放鬆了一些戒備。

蘇若綰擰眉,顧悅察覺到這一細微的動作之後,又立刻警惕起來。

而讓顧悅吃驚的是,蘇若綰的身子「不受控制」的跌坐在了地上,就倒在了顧悅的腳邊。

顧悅震驚,眼睜睜的看著美目之中都寫滿了不可思議。她……這是在做什麼?

雖然顧悅心裡想要在她身上踹上幾腳,但最終還是忍住了,去喚了人,將蘇若綰扶著走。

梨花讓蘇若綰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小心的帶著她走。原本擔心的要死,但在看見自家小姐微微彎起的笑容之後,又好笑又鬱悶。

小姐這裝病的功力,也是醉醉的!

蘇若綰的突然倒地,顧悅有些懷疑,便叫人請了府醫,美其名曰為她的身體好。

而顧悅終究是少算了一步,算漏了蘇若綰正是要這樣子的效果。

府醫診完脈后,道:「太子妃娘娘的這個病症有點奇怪,怎麼個奇怪法,我還沒弄明白。不過嘛,建議娘娘還是好好休息,沒事就不要出門了。」

顧悅在旁聽著,心生疑惑,假作關切地問道:「不要出門?姐姐到底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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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夫猖狂,毒妃拒從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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