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遠在各個魔宮的魔君們同樣感到了這異樣的大地震顫。那個方向分明來自於魔王殿。
六魔君衝進了大殿,微弱的光線中幾片黑色的羽毛從空中飄落下來,連帶著還有晶瑩的水晶碎片。前方一股強大的靈力襲來,那種巨大的力量使得魔君們不得不用法力穩住身行,但那些低級的魔物卻沒有那麼幸運,頃刻間慘叫聲后都被灼燒成了飛灰。
鏡池已經不覆存在。原本所在的位置如今已是一個焦黑的坑洞,裡面布滿了紫色的晶體。
塵埃散去后,煙霧瀰漫中優雅的容貌是懾人心魄的邪美。暗夜的魔王嘴角勾勒出顛倒眾生的笑意,妖嬈的紫色瞳仁注視著下屬。巨大的三對黑色羽翼自他背後張揚的扇動,訴說著它主人昔日的風采和傲然。他曾是天界唯一的六翼天使,令神驕傲的聖天使長路西法。
他周身散發著銀白色的靈力,像層光膜勾勒出那修長挺拔的身軀。即使被封印千年,他依然擁有破天的強**力。
「王。」托菲里斯率先跪下恭迎,俊逸的臉孔充斥狡黠的笑容。
撒旦輕蔑的看了他一眼,然後隨同其他人也單膝跪下。
「王,您終於重生了。」
薩麥爾與貝西弗只是低垂著臉,態度謙恭儒雅。
路西法朝他們緩緩走來,每走一步腳下的地面就被他那靈光踏得粉碎。他笑得優雅雍容,朝下屬看了眼。
魔君們在他的示意下站起身,然後聽見鬼魅般妖冶的魔王從口中說出悠然的話語。
「她在哪兒。」
門在此時被推開,魔王抬眼,紫眸閃現愉悅的光彩。
梅琳美麗的雙眸盯著那六翼的惡魔,顫抖的裹緊了阿斯蒙迪斯的披風,不自覺的朝身後的他靠過去。
那個男人是誰?本能告訴她要逃,不能接近那個人,可是為何自己的目光卻被牢牢鎖住,移不開半點。那紫色華麗的瞳孔透著妖嬈的危險氣息。比任何一個惡魔都要強大的靈力。自己的身體正在受其牽引,心口壓抑的難受,但某個東西卻嘶叫著想要衝出來。
「王,這是你的新娘。」阿斯蒙迪斯陰柔邪媚的臉沒有一絲表情,只有眼底的縷縷陰霾。連他的話語也是無溫的。
梅琳錯愕的回頭看他,那種哀怨恐懼卻被他忽視。她的心竟是失落的,她以為阿斯蒙迪斯至少會在她身邊,給她一點,哪怕是一點微不足道的勇氣,可是他卻退後,安靜的站在了那些魔君身邊,不再看她一眼。剛才溫柔的吻是怎麼回事,大地震動時緊緊擁著她怕她受傷的人去哪裡了,難道只是因為她是魔王的新娘嗎?
她感到心隱隱的痛。阿斯蒙迪斯只是個惡魔,他殺了她的朋友們害她進入這可怕的地獄,一切因他而起,為什麼還要氣惱失望,那個溫柔的吻就可以使她的意志產生波動簡直太可笑了。
倔強的人兒不去看他,將目光收回,凝視面前的魔王。如果她猜得沒錯,他就是路西法,地獄真正的君王。
不住的告訴自己,沒什麼可怕的。她信奉的是萬能的主,主會保佑她,惡魔怎麼能侵蝕執著的心。
可當那冰涼卻白皙的手靠近她的臉時,梅林還是無法抑制戰慄,手下意識的揪住了自己的裙子,微微顫抖著。
路西法修長的指尖留連在她細膩美麗的臉上,注視著害怕的臉色蒼白卻依然美的目眩的她,紫眸因渴望而生輝。
「梅琳,終於得到你了,我美麗的新娘。」
魔王的目光深邃無比,望著那雙紫色璀璨的瞳孔。可再優雅的笑容也掩飾不住眼底深處的狡黠與嗜血。
