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所謂的後院
「讓你查的事情查到了沒有?」
書房裡安靜極了,少女被一掌打暈之後睡了過去,冰冷的聲音在書房中響起。
「有了頭目,屬下派人在邊境秘密尋找,在王爺當初被圍地段附近的小村落里找到了消息,有一個人明確自己見過蓉主子。」沉穩的聲音響起,這才發覺地上跪著一個看不見外表的人,「王爺,是否要帶那人過來?」
「暫時不必。」千代夙寒看著懷中暈過去的少女,眸子中微微閃爍,「去,按著這張圖找一下這塊玉佩的來源。」
手指推出去了一張紙,翻轉在空中國落在暗中那人的手上,紙上赫然畫著的是蔣蓉藝胸前的玉佩。
……
所謂後院,就是正妻小妾住的地方,這裡呢,環肥燕瘦淡妝濃抹,色香味俱全。
一般來說,正妻管著小妾,後院是一個和睦友愛的地方,她們一起伺候一個男人,互相稱為姐妹,每個人臉上都帶著笑容,背地裡卻在說著互相的壞話,下套。
這一切都是因為她們所共同愛慕的男人,為了爭奪這個男人,她們選擇反目成仇,互相傷害,最終就是為了站在那個位置上。
然而……男人的心總是多變的,不是所有的女人他都愛,也不會一直對一個女人上心,便有了所謂的……爭寵!
「茹姐姐,王爺真的帶回來一名來路不明的野丫頭嗎?」桃粉色的蝴蝶百褶,搭著一條銀絲腰帶束腰,豐盈被全部束了出來,頭頂鏤空鑲銀琉璃步搖,圓潤的額頭用一塊細細的花鈿裝飾,水紅色的帕子掩口,「瞧妹妹我這張嘴,王爺平日里不近女色,也就只有姐姐能與王爺說上兩句了。」
裴茹正在氣頭上,臉本著誰的面子也不給,「姐姐我算什麼啊,不過區區一個八品小官的庶女罷了,就算進了王府,這麼些日子不還是一個侍妾?連庶妃都升不上,人家野丫頭呢,身價樣貌一個都沒有,卻能飛上枝頭變鳳凰。」
粉衣女子訕訕笑道,「王爺只是還沒有了解道茹姐姐的好處,一個野丫頭在姐姐面前,成不了什麼氣候的。」
「那你怎麼不去?」裴茹一向仗著自己父親有一個官位在京城,把自己當做當家主母來看待,「人家野丫頭在給王爺當寵物,用這樣的身份進了王爺的身日日夜夜的黏著王爺,要是有本事啊,你們大家都可以去試試。」
粉衣女子聽著臉上也不由的微微變色,「姐姐教訓的是,妹妹們太不懂規矩了。」
「如果自己沒有本事,就怨不得別人搶了你的。」裴茹對面,坐著一名紫衣女子,細細的流蘇貼著額頭,一雙修長的丹鳳眼掃過裴茹,「妹妹累了,姐姐們慢聊。」
「裝什麼清高。」裴茹身側的另一名侍妾小聲的嘀咕了一句,「茹姐姐,那區區一個野丫頭,和王爺身份天壤之別,不過是玩物罷了,否則怎麼可能連一個名分都沒有。」
這名侍妾名為張景樂,鵝黃色的衣服在這裡十分的顯眼,「茹姐姐,您千萬彆氣,那個野丫頭不過是狐假虎威而已。」
「狐假虎威。」裴茹美眸一狹,纖細的手指劃過精緻的茶杯,「這個丫頭,可不簡單。」
能把她裴茹逼到這種境界的人,還是第一個!
「茹姐姐,依妹妹來看,眼下更重要的是她。」粉衣女子道,抬了抬下巴看向走遠的紫衣女子,「她之所以有膽量跟姐姐抗衡,不就是因為……賜她進來的人是先帝嗎?」
孝威太后雖然是太后,但賜人到王府畢竟不敢太過張揚,裴茹好歹也是八品官的女兒,「是呢,在沒進府之前,這個紫柔,不就是皇宮中的九品女官嗎?」
先帝也是大手筆,女官也是官,是有品級的,只賜進來做個侍妾,也不覺得可惜。
「罷了,你們也先離開吧。」裴茹一手撐著額頭,「我也有些乏了。」
「妹妹告退。」兩人齊齊行禮,跟著其他的侍妾一同出去,離開了裴茹的軒然居,張景樂咬著粉唇,拉住身旁的粉衣女子,「齊姐姐,那個女人真的有茹姐姐說的那樣嗎?」
「茹姐姐既然這樣說了,自然那個人就是一個危險。」齊秀秀不覺中推開了張氏的手,手上素粉的丹蔻在光下閃爍著光澤,「咱們進王府這麼多年,就沒見過王爺對任何一人這樣過,你說可不可怕?」
張景樂閉上了嘴巴,帶著丫鬟回了自己的院子,這個時候天氣正是悶熱,房間里已經供上了冰,但張景樂還是覺得熱。
「夫人,要不要讓他們多送一點冰過來?」丫鬟問道。
「要什麼要?」張景樂美眸一瞪,她張景樂樣貌哪裡比不上裴茹和紫柔,同樣都是王爺沒有碰過的,偏生她們就能壓過自己一頭,「冰要是有多餘的話,早就被裴茹和紫柔拿走了,哪裡有我們的份!」
小丫頭被她訓的跪在地上不敢吭聲,支支吾吾的看著她。
「滾!」張景樂不滿的拍了拍桌子,不行!不論是為了什麼,她都不能這樣坐以待斃!
