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 挑釁
有美女送湯伺候,加上李玉堂底子厚實,身體迅速的恢復,到了第五天的時候,李玉堂已經開始正常的學習與訓練。
一營二隊三哨四棚的學兵在李玉堂什長督導下,連連受到德國教官的好評。
王小貴目接韓淑梅進了李玉堂的營帳,眼送韓淑梅出了軍營,心中的小火苗直接就升騰起來,暗恨李玉堂『橫刀奪愛』,他不敢把韓淑梅咋樣,韓管事在軍營中,因為有旗人的身份,加上人緣不錯,更重要的是受到武衛左軍總統宋慶和分統馬玉昆的寵信。
於是王小貴就開始四處煽風點火,造謠生事,目標就是李玉堂。一天,高級軍官子弟肖繼祖和錢彪受到德國教官懲罰,悶悶不樂,恰逢王小貴一夥,一番刻意引導,話題就轉到李玉堂的身上,添油加醋,肖繼祖和錢彪就『義憤填膺』,幾個人合計了一番,決定教訓教訓李玉堂。
等了幾天,終於等到李玉堂落單,王小貴馬上聯繫了肖三和錢彪,決定動手。
三月的一天,武衛左軍總統宋慶宴請德國教官,學兵營歇息,李雙喜等其他的人各自回了家,又是輪到李玉堂執勤,肖三和錢彪悄悄地靠了過去。
「馬夫崽子,幫我把馬靴修理一下。」說著肖繼祖把一雙散發臭味的破爛馬靴,扔到李玉堂的跟前。
李玉堂冷眼瞅了瞅他,一腳將馬靴撥拉到一邊,沒有搭理他。
肖繼祖乃是乃是武衛左軍標統肖三的獨苗,走了關係進了隨營學堂,跟著老子學了幾手,又仗著老爹權利,在軍營里橫行慣了。
「瞪什麼瞪,找不自在啊!給祖爺好好縫補。」肖繼祖斜著眼,大聲說道,「讓你縫,是看得起你。」
「祖少爺,這李老四的兒子,屬驢的,和他廢什麼話。」錢彪上來撿起馬靴摔到李玉堂的身上。
李玉堂知道自己這個學兵的名額,來之不易,強壓住怒氣,撣了撣灰塵,筆直的挺起胸膛,將步槍收到胸前,不理會他們。
肖繼祖本就一肚子窩囊氣沒地方灑,現在就是來找茬,推搡一把,上前抓住李玉堂的肩膀就扭。
李玉堂一個『脫袍換位』滑開,以手中步槍做支撐,飛起一腳踢在肖繼祖的後腿關節,肖繼祖踉蹌幾步,撲倒在地,摔了個狗啃泥。錢彪見肖繼祖吃了虧,趁著李玉堂立足未穩,一個『掃堂腿』奔著李玉堂就過去了,卻被李玉堂反過來踢了個正著,錢彪連退數步,一屁股在石頭上,疼得叫不出聲來。
「李玉堂,你竟敢毆打上官?」王小貴見挑撥肖繼祖成功,決定舊仇新恨一齊算,偷偷的準備一把馬刀,心懷叵測尾隨在面,裝作拉架的樣子湊了過來。
「嗵!」的一聲,李玉堂抬腿踹飛又撲上來的肖繼祖,王小貴趁機抽出馬刀狠狠地向李玉堂的腦袋劈去,李玉堂來不及變招,只好側身躲閃,還是被鋒利的馬刀在左肩劃開一道血口。
王小貴見傷了李玉堂得勢不饒人,揮動馬刀,掃向他的腦袋。李玉堂見了血,想想自己一念之下放過王富貴,竟然得不到他們報答,反而趁人之危,怒氣直衝腦門,迎著馬刀不閃不避的迎了上去。
李玉堂斜身讓過鋒利的馬刀,借著王小貴馬刀劈空之時,將王小貴握刀之手夾在腋下,錯步上前,揉身而上,一把扭住王小貴的右臂,狠狠的一擰。
「哎呀!」王小貴使疼,馬刀落地,腳下使絆,左膝發力,把王小貴絆個『狗吃屎』。
李玉堂還不打算放過他,右腳上前踩住王小貴的右肩,抓住他亂舞的右臂,一擰一拽,「喀嚓——嘣」一聲,伴著王小貴已經變調的慘叫聲,李玉堂卸下了他的肩關節,疼得他暈過去了。
李玉堂一番劇烈的運動,傷口流的血已將號衣染紅。遠處的肖三的護衛見肖繼祖吃了虧,呼啦啦的沖了過來。
就在這時,一道魁梧的身影攔在李玉堂的跟前,嗡聲道:「誰敢欺負小堂子!」正是吳鐵鎚。
吳鐵鎚少小一邊習武,一邊跟著老爹打鐵,練就一副好身板,十五歲的時候,軍營中一匹戰馬驚了,吳鐵鎚上前空手降服,由此在軍營中獲得『小神力王』的稱號。
提吳鐵鎚不得不提吳鐵鎚的家世。
吳鐵鎚的老爹,名叫吳冠中,河北滄州人氏。少年師承八極傳人黃士海,因為在家鄉闖了禍,投軍做了軍營中的鐵匠,因此吳鐵鎚自幼習武。吳鐵鎚年長李玉堂四歲,往日就極力的回護小堂子,這次託了李玉堂的關係進了學兵營,自然關係更鐵。
李玉堂提了什長后,將吳鐵鎚要到自己的身邊,吳冠中父子雖木訥醇厚,可也看出李玉堂前途無量,這次放假,吳冠中就特意準備一些酒菜,請了李老四父子,打發吳鐵鎚過來接李玉堂,正好趕上肖繼祖鬧事。
如果說李雙喜是跟班,拿吳鐵鎚就是李玉堂的打手。
