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多多治風寒
許佰被姐姐一唬,居然緩過勁來了。
有了許佰幫忙,許多福壓力大減,畢竟她只有一個人兩隻手。扒開男人的衣服,銀針用酒精消毒后刺穴,也該是他的運氣好,這套銀針是許多福從網上買的,快遞只送貨到鎮上,她才剛剛取到一天就派上了用場。
「姐,他醒了。」
許多福微微扭頭,看到許佰正歡喜的看著自己,完全沒有注意到他手下剛剛救醒的人目露兇相。她極快的做了反應,拉著傻弟弟胳膊將他往後拽了兩步,將要翻身起來的男人輕輕鬆鬆的重新踩趴下。
許佰看到了男人猙獰的神色,不過因為男人很快又被親姐弄翻在地,只以為是男人虛弱無力,所以在自己姐姐腳下掙扎半天都起不來。
「我記得車上有繩子,去拿過來。」
因為公路旁是個緩坡的緣故,除了腹部插有□□的男人氣息微弱,其餘兩個大漢都只是暈過去了。這會清醒了一個,許多福乾脆將兩人都綁住了手腳,他們本來是沒有什麼威脅的,但她發現第一個從車內拉出來的倒霉蛋有先天性心臟病,已經做過手術進入癒合期了,偏偏遇上了這種事情,舊疾複發,需要她集中精神針灸治療。
許多福的醫療能力不是異能,雖有系統幫助,卻是自己努力鍛鍊出來的。拿遊戲人物做比喻,她的醫療技能永遠在人物面板上,已經到專精級別的醫療能力也可以說是相當於一個稱號。許多福需要的時候,她的精神會高度集中,就像是遊戲人物佩戴了【醫療專精】稱號會產生增益BUFF一樣,她五感會格外的敏銳,精準度高,就是比較耗神。
大約一刻鐘的樣子,許多福施針完畢,額頭上都見了汗。
這時候,警車也來了。就算是從鎮上的警察局出警,到達的速度也算是快的了,從警察上下來的一個穿便裝的中年女人穿著高跟鞋跑得比警察都快。許多福還以為要攔著她,畢竟她的情緒看起來很激動,沒想到女人沒有蹲下來之後沒有觸碰傷者,而是小心的伸出手探了探他的鼻息。
許多福見她片刻之後軟倒在地,壓抑的哭聲從嘴裡泄出來。
這多半是傷者的家屬了。
許多福跟許佰使了個眼色,讓他注意女人的情緒,自己將傷者身上的針取了。
女人被許多福的動作吸引,漸漸不哭了。
「……他沒事吧?」
女人小心翼翼的問,又說明身份:「我是他媽,」
這麼快就能控制情緒,也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許多福給傷者把了把脈才說:「舊疾複發,現在已經沒事了,以後要特別注意調養,不能大喜大悲。」
「那他身上的傷……?」
「都是皮外傷,不礙事。」
傷患半邊臉都是血污,看著是很恐怖,但傷口其實都不深。
女人眼裡又沁出淚水來,拉著許多福的手:「謝謝醫生,謝謝醫生。」
不一會,救護車就到了,沒比警車慢多少。其實傷者的情況已經穩定了,不過他身上擦傷和撞傷比較多,還是需要去醫院消毒包紮。
這種情況許多福兩人當然是要去警察局做筆錄的,不過路上他們就了解到去的不是鎮上的警察局,而是市裡的總局。車上的警察非常客氣,中途停了車還有個警察下去給去給兩人買水喝,到了警察局之後處理得也非常迅速,問了基本情況留下了聯絡方式就讓他們離開了。
果然如許多福所料,這不是一起普通的車禍,而是綁架案。
許佰:「嘩,真精彩!姐,自從跟著你之後生活簡直刺激得跟坐過山車似的,感覺前二十幾年都白活了~」
許多福:「……」
只希望不要卷進什麼麻煩的事情才好!
