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三分笑】
雲安在身子僵了一瞬,好像有一股熱流從她耳垂開始,瞬間席捲了她整個人,她的心尖尖都跟著顫了一下。
「你放開我啦!」雲安在反應過來,慌忙向後退,使勁兒去推蕭且。
蕭且皺了皺眉,那視線還凝在雲安在的耳垂上,「還疼嗎?」
雲安在覺得再跟他生氣下去反倒是自己沒理了。她轉過頭,不想理他。
「到底還疼不疼?」蕭且伸手,用指腹揉過雲安在的耳垂。柔軟的耳垂帶著濕意,說不出的滑嫩。蕭且不由自主就又湊過去,舔了一下。
甜的。
他還想繼續。
雲安在睜大了眼睛瞪著他,她可不信蕭且這還是為了讓她不疼!
「蕭……」她的話還沒有說完,蕭且就舔到了她的唇畔。舌尖舔過她雙唇的輪廓,將她乾淨粉嫩的唇瓣舔濕。而後順著她唇畔完美的弧度,探進她雙唇緊抿的縫隙。
雲安在的眼睛越睜越大,她在蕭且近在咫尺的眸子里看見自己驚慌失措的樣子。
這也太近了一點。
雲安在想要躲開,卻發現根本動彈不得。也不知道是身子被蕭且鉗制住了,還是受了驚。
「雲安在。」蕭且的唇緊緊貼著她的,他喊她的名字,雙唇微動,摩挲著她的唇,引得她一陣失神。
「啊?」她木訥回應,雙唇卻被輕易撬開。
下一刻,她整個人都騰空了。顛覆的視野里一陣慌亂,她拉住蕭且的衣襟以免摔下去。蕭且抱著她進了屋,將她放在了窗口的桌子上。
「蕭……」雲安在指責地瞪他。可是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嘴已經被堵上。
慌亂之中,雲安在聽見蕭且關窗戶的聲音。
「姑娘?我把絨毯帶來啦。」院子里傳來烹茶的聲音。
雲安在一驚,瞬間清醒過來。她胡亂推開蕭且,這才發現自己胸前系著襦裙的亮妃色綢帶已經被解開,藏在裙子里的短衣也被拉了出來,凌亂不整。
她慌忙去系胸口的綢帶。可是她手指太抖,幾次都沒有繫上。
蕭且從她顫抖的手中扯過綢帶,手腕翻轉間,已經將她胸口的綢帶系牢。他的手指劃過雲安在軟綿的胸口,又惹得雲安在臉上更添幾抹緋紅。
「姑娘,您在屋裡嗎?」烹茶抱著給窩窩準備的絨毯站在院子里,沒有進屋。
雲安在深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正常一些,說道:「把絨毯給窩窩蓋好了,再去瞧瞧廚房的魚湯頓好了沒有。」
「誒,奴婢知道了。」烹茶應著,小心翼翼地朝窩窩走去,畢竟窩窩可不是個好脾氣的,之前還抓傷過烹茶。
雲安在緩了緩,就要從桌子上跳下去,手腕卻被蕭且拉住。
雲安在抬頭,埋怨似地看了一眼蕭且,就想掙脫自己的手。可是她那力氣實在是小了點。
蕭且凝視著雲安在晶瑩泛著水漬的唇,輕輕一拉,就將她拉到了懷裡,然後抬手,用指腹抹去她嘴角的濕潤。
雲安在渾身僵硬,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
蕭且又看她一眼,而後俯下身來,在她耳邊低聲說:「還有一個半月。」
「知道了,我要出去了……」雲安在垂著眼輕輕推他,蕭且這才將她從桌子上抱下來。
雲安在理了理裙子上的褶皺,往外走,走到門口的時候她又轉過身來,有些遲疑地說:「明天我不去送你了。」
