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怡芳院拜會柳青青

第二十六章: 怡芳院拜會柳青青

當天夜裡,王之正就收到了毛一鷺家丁送來的五十萬兩銀票。

收到銀票,王之正把一百名東廠緹騎集中到營帳門口的廣場上,用手揮舞著銀票說:「弟兄們,這是本將軍昨晚在毛巡撫那裡索要來的五十萬兩勞軍的銀子!這五十萬兩,其中二十五萬兩,我要敬獻給我干爺爺,咱們的九千歲,剩下的二十五萬兩,五萬兩今夜喝酒玩女人,二十萬兩,咱們一百名弟兄,每人兩千兩!算是本將軍給弟兄們一起奔波的獎賞!」緹騎們聽到主人如此大手筆,大筆一揮每人就憑空得了兩千五百兩白花花的銀兩,頓時歡呼雀躍。

然後王之正揮揮手,指了指東邊:「知道弟兄們這段時間隨我奔波來奔波去,也累的不輕,本千歲爺已經派周成在蘇州第一大青樓怡芳院包了場!今晚你們都放開了給老子玩!」

只聽他們激動的大聲喊著:「小千歲爺千歲千歲!」「日他媽的毛一鷺這麼有錢,再問他龜兒子要五十萬!」「跟著小千歲爺有錢花,有銀子賞!還有娘們玩!」「跟著小千歲爺就是有前途啊哈哈哈!」一群野蠻瘋狂的緹騎興奮的嗷嗷大叫,歡呼雀躍。

當晚,東廠緹騎們把蘇州城的花街柳巷翻騰了個底朝天,把繁華錦繡的蘇州城折騰的烏煙瘴氣!

話說毛一鷺被王之正羞辱了一翻,欺負了他的女人,勒索了他五十萬兩白銀,又痛打了他幾個鞭子,甚至把他的巡撫的衙役打的昏死過去。把毛一鷺氣的當晚就病倒了。他把文書喊過來,躺在病榻上氣呼呼的說:

這王之正欺人太甚,一個京城紈絝子弟,仗著干爺爺是魏忠賢,就在這蘇州城大肆羞辱我堂堂二品巡撫!這口氣我毛一鷺咽不下來!快快修書一封給魏忠賢,我要把他干孫子在蘇州城的種種惡行全部告訴他讓他給我一個公道!

文書是個四十多歲的老學究,乾瘦的身體留著幾縷山羊鬍。他抬眼看看一貫養尊處優的巡撫大人現在的狼狽樣,嘆了口氣說:「我還是勸大人忍忍!你想想,蘇州民眾作亂,殺死了九千歲的緹騎,其他緹騎也被打成重傷,九千歲對巡撫大人正在氣頭上!那王之正在蘇州欺侮大人,難保不是九千歲的意思啊!你上書告王之正,那不是打九千歲的臉,如果九千歲動怒了,說句不好聽的,他想讓大人成為楊漣、周順昌,那也是一紙詔書的事情啊!」

毛一鷺聽罷,竟然嚶嚶哭泣起來:「悔不該投奔閹黨,今天替魏忠賢辦事,竟然還要受他東廠爪牙的欺壓!我毛一鷺也是個讀書人啊,要知道還不如投奔東林黨!」

文書聽罷,臉色大變,趕緊上前捂住毛一鷺的嘴,低聲說:「大人切不可說這種話,說不定王之正的東廠緹騎就在屋檐上偷聽呢!」

毛一鷺搖搖頭,冷笑道:「偷聽!偷聽個屁呀!王之正現在在帶著百名緹騎在蘇州花街柳巷狂嫖濫賭,一心一意喝酒玩女人呢,哪有意思偷聽!」

其實毛一鷺猜測的一點都不對,王之正在花街柳巷青樓里倒是不錯,但他並沒有在**玩女人。在他包下來的包間里,美貌如花的「老鴇」柳青青跟他正在酒桌旁邊坐著悄悄說話。門窗緊閉,周成、周功在門口握著刀把守著。

只見王之正一臉嚴肅對那美人柳青青說:「魏忠賢這次打算在蘇州城大肆搜捕那天鬧事的秀才,如果這次我不抓捕幾名主犯,他很可能會下令讓毛一鷺抓捕。毛一鷺心狠手辣,又急需戴罪立功,如果他抓捕,很可能會抓捕大量的無辜秀才,市民頂包。到時候他很可能會大開殺戒!到時候弄不好蘇州城頓時血流成河!」

柳青青柳眉微簇,愁雲慘淡,她嘆息道:「我知道王大人是明裡是魏忠賢的人,實則是信王爺的親信。信王爺有志剷除閹黨妖孽,我等應該奮力配合。事到如今,就請王大人說明要我們怎麼做,我們就怎麼做就是了!」

原來,這名妓柳青青,名義上是青樓老鴇,實則是東林黨人左光斗的庶女,真名左雲卿,年二十八歲而未嫁。左光斗去年慘死在魏忠賢屠刀之下,她就隱姓埋名,誓以報父仇為己任。她花錢買下來蘇州怡芳院,怡芳院表面上是一所妓院,實則把這裡作為串聯東林黨人的中轉站。她與東林黨人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蘇州民變的發生,其實柳青青就是幕後的推手。

或者說,蘇州事變,其實就是柳青青代表的東林黨人策劃的一場有組織的民變。

蘇州事變發生沒幾天,王之正派出的耳目,就打聽到柳青青以及蘇州民變的內幕,決定聯繫上柳青青。

在他趕赴蘇州的途中,就派周功快馬加鞭,提前到了蘇州,會見了柳青青。在周功的三寸不爛之舌的說服之下,柳青青終於相信了王之正是明裡幫助魏忠賢充任爪牙,實則是暗中扶保信王朱由檢,以剷除魏忠賢閹黨為己任。