做完筆錄時間已經比較晚了,乾脆也不回福興村了,這個點父母都在工作崗位上堅守,兩人就去了許爸爸的中餐店。兩人到的時候店裡的收銀員正在算賬,許爸爸坐在靠角落的凳子旁看報紙,都快要到飯點了店裡才零星的有幾個客人。
許爸爸這家中餐店是老字號,靠著這家店養大了許多福和許佰兩姐弟,在附近一帶是比較有名氣的。近年來F市新城區發展得比較好,老城區面臨著路面窄、停車難、房子老舊、規劃不合理等等問題,老城區內的人就慢慢的搬遷到了新城區。人少了,生意也就變差。
「老闆在不在,收租金啦!」
塗著大紅色指甲的胖婦人比許多福還快一步進店,提高嗓門就嚷嚷。
許爸爸收了報紙站起來,臉上有點不好看:「怎麼這個時候來?包租婆,沒看見店裡還有客人嘛。」
這條街一整排的商鋪都是這個胖女人家裡的,許多福不知道她姓什麼,自從周星馳的電影《功夫》上映之後,所有的租客都叫她包租婆。照理來說是每個月的一號交租金,這才二十八號就登門,許天明自認每個月都是按時交租,稱得上是『一等公民』。
這就有點欺負人了。
「早點提醒一下你們唄!」
包租婆撇嘴:「怕你三兩個客人支撐不起門面哦~我這可不接受賒賬!」
好像上家生意不好做關門了下家來接收你的門面會多給租金一樣,有些真是搞不懂她們腦子到底是怎麼想的。
包租婆是個很不好打交道的人,許多福小的時候,有一次她見許爸爸店裡生意好眼紅了非要漲租金,許爸爸肯定不能白白吃虧,她就在店裡生意最好的時候跑來大吵大鬧!愣是逼迫得許爸爸妥協,每個月比旁邊商鋪多交了一百五十塊錢。
那年景一百五可不是小錢,弄得後來包租婆以許爸爸為例子提高整體租金,還讓許爸爸成為眾矢之的,周圍的租戶都煩他立場不堅定害得大家跟著倒霉。
「快交租,早交晚交都是交,既然我來了,你們就給啊!難道還想讓我白跑一趟不成。」
小時候,這個包租婆一度是許多福夢裡都會出現的大老虎。現在,包租婆雖然依舊肥頭大耳,身軀如小山一樣顫顫巍巍,許多福卻已經長大了。
用餐的人都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許多福拉著包租婆的袖子往外走,這個刻薄的女人當然要反抗,卻被手臂上傳來的疼痛搞得楞了一下,被巨力拉著就到了門外。
「死了人,疼死人了!**給我放手。」
許多福聲音冷的似冰坨子,可不帶一點感情的:「你接著鬧!」
包租婆覺得自己在這裡是有權威的,要換別的情況,她是絕不怕的,不管是動嘴還是動手都是租客吃虧,畢竟他們都是租商鋪來做生意的,整天鬧還能好好做生意嗎?她依仗著這一點胡攪蠻纏,達到目的只是早晚的問題。
包租婆卻沒有遇到過一個女人力氣能有這麼大的,兩人體型相差這樣大,可自己卻能輕易被制住。她有點怕了,這力氣大得感覺都快把她的手臂給捏斷了,不閉嘴疼啊!
「你放開,我不說了,我不說了……今兒不要錢了。」
見她真閉了嘴,許多福才撒手,包租婆咒罵了兩句灰溜溜的跑了。
許爸爸見女兒輕易將包租婆弄走,心裡很是出了一口鬱氣,但他多年忍讓退避都養成了習慣了,事情還沒做之前就先想著要留好退路,跟人有天大的矛盾都記著不把事情做絕。心裡的舒爽勁過了幾十秒就開始思考得罪了包租婆怎麼辦,這歪婆娘可不是沒有做過給人斷水斷電的事情。
「爸,我記得合同是一年一簽,十二月到期?」
許爸爸:「哎!是呀,你放心,就算得罪了包租婆她也不會跟錢過不去,要續約的那陣是她一年裡頭難得有笑臉的日子。」
許多福心裡是有點酸的,普通人嘛,哪有不在社會上受人氣的。這包租婆這麼過分,幾乎是指著鼻子罵人了,她爸爸卻一忍就是三十年。
做廚子是很辛苦的,許多福上班掙錢之後就有意讓許爸爸改行,可無奈他不願意。隨著生意越來越差,許爸爸也有些心灰意冷了,一個月賺的錢僅僅能夠把賬拉平,一分錢賺不到,是很打擊積極性的。他未必覺得做廚子是多麼偉大的事業,只是做慣了這個,一時半會不知道做什麼,就拚命拉著面前的繩索,避免成為『失業』人員。
「爸,我的意思是說合約滿了就不續約了。」
許爸爸:「啊?」
許爸爸瞪圓了眼睛,拿紙擰了一把鼻涕。
許多福:「這一片沒搬走的都只剩下些老年人了,基本不在外面消費,我是說換個地方開店。」
許爸爸還在吸鼻子,這會沒有客人來,許多福一見他的樣子就知道是感冒了。感冒具有季節性,秋季多風熱,夏季多暑濕,秋季多兼燥氣,冬季多風寒。如今已經是冬季,許爸爸覺得惡寒發熱,頭疼身痛,鼻流清涕,脈浮,淡紅色薄白苔,便是風寒感冒的標準臨床反應了。
許多福:「風寒感冒,我去后廚給爸煮點紅糖生薑水喝。」
許佰:「爸,你咋感冒都不放在心上呢,一把年紀了……」
絮絮叨叨……
許爸爸:我們家的閨女和兒子是不是生的時候被組裝錯性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