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我想做你最重要的女人
司少臻的笑容含著無限寵溺,我不經意間瞥了一眼,幾乎要看呆了去,怔然的盯著他的面孔一動不動。
「讓他進來吧。」司少臻一隻手握拳,掩了掩笑容,波瀾不驚的說,我這才從怔然中驚醒,不好意思的看著他。
天哪,我怎麼就看呆了!這是什麼時候!太丟人了,太丟人了,美色誤人,果然是對的。
我腹誹著自己,一面整了整面色,平靜的說:「沒我什麼事,我先下去了。」
一說完,也不管他同意不同意,我急忙奪門而出,頭也不回,看在別人眼裡,恐怕還以為有什麼火燒屁股的急事。
我回到自己的房間,迅速的關上了門。
按著起伏不定的心口,卧室里寂靜一片,窗戶不知道什麼時候打開了,風吹動著白色的帘子,呼呼的響。
我走過去關上窗戶,脫了鞋子倒在床上,看著天花板。
心感到疲乏,但是身體卻不覺得累。
嘗試了確定自己睡不著之後,我起身去衛生間洗了個澡,看著水霧模糊的鏡子映出朦朦朧朧的自己,挺著大肚子的自己,那顆躁動的心才微微安定下來。
蘇念白,你現在是一個母親,要記住。
大概是管家吩咐的,也或者,是司少臻吩咐的,傭人很體貼的把食物送到房間里來。
隨便的吃了幾口午飯,眼皮又沉起來,我坐在窗邊的小榻上,裹著毯子,失神的看向窗外,不停的打著哈欠。
瞌睡蟲一上來了就止不住,懷孕之後更明顯,每天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睡覺。
「篤篤篤—」門口響起一陣敲門聲,「蘇小姐,少爺要見您。」管家渾厚的嗓音在門外響起。
我一個激靈整個人清醒過來,還沒想清楚就已經先開口:「我知道了。」
見我嗎?
竟然有些緊張,我嘲笑自己,同床共枕這麼多年了,這會兒倒矜持起來了。
不過,該拿什麼身份,什麼態度去見他呢?
門口有傭人守著,門戶大開,司少臻靠在床沿上,面色已經沒有昨晚那樣蒼白,床邊站著醫生還有一些拿著文件的人,看我走近,他抬起頭看了我一眼。
門口兩個女佣人都低下頭,朝里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我剛邁進去,司少臻動了動手指做了個手勢,屋裡的人很快的合上了文件,收拾了東西往門外走,「嘭」的一聲門就關上了。
我緊張的握了握手,腳下竟然是一步也挪不動。
「念念,過來,」司少臻指了指床邊,示意我過去。
得了他的話,我才慢慢的挪動步子,但是沒有坐下,只是規規矩矩的站在床邊,他的臉色好了許多,整個人也精神了一點,看起來跟平常沒什麼兩樣。
我知道他好強,就算痛也不會說,但是看面色明顯已經沒事了,這才放下心,恭敬的看著他說:「司總喊我過來有什麼事嗎?」
司少臻臉上的淺笑頓了頓,然後又露出一個更大的笑容來,「念念,我們之間不用這樣吧?過來。」
他的話彷彿透著無限親密,心裡泛起甘甜,但我依然站著,看著司少臻靜靜的說:「不用了,我站著就好,司總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這回司少臻也愣了一下,面色變得陰冷起來,他盯著我良久,直看得我心裡發毛,才面無表情的扭過身子從床頭柜子里取出一份文件,遞到我手上。
「你看看,沒什麼問題的話就在上面簽字吧。」司少臻說。
我疑惑的取過,司少臻戲謔的勾著嘴角,饒有意味的看著我,我一個激靈,心裡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
匆匆的瀏覽了一遍,翻到最後,落款已經寫上了遒勁的司少臻三個大字,還印著一個大大的紅手印,我的手指止不住的顫抖起來。
果不其然,我的預感是沒錯的,這份文件其實是一份合同,上面寫著我要作為司少臻的女伴,隨傳隨到,開出的籌碼是以前的一倍,但是沒有期限。
意思就是要一直到他願意解除關係的那一天,我才能重得自由。
我憤慨的看完,握著文件盯著司少臻,逼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司少臻的眼珠轉了轉,看好戲一般的看著我,「字面意思,上面不是寫了嗎?」
我直接把文件扔在了床上,顧念著他有傷,忍住衝動沒往他臉上砸,然後就聽見自己顫抖的聲音喊道:「司少臻,你到底想幹什麼,你把我當什麼?!」
已經那樣不清不楚的做了他四年的女伴,已經把自己的青春全熬在了他身上,司少臻竟然還要用這種居高臨下的語氣,讓我再像以前一樣做他暗中的女人嗎?
