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明越的身世
最終,我們一行人連同採訪車,全都被送到了轄區派出所,然而我們到了地方之後,根本就沒有下車,這些警官們只是稍作停頓之後,就直接帶著我們,從派出所的後門出發,直接來到了郊區的一個院落裡面。
這種郊區城鄉結合部的院落,我實在是太有感觸了,因為作為懸鏡的成員,怎麼能對懸鏡的據點沒有感觸呢。
沒錯,這裡就是林城市郊區的一個懸鏡的據點,我們幾個人直接走下車,剛才那個警官就走到我身邊:「陳先生,讓你們受委屈了。」
我笑著點點頭:「沒關係,當時你們演技還算是不錯,厲害了。」
「是宋主任親自吩咐的事情,我們當然要辦好了。」警察說道:「這是我的名片,我叫高波,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在本地提供警方方面的協助,就直接聯繫我就好了。」
「高警官,說道這裡,我的確是想跟你聊聊。」我說道:「不過不是今天,我想我很快就會聯繫你了。」
「好的,我隨時恭候。」高波說完,就帶著自己的同事收隊了。
我們幾個人趕忙將車子開進來,然後我伸手摘掉旁邊穿著藍色工服,戴著帽子的方偉文頭上的帽子:「好了,到了這裡你就可以休息一下了,放心吧,這種地方就算是給你們蔣校長十個膽子他也不敢闖。更何況他根本就不知道你在這裡。」
其實我們剛才,早就已經想到了,我們出門的時候,他們肯定會在門口社卡攔截。
最開始的時候,沙飛的意思是大不了就直接硬闖,反正他對著自己的駕駛技術充滿了信心,但是現在想想真是好懸,好在他沒有硬闖,要不然對方直接拿出破胎器來,我們這些人甚至都有可能丟了命。
所以當時我就直接聯繫了周鳴跟宋星河,宋星河聽了之後,雖然他的態度不算明朗,但是也表示,願意協助我把方偉文弄出來。
所以當時我們就上演了這麼一出雙簧,我們表面上,讓沙飛,明越等人跟著對方的保安打起來,然後警方的人迅速趕到。
不僅如此,他們剛才還裝作是願意配合校方的樣子,要幫忙搜車,我們幾個人裝作攔截的樣子,結果被對方直接『帶上警車』,而當時,方偉文就在其中。
只是當時現場打得一團亂,方偉文穿著工服,戴著帽子,被兩個警察左右包夾,按著腦袋,這種情況下想要看清方偉文的樣子都困難。
也就是靠著這重重算計,我們才總算是把一個方偉文從這間樹人學校裡面弄了出來。
現在想想,我的心中還是有些五味陳雜,為什麼這間學校,一下子就變成了龍潭虎穴,讓我們帶一個人出來,都在這麼困難。
「行了,你先好好休息。」明越說道:「現在什麼也不要想,心態放輕鬆一些。」
方偉文對著我們點點頭:「叔叔,你們這裡缺不缺人啊。」
沙飛楞了一下:「幹嘛小子?這麼大點兒就想入伙啊?也是,明越,我記得你加入懸鏡的時候,也只是個十幾歲的小夥子嘛。」
明越忽然皺著眉頭,沙飛楞了一下,趕緊閉上了嘴。
我吃了一驚,就感覺到,這其中難道有什麼隱情?
大家安頓了一下,明越就說道:「這幾天你們還是先不要走了,就在這這裡,我們人多抱團,也會比較安全。
另外我會抓緊這幾天的時間,儘快查清楚這家學校到底在搞什麼鬼,是不是真的有學生在裡面被害,實在不行的話,我們就直接對姓蔣的下手。」
「我沒意見。」沙飛說道:『最近這段時間我也算是憋壞了,總算是有事做了。』
「沙飛,有煙嗎?」我問道。
沙飛楞了一下:「有啊……」
「走,我們出去抽。」我說道。
沙飛點點頭,就轉身帶著我,走到了門口,這裡距離裡面的房間有二十多米,確定裡面的人聽不見我們的談話的時候,我才問道:『剛才我看明越的樣子好像有點不對勁,到底出什麼問題了,你知道嗎?』
沙飛唉的一聲:「算了算了,是我說錯話,其實這件事情啊,就是明越的一個傷疤。」
「傷疤?」我皺眉:「跟明越的身世有關嗎?」
沙飛點點頭:「角田美代子事件聽過沒有?」
這已經是我第二次聽見這個名字了,之前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是明越跟我講解所謂的『奴役試驗』的時候提到的,但是這次我們明明是在說明越的身份,沙飛怎麼也會提到這個人呢?
