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璞玉
第027章璞玉
夜晚，在泰晤士河畔的高級餐廳里，凱拉爾要了一份香草鱈魚扒，而赫敏則要了一份香煎小羊排，慢慢地吃著。
兩人的腳下放著不少紙袋，那是今天購買的衣服。
凱拉爾的盤子旁放著一杯香檳，而赫敏的盤子旁則是一杯草莓汁。
要知道在這寒冬臘月，想要喝到一杯百分百的純草莓汁，一杯就要三十英鎊。
這是毫無疑問的高級餐廳。
在這裡吃一餐飯，成百上千的英鎊花出去很正常，赫敏甚至在這裡看到了一些平常難以見到的明星，歌星。
但是就算是在明星，歌星之中，凱拉爾也是最閃耀的那個。
其中有個女歌星不住地往這邊看過來，一頓飯吃的心不在焉的，似乎再找機會搭訕似的。
這些bitch……赫敏鬱悶的將小羊排放入了嘴巴里，咀嚼著，她整個人都不太舒服。
儘管中產階級給她的禮儀教育是足夠的，但是明顯不是在這種地方用的。
彬彬有禮的侍者，一身潔白無瑕的西服，穿著黑色的領結黑色的褲子黑色的皮鞋，右手覆蓋著純白的毛巾，準備隨時為客人阻擋飛濺出來的汁水或者酒水，亦或者隨時準備為客人擦乾淨污穢的地方。
這裡的一切的一切都和她的生活格格不入。
她就好像進入了一個王子舞會的灰姑娘，彷彿過了夜裡12點，魔法就會褪去，她的衣服就會重新變成那破舊的麻布裙子一樣。
儘管她以前進入魔法學校的時候也有過這種不安，但是她通過整整一年的廢寢忘食的學習來彌補了這種不安，甚至傲視整個學校的一年級，二年級的學生。
她已經有足夠的自信和本錢來面對魔法界。
但是當她面對資本的力量的時候，卻還是忍不住身體發冷。
「感覺到了嗎？」凱拉爾放下了手裡的刀叉，優雅的用白布擦了擦嘴角上的污漬，伸手拿起了那杯香檳，輕輕地喝了一口，然後輕聲開口問道。
這一句話讓她從恍惚中回過了神來，她看著凱拉爾，輕輕地咬著嘴唇，現在儘管才六點，但是英倫的天卻已經黑了下來。
冬天，天黑的總是很快的。
「什麼？」她問道。
「錢的力量。」他放下了香檳，雙手撐在桌子上，饒有興趣的看著他。
儘管每一桌都應該有一個服務員，但是他們這桌的服務員卻被凱拉爾給支開了。
「今天的一切，我都是故意的。」
凱拉爾不動聲色，他的眼睛是閉著的，就算是赫敏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在看自己。
「你今天看到了嗎？這個世界的貧富差距？」
「如果你看不到的話，那想想韋斯萊家吧。」他輕輕的笑著，清風雲淡。
「教授，你想說什麼。」
赫敏被自己的聲音嚇了一跳，她的聲音嘶啞而且兇狠，對凱拉爾的稱呼也從之前的「凱」變成了「教授」。
他們兩人的關係從融洽的一天一瞬間就拉到了比陌生人還要遠的，十分接近於敵人的關係。
凱拉爾呵呵一笑，並不在意，只是輕輕的搖頭：「你看明白了嗎？這個世界的貧富差距。」
她微微沉默，低下頭來，劉海遮住了她的眼睛，讓人看不清她的面容來。
「有什麼想法，說說看。」他似乎口渴了一般，又拿起了香檳，微微喝了一口。
「這個世界的貧富差距甚至要比巫師和麻瓜之間的差距更大。」她看著凱拉爾，一字一頓地說道。
「非常好。」他輕輕的點頭，贊了一句。
「那麼，你想不想看看，我怎麼用普通人的金融手法顛覆整個巫師界？」他笑著問道。
他的話讓她再次沉默下來，半響之後，她搖了搖頭：「不想。」
凱拉爾的臉上露出了欣賞的神色來：「真是個聰明的女孩。」
「赫敏，你知道我為什麼選中你嗎？」他的話讓赫敏愕然的抬起頭來，看著他，今天明明是她上去搭訕的啊。
彷彿看穿了她的表情一般，凱拉爾不由微笑起來。
「今天的確是你上來搭訕的，但是從那之後，所有的主動權都掌控在我的手裡，包括在對話結束之後，邀不邀請你暢遊倫敦，帶不帶你去買衣服，坐大巴，還是吃飯。」
他左手輕輕地撐著自己的下巴，右手拿著餐刀輕點著空氣，舉手投足之間，居然有一種指點江山的感覺。
一絲銀色的頭髮略微凌亂，調皮的從絲帶中溜了出來，斜斜的垂在了他的臉上，配合他的動作，不知為何，赫敏的心臟就快速的跳動起來。
爭氣點，格蘭傑，赫敏在心底里告誡自己，但是那絲悸動卻怎麼也壓不下去。
凱拉爾在上課，在上一堂生動的社會實踐課。
不知道赫敏領悟了幾分呢？
他轉過頭看去，卻發現赫敏小臉漲的透紅，不知道在想什麼。
「回神。」他把手臂伸了過去，在她的面前打了個響指，這個動作太帥了，好幾個服務員都看呆了。
赫敏被他這麼一叫，回過神來。
「赫敏，你很有前途。」凱拉爾不得不單刀直入的和小姑娘攤牌。
「你擁有哈利，羅恩，沒有的天賦和能力。」
「我覺得你非常的迷人聰明，我希望能夠將你教導的更加強大。」
「要知道，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不是魔法，而是你的腦子，你的智慧。」
「遺憾的是現在的你還只是知道魔法的強大，卻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更加強大的東西。」
「赫敏，你是塊璞玉，但是卻缺乏打磨，我希望成為打磨你的人。」凱拉爾真誠，而且誠懇，他是以一位老師，一位強者，一位匠人的身份在說這些話。
赫敏神暈目眩。
她從未有人如此赤裸裸的誇獎過她，從未有人如此看中過她，含蓄的英國父母，總是將她比作他們的榮耀，卻不將她當做一個獨立的人格個體。
但是今天，凱拉爾肯定了她，凱拉爾重視她，凱拉爾誇獎她。
她激動地渾身發抖，只是覺得腦海中一片空白，整個人都在雲端之中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