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少女的洗禮
烈煜這兩日安靜了不少。
眾士兵是非常開心的這樣又走了一個月，離京城已經不過幾座城池罷了。
多虧了烈煜的一路安靜，他們趕路才能這麼快！
清城是一個物資豐富的地界，也是盛輝的一個重要交通要塞，用蔣蓉藝的話，這裡是一個百姓文化素質比較高，出手比較闊綽的地方。
這一個多月來，蔣蓉藝第一次在古代的客棧休息，沾到床立刻就睡著了，怎麼叫也叫不醒。
直到肚子把蔣蓉藝叫醒，這才發覺外面已經是大中午了，她足足睡了一天多。
伸了一個懶腰，蔣蓉藝整理了一下自己之後走了出去，才發現走廊上空無一人，無奈之下走了下去，發現著酒樓里竟然也空無一人。
「額……您就是蔣小姐吧。」背後有聲音響起，「列大人特別交代了，如果您起了，就好好招待您。」
「是我。」蔣蓉藝點點頭，「烈……列大人去哪了？」
「哦，他出去了，帶著很多人。」小二笑道，「您餓了吧，咱們這招牌菜很多，您看您吃些什麼？」
「你要是沒事，可以帶我去找他們嗎？」蔣蓉藝總覺得有些不太對，這個時候太陽在頭頂上，不是吃飯的時候嗎？怎麼會一個人都沒有。
「好的好的！」小二的態度更加的殷勤了起來，「其實咱們清城今日可是一年一度的大日子。」
「什麼日子？」蔣蓉藝在路上和小二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敬天祭。」小二目光變得虔誠了起來，「您是外地來的可能不懂，這儀式也叫做少女的洗禮，我清城可是鏡池之城認定的聖地，每一年都會選擇一個十八歲的純潔少女，經過上天的洗禮之後，將福氣帶給清城，同時那名少女將會脫去自己的平凡，成為鏡池之城的一員，這可是天大的榮幸！」
「是嗎？」
路段上人越走越多，每個百姓臉上都帶著虔誠，小二輕車熟路的帶著蔣蓉藝找到了一個好地方，指著祭壇中央穿著白色長裙的少女，「看，那便是准聖女。」
看著壇上的少女，讓蔣蓉藝心中一緊，少女的臉已經十分的蒼白，雙手雙腳都綁在玉柱上，下方還站著穿著白衣帶著白色面紗的一男一女。
「敬天祭。」
「敬天，敬地，敬神！」
「祭天，祭地，祭神！」
火熱的聲音在百姓中絡繹不絕，每個百姓揮動著拳頭，高聲的喊著，神色慷慨激昂的重複著這樣的兩句話！
「敬天，敬地，敬神！」
「祭天，祭地，祭神！」
「敬天，敬地，敬神！」
「祭天，祭地，祭神！」
……
聲音很吵，蔣蓉藝身邊的人都在喊，在那一男一女的指引之下，虔誠的跪在了地上。
自己桃粉色的裙子看起來有些突兀，在人群中十分的顯眼。
「怎麼會有人不跪……」
「大不敬啊，怎麼會有這樣的人！」
「神明會降下懲罰的。」
台上的一男一女對視一眼，男子走向蔣蓉藝，「信徒，為何不跪？」
「從來沒有人敢對本尊這樣說話，你們兩個膽子不小啊喵。」蔣蓉藝學著君彥的口吻說了一句。
挺直腰板，這些人不會在這裡鬧事。
果然男子皺了一下眉頭，最終並沒有理會，只是與身旁的女子說了兩句，隨後開始高舉雙手。
眾人開始跪拜，虔誠的將手放在頭頂，額頭貼地，上方的男子口中念念有詞，「為心至純，為神至上，我等誠心侍奉，換的神百年眷顧，是幸。」
百姓在重複他的話語，然而蔣蓉藝的目光卻放在了那名被綁在玉柱上的少女。
「為女至凈，為神至上，我等虔心祈禱，換神千年祝福，是福。」
「燒！」
「燒！燒！燒！」
鏗鏘有力的的聲音在百姓口中呼喊，眾人握起拳頭，對著上方的少女呼喊，白衣男子輕輕壓下。
「為了神，為了青城。」白衣女子拿起了一個火把，照亮了白衣少女的臉，「你可願意經歷這焚燒之痛？」
「我願意。」少女的回答很平靜，白皙的臉龐上帶上一分堅定，「將我的身體奉獻給神，我將獲得永生。」
「自那以後，你將是鏡池之城的聖女。」白衣女子另一隻手放在胸前，莊嚴的行了一禮，手中的火把揚起，紅色的火星落在少女的白裙上，蔓延起熊熊的大火。
「啊！……」
少女突然開始尖叫，大火嗆的她不斷的咳嗽，熊熊的烈火燒灼著她的皮膚，痛苦的模樣還有嘶戾的聲音，彷彿是這青城中國最大的一個笑話。