王府唯有後院的亭荷居有一處水池,種滿了桃花,荷葉下一尾尾的游魚搶奪著魚食,素手騰空,將一把魚食灑下。
「夫人,這些魚長得真好。」
「天天來喂,不長得好看點怎麼報答本夫人?」齊秀秀笑了笑,用魚食逗弄著游魚,「你看這些魚,每一條都長得這麼好看,天天眼巴巴的等著人來喂,是不是像極了我們這些在後院的女人?」
「夫人……」丫鬟拿著魚食,閉上嘴巴低下頭。
「如果沒有人來喂這些魚遲早會死。」齊秀秀突然將所有的魚食全部都倒了進去,魚群爭先恐後的搶著。
「如果沒有魚食,就要努力的討好餵食的人,再不濟,就是吃著水中青泥,也一樣要活著。」齊秀秀突然笑了起來,「那一尾金色的不錯,叫人撈上來用一個瓷盆養著。」
「是。」丫鬟立刻吩咐人去做。
「這條魚啊,你說等幾天之後我再放回去,它還能好好地嗎?」齊秀秀突然伸手抓住了金魚,魚兒拍打著尾鰭將水濺在了齊秀秀身上。
「噁心的東西!」齊秀秀隨手將魚仍在了地上,就如同那個女人一樣。
魚兒在地上翻滾了幾下,滑進了水池之中,游向了水池底部。
蔣蓉藝的到來給這裡所有的侍妾鳴了一個警鐘,提防,打聽,幾乎什麼招式都用了出來。
「還湊活,太拖泥帶水。」千代夙寒掰起蔣蓉藝的臉,「果然還是太弱。」
「蓉蓉已經儘力了……總要一步步來吧。」蔣蓉藝忍,隨你這個鏟屎的怎麼說,反正日後有的是時間!
「罷了。」千代夙寒冷道,「讀。」
「讀啥?」蔣蓉藝懵逼,讀?嘟?他到底說的哪個?
「奏摺。」千代夙寒坐在椅子上,身體向後靠去。
「不認字……」蔣蓉藝拿了一本奏摺道,「而且蓉蓉看這個也不好吧?……」
千代夙寒眉毛一挑,「你覺得你有那個本事?」
「沒……」蔣蓉藝縮了縮脖子,干涉國家大事就算了,在原來的世界她連黨都沒入上。
千代夙寒是真的高估蔣蓉藝的能力了,這貨之前為什麼敢對裴茹如此硬氣?如果不是抱上了大粗腿她敢嗎?
蔣蓉藝是典型的狐假虎威,偏偏老虎不覺得有什麼,其他動物又只能咬牙狠狠的看著。
對於千代夙寒裸睡和要求蔣蓉藝裸睡這件事情,蓉藝已經習慣了,裸睡就裸睡被,她又不是色女,千代夙寒這傢伙完全就對她沒有興趣。
可惜了,不知道未來誰能收服這樣的傢伙。
可惜沒有睡到理想當中的日上三竿,天剛亮便被拽了起來,蔣蓉藝連眼睛都睜不開,「蓉蓉想睡覺……」
千代夙寒身邊都是小廝或者是暗衛,清一色的都是純爺們,對於蔣蓉藝現在這種不穿衣服還快要睡死過去的樣子不知所措。
主子向來不近女色的,怎麼床上突然多出來一個**?
千代夙寒從來不用小廝伺候,幾分鐘便整理好了自己,反觀蔣蓉藝,嘴角還有口水,眼睛直往上翻,一副打死都不願意醒來的樣子。
「王爺。」問青作為貼身暗衛的頭子,目不斜視非禮勿視的捧了一件水藍色的廣袖以及一套銀絲鑲藍的頭飾。
在暗衛們目瞪口呆的表情之下,千代夙寒給還沒睡醒的蔣蓉藝穿衣服,梳頭髮,洗臉,插上簪子。
「呼哈……」蔣蓉藝屬於站著也能睡的那種。
水藍色的衣服穿在蔣蓉藝身上襯得她肌膚雪白,銀絲鑲藍的簪子卻因為頭髮有限只是選了幾個點綴,不得不說千代夙寒雖然冷漠了一點,但是眼光卻是一流的。
「王爺,您該早朝了。」除問青之外,千代夙寒最信任的,也莫過於眼前三十左右的男子。
「屬下等會照顧好蓉主子。」蒼嵐道。
「不必。」千代夙寒抱著依舊睡覺的蔣蓉藝,上了馬車。
千代夙寒擺明著是打算帶著蔣蓉藝去早朝!蒼嵐瞪大了眼睛,「王爺……」這不合規矩啊!
哪有帶著一個女人去早朝的,蒼嵐越發覺得這女人不對勁,王爺一向是不近女色的,顯然這就是一個狐狸精!
「嵐哥。」問青看了蒼嵐一眼,道,「你要習慣,王爺無論有什麼決定,都會以國家優先。」
蒼嵐目瞪口呆。
這也算……為國家考慮?
「皇……皇叔為什麼還沒來……」
勤政殿上,足以容納百人的正殿之上,十二級的台階上正放著一張金黃的龍椅,千代墨幾乎快哭成一個淚人,可憐巴巴的抱著膝蓋縮卷在龍椅的一角。
「皇上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