李玉堂見吳鐵鎚這樣仗義,十分感動,要知道這幫人可不是社會流氓,地皮無賴,他們可是武衛左軍高級將領的子弟親屬,李玉堂上前一步,道:「鎚子,你先看著,我打不過他們你在上!」
吳鐵鎚忽閃著濃眉大眼,疑惑的看看李玉堂受傷的左肩,問道:「小堂子,你行嗎?」
李玉堂燦然一笑,迎了上去,他知道這次要是服了軟,以後就沒法帶兵啦,更沒臉混了。他也想好了,吳鐵鎚沒有根基,一旦摻乎進來,下場肯定很慘,而自己頂多不穿號衣,畢竟他現在屬於執勤站崗,職責所在,況且還有宋慶在他後面。
「是群毆啊,還是單挑,你們划個道!」李玉堂將手中的步槍一橫。
「奶奶的,就你?還用群毆,爺爺一個人就辦了你!」肖三的馬弁說完『蹭蹭』幾步走到李玉堂身前,伸手去抓他的肩膀。李玉堂上前一步迎上他,左手從他腋下穿過,反手搭在他肩上,同時左腳別住馬弁的後腿,兩處一用力,馬弁站立不住了,結結實實的來個背摔。
「嘴上的功夫不淺呀,可惜手上的功夫卻是差勁,以後在我跟前,老實的叫爺,否則就不是現在這樣輕鬆的躺著啦!」李玉堂又踢了一腳躺在地上哼哼的馬弁。
「小心!」吳鐵鎚橫身擋在正說話的李玉堂身前,『呀』的一聲,一名馬弁飛了出去,乃是一名馬弁趁李玉堂說話,從後邊偷襲他,被吳鐵鎚一膀子抗出去。
李玉堂飛起一腳踢飛衝上來的馬弁,隨手將步槍端起一個突刺捅過去,馬弁閃過,不想李玉堂的槍托隨後就到,直接就悶在臉上,馬弁捂著嘴巴蹲了下去,鮮血滴滴下落,地上掉落幾顆門牙。
其他的馬弁見吃了虧,抽刀就上,李玉堂只好橫槍外封,崩開刺過來的馬刀,他在過去曾在拼刺上下過一番狠功夫,對刺了兩個回合,李玉堂就挑飛了對手手中的馬刀。
院里的打鬥驚動了其他的哨兵,「滴滴——」一陣哨響,在營區各處巡邏的哨兵們迅速向這邊跑來。
幾個與馬弁相熟的哨兵先到,扶起地上的馬弁,問道:「六子,咋的?」
「唔·····他····唔···打··人···」馬弁張著血盆大嘴含糊不清的指著渾身是血的李玉堂。
哨兵不問青紅皂白持槍就沖了上來,這時,各處的哨兵彙集在一起趕到了,家屬區的學兵也紛紛趕到。
「媽的,又是馬隊四棚的人,花架子讓你逞足了威風,還想逞能!」一個學兵罵罵咧咧的說。
「你還有臉說,都是一個肩膀扛著一個腦袋,你咋就不行?不就是仗著有個老爹嗎。」李雙喜站到李玉堂的跟前,接上了岔。
人越聚越多,很快分成兩個陣營,一幫是中層以上的軍官子弟,一幫是下層軍官子弟以及軍營中的雜役後代,互相對峙叫罵,裡面不少的人認出李玉堂,要知道這李玉堂可是宋慶親自批准的,誰也摸不清底細,加上還有『神力王』吳鐵鎚坐鎮,這幫軍官子弟不敢上前了。
值班的學兵營督辦趕到時,現場已經聚集了上百好人,士兵、軍官、學兵(隨營學堂)、學員對壘互罵,形勢就像上了膛的槍一觸即發。
「各哨各棚歸列!」學兵營督辦下了命令。
幾個棚、哨軍官剛向前走了幾步,幾把馬刀落在他們腳下,人群里有人喊道:「不把事情說清楚,就想把我們分開,辦不到!」
「那你們這是為什麼啊?」學兵營督辦問。
「為什麼,學員欺負學兵,軍官欺負當兵的!」
「還有這樣欺負的,還讓不讓執勤啦,有軍法嗎?」
「我們要總統大人做主!」
人群里亂鬨哄的嚷嚷著,也弄不清是誰說的。
「好,那你們先回去,本官保證不追究今天的事情,你們反映的問題,自有上官做主,等調查后在做論斷。」
那個年代,由於鬧餉,鬧糧等等,時常就發生兵變。學兵營督辦也是一個機靈的,知道要是弄不好,鬧出兵變,他不但是官丟了,小命估計也保不住。
李玉堂看今天的事鬧大了,自己再不站出來,就會連累這幫兄弟,從人群里擠出來大聲說:「今天的事因我而起,我在這裡謝謝眾家弟兄了!」轉身又對學兵營督辦說:「長官,人都是我打的,和其他人無關,希望大人你說話要算數,不要追究他們的責任,屬下可以跟你們走!」
在學兵營督辦和隨後趕來的提調、文書、教官等的再三保證后,眾人這才陸續散去,李玉堂被帶到營房中,幾名彪形大漢早等在那,一擁而上,將李玉堂五花大綁的推進小黑屋,『咣』的一聲關上木門。
李玉堂打量四周,扭動幾下,將繩索鬆開,活動了幾下身子,躺在草堆上一會便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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