沙飛說道:「怎麼,看你的樣子好像聽說過?」
「二十多年前日本的一個刑事案件的嫌疑人。」我說道:「這個人在幾年的時間裡面,非法入侵他人民宅,將民宅中的居民變成自己的奴隸。
邪門兒的是,其實最終她並沒有一直用強制手段,但是最後民宅裡面的人,甚至變成了自願侍候她的奴才。
後來這件事情被受害人的遠方親戚彙報給警方的時候,警方甚至都沒有辦法去定案,因為自始至終,角田美代子案件的受害者,都聲稱自己是自願的。
直到在其中一間民宅的閣樓裡面,發現了一個當年遇害的小孩子的屍體的時候,才教唆殺人的罪名,得以起訴角田美代子。
而當時親手殺死孩子的,居然是被角田美代子教唆之後的孩子的親爺爺!」
「沒錯,事情就是這樣的,知道明越為什麼進入我們懸鏡嗎?」沙飛說道。
我楞了一下:「怎麼明越跟這件事情也有關係?你總不會說明越是日本人吧,等等……二十多年前,當時明越還是個小嬰兒,說起來跟這事兒應該沒關係啊。」
「對,跟叫天是沒有直接關係。」沙飛說道:「但是叫天在我們國家,是有不少的粉絲,甚至有模仿其犯罪行為的人。
也就是說,叫天案件,在我們國家也發生過,而當時入侵併奴役房主最成功的一例,同時也是最慘烈的一例,就發生在明越的家裡。」
我吃了一驚:「那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也就十年多點的時間吧。」沙飛說:『當時明越好像還沒有那個方偉文大了,還在上初中,據說他們家的人,每天都要忍受著極大的屈辱才能生存下去。
最後,明越的弟弟在那次事件中被殺害,這才打破了明越當時的『精神枷鎖』,但是當時明越隱忍不發,而是每天攢錢,偷偷地去鄉鎮加油站購買汽油。
然後再一個晚上,明越一個人把汽油潑的全家上下到處都是,一把火把他自己的家付之一炬……』
聽到沙發這樣說,我簡直感覺到,自己似乎已經看見了,在那個凄風楚雨的夜晚,一個單薄的少年,是怎樣帶著一搶仇恨,將仇恨的火焰,引向了自己誕生,並成長的家園。
「哎,你怎麼了?」沙飛看著我問道。
「難怪他這麼熱心的去幫方偉文。」我說道:「這種奴役試驗,除了我們國家跟日本之外,還有什麼地方發生過嗎?」
「其實很多的,很多邪教組織,都是在用這種方式進行擴張。」沙飛說道:「而且所謂的奴役試驗,其實不是一個狹義上的概念。
任何一個對他人進行迫害式洗腦的事情,都算是奴役試驗,叫天只能算是最著名的案例,也算不上是鼻祖。
你看看古往今來那些昏君,邪教,騙子,哪個不是這麼做的。放到盡天,除了那些進行奴役試驗的人,那些龐氏騙局,傳銷組織,也都能夠看到奴役試驗的影子。」
我點點頭:「我現在明白了,我也知道明越為什麼一定要查清楚樹人學校的事情了,他不想讓又一個奴役試驗,毀了這麼多孩子。」
「說實話,樹人學校上下也得有好幾百孩子了。」沙飛說道:『如果他們真的成功對這些孩子的家長進行了奴役試驗的話,那麼這個姓蔣的,恐怕還真是個人物,你們得小心他。
幾百個孩子的家長,這裡面有不少有相當深厚的社會背景的人,這些人要是都一心向著姓蔣的跟樹人學校的話,我們後面的事情,恐怕會很難做。』
我點點頭:「知道了,走吧,我們先回去。」
回到房間裡面的時候,我們就看見明越帶著方偉文兩個人在收拾床鋪,明越真的跟個大哥一樣看著方偉文:「這張床以後就歸你睡了,放心,在我們這裡非常安全。」
這一幕,看上去相當的暖心,但是不等我感慨面前這暖心的一幕,我的手機就響了:「是卓陽打來的。」
「陳風,是你嗎?」卓陽說道。
我嗯了一聲:『不是我還能是誰,怎麼了?你們不是正在忙著查伊甸園的事情嗎?』
「我們查到了!」卓陽說道:「我們查到了伊甸園背後的那個管理組織,也查到了其中幾個人的身份,最終指向了一個地方……一個叫做樹人學校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