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 雞血
只是大師看過之後直皺眉頭,他說從沒見過這種怪事,青木氣息全無,理應是已經死了,只有一口氣還吊著,恐怕撐不了多久!
得到這個消息我腦袋嗡的一下炸開了花,我陪伴他這麼多天,居然沒有發現他已經死了,只是大師到底是什麼意思,死了就死了,沒死就沒死,什麼還有一口氣吊著。
經過詢問,大師也給出了合理的解釋,他說青木現在的狀況,大半個身子已經進入了鬼門關,那口氣支撐著他一直撐到現在,他還不想死,能不能醒過來,要看他自己!
人誰都不想死,可有的時候,命運讓我們無從選擇,我與青木相處的日子並不多,可我知道他為人忠厚老實,待朋友真誠,別的不說,就沖他是我爺爺的徒弟這一點,我一定會想辦法救他的!
我們連夜將鐵籠子里女知青的屍體帶出去安葬,雖說屍體是死物,大師還是做了一場法事,念了大半天經文。屍體就埋在村子外面,連個墳頭也沒有,就那樣草草的埋葬了。
說起來,這女知青也是命苦之人,她因吳非的父親而死,死後又被分屍,丟棄在井中,這樣的死法,沒有怨氣才怪!
忙活了大半夜,天就快亮了,我安排大師在吳非家裡住下,雖說房子里有煞氣,可我們沒地方住,黃伯已經死了,大娘一個人在家,顏如玉過去住沒問題,男的就不太方便了。
天亮了,我去村子里找了一輛三輪車,又打聽了一下附近那裡有養雞專業戶,花了不少錢弄到了幾桶雞血,便帶著雞血回村。
大師見到我之後讓我們不要跟任何人說,既然沒人問,不如等到晚上悄悄的把雞血倒進去,這幾桶雞血不知道夠不夠,姑且只能一試。
到了晚上,早早的吃過晚飯我們就各自睡了,後半夜,大師已經準時醒來,將我們全部叫起來,說可以行動了。
我們三個人摸黑來到那口井旁邊,這時已經過了午夜十二點,村裡人早已經進入夢鄉,不用擔心會被人發現。
按照大師吩咐,我將一盞燈點著,用繩子吊在井沿上,照亮井水,然後將滿滿一桶雞血倒進去。
一開始什麼情況也沒發生,過了一會兒,井裡開始冒泡,跟昨天晚上的情形差不多,這一次似乎更加離譜,那些血居然無法跟井水融合,下面彷彿有一股力量在往上翻湧,雞血全部噴了出來。
一時間我們三個人躲閃不及,身上淋滿了雞血,這時井水才漸漸平靜下來。大師抹了一把臉上的血跟我說:「你去把床板搬出來!」
我不知道他要床板幹什麼,但還是照做了,等床板搬出來之後,大師告訴我們,等會兒他把血倒進去,就立刻用床板蓋在井口上面,要壓的死死的,不能讓雞血噴出來,要不然就前功盡棄了!
原來是這麼回事,我按照大師所說,等他將雞血倒進去之後,立刻將床板蓋上去,整個人趴在床板上壓著。漸漸的感覺到下面有一股力量在推動床板,大師在念經,分不開身,我只好叫顏如玉過來幫忙。
我倆加起來有兩百多斤,卻依舊壓不住床板,床板晃動的厲害,偏偏這個時候,顏如玉又出現了狀況。她的眼神瞬間變的很可怕,我意識到不對勁,正想告訴大師,她卻已經伸出手掐住了我的脖子。
她的力氣很大,我掙脫不了,還被她按在身子底下,漸漸的開始喘不過氣來。這個時候我瞄了大師一眼,他念經的時候是閉著眼睛的,自然看不到我的處境。
顏如玉的情況,顯然是鬼上身了,本來是想讓她幫忙來的,沒想到越幫越忙!眼看著我就要被她掐死,這時靈機一動,我想到了一個辦法,吳非說過,無名指流出來的血可以剋制一部分髒東西,尤其是我的身體與常人不同,我的血起到的作用會更大。
於是我忍痛在無名指咬了一口,將流著血的手指按在顏如玉額頭上,這一瞬間我看到她原本猙獰的表情逐漸冷靜下來,慢慢的放開了我。
我以為沒事了,就將手指從她額頭上拿開,剛拿開手指,她又開始面目猙獰,試圖襲擊我。我迅速翻身將她壓在身子底下,又將手指按在她額頭上,我發現,只要我一將手指拿開,她就會失去理智襲擊我。
目前只能保持這種姿勢,暫時控制住她,等大師的經文念完,一定有辦法替我解圍的。可大師念起經來沒完沒了,我的手都有些酸了,他還是沒念完。
床板晃動的也越來越厲害,怕是再過一會兒就壓不住了!就在這時,大師終於停止念經,我愣了片刻,忽然感覺床板下面傳來一股巨大的力量,將床板帶人直接掀飛了。
眼看著顏如玉要掉進井裡,我趕忙伸出手抓住她的手,但是井沿的青苔太光滑,我也跟著掉了下去。
剛掉進井裡,大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提起一桶雞血便倒了進來,我和顏如玉都變成了血人,仔細看能發現,我們兩個身上都在冒著淡淡白煙。
我凍的腿抽筋,這時顏如玉也完全清醒了過來,我們請求大師將我倆拉上去,大師卻說還不是時候,讓我們先忍一忍。
等到全部雞血都倒進去之後,大師解開包袱,從裡面拿出來一個碗,其實那玩意兒應該是叫缽盂吧,他將缽盂丟給我,讓我用舀水喝。我不明白他的用意,水裡都是雞血,並且這井水不幹凈,能喝嗎!
可大師說了,不喝這女鬼不會出來,我們也別想上來,沒辦法,我皺著眉喝了一口井水。
一口水喝下去,頓時肚子里就傳來一陣劇痛,那種感覺,就像是有無數只螞蟻在咬我的腸胃,痛不欲生。
這時大師才丟下來一根繩子,讓我們趕緊爬上去,我在顏如玉的攙扶下爬了上去,上去之後,大師迅速把我按在地上,並且從背後綁住了我的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