放在平常,我也不會再為了錢出賣自己,母親已經去世,我外司少臻那裡得到的錢已經夠我花了,沒有必要放棄自由,更何況,他很快就要從一個單身的男人變成一個家庭的一家之主。
前有母親的前車之鑒,我不會再重蹈覆轍,我也不能容忍,他身邊有一個名正言順的女人,索性眼不見為凈,躲的遠遠的。
再出賣自己回到他身邊,已經是萬萬不可能的事。
「怎麼了?是開的價錢不夠高嗎?這一條可以改,你如果還有什麼別的地方不滿意的話,我可以讓律師過來,方面洽談。」司少臻看著我說,眼睛里竟然充滿著虔誠。
「不必了。」我強握著手,惡狠狠的說,「司總,不用那麼麻煩,我是不會簽的,我們之間已經什麼關係都沒有了,再見!」
一說完我氣憤的轉身欲走,身後一陣力量傳過來,我毫無防備的跌到床上,跌進司少臻的懷裡,發出一聲驚呼,抬起頭正對上司少臻微帶怒氣的臉,眼裡卻閃爍著危險的笑意。
心裡一個咯噔。
此時我正半邊身子坐在床上,頭倚在司少臻的肩膀上,司少臻右手穿過我的身子直接捏住了我的下巴,左手緊緊的縛住我。這個姿勢讓我很處下風,我掙扎了兩下根本掙不脫,憤憤的盯著司少臻。
司少臻驀然靠近,熠熠發光的眸子盯著我不放,對著我咬牙切齒般的說:「蘇念白,你到底要怎麼樣?不要以為我真的不敢動你!」
一開口氣息就全撲到我臉上,即使是這種時刻,他身上的氣息,他的懷抱,還是讓我心神搖曳起來。
「那你倒是動啊,司少臻,你不要讓我看不起你!」我也向著他的臉逼近,毫不示弱的說。
眼眶裡灼熱起來,有水汽模糊了雙眼,我倔強不服輸的盯著司少臻,提高了音調,盡量不讓自己顯得無力,我知道,此時我淚眼婆娑的樣子只會告訴他我有多沒用。
司少臻也怒了一樣瞪著眼睛,青筋暴起,卻在看見我淚花的時候平靜了下來,怔怔的盯著我。
我覺得羞愧又窘迫,把目光投向別處,不去看他,只是無聲的落淚,沉默不語。
司少臻卻不放過我一樣,冰冷的手指擒住我的下巴,把我的頭轉向他,突然而來的冰涼讓我凍的一個激靈,室內開了暖氣,原來司少臻的手還是這麼涼,是今早太忙凍著了嗎?
腦子裡驀然生出一種想把他的手掌握在掌心裡好好暖一暖的衝動,想起他身上還有傷口,動了一上午,肯定也很辛苦,不知道傷口還痛不痛。
在這種時候想起這些,又被他以這種絕對控制的姿勢擒著,心裡又是心疼又是委屈,又是對自己如此心軟的埋怨,一時之間,眼淚止也止不住了。
司少臻逼近我,明亮的眼睛里倒映出自己狼狽的樣子,我羞辱的把眼神拋向別處。
「別哭了,我錯了還不行?」司少臻軟和的聲音從耳朵傳過來,我驚訝的把目光投射到他那張無奈的臉上,以為自己聽錯了。
司少臻卻沒有理會我驚訝的表情,以手替紙在我臉上輕輕的擦,把淚水全都擦掉。
而我竟然真的聽他的話,止住了眼淚,沒有了想哭的慾望。
我怔然的看著他,早已經不知道要說什麼。而司少臻,幫我擦乾淨眼淚之後,手掌驀地覆上我的眼睛,眼前突然漆黑一片,我心下不安,下意識的伸手想拂開他的手。
「別動。」司少臻輕聲細語的說,同時用另一隻手壓住了我的手,或許是他手心裡冰冷的溫度的緣故,連他說出的話也變得冰涼起來。
我立馬乖乖坐好,身體習慣性的聽從他的話,一動不動仰著頭。
「不要讓我看見你流淚的樣子。」司少臻清涼的聲音從眼前傳過來,話里卻帶著幾分疼惜。
心裡驀然的一動,好像平靜的湖面投下了一顆石子一般,盪起漣漪,讓人不禁飄起來。
「司少臻…」我呢喃的出口。
身體卻突然跌進一個溫暖的懷抱,司少臻再次將下巴抵在我的頭頂,突然而來的溫柔讓我能還有一點心裡防備,只能木訥的任他抱著我。
頭頂上卻傳來一聲無奈的嘆息。
「念念,你要怎麼才會簽那份文件呢?怎麼才能把你留在我身邊?」司少臻拿開他的手,轉而卷著著我的頭髮,繞在手指上不停的打圈圈。
留在你身邊嗎?我想。
一切就是因為想把我留在你身邊嗎?
鬼使神差的,我盯著他那雙清亮的眸子,怔怔的開口說:「我不喜歡有家室的男人。」
我不想介入你跟施凝珊之間,不想提心弔膽的過日子,不想被你一直握在手心裡拿捏,不想看見你身邊有名正言順的另一半光明正大的佔據你。
我不貪心,不求做唯一,只想,做你最重要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