梅琳的眼中卻溢出水舞,淚水如珍珠滴落在近似透明絕色的臉上,凄婉的美目望著他,氤氳出媚人的誘惑。
她見過他,一定是的,也許早在千年之前。落淚是自己無法控制的,並非她所願。正如她無法剋制的依偎向魔王的懷抱。
「主人。」
路西法捧起她的臉露出魅惑的笑。望著那嬌嫩嫣紅的唇,異樣的光彩劃過那雙詭譎的瞳。他低頭吻住了那兩片豐潤。看似火熱的吻只有他懷裡的梅琳知道是多麼的冰冷。冰冷的感覺不到一絲生的氣息,可她還是癱軟在他強悍的男性氣息中。
阿斯蒙迪斯的手不由攥緊,俊美的臉逐漸陰沉,厭惡的皺起眉。她竟然這麼快就在路西法的誘惑下沉淪,是因為那逃不開的宿命?莫名的妒火讓他焦躁,那吻在他眼中變成了刺。
身形剛動了一下,一隻手就已經牢牢地鉗制住他。
貝西弗冷淡的瞥了他一眼。他當然知道阿斯蒙迪斯是怎麼了。他看她的眼神不對,那是種強烈的佔有慾。所以在還沒有發生什麼事前他要阻止他荒唐的行為。不想細究,在看到梅琳那女孩時他的心頭就籠上了一層不祥的陰雲。那個女孩的雙眼――那雙水藍色看似美麗的眸子卻藏著讓人猜不透的東西,沒有人能逃過惡魔的窺視,可是對她他真的覺得不安。相信阿斯蒙迪斯和其他魔君都感應到了。那麼魔王究竟在打什麼主意,只是單純的想要恢復法力去攻打天界嗎,現在看來當時那場聖戰到底是怎麼發生的,所有人都是一片混沌。然而它就那麼發生了,慘烈的持續了幾百年。
也許……也許在某天那個女孩將再次成為霍亂地獄和天界的始作俑者。
「梅琳,清醒一點,不要被魔王迷惑。」門口傳來莉麗絲的喊叫聲。她倚著門,顯然是急急忙忙趕來的。因為薩麥爾預感到什麼的將她困在魔宮,她好不容易才衝破他的結界。
梅琳渙散的神情被這突如其來的喊聲所驚醒。她一怔,頓時睜大了驚恐的雙眼。路西法在吻自己,怎麼回事,她怎麼會允許他這麼做。
臉頰剎時染上一片緋紅。她用盡全力推開那具冰冷的胸膛,跌跌撞撞的退開一大步。
路西法邪魅的紫眸陰鬱的眯起,他看了梅琳一眼,隨後一下子掃視向莉麗絲。
莉麗絲一顫,那邪惡的眼眸好像要把她吞噬一樣,可怕的路西法。也許自己太衝動了,他會怎麼對付自己?
「莉麗絲,你想做什麼?」
路西法笑笑,依然優雅迷人的好像不帶任何侵略性,唯有那雙眼睛卻有冰冷的東西在躥動升騰。
薩麥爾朝妻子走過去,冷冷的看著她,然後重重的一巴掌摑在她臉上。然後看著她捂著臉錯愕的望著自己。
「這裡不是你來的地方,給我立刻走。」
他看著鮮血從她的嘴角淌下,目光中閃現一絲痛楚。他怎麼捨得打她,只是她太衝動了,這樣可能會送命的。
莉麗絲當然懂,她明白痛的是自己的臉,可是他的心會更痛,自己的任性再次讓他不安。
「魔王,對不起,請原諒我的無理。」
她跪了下來,低垂著頭,抬眼卻看了看梅琳,目光充滿了愧疚與疼愛。那是她的孩子,她怎麼可以容忍自己的孩子再次被魔王控制。可是她的力量太渺小了,無法保護她。
「王,我會管教好自己的妻子的,請饒恕她。」
薩麥爾也單膝跪下,他擔憂的只是魔王不會輕易饒恕知道他秘密的人。
梅琳不明白那個夜之魔女為什麼要幫自己,在第一次見到她時就覺得似曾相識,她究竟是誰?為什麼要冒死來救自己?
