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天燈節
百里樺亦是收回了視線,笑說:「我猜你的願望是——」
蘇若綰凝眸,笑著睇著他,等著他猜的回答。
百里樺亦是低了視線凝著她,道:「願望是要嫁給我,和我白頭偕老。綰綰,我猜的可對?」
蘇若綰輕笑著,捏著粉拳輕輕捶了捶他的胸膛,「這是我的秘密,才不告訴你!」
說著,她又抬眸望向了燈海,雖然已經不知道哪一盞才是他們放飛的天燈,但是剛才她寫下的字,卻是刻骨銘心的。
蘇若綰的臉被映得柔暖,百里樺的眼中都泛著柔情,執起她的手,按在他的心口前。
她好像能感覺到他的心跳似的,而百里樺之後則是用另一隻手攬她入懷。蘇若綰伸手環住他的腰,甜蜜入心。
天燈絢爛,璧人無雙。
城主府。
白容與無月坐在鞦韆上,望著遠處放飛的萬盞天燈,眼裡被點綴著光亮。
無月的身子一直是緊繃著的,自從坐上鞦韆之後,她便渾身都有點不自在。
她已經很少和白容這樣子兩個人待在一起,就在這樣子靠近的距離。
「無月……」白容輕聲的喚她,他的手放在了腿上,微微攥起后又鬆開。
白容叫了她的名字后,又覺得局促的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白容微微移動著手,直到觸碰到了無月的手側。
只是,無月卻在聽到什麼聲響之後,陡然站起身來,作為殺手所具備的本能之一,就是對著危險有著一定的感知能力。
白容的手邊一空,抬起眼眸來,卻發現無月身上籠著寒霜,目光殘厲的掃過周圍。
「怎麼了?」白容輕聲問,緩緩站起身來。
看無月的樣子,並不是太過美妙。難道是那五仙宮裡的人又來搗亂了?
無月將白容護在身後,咬牙:「有人潛進來了。」
她能夠判斷的僅僅是有人潛進來了,但具體多少人,對方武功又有多高,她並不知道。
如今,他們在明,對方在暗。
聽到無月的回答之後,白容的思緒拉扯了一會兒,便道:「王爺安排了暗衛在這裡,我們小心行事就好。」
白容會些武功,但眼下卻是受傷。無月心疼他,自然不會讓他擔負過多。
「我們先去地牢看看,再做打算。」白容當機立斷,這個情形已經讓他來不及多想。
十有八九是五仙宮的人來救被關在地牢里的兩個人的,雖然王爺做了許多周詳的安排,但是如今應對起來,還是有些費力。
無月點頭,扶住白容,「等會你自己當心。」
她是不放心讓白容一個人回到房間的,還是他們兩個人在一起比較放心。
徒步來到了地牢的時候。
依舊有些暗,除了昏黃燭光,還有一絲生氣之外。
大概也只有司昭的聲音了。
「你們這些混賬!啊——快放開我,放我下去!啊——哈哈哈!」
司昭大人撕心裂肺又是笑又是哭的聲音響遍了整個地牢。
隨著二人走過去,司昭大人的慘狀才曝露於他們的眼前。司昭大人被懸吊在了半空之中,身子不斷的旋轉著,而她的鞋子已經被脫掉了,身子每每轉動,赤腳的她總會劃過柔軟的羽毛。
因為被羽毛搔的癢了,司昭大人這才如此鬼叫。
白容被眼前的景象驚住了,他只知道百里樺安排了人來審訊,沒想到審訊的過程竟然是這麼的……喪心病狂。
十分符合王爺那變態的氣質。
離天與其他幾人正在審訊著,見白容與無月來了,只是站起身來點頭示意。
無月打量了一下這裡的刑具,這些甚至要比那些所謂的酷刑都來得可怕。見司昭大人的反應,便能知道了。
司昭大人眼淚都流出來了,偏偏她的腳也是被綁著的,只能承受著這癢到骨子裡卻又撓不到的痛苦。她掙扎的力氣都快沒了,看見無月時,又忍不住怒罵:「都是你這個叛徒!」
如果不是無月背叛五仙宮,她現在也就不會在這裡遭受這種非人的待遇。
無月沒有回她,而白容亦是在和離天打完招呼后,問道:「不知可有一些有用的消息了?」
「暫且還沒有。」離天搖頭,目光越過白容的背後落在他身後的不遠處,「看來有人已經忍不住了。」
有人跟來地牢了,看來是為了就司昭與那個蒙面女子的。
離天的話落,所有人都呈著戒備狀態。
司昭大人彷彿迎來了希望,激動地望著門口,是五仙宮的人來了吧?是他們來救她們了吧!
沒錯,一定就是這樣!
