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校園裡的內奸
這時候我總算是明白過來,他們這是在幹什麼。
他們是想要對筆跡,查出來那個匿名信到底是什麼人寫的。而且他們很囂張,根本就不在乎我現在就坐在教室後面聽課!
我看見學生們紛紛拿出紙筆,鄭主任掃視著下面,似乎恨不能直接就在這些學生交上去字條之前,就把那個匿名信的作者抓出來。
我終於忍不住了,直接站起身走到那個鄭主任面前:『鄭主任,能跟你聊兩句嗎?』
那個鄭主任白了我一眼:「沒時間。」
我頓時就意識到,這個學校很可能真是一個另類。
最終,我跟明越兩個人,灰溜溜的離開教室,站在走廊上相互看著對方,良久無語。
這的確是我們自從合作以來,第一次遇到這麼令人蛋疼的事情,動手也不是,不動手也不是。
眼看著到了晚上的時候,我們兩個人躺在招待所的床上看著天花板發獃,忽然之間,我就聽見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我楞了一下,就趕忙走過去打開門,就看見一個瘦小的身影站在門口,可憐巴巴的看著我們,帶著一臉的驚魂未定:「讓我進去!」
我幾乎是不假思索的就直接讓開一條路,讓這個孩子走了進來,然後我就趕忙關上了門,這孩子撲通一聲就直接跪在了我的面前。
「陳叔叔,你救救我們,我們真是受不了了。」孩子哭著說道。
我皺著眉頭:「你是……匿名信是你寫的?」
孩子搖著頭:「不是,但是我知道是我們班的學生寫的。」
「什麼意思?」我問道:「難道說,他們把這件事情算到你頭上了?」
「不是,是算到我們全班的頭上了。」那個孩子說道:『現在我們全班的學生都要去接受深刻教育,我根本就受不了那個地方,求求你,你帶我出去好嗎?』
我趕忙說道:「你家裡的聯繫方式你給我,我幫你聯繫你的家長。」
這孩子瘋狂的搖頭,眼睛裡面露出驚恐之色:『不可以,絕對不可以,絕對不能讓我爸媽知道,要不然我就死定了,陳叔叔,求求你你只要帶我出去就行了,我在路邊撿垃圾,我出去打工,我自己能養活自己,我不想回去!』
這一次,明越咕嚕一下就從床上爬起來,直接走到這個孩子面前;「孩子,你跟叔叔說說,為什麼要這樣?為什麼不想回家?」
小孩子看著明越,滿臉的警惕之色,卻一個字也不說。
這時候明越就說道:「我跟你說,我可以考慮不告訴你爸媽,然後偷著帶你出去,甚至還可以幫你安頓你後面的生活。
小孩子不回家沒有什麼的,我就沒有爸媽,同樣活得很好。」
聽見明越這樣說,我就看見這個小孩子的眼眶裡面全都是光芒,好像抓住了生活的希望一樣,我吃驚的看見這個小孩子居然笑了一聲:「真的?」
「但是我有一個條件。」明越說道:「你要跟我們說清楚,為什麼不想讓你爸媽知道,你爸媽當初為什麼要送你來這個學校,還有,這個學校裡面,你們最害怕的深刻教育,到底是什麼東西?」
聽見明越這樣說,小孩子的臉上露出了恐懼的神色,伸手抱著自己的腦袋:『不可以……我不想……我不想說……』
「不說?不說的話我現在就直接叫你們鄭主任過來。」明越說道。
我有些於心不忍,畢竟這還之是一個驚魂未定,心有餘悸的孩子,現在這樣對他,是不是有些太殘忍了。
但是這時候,我已經看見明越沖著我皺了皺眉頭,使了個眼色,很明顯是在告訴我,不要干涉他。
我只能保持沉默,這時候,這孩子總算是開口說話了。
從孩子的講述中,我們大致知道了這個學校是一個什麼情況,原來,這個學校有專門的招生部門,雇傭了大批的員工,這些員工會跟學生的家長進行接觸,邀請他們來學校參觀,甚至是學習。
在一段時間之後,很多家長會跟學校建立起非常好的『粘性』,甚至會成為蔣校長個人的瘋狂粉絲,於是乎,很多家長甚至會把自己原本放在重點學校的孩子,轉學到這個私立學校裡面來。
也就是說,孩子能不能進入學校,其實跟家長對學校的認可程度有很大的關係,但凡是孩子在這裡上學的,家長基本上都是學校的擁躉。
而且不只是學生入學就算是完事兒了,學生入學之後,家長會加入學校的家校委員會,會定期的參加學校要求的活動,並且履行一些學校交付的任務。
學生們進入學校之後,學校的老師會根據學生的情況,對學生進行測試,然後分配到不同的班級裡面,然後就是入學教育。
然而這個入學教育,居然長達三個月的時間!
