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發現1

X街道某家咖啡廳

端木花道看著坐在對面的御廷，其實，心裡一直想笑出來，但是，又怕被人狠狠地揍一陣。所以，只好拿著那杯咖啡，目光到處亂飛，偶爾回來瞄他一下，輕輕勾起嘴角，強忍著笑容，盡量不笑……

龍御廷現在可以説是百味交集，説不出是甜是苦，是酸是辣，反正心裡就一點也不好受。腦子裡不斷地回蕩著美汐那些話，不斷的播放在她生氣的表情，也不斷地在刺痛著他的心。這是什麼感覺？喜歡？他會喜歡這個潑辣的女人？一點品味都沒有，一點素質都沒看見。他怎麼可能喜歡她呢？

但是為什麼？她的話可以讓他傷心，可以讓他在這里獃獃地坐了四個小時。為什麼？愛？連喜歡都談不上，哪來的愛啊？為什麼自己想把她留在身邊？為什麼這么在乎她跟那個男人接吻？為什麼……

御廷雙手抱著自己的頭顱，腦海里飛出來太多的為什麼，讓他一時應付不來，思想一片混亂。

如果御廷可以看見自己現在的表情，一定會大吃一驚。那豐富的臉部動作，那唉聲嘆氣的模樣，不認識他的，還以為他在發神經呢。

「御廷，你今天是怎麼了？認識你這么多年，都沒見過你這個樣子？」端木終於忍不住要説句話，他這個樣子實在是太反常了，也令人有點擔心，該不會是受到什麼刺激了吧？

「我有個問題……」御廷突然抬起頭，嚴肅地盯著端木説。

「呃……」端木被他突然其來的動作嚇了一大跳，連忙放下自己的咖啡杯，好奇地看著他。

「你……愛過嗎？」

「……」他這個問題很彆扭耶……該怎麼回答啊？好有深度啊……端木搔了搔頭髮，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被問到這個問題。

「你有沒有遇到自己心動的女人？」

「……」又來了，怎麼這么複雜啊？他就不可以來個比較淺的嗎？例如……哪個女人床上功夫了得？哪裡的夜總會小姐漂亮一點？還有哪個場子現在還沒老大？

「怎麼不説話？」御廷皺著眉頭盯著他。他想讓自己的朋友給點意見，或者，自己還從來沒有試過這種感覺，一種無法穩定自己情緒的感覺。

「呃……你的問題好難回答噢……」

「……」看吧，問了也是白問。女人對端木這個傢伙來説，從來都是發泄對象，不管好醜，只要關上燈都一個樣；對於感情，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估計比自己還要白痴……

「我説噢，你是不是愛上了某一個女人？」端木突然神神秘秘地小聲詢問著他。他這種情況就像電視劇裡面那些中了愛情病毒的男主角，心情煩躁不安，樣子沮喪，還有，連提個問題也是讓人覺得怪怪的。這……還不是戀愛嗎？

「我還不確定，但是……但是……」

「別但是，那是的拉，愛就上，別婆婆媽媽的，不像你做事風格……」端木已經找出了原因了，悠閑地再度拿起自己的咖啡杯子，品嘗著香濃的咖啡味道。

「我愛上了一個麻煩的女人……」御廷有氣無力地説，自己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做。

「你確定你是愛上了？」

「估計是……第一次有這種感覺……我……該不會現在才初戀吧……」

「撲……」端木嚇得連咖啡都噴了出來，「咳咳咳……」大手使勁拍著自己的胸膛，順順氣……這傢伙真他媽的難忍，還初戀呢……

「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啊，你現在的樣子讓人看了就先扁你，你知不知道啊……」端木拿起桌子上的紙巾，在擦著身上的咖啡。天啊！他的名牌西裝啊，嗚……

「我不知道怎樣向她表白，她跟普通女孩不一樣。別人看見我都是一個勁的衝過，直接拉著我，向我表白的。她……別説衝過，一看見我，她就跑，根本連拉的機會都沒有……」

「……你不是在説美汐吧？」端木再度睜大了眼睛，他們兩個一向是水火不容的，怎麼發展到這個程度了？他還自己承認了愛上她了？

「不是她，還有誰……誰會這樣對我啊？」御廷一聽到這個名字，心裡就煩，眉頭不覺地聳得高高的。

「她她她……該不會就是那個強*暴你的女人吧？」端木的心裡突然有這個想法，相處了幾次，對美汐也有基本的了解，只有美汐這種人，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

「我可以確定就是她。」御廷非常肯定地點了點頭，體香，體形，性格，從每一個方面來看，那天晚上的女人就是她，不會錯的……

「那就行了，你直接再上她一次，當報仇。這有仇不報，非君子啊……等你把她搞爽了，你想甩她都甩不掉……」端木很隨便就説出了他的想法，嗯……唯一的想法，他一直在用的想法。

「你白痴……」御廷用手狠狠地在他頭頂啄了一下：「我才不會像你這么變態……」還不忘瞪了他一眼。

「那你想到更好的辦法？」

「沒有……」

「……去死……」

「你好，請問哪位是端木花道先生？」突然有個穿著黑色西裝的人走到他們兩個旁邊，很有禮貌地打招呼。

「我就是……」端木抬起頭，對上他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

「我是重案組的黃毅，這是拘捕令，請你跟我們走一趟……」身後又走來兩個同樣黑色西裝打扮的男人。

他的話，讓端木和御廷都皺起了眉頭，但是，端木依然冷靜的問：「可以問下，我犯了什麼事嗎？」

「我們在閣下某一個場子的辦公室里，搜出了一批軍火，懷疑你是販賣軍火集團的幕後主謀，想請你回去協助調查。」説完，還拿出了一雙手銬，想銬起端木。

「等等……我不會反抗，不要用這種東西掛在我手上……」端木阻止了他的動作。

「你合作就最好，請吧……」黃毅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他跟他們走。

端木轉過頭來，對著御廷説：「幫我查……」

御廷重重地點了點頭。

端木對著他微笑了下，兩手插進褲兜里，揚起頭，瀟洒地轉身，跟著幾個男人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