見蕭且立刻皺了眉,雲安在趕忙小聲加了一句:「小心一點。」
蕭且皺著的眉頭霎時鬆開,嘴角也慢慢裂開三分笑意來。
雲安在嘟囔一聲「跟小孩子似的」,然後才轉身出去瞧窩窩和剛出生的兩隻小貓。
第二日一早,蕭且就帶著朝廷撥下來兵馬,離了豐東,前往江中縣。
雲安在正在房中綉一床喜被,她抬頭瞧著外面的日頭就曉得這個時辰蕭且應該已經離開了豐東,正在去江中縣的路上了。
她想了想,將綉針放下。
瞧著她停了手裡的活計,一旁的煮雨急忙說:「是該歇一歇眼了。」
「煮雨,去準備馬車,我要出去一趟。」雲安在站起來,又吩咐烹茶給她換衣裳。
雲安在要去一趟驍王府。
蕭且今天剛走,可得去盯一盯,免得那些工匠們偷懶。雖然蕭且這個主人平日就不怎麼管著他們。
而且雲安在又多了幾個主意,想在後院再填一個小花房。四季花卉不同,若能請幾名花匠養著四季不同花卉,將整個府上用鮮花妝點,一定好看得很。蕭且不懂這些,肯定沒有吩咐過。
雲安在又想了想,後院的假山樣子也不是很好看,不如徹底拆了,引一條活水,滋一潭青蓮。
還有讓李師傅移來的李子樹也不知道怎麼樣了,可以在樹下擺一張長藤椅,再搭一個鞦韆就更好不過了。
雲安在猛地驚醒,發現自己竟真把那裡當成了家。這個想法讓她自己都怔了好一會兒。不過很快她又釋然了,反正左右不過一個多月的時日,她就要搬過去了。
接下來的幾日,雲安在一邊準備著出嫁的綉活兒,一邊隔一日去一趟驍王府監工。這日子竟也悠哉閑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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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安在趴在窗口逗著肥了一圈的窩窩,不由想起雲安酒跟她說的話。這段時日,她的確是將出嫁時該準備的綉活都繡得差不多了。她本來就不擅長針綉活,眼下也是挑著一些重要的綉,大部分還是交給了綉娘。雲安酒昨兒來見了她的綉活,十分驚訝她沒有給蕭且做一些衣裳、鞋子。
給蕭且做衣服?
雲安在皺了皺眉,她轉過身來,望著屋子裡正綉著紅帕的烹茶和煮雨,問:「我有必要給他做衣服嗎?」
兩個小丫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正斟酌著言語。那邊雲安在自己搖了頭,念叨:「算了,反正我也不會做。」
「二姑娘!」外頭想起一個小丫頭略驚慌的呼喊聲。
烹茶和煮雨立刻放下手裡的綉活兒迎了出去。雲安在欠身,從窗戶瞟了一眼,見是穆樞凌身邊的灼灼。
灼灼被煮茶帶了進來,她瞧著像是一路小跑來的,氣喘吁吁。
「怎麼了這是?」雲安在問了一句,又讓煮雨給她倒一杯水。
雲安在仔細打量灼灼的神情,見她不僅氣喘吁吁,還帶著幾分欲言又止。雲安在心裡有了譜,估計是她這個小丫鬟私自跑過來的。
「少爺和夫人又吵起來了,奴婢實在是沒法子,這才偷偷跑過來,想二姑娘可以去勸一勸……」灼灼是真的著急,那份急切和關心已經寫在了臉上。
雲安在蹙眉思索起來。
怎麼會又吵起來了呢?之前的事情府里誰都沒有再提,他們兩個人也是相敬如賓地過日子,怎麼突然又吵起來?
