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突如其來的吻
司少臻富有磁性又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我微微發了會兒愣。
「我…?」
「不然呢?」司少臻翻了個白眼。
「哦…哦」我小心翼翼地把圍裙從前面繞到後面,指腹不經意掠過他的腹部,男人堅實又灼熱的身體,常年健身身材恰到好處。
一個激靈,手指迅速在背部靈巧的打個蝴蝶結。
「系好了。」我低頭偷偷瞄他,臉卻開始發燙,他好像知道我的小動作,也不點破,只是輕輕的,勾起嘴角。
明明普通的淺灰色圍裙,系在這個男人身上卻分外好看,好像全世界的光都籠罩在他身上。
兩個水槽,他自然而然的站在我身邊,挽起袖子開始洗碗。
白色T恤很好的勾勒出輪廓,牛仔褲被他穿上有一種大男孩的感覺。越看越覺得這個人好看。
看著司少臻的側顏,竟然有一種一起生活了很久老夫老妻的感覺。心不覺抽痛起來,這個人,怎麼都不會屬於我。
四年的關係,我在他眼裡,也只是女伴而已吧,如果不是我的安分,可能跟他以往那些女伴一樣早就被遺棄了吧。
正自嘲的想,一雙有力的手從後面把我樓主,他身上獨有的味道撲面而來。
「發什麼呆呢?」溫熱的氣息在耳邊縈繞,弄得我耳垂痒痒的,下意識的想躲,卻被某人強行制住了。
「你躲什麼,怕我會吃了你?」
「沒…沒有。」司少臻以往從來沒有這麼溫柔的對過我。
我的耳垂開始發燙,如果有鏡子應該可以看到我早就紅成一顆西紅柿了。
剛才想的太入神,不知道什麼時候碗已經全洗完了,堆成了一小摞。
「怎麼臉這麼燙,嗯?」他把頭湊的更近,感受到領口被一片毛茸茸的頭髮刺著,脖子上一片溫熱。
可惡!明知道我扛不住他的溫柔攻勢,偏偏要窮追猛打問到底。
他得寸進尺的用下巴在我的脖子上磨蹭,「嗯?為什麼不說話,念白,你是害羞了嗎?」
我傻傻的站著,酸楚和喜悅密密麻麻的佔滿了整顆心,眼淚幾乎要奪眶而出,噎的出口的話都變得沙啞,「你…你叫我什麼?」
念白,念白,輕輕淺淺的兩個字,從司少臻的嘴裡說出來是那麼的不可思議。
不是蘇念白,而是念白。
或許不該妄想,但是四年的相伴,還是有一絲絲的期望,期望有沒有那麼小小一瞬間,司少臻也是喜歡我的。
「念白啊,傻女人。」司少臻又重複了那兩個字。
我不可思議的轉頭看著他,卻猝不及防的從他的眸子里看到了自己,他的眸子里,滿滿的都是蘇念白。
「唔—」男性特有的氣息一下子湧進鼻腔里,司少臻柔軟的嘴唇細細的在我的嘴唇上磨蹭。
不像平常粗魯的侵略,這個口勿是溫柔的,細膩的,帶著滿滿的歡喜。
手上還沾著冷水,耳邊聽見海風輕輕吹在玻璃上的聲音,我輕輕的把手搭在他的脖子上,加深了這個口勿。
心裡卻有另外一個聲音響起,不可以,蘇念白,你不可以愛上司少臻。
你不可以這樣沉溺,不可以屈服,你跟司少臻,根本沒有可能!
他家財萬貫,名門豪車,有溫柔美麗的未婚妻,未來一片坦途。
而你呢,看看你,你只有病重的母親,殘缺不堪的家庭,你有什麼,你哪裡配的上他。
窮盡一生,你也沒辦法站在他身邊。沒辦法讓他愛上你。
腦子裡閃過司少臻上次質問我是否愛他時嘲諷的神情,我狠下心,手貼上他的胸膛,使出力氣,一把推開了他。
司少臻還在輕喘,被我的動作驚到一般,眼神卻先惱怒地拋過來,「蘇念白,你不要自取其辱!」
呵,看,只要稍微有點兒讓他不順心,轉眼他就能將你拋棄,什麼繾綣溫情,都是過眼雲煙。
「司總~」我伸出食指,在嘴唇上來回撫摸,眼神直勾勾的看著他,「怎麼,這個口勿怎麼樣,我是不是技巧又見漲了呢。」
他微微錯愕了一下,一隻手突然抓住我的衣領,欺身上來,兩眼裡都是怒火,「蘇念白,你真是不知好歹。」
「哦~那請問司總我是怎麼不知好歹。」我也挑釁的看著他,絲毫不肯示弱。
施慶華對母親是這樣,司少臻對我也是。男人需要你時甜言蜜語,溫柔攻勢,不需要你時轉頭就把你拋棄,司少臻,你讓我怎麼敢高攀你。
「蘇念白,不要考驗我的耐性。」
「那司總想怎樣?」我說著雙手勾上他的脖子,作勢就要親上去,「是這樣嗎?」
「滾開。」司少臻怒氣沖沖,直接欺身上來,我的背抵在冰冷的水槽邊,凍得一哆嗦。
他的手覆上來,一片冰涼,我下意識想掙脫,雙手拚命抵著他的身體,「司少臻,這裡是廚房!」
「怎麼,你還在乎在哪兒嗎?」彷彿是嘲諷,司少臻嘴角勾起譏諷的笑容,「放心,我會付錢,一次五百萬。」
眼淚在眼眶裡打了幾個轉,還是用力忍住,咬住嘴唇逼迫自己不發出任何聲音。
司少臻,我在你眼裡就是這樣隨便的女人嗎?
