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一起去逛街
「這些都是你做的？」司少臻拿著刀叉不可置信的坐在餐桌上，詫異的看著我，但是他的表情非常的不明顯，微微的挑起眉毛，嘴角帶著疑問。
「怎麼了？這麼不相信我的廚藝啊？」我略帶埋怨的回應他。
「什麼時候起來的。」他又突然轉成溫柔的語調，把椅子挪過來，靠著我坐，伸手摸了摸我得頭，眼底的溫柔和心疼不似作假。
我被他看的臉一紅，臉上的表情一怔。
司少臻從前很少這樣溫柔的對我，他的表情永遠都是冷冷的，彷彿一座冰山，看著美麗，卻不可接近，每次都會被他的寒冷弄的遍體鱗傷。
可是這些天他突然很喜歡笑，各種時候，都會露出笑容，淺淺的，溫柔的，或者微微勾起嘴角，但我知道他在笑，一直笑進眼睛里。
或許我都不知道，司少臻，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溫柔得讓人覺得突兀，不敢相信。
司少臻見我發愣，微笑著在我面前打了個響指，我才恍過神來，不好意思的看他，低下頭默默吃飯。
別說，咖啡煮的還是不錯的。
「以後這些事讓傭人做就好，你身體還虛弱，多注意休息。」司少臻雖然說的是不讓我再做，可是語氣卻是溫柔的，歡喜的。
我眼角偷偷的瞄了他一眼，他眼裡的笑都要裝不下溢出來了。
不過是做一頓飯給他吃，真的，有這麼高興嗎？
帶著不能問出口的不解，我還是默默吃完了早餐。
「對了，昨天說好的去陪你買衣服沒去成，今天我也沒什麼事，吃完飯就去商場吧。」司少臻提議道。
昨天因為施凝珊的事弄的不愉快，最後商場也沒去成，在家安安靜靜待了一天。
沒想到司少臻還記得，而且今天特意挪出了時間。
我當然沒辦法拒絕，我自己說的想去買衣服，起初以為司少臻不會同意的。
這四年多以來，別說買衣服，除了吃飯參加酒會，我跟他根本沒有過別的活動，司少臻這個人，除了工作場合，不喜歡人多的地方，更別說陪我逛商場。
我跟他提的時候，只是隨口一說，沒想到司少臻略加思索就點頭同意了，而且時間安排的非常快，快到我目瞪口呆。
驚訝的同時，心裡還有一絲暖流。
他肯花時間陪我，肯對我耐心溫柔，這些從未享受過的待遇，一件一件落在我身上。
同時又有一絲酸楚。
這一切要是提早多好，如果這四年你這樣對我，我對你，無論如何也恨不起來。
只是現在，想起母親死去的那張臉，死前的怨恨，我就無論如何，也沒辦法放縱自己沉溺在你的溫柔里。
對我而言，現在，你的溫柔比粗魯更折磨我。
司少臻，你到底想幹什麼？
M商城是圈子裡一個比較著名的商城，只接待名流貴族，也免去了遇到記者狗仔的麻煩，在這裡是絕對沒有人跟拍的。
當然，這座商城背後的投資者，自然是司少臻。
我望著旁邊比我高出一截的男人，挺拔的鼻樑，俊逸的五官，鋒利的嘴唇，此時正站在櫃檯前幫我選項鏈。
「這條，還有這個。」司少臻簡短有力的語氣讓我從神遊中回過神來，看見他正好用手指了幾條項鏈，吩咐工作人員拿出來。
「你覺得怎麼樣？喜歡哪個？」司少臻回頭拉過我，直把我領到櫃檯前，指著玻璃台上躺在天鵝絨盒子里的幾條項鏈問我。
我心思也不在這兒，況且他給我送的這類東西也夠多了，衣服也夠穿，我說來商場也只是隨口一說，倒是他十分認真的態度讓我有點兒不好意思。
「隨便，你給我買的東西我都戴不完，不用買了，我們走吧。」我推搡著他，全然不想買這些東西。
「不急，留著以後慢慢戴。」司少臻雲淡風輕的回了一句，剩下我傻傻的站著。
慢慢戴，以後？我們還有多久的以後？我酸酸的笑出來，你跟施凝珊年初就要結婚了我們還能有多久？
母親也是這樣的情況，最後下場如何？究其一生，都在被辜負，被欺騙，我怎麼可能繼續走她不願讓我再走的路。
司少臻，即使我愛你，也不會再委曲求全。
「這幾條都包起來吧。」只見司少臻指使著工作人員把剛才拿出來的幾條全包上。
櫃檯專員是個小姑娘，也是見過大世面的，笑嘻嘻的邊裝邊淡淡的說「先生，您對您太太真好。」
「呃…我不是…」我臉紅著剛準備解釋，卻被司少臻一把握住手，攔下了我的話，溫柔的看著我，正視櫃檯的小姑娘說「我不對她好誰對她好。」