「她會死！」蔣蓉藝被人群擠到了一邊，大聲的道，「她會死！火燒過的豬會死，她也一樣會死！」
人群的躁動掩蓋了她的聲音，在這個世界，這種儀式就是他們的信仰，根本就不會聽見蔣蓉藝的任何一句話！
她朝著台上伸手，卻被人群越擠越遠，台上的少女早就被大火覆蓋，凄慘的尖叫聲卻博不得任何一個人的求助。
「這是惡靈在作祟！」白衣男子立刻虔心跪在地上念念有詞，晦澀的語言從口中溢出。
「請諸位信徒安靜。」白衣女子出面安撫眾人，「聖女的身上出現了惡靈，所以她才會厭惡洗禮，唯有火燒才可以洗去她身上的惡靈。」
「燒惡靈！」
百姓暫時安靜了下來，異口同聲的喊著，在這氣勢磅礴之中，她卻聽見了麻木。
這就是傳說中，天恩的信徒！
瞳孔驟縮，她甚至忍不住害怕，雙手捂住了嘴巴，她眼睜睜的，看著一個人就這麼樣被燒死。
百姓歡呼著圍著檯子，玉柱上的火逐漸的越燒越烈，百姓的呼聲便越來越高，少女的聲音沒了，漫天的火勢在白衣男女的手勢下逐漸的熄滅。
玉柱上露出一片焦黑，緊緊能夠看得出一點點的原型。
人群中突然爆發出強烈的歡呼聲，「天恩！天恩！天恩！……」
「她已經脫離了凡身，成為了聖女的一員了。」白衣女子道，「神明的恩澤將常駐青城。」
蔣蓉藝被人群擠到了後面，神色有些恍惚，那個少女恐怕真的是死了，而且這個世界，也有太多她不清楚的事情了。
「可惜了，挺漂亮的一小美人，如今被燒得容貌盡毀了。」
一隻手突然拉住了蔣蓉藝，讓她跌入了一個懷抱當中，耳邊多了一分騷動，「真巧啊小東西，咱們又見面了。」
「君彥？」
蔣蓉藝推開了那人的手臂，回頭一看卻是一張十分普通的臉，不覺之中心裡一駭。
「易容了。」君彥好興緻的解釋道，手中的玉扇挑起蔣蓉藝的下巴，「哭了？小貓咪，那上面的男女，不是你的同類嗎？」
她心底一驚，君彥是如何知道這些事情的？「你還想不想要洗髮露了？」
「這麼說你默認了？」君彥拉著蔣蓉藝，「噓，帶你去一個好地方。」
那日在水裡的君彥看著十分瘦弱，但這個時候被他抱在懷裡，卻有了一種不一樣的感覺。
「你放下我！」蔣蓉藝有些掙扎，推著君彥的胸膛，身下懸空，低頭看過去發現自己在半空上，「我沒帶著洗髮露出來！」
「行了小天獸。」君彥輕身一躍，跳進了一個窗戶，古典的房間中帶著一分儒雅，鵝黃的紗簾下幾個曼妙的少女隨著絲竹樂輕輕起舞。
君彥帶著蔣蓉藝坐在了簾內，「本尊算是知道，為何你不怕了，若是換做旁人，早就跑了。」
「也是，就你那張雌雄部分的臉，確實會給人造成心裡陰影喵。」蔣蓉藝翹著二郎腿，不時的看一眼君彥，發現他正津津有味的看著美人的表演。
「不要告訴我這裡是你們人類的青樓。」蔣蓉藝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本尊發現你還是很聰明的。」君彥一隻手托著下巴，深有所思的看著蔣蓉藝，「不過你這隻天獸……也太弱了一點。」
「沒事，本喵有天下第二當靠山。」蔣蓉藝倒是不客氣，拿著君彥面前的點心塞到嘴裡，一天沒吃飯，她早就餓死了。
「千代夙寒的運氣還真好。」君彥嘖了一聲，懶懶的靠在躺椅上，「百年找不出來一隻的東西，偏巧被他拿到了，看來他對自己還挺有信心的，也不怕你被搶走。」
「搶我做啥？」蔣蓉藝翻了一個白眼，「我有什麼用處嗎？」
「天獸可以滿足一個人任何的願望。」
君彥突然靠近了蔣蓉藝，「可惜千代夙寒那邊，早就已經傳出消息，說你已經和他達成合約了，否則本尊還真的很想搶了你去。」
「神經。」蔣蓉藝推開了君彥的臉，「所以你現在帶我來這裡做什麼？」
「看美人啊。」君彥拉住蔣蓉藝不放，「抽回去本尊可就生氣了。」
這夥計認真的！
蔣蓉藝不動了。靜靜的看著外面的美人跳舞，「你不嫌看著無聊嗎？」
「無聊？小貓咪，在你眼裡什麼是有意思呢？」君彥壓根就不提放蔣蓉藝回去的事情，也不說要留下蔣蓉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