聽完他的話,心裡冰涼一片,我也不再掙扎,換上討好的神色望向他。
「司總這麼大的手筆,我又有什麼不肯的呢,五百萬可不是小數目,司總你可要記住你的話。」
他的眼神迅速冷下來,手上也不再動作,表情恢復冷淡,整個人平靜的好像什麼都沒有。
「回去之後我會把錢打到你賬號上。」丟下這句話,他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廚房,
我鬆了一口氣,眼淚再也忍不住滴下來。
蘇念白,你真是沒用。
一整個晚上也沒見到司少臻,晚上他也沒回來睡覺,不知道為什麼,竟然反而有種失落的感覺。
蘇念白,明明是不可能的事,不屬於自己的人,不要去想了。
這麼告訴自己之後,更堅定了自己的心,好好的掙錢,然後陪著母親度過剩下的日子,別的,都不要奢想了。
海邊的月光透過窗戶清冷的照在床上,在鹹鹹的帶有腥味的海風中,我眼皮越來越沉,漸漸的進入夢鄉。
夢中的我在結束了一天勞累的工作之後,回到家裡第一件事就是甩掉高跟鞋。
有個男人湊上來幫我把包卸下來,溫柔又寵溺的揉了揉我的頭髮。
「累了吧,你先坐下,飯馬上就好。」說話的男人看不清臉,模模糊糊的一個稜角分明的輪廓。
「好」我抬頭眼睛笑成一道彎彎的月牙,心裡的甜蜜不言而喻。
男人頎長挺拔的背影在廚房忙碌,和白天在廚房忙碌的男人背影漸漸重合,拿著鏟子回頭對坐在沙發上的我暖暖一笑。
那張臉,竟然是司少臻。
夢裡依稀感覺有人在我眼瞼上淺淺的細口勿,溫柔又小心,醒來卻是什麼都沒有。
可能是下午那件事的緣故,連夢裡都是司少臻的身影。
我自嘲的笑一笑,竟然會做這種不切實際的夢,果然是中毒不淺。
老伯過來喊我吃飯的時候已經是正午,我朦朧的睜開眼,陽光正好照過來,我連聲應答,隨便收拾了一下就匆匆趕過去。
飯桌上還是沒見到司少臻的身影,昨晚也沒有,不禁有些擔心起來。
「老伯,那個,我…丈…丈夫呢?你見到他了嗎?」我猶猶豫豫著還是開口,第一次在別人面前使用這個稱謂,還是有點兒彆扭。
「你說你先生啊,他一大早就出去了,也沒吃早飯,怎麼,你不知道他去哪兒了嗎?」
我搖搖頭,「他沒告訴我他去哪兒了。」可能是昨天的事他氣還沒消吧,不想見我。
「小姑娘啊,是不是吵架了啊,小兩口在一起和和氣氣最重要,有什麼事是解決不了的呢,互相諒解,才能過一輩子哩。」
我臉色微微泛紅,「啊,沒吵架啊,哈哈。」
「小姑娘,你別唬我,老伯也是過來人了,我看你先生對你挺好的。」
我尷尬的笑笑,不知道該作何解釋「是嗎?」
「真的哩,我昨天看他半夜還去你的房間幫你蓋被子,怕吵醒你可輕了,你先生是真關心你啊,我一個老頭子都看得出來。」
老伯說完哈哈一笑,拿一種過來人的眼神看著我。而我已經聽不進他的話。
昨晚?昨晚他不是沒在房間里睡嗎?怎麼又幫我蓋被子呢,難道是他趁我睡著了…
那昨晚夢裡的口勿,難道也是真的?
我正心煩意亂,老伯看我慌張的樣子出聲撫慰我。
「小姑娘,你可要好好珍惜啊,有什麼誤會說開就好了,你不說我不說就永遠解不開了。」
是嗎?我們現在的關係,怕是說什麼也沒用了吧。
「你昏迷的時候,你先生啊,非要不睡覺一直看著你,說是怕你突然醒了沒人照顧。」
「老伯謝謝你,我吃飽了。」我丟下這句話就匆匆跑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