「姑娘,要不要去看一眼?」煮雨在一旁問。
「去吧。」雲安在嘆了口氣,也不知道關於穆樞凌的事情該怎麼辦了。她讓烹茶給她披了一件毛茸茸的貂絨披風,這才跨出屋。
雲安在趕去旭照院的時候,正好和氣沖衝出來的雲奉啟碰了個正面。
「哥哥。」雲安在打量著雲奉啟的臉色,沒敢多說話。
「嗯。」雲奉啟應了一聲,連看都沒看雲安在一眼,就大步跨了出去。
雲安在望著雲奉啟的背影,心想這一次哥哥倒是氣的不輕。雲奉啟本來脾氣就不是很好,可是他以前縱使生氣的時候,就算臉色發黑也不會這般不理人的。
看來,這回的事情有些大。
雲安在急忙往屋子裡走,灼灼眼疾手段,急忙幫雲安在挑起了帘子。
雲安在一進屋,就看見穆樞凌坐在牆角的地上。
「嫂子!」雲安在急忙走過去,和灼灼一起把人扶起來,「這大冷的天兒,嫂子你怎麼能坐在地上呢,快起來。」
等把穆樞凌扶到一旁的椅子里坐下,雲安在才發現她的臉色一片灰白,毫無血色。
雲安在心頭跳了跳。
「嫂子這是怎麼了?不妨和在在說說看。」雲安在心裡急,難道又是為了楚郁的事情?可是楚郁的事情一直都存在,兩個人也不能這個時候又為了楚郁的事情大吵一架吧?
穆樞凌渙散的眸光一點點凝聚起來,她望著雲安在的時候,那雙絕望的眼睛里就好像又填了幾分希望。可,除此之外還有著一股掙扎。,
「嫂子?」瞧著穆樞凌如此,顯然是有話要對她說,又似乎很猶豫的樣子。雲安在不由抓緊了她的手,驚覺穆樞凌的手冰冷冰冷的,雲安在又急忙吩咐旭照院的下人趕忙添了新碳,又讓灼灼為穆樞凌,找了一件大氅披著。
屋子變得暖和起來,穆樞凌身上也沒有那麼冷了。
穆樞凌一點點緩過來,她勉強扯出一抹笑來,有些安慰似地拍了拍雲安在的手背,「難為你過來看我,我不礙事的。」
她一開口,雲安在才發覺她的嗓子那麼沙啞。
「烹茶,去煮一碗秋梨膏來。」雲安在吩咐了烹茶,又將屋子裡其他的下人都遣了。
「嫂子,剛剛我來的時候見到哥哥了。他的樣子好像很生氣。到底是發生什麼事情了?是……是因為明蘭還是楚家六爺的事情?」雲安在問的小心翼翼。
她是雲安在,是穆樞凌的小姑子,又不是幼時與穆樞凌一同長大的顧瓷,過問她院里的事情也實在是有些勉強。
之所以提到明蘭,是因為這段日子孫明蘭一直住在府里。其間她母親來尋了一次,她也沒回去。府里的人誰都看得出來孫明蘭的意思。偏偏雲奉啟沒吱聲,穆樞凌心裡本來就對雲奉啟有愧疚,這事兒更是從來沒提過。
可是換了誰,心裡都是要不舒服的。
「我和你哥哥吵架,還是和你有一些關係。」穆樞凌緩緩搖頭,她望著雲安在,心裡也平靜了一些。
「我?」雲安在不得不驚訝。這和她又有什麼關係?