今晚,王之正讓他的百餘名緹騎在怡芳院花街柳巷狂嫖濫賭,實際上是遮掩耳目,給他的東廠緹騎和毛一鷺同時放出的煙幕彈。

王之正看著眼前這位風姿妖嬈的美女,想想這樣一個弱女子卻肩扛國讎家恨,做著七尺男兒做不來的事業,心中油然升起一種欽佩和敬仰。

他喝了一口濃香西湖龍井,然後定了定神,胸有成竹的說:「為今之計,就是明日…………」他壓低聲音,在柳青青耳畔一番耳語。柳青青點了點頭說:「好,王公子,我信任你。明日你儘管做,我配合你。」

王之正暗中佩服:初次見面,這柳青青就敢如此信任自己並迅速下決斷,真是個巾幗不讓鬚眉的女中豪傑。

當夜,王之正留宿柳青青的閨房。雖然美人在前,可他恪盡禮數,沒有做出任何越軌行為。天色黎明,柳青青把手下一個精明幹練的「龜公」喊來,暗暗囑託一番,龜公馬上領命而去。

第二天一大早,王之正沐浴完畢,就伸著懶腰走出了怡芳院,然後吩咐周成、周功擺駕到巡撫毛一鷺的巡撫衙門。

到了巡撫衙門,毛一鷺稱病,王之正直奔衙門大堂,一屁股坐在巡撫的官堂之上,對巡撫的衙役說:「你去告訴毛大人,有氣也好,有病也罷,今天必須給老子過來!今天我要跟他商議捉拿逆犯的事情!」

衙役只好再次到了後院。

不一會兒,毛一鷺在兩名衙役攙扶之下來到了大堂,王之正看到他嘴唇發白,額頭虛汗淋漓,就知道他是真的病了。而且臉上的傷痕也被包紮起來,看起來要多慘,有多慘。王之正不陰不陽的說:「怎麼,毛大人病成這樣?難不成是在下給您氣的了?」

毛一鷺不想見他,更不想跟他說話,可又惹不起他,尷尬的說:「偶然犬馬之疾,不勞王大人挂念!」

說著,在衙役攙扶之下,坐在了下首。

王之正斜楞他一眼,微微一笑:「蘇州城的姑娘就是美,昨晚我玩了六個!哈哈!把老鴇都玩了!胸大屁股翹,那小娘子把我折騰的一夜沒消停,害得今天早上我扶著牆出來的……」王之正露骨的給毛一鷺講昨夜嫖妓的細節。

毛一鷺畢竟是讀書人,聽著這個放蕩的混世魔王講著如何如何玩女人,心中升起一種難以言表的反感與噁心。

他看到有個間隙,就婉轉打斷了他的話:「呵呵,王大人,至於嫖妓的心得,我想您還是給同道中人商量交流比較適合。今天你給下官說討論商議捉拿逆黨的策略,敢問有何高見?」

王之正點點頭,收起了猥瑣的笑容:「這有何難?我的策略是,把全城所有的秀才,十六到五十歲之間有功名的全部捉拿歸案!然後審理畫押之後,拉到菜市口大殺一批,殺個一百個,關了五百個,我想這足以向九千歲交差了!!」

王之正說這話,是故意試探一下毛一鷺。可是他給毛一鷺的印象太惡劣了。以至於毛一鷺在第一時間就在腦子裡否定他的意見。

如果是毛一鷺主抓此案,他真有可能會這樣做。因為他要向九千歲戴罪立功。可是九千歲讓王之正主抓此案,自己犯不著淌這趟渾水,如果王之正真的大殺特殺,那他拍拍屁股走了,留下自己在蘇州收拾爛攤子,難免東林黨的餘黨不會把仇記在他毛一鷺頭上,到時候留下來自己在蘇州,說的不好聽一點,只需要一名殺手死士就能取了他毛一鷺的狗命。

毛一鷺呵呵一笑,虛弱的說:「小千歲爺的意見,下官不敢苟同。如果真的這樣,恐怕會鎮壓民變不成,反而鬧出來第二場民變。」

王之正心道:「看來你毛一鷺還有點心。好,既然如此那我就不為難你了。」

王之正斜瞥他一眼,晃著腿,用手指敲著桌案:「你不同意,倒是說一個方案出來嘛!如果你出的主意好,我一定不計前嫌,在九千歲面前給你表功!」

毛一鷺在心裡冷笑:去你媽的!不就是想讓我出主意,你好撿個現成!到時候自己向九千歲邀功請賞,把功勞攬在自己身上!我毛一鷺才不上當!這事,我就報定態度兩個字:不管!

毛一鷺尷尬的笑了笑:「小千歲爺,下官拙愚,眼下並沒有好的主意。」然後閉著嘴,閉著眼,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

王之正冷笑道:「好,好,你毛巡撫看來是不願配合了!到時候我會把這事稟告九千歲處理!」

毛一鷺還是閉眼不說話。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樣。

王之正「氣的」抬起手「啪」的拍了一下桌案,大叫一聲:「我們走!」然後帶著周成、周功怒氣沖沖而去。

王之正剛走,毛一鷺就對著他的背影「呸」的唾了一下:「你算什麼東西!又是壓榨我錢財,又是羞辱我!又是花街柳巷狂嫖濫賭,跋扈夠了,想起來正事了吧?沒主意了吧?就跑過來向我拿主意!我就不給你出主意!這件事我毛一鷺還就是不管了!關門!就說我病重不起!不問政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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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庭小官下凡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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