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大賺一筆
沒錯,就是搶錢!
瞅著董青安等人難看的臉色,陳小志賤兮兮的揮手離開。
在北燕皇朝,通用貨幣就是金銀硬物,最值錢的就是金子所打造的菱形葉片,然後是銀葉和銅葉,兌換比例都是百進一。即便像是董青安這種郡王之子,一個月的花銷也不過幾十片金葉罷了,以陳小志對他的了解,為了不讓董家在皇族面前留下口舌把柄,這次有陳卓皇叔在,他少說也要拿出二三十片金葉,算是出了次大血。
其他人就更不用說了。
「貪錢小利,註定庸碌!」望著陳小志嘚瑟的背影,董青安眯起眼睛冷聲道。
剛剛平復下的心緒,又開始不穩起來。
離開神仙閣,陳小志直接來到了沉龍院的大堂,此時福老正在與陳卓坐在屋內喝茶閑聊。陳小志整理了一下衣著,站在堂口,朗聲道:「晚輩有事求見。」陳卓坐在主位,福老則位於其左手邊,聞聲后朝他點點頭,示意他進來。
福老眼神帶著幾分意欲未明的光芒,以往在沉龍院中,陳小志性格懦弱,見到他都要繞道走,可不想今天這般氣定神閑。
一念至此,老頭瞥向了一旁的陳卓,興許是有賢王在的原因。
這位皇叔似乎對侄兒十分上心。
「有事?」陳卓道。
「侄兒想帶著小草暫時住在院外。」陳小志直接道明了來意,他想要增強實力,就必須離開沉龍院這個是非之地,讓他有一個相對安全的環境去成長。眼見一旁的福老眼眉低垂,陳小志又道:「我自己一個人倒沒什麼,反正已經死過一次了,就是不想妹妹跟著我遭罪,萬一小草有個三長兩短,我一輩子都原諒不了自己。」陳卓聞言,看向了左邊的福老,畢竟他才是沉龍院的管事人。陳小志兄妹倆在院內的處境,不用多說,陳卓也能想到。
「不……」福老抿了一口茶水,剛要張口回絕,那頭陳卓直接大袖一揮:「行了,這事我就做主了,待我回去與皇兄知會一聲。」
「謝皇叔!」
陳小志打蛇上棍,立馬叩首應聲。
福老微微閉著眼睛,不知在想些什麼。
「對了…福老,明天董青安他們說是要給我擺酒壓驚,對我表示一下歉意,酒水錢直接從他們每個月的例錢裡面扣就行。「末了,陳小志似乎想起了什麼,剛轉身邁了一步,突然回頭笑道。
福老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有陳卓在,酒宴必定不能太掉價,反正每個月這些公子哥的家裡都會寄來錢財,存在他這兒,適當花一些也沒什麼。董青安那子還是很有心計的,懂得做些表面行動,來給賢王看。畢竟是董家的人。
這邊得到了應允,陳小志又屁顛屁顛的趕到了大食堂,讓裡面正在料理食材的幾個大廚為明天準備豐富的佳肴,什麼貴什麼難做就搞什麼,一副不差錢的氣勢,挺唬人的。
和幾個大廚打了招呼,陳小志就打算回竹香閣,迎面正好有一少年走了過來。
這少年睡眼惺忪的模樣,打著哈欠,身上的金絲長衫鬆鬆垮垮,穿得沒個正行,頭髮都好似雞窩一樣。陳小志見狀,緊忙側身讓開,低頭笑道:「小皇叔。」在他的記憶中,眼前的這位來頭比他都要大,是太祖皇的親孫,似乎在很小的時候就來到了沉龍院,也不知犯了什麼事。雖然同為皇家的人,比陳小志大了幾歲,但陳昊從未正眼瞧過他,或者可以說,包括董青安在內,沒人能入他法眼。就連管事的福老,有時都很讓著陳昊。
相比之下,這位才更像是皇族之人。
陳昊直接無視陳小志,側身進了食堂,估計是找好吃的了。
陳小志不以為意,快步離開。
沉龍院誰不知道,陳昊性格古怪。
……
第二天午時,冷清的沉龍院難得熱鬧了起來,一個府邸幾百號的人手來回走動,給這地兒帶來了一點人煙氣兒。
院內有一處近一畝大的荷花池,周圍涼亭座座,十分雅緻。
這裡便是荷亭。
此時,不少侍者正端著酒菜上來,陳卓坐在不遠處最大的一個方桌前,不理會他們這些趕來的小輩,自顧自的欣賞著風景。陳小志則把守在過道的走廊,眼神熱切,身邊站著的是換了新衣裳的小草,看著陳小志翹首以盼,脖子伸得老長,小草撅著小嘴,她知道哥哥在等誰。
果不其然,這時以董青安為首的一幫人由遠而近。
「志兄,好大的排場啊,這些酒水沒少花錢吧?「鄭松柏望著下人們手上的菜盤,嘲笑道。
就算是他們過生辰,也從未這般浪費過,真當自己是在皇宮裡呢?
