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er 8
「朱雀,你是我手下敗將,就乖乖隨我回梟幫受問吧!」禿鷲獰笑道。
生死攸關之際,她顧不得身上的傷,心中對門主的牽挂也拋在腦後。此時此刻,前方禿鷲步步逼近,後方蒼鷹冷眼旁觀,她無暇念及情與義,心中唯有求生之念,欲作背水一戰。
她眼一眨,鳳眸中精光灼灼,心與氣合,氣與神合,腳下划土成樁,雙掌成撲禽之勢,全身氣脈大開,暖氣遊走全身,火紅衣衫微微飄起,似展翅欲翔之火中鳳凰。
兩人纏鬥多時,掌風呼嘯,身形穿梭,將茅屋打得千瘡百孔,搖搖欲倒。
禿鷲原本懷輕敵之心,料不到秋練雪雖是女子,卻有一股以命相搏的狠勁,愈戰愈勇、愈挫愈剛,他雖然藝高一著,面對如此氣勢,卻是愈打愈膽怯。
「朱雀,既然你寧死不肯透露天易門主的行蹤,那殺與不殺,也無差別了,老夫不想耗費力氣,請!」禿鷲虛晃一招便離開了。
「朱雀拚命的浴火之姿,果然是最強最美的,難怪漢人稱朱雀為百禽之王,就連兇猛的鷲也膽怯而退。」舒翰鷹口中不住稱讚。
喀什人最敬佩勇士,他適才一見秋練雪勇斗之姿,心中起了欣賞愛慕之意,完全忘了她是討厭的漢人。
秋練雪睨了他一眼,冷冷道:「你也要試試嗎……」話未了,麗容蒼白,猛地吐了一口鮮血,身子顫萎軟倒。
舒翰鷹長臂一伸,將她攬在懷中。「你用氣過猛,這一番打鬥,原本只有三分傷,現下成了九分,看來五天之內是動彈不得了,得另找隱密處安身養傷。」
「你不是只殺漢人,不救漢人?放開,讓我自行回天易門。」她氣空力盡,癱軟在他懷中動彈不得,惡狠狠的盯著那雙幽藍眼眸,咬牙說道。
「說清楚,我可沒出手,你自己傷重不支,倒在我身邊,我只是隨手安置你,這不算違背誓言。再說,你打壞我的房子,身為物主,怎能讓肇事者如此輕易走人?」舒翰鷹單手將她橫抱在懷中,藍眼眸戲謔地俯下望著她因怒而紅艷的臉龐。
「你……快放我下來,這副樣子成何體統!」她蒼白的玉容因氣惱而暈紅,美眸因盛怒而晶亮,更顯容貌晶瑩美艷,不可方物。
舒翰鷹見她面容艷麗含嗔,盛怒美姿,難以描繪,心中一盪,一時情不自禁,俯唇輕吻她玫瑰般的柔軟唇瓣。
但覺她檀口微啟,舒翰鷹由輕吻變為深吻,嘗著她口中芳香,胸中逐漸火熱,心猿意馬,漸漸把持不住。
秋練雪猛地推開了他,如水眼眸閃著自製,細細嬌喘道:「你……你不要碰我,我們是敵人……」她的玉頰紅暈,表情卻冷若冰霜。
舒翰鷹被她一言提醒,收心定了定神,瀟洒笑道:「現在你無法動彈,還是做個乖女孩,好好養傷吧。」
青眸對她眨了眨,還是忍不住俯唇在她額頭上輕吻了一下,彷彿這是他們之間再自然也不過的動作。
她不由得氣惱又無奈。
在翰林府,她是千金小姐;在天易門,她是尊貴的朱雀堂主,眾人見了她冷漠威嚴的氣勢,莫不戰戰兢兢,正眼也不敢瞧一眼,連碰也不敢碰一下。此時卻任這男子輕薄,無力施為,教她如何不怒火塞胸?
但在這怒火中,卻有一絲她不願承認的甜蜜悄悄流人心田。
只見舒翰鷹悠閑的說道:「雖然你生氣的模樣很美,想要傷好快一點,還是不要動怒比較好。」
「你給我滾遠一點,自然就不生氣了。」她氣極了,說話也粗鄙了起來。
「哈……」舒翰鷹爽朗大笑。「要治好你,又不能碰到你,就算是我族的巫師也辦不到。」
青色披風再度將她身軀包進懷中,舒翰鷹臉帶笑意,一手抱著她,一手提著酒壺,瀟洒地走入夜幕之中。
這是她和舒翰鷹共處的第二夜,她對他視如仇寇,欲殺之而後快,卻不自覺地迎合他的吻,女人心哪……難解。
※※※
天易門總堂。
身材魁梧的布衣大漢即是有「武林第一」之稱的天易門之主,俊美瀟洒的藍衫男子則是甫自蘇州趕回的殷五,朱雀堂下的趙香主則是恭敬隨侍在兩人身邊。
「可有朱雀的下落?」天易門之主背負著手,在大廳里不安地踱步,濃眉糾結。
「寒月已前去探查,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傳來,勿憂。」殷五摺扇一展,悠閑地說道。
「寒月能力足當此任。但是朱雀性烈,若是落在對頭手上,寧死也不願屈服,叫我如何不擔心?」
一名堂眾疾步而人。
「報!靳堂主有飛書傳來。」
殷五招扇一收,從門眾手中接過信紙,展閱。
「寒月傳訊:朱雀安全無虞。我早說過了你不必擔憂。」俊美的容顏微笑。
「朱雀既然安全,何不迴轉?」濃眉仍是皺攏。
「不是受了傷動彈不得,就是落在敵人手上,也有可能是兩種情況兼有。從留言看來,對方是寒月認識的人,知悉其性情,才有把握此人不會傷害朱雀。」殷五說道。
「寒月熟悉之人,嗯,該不會是梟幫七殺之一吧?」人傑之一的靳寒月其實出自梟幫,這件事一直是他兩人之間的秘密,就連秋練雪也不知。
「擒住朱雀的人,應該是七殺之一,而且可能是最厲害的那一個。」
「唉,都怪我一時大意,否則朱雀也不會遭此劫。」
「是劫是緣,還未知呢!」殷五莫測高深地說道。
※※※
「我就算傷口化膿腐爛,也不要你包紮!」她瞪著眼,一臉峻拒之色。
「你的傷口犯了什麼過錯,為什麼要讓它腐爛?」舒翰鷹略帶興味地望著她瞪大的眼。
「你不要碰我的身子!梟幫的賊子。」面對舒翰鷹奇怪的回問,她不知如何回答,唯有嚴峻以對。
「我只殺人,不偷東西,為何說我是賊呢?」
秋練雪聞之麗容含怒,他不知是漢文造詣太差,還是故意裝傻,戲耍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