穆樞凌猶豫了好一會兒,才重重嘆了口氣,道:「是我的不對了,這事兒本來就不該把你牽扯進來。是嫂子我一時心急亂出主意,忘了你的立場。幸好你哥哥理得清頭緒,訓斥了我一番。」
穆樞凌說出來,心裡就好受了一些。
「到底是什麼事情?」雲安在十分疑惑,哥哥和嫂子怎麼會因為她的緣故吵架呢?而且瞧著穆樞凌現在的臉色,顯然還是隱瞞了什麼的。
「其實不關你的事,」穆樞凌勉強笑了笑,「是楚家六爺出了點事兒,本來想拜託你走動一下關係。細細思索起來,的確是我考慮不周。在在,你就不要記掛在心上了。」
穆樞凌語氣似輕巧,可是眉心仍舊緊緊皺著。
在穆樞凌看來,雲安在和楚郁那完全是沒有關係的兩個人,她這話不會對雲安在產生什麼影響,卻不想雲安在猛地站起來,一臉緊張地問:「他出什麼事兒了?」
穆樞凌愣了一下,才確定雲安在說的「他」是楚郁。
雲安在為何這麼關係楚郁的事情?可是……穆樞凌咬了一下嘴唇,倘若雲安在真的可以幫忙也是好事一樁。
雲安在也驚覺自己的反應著實大了點,她緩緩坐下,語氣平緩地岔開了話題:「嫂子若是有什麼難處想著我,我也是高興的。倘若我能幫上什麼忙,也絕對不會推辭的。」
穆樞凌掙扎了一下,一下子抓住雲安在的手,說:「楚郁出事了,是楚家的仇家記恨他入了史部,便胡亂編排他,又將他以前做的詩句拿出來,說是反詩。他現在已經被關在牢里了,據說這輩子想要出來也是不容易了!」
雲安在呆怔在那裡,腦海中浮現幼時站在案邊幫著楚郁研磨時的情景。她會仰著頭望著楚郁,聽他出口成章,念出一句句詩句來。
她崇拜地說:「表哥真厲害,記得這麼多詩!」
而楚郁,則是淺笑不言。
後來她才知道那些詩句都是表哥自己所寫,哪裡是背誦的。
「嫂子是希望我去求太子幫忙嗎?」雲安在很快從思緒里回過神來,冷靜地望著穆樞凌。
穆樞凌苦笑,道:「我本來是打了這個主意,那些人不過是欺負楚家衰敗,緣由也是隨便找的。詩句是不是有反意……這個東西本來就是不好說的。倘若有一股力量站在楚家身後,為他說上兩句話,也就可以擺平的事情。可是你哥哥說的對。讓你這麼做,簡直是在害你。」
穆樞凌有些疲憊地靠在椅背上,輕聲說:「我知道我不應該再過問他的事情,可是……」
「嫂子是怎麼知道的這件事情呢?」雲安在偏著頭,審視著穆樞凌,不想錯過她臉上的任何一個表情。
穆樞凌一愣,明白雲安在這是誤會了。她急忙解釋:「在在,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和那個人早就沒有聯繫了,自從發生了上次的事情,他沒有再來府里,我也沒有再見過他,更是沒有派人打聽他的消息。這件事情是你哥哥今日告訴我的。」
這下,倒是換做雲安在愣住了。她仔細想了想,很快就把其中的緣由想通了。
「嫂子,」雲安在徹底冷靜下來,「你剛剛說這個時候需要有一股力量站在楚郁的身後支持著他,那麼你覺得雲家這股力量夠不夠呢?」
穆樞凌皺眉,有些沒懂雲安在的意思。
「哥哥是怎麼待你的,嫂子你比誰都清楚。就算知道了你和楚郁的事情,他依然讓父親送楚郁進了史部,可謂保他前程。那麼嫂子覺得哥哥為什麼會把他這次的事情說給你聽呢?」雲安在心裡有些為雲奉啟難受,「就算到了現在,哥哥也是處處為你著想。可是你第一個想到的竟然是不顧我的處境,讓我去求太子幫忙。你這麼做,會不會寒了哥哥的心?」
穆樞凌怔怔看著雲安在,先前她只想著這個想法會讓雲安在處境更加窘迫,倒是沒有考慮過雲奉啟的感受。
雲安在搖了搖頭,有些無奈地說:「嫂子,誰都知道楚郁如今的職位是父親舉薦得來的。你說是楚家的仇家落井下石,可是你有沒有一丁點考慮過,這也有可能是有人藉機打壓我們雲家?」