放完天燈之後,蘇若綰與百里樺手牽著手在寺廟前的繁華街道上散步。
恰逢有一個捏泥人的小攤位,蘇若綰指了指那邊,笑眸如星,「我想去那裡!」
百里樺順著她指著的方向看過去,揚著眉輕笑,算是默許了。
走到那攤位之前,百里樺便笑說:「照著我們的模樣,捏一對泥人。」
那位老闆是個中年男子,看著他們二人過來,笑呵呵的格外友好,又不由誇讚道:「二位真是恩愛啊!」
恩愛,嗯,這個詞語不錯。
蘇若綰與百里樺十指相扣,難得溫順又乖巧的像個小女人一樣。
百里樺捏了捏她的臉蛋,寵溺自是不用多說的。
而那老闆抬眼的時候彷彿也被他們之間的幸福所感染,真是郎才女貌啊!
老闆的手法很是熟稔,不出多久,就將他們的泥人做了出來。
百里樺付了銀子后,就帶著蘇若綰離開,繼而又看著他們相伴而去的背影,唇畔浮起笑意來。
這麼恩愛的一對夫妻,真是難得啊!
蘇若綰手捧著泥人,目光久久都移不開。二人在青石磚的路上散著步,湖上之上倒映著月光與星光,還有花燈爛漫地漂浮於湖面之上,漾開一圈一圈的漣漪來。
盡展喧壤的風情。
蘇若綰將按照百里樺模樣所捏出來的泥人舉到了他的臉邊,細細對比了一下,感嘆道:「捏的還挺像的。」
百里樺溫柔的笑著,道:「我這麼俊的臉,即便只是捏出了一些神韻,也已經夠好看了。」
「你就自戀吧你!」蘇若綰忍俊不禁,而後又將百里樺的泥人放在了她的泥人的旁邊,放在一起時,正好是她抬眸望著他,他垂眸凝著她的樣子。
眸間含情,像極了當時的他們二人。
這貨雖然自戀了點,不過說的倒也是事實了。
二人又在外面走了走,也到了要回去的時辰了。蘇若綰走的有些腳疼,百里樺便微微蹲下身子,「上來,我背你。」
蘇若綰怕他累,開了口道:「我就和你走到馬車那裡去就好。」
「我是男人,有義務照顧我的女人。」百里樺依然保持著姿勢沒動,在等著蘇若綰上來。
蘇若綰想了想,便跳上了他的背。
百里樺背住蘇若綰,邁開大步,笑道:「走咯!」
蘇若綰的側臉就貼著他的側臉,肌膚觸碰過,柔柔暖暖的。
一如他的笑,他的笑容此時沾染上了白天里陽光的味道。他很恣意又無所顧忌,不像那種邪笑,此時的他,僅僅像個大男孩一樣。
而蘇若綰卻是唯一能見證他這麼愉悅笑容的人。
他最好的,只會給他最愛的人。
蘇若綰此時希望這條路沒有盡頭,然後就這麼一直走下去。她甚至希望,他們不用深藏著心計與城府去理會那些風起雲湧的陰謀詭計,就這樣,只做他們自己。
百里樺將她往上託了托,稍稍側眸,便看見她滿足的笑容。
而後,他低笑道:「我有時也在想,你應該會更喜歡這樣的生活。」
蘇若綰在他臉頰上落下一個輕輕的吻,「沒關係,只要有你在,怎樣都好。」
風暖暖的吹過,拂亂了枝葉,撥動著湖面,卻吹不走情深似海。
當百里樺與蘇若綰回到城主府的時候,無月道:「你們回來了,快跟我來吧!」
她唇角是隱隱上揚著的,似是有什麼壓制著的喜悅。
蘇若綰不解,但百里樺卻雲淡風輕,像是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無月在前面帶路,來到地牢的時候,發現不僅有司昭大人、蒙面女子,還有一個男子。
這個男子很苦惱的扒著草堆上的草,嘟嘟噥噥的道:「這藥用了梔子、白芷,青黛……」
蘇若綰不用再聽下去,也知道他說的都是藥草名稱。而且她也知道,這個男子正在分析著一種葯的成分。每製作一種解藥,都需要知曉毒藥的成分,這樣才能更有把握的配出解藥來。
「啊……最後一味葯是什麼!我怎麼想不知道!」忽而,男子抱住頭,用手抓著頭髮,十分懊惱。
「到底缺了什麼葯呢!」那男子從喉嚨中發出一聲低吼來,「是誰做的葯?那麼缺德!」
司昭大人還是被懸挂著,對於坐在草堆上的男子顯然有些不滿,但又沒有明確的表達出自己的小情緒。畢竟她還指望著他能救她們走呢!
於是司昭便尖叫著試圖引起他的注意,「喂,你隨便用點毒粉什麼的就能把他們弄倒了!你還愣在那裡做什麼,快來救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