這讓我們非常吃驚,因為不少學校一學期的時間,也不過就是三四個月,然而這個徐曉裡面,光是什麼入學教育,就要佔用將近一學期的時間。
入學教育的時候,學生是沒有跟外界聯繫的權利,甚至是自己的家長也很少能夠見到,每天都要學習學校的價值觀,培養對學校的熱愛,而且入學教育期間,會讓學生相互之間建立起所謂的監督機制。
說白了,就是打報告,有違規行為的,舉報成功有獎勵,被舉報者則會遭到非常嚴厲的懲罰,甚至是包括體罰。
這不禁讓我想到了一個地方……監獄。
是啊,監獄不就是這樣的嗎?每天讓犯人在裡面進行思想改造,相互之間靠著競爭表現爭取減刑,除此之外,舉報了他人的違規行為之後,同樣也可以作為自己減刑的籌碼。
聽到這裡,我不由得感覺到有些不舒服,最終,但明越繼續追問,深入教育是什麼事情的時候,孩子卻還是閉著嘴:「我不說……我死也不說……說了的話學校不會放過我的。」
看得出,這孩子現在對學校的恐懼,已經是深入骨髓了,即便是在這種情況下,不能說出『深刻教育』的內容,已經成為了他的一條精神鎖鏈,讓他根本就沒有辦法對我們吐露這其中的內容。
想到這裡,明越也就只能旁敲側擊:「那我換個問題,老師應該是禁止你們向任何人透露深刻教育的內容的,是不是?」
孩子點點頭:「老師說過,任何人都不可以說。」
明越的臉色頓時就黑下來了,看著我說道:「看看吧,是什麼事情,這麼見不得人。」
我皺著眉頭:「你們老師除了這些之外還說過什麼?」
孩子繼續閉上嘴,什麼都不說,這時候明越就把我拉到一邊:「這件事情讓我想起了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我問道。
「聽說過角田美代子事件嗎?」明越說道。
我搖搖頭:「好像有點耳熟,但是一時之間想不起來了,好像是什麼案件的代號吧。」
「就是當年轟動世界的角田美代子非法入侵案。」明越說道:「所謂的角田美代子,本人其實是一個看上去平平無奇的普通婦人,但是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在七年的時間裡,直接進入一些素不相識的人的家中,讓這家庭的成員,全部都變成了她的奴隸。
這其中,甚至不乏有很多受教育程度很高,或者說是經濟條件非常好的家庭,他們無一例外全都成為了角田美代子的奴隸。
這些案件不只是在刑偵界,在心理學界也引起過廣泛關注,甚至有人基於這案件,以動物為試驗用例,進行了奴役試驗。」
「你這麼說我就想起來了。」我說道:「模擬一個獨立的空間,對這個空間之內生存的動物進行奴役試驗,最終發現,對於靈長類動物,尤其是高智商生物而言,就越是容易產生心理上的奴役枷鎖。」
「對,你現在看看這個學校,是不是很像那個案件?」明越說道:「最初的時候,用一副非常溫和,很有親和力的面孔跟你去進行接觸,然後當你解除防備之後,就會露出本來的面目,最終讓你成為他的奴隸。」
「但是你這樣說,有兩個重大的缺陷。」我說道:『第一,我們沒有辦法證明,這個姓蔣的在對學生機進行奴役試驗的時候,是否有過侵害他人的違法行為。第二,對方這麼做的動機是什麼,他奴役這些完全沒有生產力,幾乎沒有辦法帶來好處的學生,對他來說意義何在……』
「這就是我們後面要想辦法找出來的事情了。」明越說道:『但是這個證據並不好找,畢竟在我們國家,一旦是有了師徒名分,很多時候即便是學生的利益收到侵害,也很有可能被人原諒,甚至是認同。』
「這是因為很多的為師之人,對我們國家的孩子進行了數千年的奴役試驗而已。」我說道:「只是奴役的程度有所不同罷了……算了,越扯越遠,現在先想辦法,把這孩子帶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