雲安在故意在「我們」兩個字上咬重了一些。
「我……是我慌了神,沒有考慮這些……」穆樞凌心裡不是滋味。雲安在說的這些話,她竟然一點都沒有想過。
「嫂子,你是雲家的長媳。」雲安在站起來,有些失望地望著穆樞凌。她知道自己的身份,縱使楚郁對於她而言是那麼重要。可是此時此刻,她必須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穆樞凌臉色灰敗,她張了張嘴,竟發現什麼都說不出來。
瞧著穆樞凌的樣子,雲安在終究是心裡不忍。她勉強笑了笑,輕聲說:「嫂子,我很明白你心裡的痛楚。可人這一輩子總不能只靠著那丁點自以為是的愛情過活……」
「你不懂……」穆樞凌絕望搖頭。
「我不懂?」雲安在不由提高了聲音,「不就是心有所屬而嫁給另外一個人嗎?」
穆樞凌驚訝地抬頭望著雲安在,她恍然覺得雲安在的處境和自己也有幾分相似。只是雲安在她向來不喜歡把心裡的難受表現出來,最近也總是表現的好像開開心心等著出嫁一樣。
因為懂,穆樞凌望著雲安在的目光有些惋惜。
「嫂子,你不要用這種同情的目光看著我。我和你不一樣,若我是個有骨氣的,就會拒絕嫁給蕭且,可是我沒有骨氣。我想好好過日子,所以選擇嫁給他。或許說我沒出息也罷,可是在我眼裡能活著就要好好過每一天。是,我是不喜歡蕭且,不喜歡他的粗魯,不喜歡他的不講理,不喜歡他的野蠻無知。可是我會努力去喜歡上他。」雲安在頓了頓,腦海中不由浮現蕭且的身影。也不知道他要是聽見她這話,是不是又要生氣。
「灼灼並不是私自跑去找我的,是你派她去的吧?」雲安在輕輕笑了一下,「嫂子是覺得我雲安在性子柔和好說話嗎?這一次恐怕要讓嫂子失望了。我不會去找太子幫忙的。因為……打從我決定嫁給蕭且的那一刻起,就不會再做任何可能讓他誤解和生氣的事情。」
「我雲安在雖然任性驕縱,可也懂得要對自己丈夫絕對真心、真誠。」雲安在默了默,狠心加了一句「倘若嫂子實在不願意做這個雲家長媳,你就放過我哥哥吧。」
穆樞凌聽著雲安在的話,好像每一句都是刀子在扎她的心。平日子,作為嫂子的穆樞凌一直很疼雲家幾個姑娘。在她眼中的雲安在的確如她自己所說的那樣驕縱任性,而且心腸軟,性子柔。可是沒有想到就是這個平時被她看輕的小姑娘竟會對她說出這樣一番話來。也顧不上其他,她望著雲安在這個小姑子就落了淚,眼淚一顆一顆滾落下來,說不出的悔意和自責。她痛苦自責,卻什麼都沒有做。
這兩年,她無時無刻不活在痛苦之中。她曾恨過命運的涼薄,也曾無盡地責怪自己不是一個好的妻子。命運對不起她,可她對不起雲奉啟,對不起雲家。
「在在,是嫂子考慮不周,我……」穆樞凌去拉雲安在的手。
「嫂子歇著吧,安在先走了。」雲安在終究是不忍心瞧著穆樞凌痛哭的樣子,她緩緩將自己的手抽出來。幾乎落荒而逃地離開旭照院。她一路小跑似的回了露破院,一進自己的屋子,就將所有下人都攆了。
她這才哭出來。
她也擔心啊!
眼淚一顆一顆從眼眶裡滾落出來,絲毫沒了和穆樞凌講大道理時的冷靜沉著。一想到楚郁如今被關在牢里,她心裡就難受。
楚郁當初那根斷指處理的不夠好,只要是陰天的時候他的斷指就會隱隱發疼。牢里最是陰暗潮濕,也不知道他的手是不是又要疼了。
雲安在猛地吸了兩口氣,又用帕子擦了臉上的淚。瞧著銅鏡里的自己臉色緩和了一些,才推開門出去。
世間安得兩全法?
試試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