我盯著他的一上一下的嘴唇，從那裡頭溢出來的，最動聽的話。心臟像漏掉一個節拍一樣，我只能緊緊被他抓住，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司少臻見我發愣的樣子仔細的詢問了我，我避過目光，不想讓他看到我慌張的樣子，唯唯諾諾的說「沒…沒事！」
「累了吧？我們找個地方坐會兒。」司少臻非常體貼。
「嗯嗯。」我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再這樣逛下去，真的快無聊死了，我並沒有想買什麼。
司少臻領著我到商城頂樓，這裡是一家簡歐風格的咖啡廳，跟商場不一樣，是司少臻獨自投資，只有廖廖幾個大家族，才能進來，所以一般很清靜。
店裡沒幾個人，十分蕭條，白色的桌布，每張桌子上還配有竹編花籃和一把小小的乾花，而且一律是靠窗的位置，臨牆放的是書架，上面密密麻麻全擺的各種書。
窗戶外面是商城內的水幕，像海一樣的藍色，充滿著眼睛。
與其說是咖啡廳，不如說像生活館，裝修的非常漂亮。
「這個咖啡館，是我設計的。當初商城建立起來的時候，我就想給自己留一個安靜的地方，所以才開了這家咖啡館。」司少臻對著我驚訝的眼神解釋道。
我尷尬的收回震驚的目光，隨著司少臻選了一處位置坐下來。
「司總，請問您要喝點什麼？」服務員穿著白襯衫，打著領結，十分恭敬的問，全程連看也不看我一眼，彷彿一點兒興趣沒有。
我佩服的看著司少臻，這個地方果然清靜，無論你是什麼身份，都不會有打量探尋的目光追隨著你，沒有人對你的身份感興趣，這才是重要的一點。
「一杯香草拿鐵，一杯卡布奇諾。」司少臻眼皮不抬的就點完了餐。卡布奇諾是我慣喝的，沒想到他也記住了。
我所做的很多事都讓我太驚訝了，好像眼前這個人脫胎換骨了一樣。不過司少臻明顯不知道我的心思，安安分分的看著我。
「你還沒問我要點什麼呢。」我裝作不知道的樣子看著他。
「你不是只喝卡布奇諾嗎？」他隨意掃了我一眼，壓根沒中我的招，眼神好像在說「就你那小樣」。
我想嗆他結果被反嗆了一口，悻悻的低下頭揪著桌布，不去看他。
足足有半晌，他也不說話，我也不出聲，氣氛寧靜到可怕，司少臻才終於幽幽說了一句「你再揪下去老闆得換桌布了。」
我一下子就臉紅了，更不知道該說什麼，手腳都不知道放哪兒。
司少臻被我的樣子逗笑了，嘴角愈發上揚。
我被他欺負的，連話也不會說了，還還不了口，一下子怔在那裡，司少臻雖然沒有跌破形象的大笑，但是我足以從他譏笑的眼裡看出來他是有多想笑。
我氣鼓鼓的不想理他，丟下一句「欺負我有意思嗎」就偏過臉去，一副真的不理他的樣子，其實是想掩藏我紅的像西紅柿一樣的臉蛋。
雖然現在才躲有點兒反應遲鈍，該看的早就被他攬於眼底。
服務生此時正好端著兩杯咖啡過來，一杯一杯放下之後鞠了一躬說了句「請慢用」又走了，全程沒有多看一眼。
司少臻無奈的看了看我，伸出手來摸摸我的頭「不欺負你我欺負誰啊。」
我下意識脫口想說施凝珊啊，話剛到嘴邊又被腦子給攔下了，幸好沒說出來。
司少臻好像領悟了我的意思，知道我想說什麼，一時間氣氛有些尷尬。
我們正對著眼前的咖啡，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臉都藏在氤氳的熱氣里，很好的掩飾了一下各自的表情。
司少臻的電話恰如其分的響起來，司少臻在桌子底下看了看號碼，轉過頭來對我說：「我接個電話，你先坐著。」
「嗯，你去吧。」我示意我一個人沒關係，他才接起電話邊說邊往外走。
雖然年過而立，可是司少臻的身材比很多青春期的小鮮肉還要好，穿起西裝更顯挺拔，我看著他拿著電話離去的背影，不由自主的嘆息起來。
雙手輕輕的探了一下臉頰，已經沒有剛才的溫度，說明已經不紅了。
心裡默默想著，明明見不得光的兩個人，剛才竟然像一對小夫妻一樣，我竟然臉紅了，司少臻笑的根本不像平時那個冷若冰霜的霸道總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