「放她走,我願意留下。」
她在說出這話時自己都敢到驚訝。因為心裡有個聲音在告訴她不能讓莉麗絲死。
路西**了下,顯然沒想到她會妥協,呵!不愧身上流著和莉麗絲同樣的血液,在危險降臨時彼此的感應是一樣的。
「薩麥爾,既然我未來的魔后發話了,我就饒恕你妻子的罪,好好管教她,我不想再聽到她胡言亂語。」
「是。」
薩麥爾當然知道那是他給他和莉麗絲的告戒。知道太多秘密的人存在總是種威脅。路西法自然不希望有任何威脅到他的東西存在。
陰森而黑暗的魔宮在懸崖的盡頭矗立,黑曜石打造的外牆如鏡面般透亮,輝映出來自山體間地獄熾熱岩漿的腥紅。那是屬於**魔君的城堡。而這些天這個原本戒備森嚴,等級管理相當嚴苛的地方,總有些被惡魔勾引去靈魂的人類女性死靈頻繁進出。而通常這些還未被選中成為惡魔的死靈沒有召喚是不得踏入魔宮半步的。
燈火輝煌的大殿中,醇厚的美酒被奢侈的灑翻在地,一角還有飽含蠱惑的樂曲聲傳來,彷彿來自女性口中的嚶嚀。大殿的正中暗紅色的巨大紗幔經過火光的渲染映襯出那些墮落著的身影,誘人的圓形大床上地獄七魔君阿斯蒙迪斯正與那些美貌的人類女性死靈不停的糾纏著,四周散發著極為委靡的**氣息。
「啊……嗯,魔君……愛我,別停下……」美艷的女人即使墮入地獄仍然是性感嫵媚的,阿斯蒙迪斯靠在床頭,似乎享受著面前三個性感妖艷的死靈服侍,但眉宇間卻有著過分的冷靜與淡漠。其中最具風情妖艷的死靈正跨坐在他的身上狂放的起舞著,那是最原始的舞蹈,在不斷的上下撞擊中將他的**更深入自己的體內,想達到歡愉的頂點。她們各盡所能的扭動著自己那足以讓男人血脈賁張的豐滿**,取悅著這位邪美得讓人移不開視線的魔君。褐發的美女用嫣紅靈巧的舌舔過阿斯蒙迪斯健美的胸膛,流下濕潤的線條.她在人間時就熟知男人的每一個敏感部位,在聽到他嗓中的低吟后緩緩的將光潔的手臂纏繞上他的脖頸,想親吻魔君那誘人的唇,他的吻一定會很狂野。除此之外第兩個金髮有著綠色漂亮眼睛的女人在另一側用光裸豐盈的胸部有意無意的摩挲著阿斯蒙迪斯那張揚扇動著的巨大黑色羽翼,與先前那女人一樣試探著湊近他那好看削薄的唇。
這一幕造就出一幅群魔亂舞的**畫卷。
阿斯蒙迪斯刻意迴避開她們火熱紅潤的唇,邪魅妖嬈的俊臉始終是冰冷的,只在**釋放的瞬間才本能的喘息低吼。無動於衷地看著在自己身上快速起伏著的身體以及晃動著的雪白**,覺得就是佔有再多的人類女人死靈也比不上擁有那個鮮活的生命。
突然想到她――那個令他產生憐愛的小東西。也許在她的眼中他是個無恥放蕩的惡魔,就像他此刻所做得事。**的享受無數的女人,玩弄那些脆弱的靈魂。對!這才是他真正的樣子,阿斯蒙迪斯只是**的像征。可為什麼無論和多少女人或魔女**都無法真正的得到滿足,那越來越強烈的慾念都來自於對那個女孩的渴望。
梅琳……
她討厭他,恨他,他只是一個卑鄙的曾經想輕薄她的魔鬼。
這就是她對於他的所有認知。
可恨!阿斯蒙迪斯焦躁地擰緊了眉頭,壓倒身旁的褐發女人開始瘋狂的攻佔,不帶半點柔情的發泄著。只是越是如此就越覺得心裡空虛,他知道他要得不是這些淫蕩獻媚的蠢貨,而是那個總是抗拒他,美得無比純潔的梅琳,他想要她,而她將會屬於另一個男人。
看著身下**著的女人,他突然覺得無比厭惡,於是懲罰性的加快了掠奪。
原先的愉悅成了痛楚,身下激烈的交歡變成了一種漫無止盡的折磨,女人開始呻吟哀求:」魔君,請慢點,不要,啊……」
「不快樂嗎,你要的難道不就是這樣。」
阿斯蒙迪斯更用力,壓住了她想抽離的雙腿,猛得抬高,她的身體無可避免的扭曲,方便他恣意的侵襲。
「不……我受不了了,求求您,放過我,啊啊……」
女人哭喊,身體隨著他的攻佔而無助的晃動。
此刻另兩位女人看到他那雙猩紅詭異的紅瞳散發出凌厲的光芒,於是嚇得滾下了床,不顧自己還是赤身**的就逃了出去。
直到身下那具**像死屍一樣癱軟,阿斯蒙迪斯才冷酷的推開她,已經昏厥過去的女人滑落在冰涼的地板上。
他下床步入浴室,淡漠得吩咐門外侯著的侍衛。
「這女人沒用了,將她丟入煉獄池。」
沒用的東西當然要徹底的毀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