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3 春風得意馬蹄疾
兩人在空中極速墜落,風吹在臉上如刀割一般,讓人眼睛都睜不開,子然被君無涯單手摟在懷裡,她的雙手緊緊地抱著他精壯的腰身,這一刻兩人從未有過的貼近。
「然兒……」君無涯的聲音從她的頭頂上方傳來,帶著些許壓抑的低啞。
「恩。」子然輕輕回應了一聲,將臉轉過來貼在君無涯的胸口,風吹得她的臉發疼。
那柔嫩而光滑的觸感緊貼著他的胸口,這種尋求保護的姿勢令他的心微微一軟,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微上揚,隨即鬆開摟住她的腰的手,將懷中的人兒緊抱著他的兩手扒下來,用盡他最後一絲真氣往前一推。
子然猝不及防,被推入了懸崖上一個石洞中,而她的手在慌亂中本能地抓住了他的手,這時她才看見他的臉已呈青紫色,「無涯……」
「然兒,放手……沒用了……」君無涯並不掙脫,只是平靜地告訴她事實,那雙浩澣如星空的眸子蒙上了一層灰色,那是生命在消失的信號。
「不,無涯……我會救你上來的!」子然的鼻子一酸,眼睛迅速濕潤了,她不知道這個男子為什麼會拚命救自己,但是這一刻無疑她是感動的,再也顧不得暴露自己會武功的事,使用內力一下將君無涯拉了上來。
君無涯儘管已經是強弩之末了,卻依舊一個翻身將子然壓在了身下,一手扣住子然的脖子,雙眼銳利地盯著她的臉,「你居然會武功!你是朝廷派來的姦細?」
「我……」子然一時有些愣住,這傢伙翻臉比翻書還快,雖然他已經沒有什麼力氣了,但還是掐得她的脖子很疼,她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解釋,所有的話都卡在喉嚨中。為什麼她現在覺得自己變成了壞人?明明是他劫朝廷震災糧食在先,沒有那二十萬石糧食,不知道會餓死多少人,明明這個強盜才是壞蛋,她幹麼覺得心虛?
「是你?竟然是你!」君無涯此刻就像一隻暴怒的獅子,大手死死地掐住子然纖細的脖子,只要他再用上那麼一分力,子然毫不懷疑自己就要一命歸西。
她正欲使用內力掰開他的手,脖子上的鉗制卻一松,暴怒的獅子怒極攻心,竟然暈過去了。
「無涯,你醒醒!」子然拍著君無涯青紫的臉,焦急地喚他,然而任她怎麼拍,怎麼喊,他都沒有一絲動靜。
怎麼辦怎麼辦?子然急得在團團轉,在兩人身上一陣搜索,玉瓶倒是從君無涯懷裡翻出來兩個,但子然記得一個是止血的,另一個不知道是什麼用的,子然想起上次君無涯緊張的表情,說不定這是什麼毒藥,也不敢亂用,無意間看見自己手上的血玉鐲,上次看到裡面東西不少,不知道有沒有解毒的葯?
子然心念所至,血玉鐲上的花紋中水波般蕩漾開來,眼前彷彿有一道門打開了,還是上次地個如晚霞般美麗的空間,子然正想找有沒有什麼解毒的藥丸,結果眼前就出了一個藍色水晶瓶,她打開瓶子,一股雪蓮的清香撲鼻而來,讓人頓時覺得精神一振,想起上次自己想找鑰匙,結果鑰匙就出現在自己眼前了,那麼這瓶十有**是解藥無疑了。
子然倒出一粒晶瑩剔透的丹藥,掰開君無涯的嘴,將丹藥塞入他的口中,然後將藥瓶放回血玉鐲中,靜靜觀察效果。
這葯的確有奇效,君無涯臉上的青紫之氣慢慢淡去,呼吸也開始規律起來,子然鬆了一口氣,手慢慢伸過去,輕輕放入君無涯的掌心,然後輕輕握住。
※
清晨的陽光從洞口照進來,投在一對相依而眠的男女身上。
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然後緩緩睜開,迷濛的大眼看著石洞的頂端,有一瞬的茫然,然後似乎想起了什麼,連忙轉過頭,身邊的男人還在沉睡,陽光照在他臉上,稜角分明的俊臉帶了幾分野性美,熟睡的他失了那份銳利,像個大男孩般。
子然在心中嘆了一聲,有人睡著是天使,醒了就是惡魔,鬆開握著他的手,輕輕搭上他的脈搏,子然忘了自己不是醫生,壓根就不會把脈,想了一下,輕輕俯下頭,將耳朵貼在他胸口,「咚咚咚--」心跳強健有力,這傢伙應該沒事了,總不能等他醒來找自己麻煩吧,趁早溜了是上策。
子然走到洞口,望向懸崖下面,這一望之下心臟驀得一陣緊縮,昨天沒注意,現在才發現這崖有多高,起碼有80層樓那麼高吧!難怪昨天那些人連來看一眼結果都沒來,這要是掉下去根本就沒懸念啊,她不由得拍了拍胸口,抬頭往上看了一下,距上面倒不十分遠,最多四五丈左右,憑她的輕功飛上去應該不成問題。
回過頭看了地上的男人一眼,把這傢伙扔這應該沒事吧?他的功夫在她之上,現在毒也差不多解了,上去根本不是問題,她還是操心自己的小命要緊。
腳尖在地上一點,氣沉丹田,憑藉懸崖邊的大風,子然一鼓作氣飛上了崖頂,一步也不停留地向山下飛去。
石洞中熟睡的人卻在此時睜開了眼睛,哪有半分惺松意態,如浩澣星空的眸子明亮而清醒。他以為憑自己練的化毒神功,至少也要十日才能醒來,不知道子然給他吃了什麼葯,昨天給娘輸的那一半內力又回來了,而且丹田的真氣似乎比以前更加充沛。
視線投在她握過的那隻手上,慢慢抬起,似乎還能感覺到那小手的柔軟溫暖,將手貼在自己胸口,彷彿想要留住什麼,又似乎有什麼穿過皮肉鑽入了他的心口。
他盤腿坐起來,運行了一個小周天,頓時神清氣爽,走到洞口的將陣法復原,提氣一躍,飛上了懸崖。
陽光打在山壁上,整個山壁一片光滑,整齊得像是刀削的一般,哪還有什麼山洞?
※
子然一路施展輕功,掠過林梢,瀑布,不時落在大石或枝葉上借一下力,剛開始是在逃命,最後便成了練習輕功,以前做夢都想飛,現在終於如願以償了,不好好過下癮怎麼成?
不過就算有深厚的內功,飛起來也很過癮,但是一直不停的飛也是很消耗內力的,所以當她看見山下的那匹正在地上吃草的白馬時,毫不猶豫地飛落在馬背上,雙腿一夾馬腹,便將人家的馬拐走了。
「駕——」
子然正在春風得意馬蹄疾,突然一道黑影罩在了她的頭上。
她突然感到汗毛直豎,如電影里的慢動作般轉過頭,只見她欲甩脫的惡魔正端坐於她的身後,一雙冰冷而銳利的黑眸惡狠狠地盯著她,「你這個姦細想逃跑?沒那麼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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