酒是上好的壁花釀,菜除了魚肉之外,更不乏一些稀少的山中野味兒。在他們看來,這頓酒宴多半是賢王掏的錢,不然以陳小志這窮酸樣,呵呵。
更讓人啼笑皆非的是,不光是沉龍院內的學員們,就連一些稍有掌權的下人也可以上桌吃菜,這麼一算,陳小志足足請了大半個府邸的人,有夠壕氣的。
「先別說那些廢話,錢帶來沒?」陳小志對著面前的董青安,擠眉弄眼,一臉市儈。
董青安眸光掠過一抹厭惡,被陳小志敲了一筆錢,本來心有不快,但見他如此鋪張浪費,情緒好轉了不少。伸手從袖中掏出一個錦囊,遞了過去:「不多,二十片金葉,聊表心意。」陳小志快速接過,呲牙一笑,像是討債的一樣,又竄到了其餘人身邊要錢。
一群公子哥面露譏諷,只以為他是窮怕了,都施捨一般的將錢遞了過來。
拿了錢,陳小志直接走到了一邊,開始數了起來。
董青安等人冷聲一笑,就欲跨步離開,卻沒想陳小志突然叫了一聲,把他們又給攔住了。隨即,便瞧他抓著小草上前,說道:「忘了和諸位說了,今天除了我過生日,正巧也是家妹的誕辰,你們看……」言畢,對著一幫人搓動著手指頭。
「陳小志,你!」鄭松柏眉頭一挑,什麼意思,訛了一次還不夠,還想再訛一次?
無恥!
「松柏兄,小點聲,皇叔就在那兒呢。」陳小志噓了一聲,指了指不遠處的陳卓。
「……」
「我身上的錢都給你了!」
「就是,我們沒錢了!」
幾個少年一臉拒絕。
「嗯?白濤兄身上的這塊冰種玉髓不錯啊,看樣子值不少,拿來作為賀禮卻是夠了!」陳小志眼疾手快,從胖子腰間扯下來一塊玉石,吧唧著嘴,嘖嘖道。
「不行,這是我祖母……」胖子頓時怒了,給了錢還不行,還要明著搶?!
這和土匪有什麼區別?!
「別鬧事,等賢王走了,我們再找他要回來,只不過放他這幾天罷了。」一個明事理的公子哥,在胖子耳畔,輕聲叮嚀著。
然後,就見陳小志開始扒起眾人的衣服來,簡直和搜身差不多了,但凡是值錢的物件,都被他給擄走了,偏偏包括董青安在內,都未吭聲,那表情就和吃了蒼蠅一樣。更讓他們惱火的是,陳小志竟然隨身帶著傢伙事兒,從懷裡撤出一塊方布,直接將搶來的金銀玉器給打包了,一點也不顧及他們心裡的感受。
「大家吃好喝好,今天我請客!」將重重的包裹抗在肩頭,陳小志一臉紅光,高興道。
「你給我等著!」
最終實在有一人氣不過,咬牙切齒的說了一句。
奈何,陳小志這貨直接腳底抹油,拉著小草就跑掉了,連招待他們的意思都沒有。
「這飯還吃不吃了?」
「吃!為什麼不吃,不能便宜了這小子!」
一群人恨恨的相繼落位,根本不顧形象的就開始大快朵頤起來,彷彿那桌上的酒肉都是從陳小志身上掉下來的一樣,用力撕咬吞咽著。
「我得到消息,賢王後天就會起駕回京了。」半晌,見另一頭的陳卓起身離開,董青安淡淡的說了一句。
這話一出,桌上的所有人都樂了,陳小志的好日子到頭了。
一念至此,大家吃得就更歡實了。
「我在賬房還有不少存錢,你們若是缺了,先從我這兒拿些。」半個時辰后,大家酒足飯飽,拍拍屁股準備回去。董青安率先起身,洒脫一笑。待陳卓離開,他要讓陳小志體會一下生不如死的滋味,絕對要比之前折磨得厲害百倍,他堂堂郡王之子,從小到大受到的屈辱,加起來都遠不及這兩天遭遇的多。
這時,一個管賬的夥計小跑了過來,見董青安他們要走。
緊忙站定,恭聲道:「世子,福老讓我跟您說一聲,您現在已經欠了院內二百二十片金葉,請您讓家裡快些寄錢過來。「
二百二十片?!
董青安眼前一黑,怎麼回事?
鄭松柏等人也張大了嘴巴,要知道,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相當於他們這些紈絝子弟一年的花銷了。
「不可能!」董青安沉不住氣了,身影晃了晃,多虧後面有人扶住他。
那夥計縮了縮腦袋,將這出看似是陳小志過生日,實則打著他們賠罪旗號的酒宴真相,娓娓道出。
「我……」
董青安聽后,肺都要氣炸了。
「陳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