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仗義疏財的王國】

誰理誰非，一聽掌柜的說話全都清清楚楚的，周圍看熱鬧的也開始指指點點。但是作為如意樓的大掌柜酸臉猴背後的東家之一就是縣太爺，他怕過誰呀？別看他對王國非常的恭敬，那是因為王國有錢，是潛在的大客戶。

而這個大馬勺馬進才，只不過是剛從奉天那邊過來闖關東的SD人，雖然有一手好的廚藝，但是初來乍到，一個沒有戶籍的外邦。能把他如意樓大掌柜的怎麼樣？誰能為這個外幫出頭，還真有王國今天就替他出頭了，所以王國看著異常得意，小人得志的大掌柜的笑眯眯說道。

「老實人讓你們逼急了，只有用自己的方法才能討回自己的工錢，你要是沒扣他的工錢，他至於偷雞嗎？苛扣沒有苛扣工錢你自己心裡明白。」

邊上的大馬勺看到王國，替自己主持公道，更加激動了，眼圈通紅的指著自家如意樓掌柜的罵道。「你還不光扣我的工錢？店裡面的小李子，趙狗子才多大的孩子十五六歲，你就剋扣了他們半年的工錢，拿出去放印子。壞事做盡你還敢在這裡血口噴人，你要是不苛扣我的工錢，我至於偷雞嗎。」

放印子是通俗的話來說就是高利貸，仗著自己有點實力，官府有人把自己手裡面的這些閑錢，以高利貸的形式發放給那些生活陷入困難的普通老百姓。期待利滾利，自古以來就是最坑人的一種借貸方式，還不起錢你打個半死賣兒賣女賣老婆都是非常常見的，要麼怎麼說放印子錢沒有不沾血的道理就在這兒呢，太缺德，太損了。

這個長得尖嘴猴腮兒的大掌柜居然還敢在外面放印子？剋扣工人的半年工資，拿去放高利貸，你的心眼都長到肋巴子上去了吧。有多少貧困的家庭折在你的手上，一雙手沾滿了鮮血，你還撥弄算盤，你不怕把血濺到別人的臉上啊，這人咋就這麼壞呢。

看到尖嘴猴腮的大掌柜的剛要反駁王國卻揮了揮手，不滿的說道。「行了行了，你是什麼貨色？整個如意樓上上下下工作人員誰不知道。苛扣手底下的工錢，你自己心裡清楚，這個大馬勺馬廚子在你們如意樓也干不下去了。趕緊給人家廚師結賬，此處不養爺自有養爺處，難道離開了你如意樓，人家有一手好的廚藝就活不下去了。」

掌柜的還想反駁，打死也不承認自己扣工錢，這要是承認了，傳到東家的耳朵裡面那還有好嗎。自己在如意樓當掌柜的一年的工錢可不少啊，而且還有分紅，再加上扣底下的工錢，拿去放印子一年少說收入上百兩銀子。

這麼好的地方到哪裡去找啊？不承認打死都不承認，知道跟對方糾纏下去也沒有什麼好結果。就是鬧到縣衙的大堂上，縣太爺是人家的股東，是人家老闆之一，能為了你一個外人把自己賺錢的馬仔給咔嚓掉嗎。

王國你也太拿自己當回事兒了吧，再說了縣太爺雖然在清山縣的口碑不錯，但是哪個當官的不貪呀，自己躲還來不及呢，能把自己這塊肥肉送到他嘴裡嗎。這個官司打贏王國也得付出代價，更何況為了一個廚子得罪縣太爺，得罪整個如意樓這不值得。

想清楚這一點之後，王國看到頗為委屈的這個外號叫做大馬勺的廚師無奈的說道。「誰理誰非計較的那麼清楚，吃虧的還是你，現在有我在你有兩個選擇。一是在如意樓繼續幹下去，二你收拾東西再找一個酒樓繼續干廚師，你自己選擇吧，他們不敢為難你。」

大馬勺人雖然很笨，嘴也笨，但他不傻，他知道王國話里話外在維護自己，知道就是這件事兒，鬧到縣衙也沒有什麼好結果。最後吃虧的還是自己，如意樓背後的老闆是誰？他在這裡幹了半年多，難道不知道嗎？今天要是沒有王國替他做主，扭送到官府那都輕的。

家裡本來就生活困難，特別的窮還租房子住呢，老的老小的小等待自己賺錢回去養家。自己要是進了縣衙的大牢沒有半年出不來，家裡面的人都餓死了，權衡利弊之後，大馬勺只能選擇忍氣吞聲，無奈的點點頭嘆了口氣說道。

「我不幹了，把我和你們如意樓簽的一年契約給我工錢我也不要了，至於活雞都進肚子裡面了。」

十隻大公雞才值幾個錢，大馬勺這個廚子手藝好，一手魯菜做的那叫出神入化，如意樓能夠創下偌大的名聲，吸引這麼多SD客人大馬勺這個魯菜廚師功不可沒。說實在話放過大馬勺這麼好的廚師，酒樓掌柜的非常的不捨得可是已經鬧到這個程度了，不放人也不行了。

為了減少自己如意樓的損失，該下手的時候還要下手啊，嘴猴塞的掌柜的特別的精明，眼睛一轉笑呵呵地對大馬勺說道。「行啊，但是你簽了一年的契約，還差六個月，你的年俸是8兩銀子，半年4兩銀子拿來，我把契約給你。」

契約可就是自己的賣身契，自己賣給了如意樓一年8兩銀子，半年銀子是4兩，掌柜的沒說錯。可是自家窮得連鍋都揭不開了，一家七八口子人等著自己賺錢回吃飯，有4兩銀子的話，自己早就租個店面，自己開餐館好不好。哪怕起早貪黑從小做起，憑藉著自己的魯菜過硬的手藝照樣能夠養家糊口。

4兩銀子等於要了全家人的命啊，自己要是能拿得出來，何必給人家打工啊，更何況對方欠了自己三個月的工錢，就是二兩銀子。要是再貼進去4兩，自己損失就是6兩，給人家幹了半年，自己只拿來了二兩的銀子虧死了。

就是在笨他這個工錢大馬勺也能算得清清楚楚啊，仔細一合計自己哪來的那麼多錢呀。大馬勺站在那裡，憋的臉都紅了眼淚汪汪的捻著自己開花的看不出本色兒的圍裙，王國一看到這個大馬勺出生的樣子，就知道他沒錢。

他有錢的話何必往外面偷雞，正所謂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自己居然管閑事，你就管到底。不就是四兩銀子嗎？自己出了，王國用自己完好的一隻手伸到懷裡面，摸出來了一個四兩的小銀子，就這麼隨意丟給眼睛放光的如玉樓掌柜的，看著他說道。

「銀子我給你拉4兩整，趕緊把他的契約拿來，別跟我廢話我就把你弄進縣衙，你也知道我是誰，我可不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