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真面貌
說完,慕山遠見薄靳言沒有打聽的意思,心知問題出在自己那個不聽話的女兒身上。
一想到這女兒從小到大都不怎麼聽自己的話,以前還好一點,現在更是過分的樣子,慕山遠氣不打一出來。
「爸~」
一聲嬌聲響起,讓慕山遠回過神就看到飯桌旁邊對自己使著眼神的慕清雅,只好壓了壓情緒,換上笑臉,對著慕念白說:「念白,你看你自結婚後一直沒有在家住,今晚就在家裡吧,這裡畢竟也是你從小到大的家,若是你媽也在,看到你三年未在這裡住在一晚,也會難過的。」
若是別的,不足以打斷慕念白。
可偏偏慕山遠提到她的媽媽,剛巧她此時得知懷孕沒多久,想到小時依偎在母親懷裡的溫暖,再看著這個熟悉的家,神情微滯,有些出神。
突兀一隻微涼的手覆上了上來,她一怔,抬起頭就對上薄靳言包容又深邃的眸,心裡一暖。
「李嬸,趕緊上樓將念白以前的房間好好收拾下。」
慕清雅眼色極好,一下子就看出慕念白有些動搖的意思,張口就吩咐起李嬸,看到李嬸馬上行動的樣子,不由地捂唇,輕笑了起來,「李嬸平時常念叨著念白,這會聽到念白你要留下來,心裡肯定高興。」
慕念白原本還在猶豫,依言朝著上樓的李嬸看去,想到一直照顧著自己的李嬸,到底是沒說什麼,默許下來了。
薄靳言見她想留,只是在飯桌下牽著她的手收緊了些。
確定了這事,慕山遠在飯桌上稱得上愉悅,不時招呼著薄靳言夾菜,就連對慕念白也比以前溫和許多。
加上慕清雅在一邊時不時加些以前有趣的事,氣氛顯得融洽,燈光之下,營造出一種『家』的感覺。
飯後,慕清雅親自沏了一壺花茶過來。
「念白,我記得你一向不喜歡喝濃茶,特意泡了這個菊花茶,清水消食,你嘗嘗。」慕清雅倒了一杯,遞給慕念白。
慕念白卻沒有接的意思,淡淡地看著她,波瀾不驚的說:「我不喝。」連聲『謝謝』都沒。
慕清雅臉色一僵,很快又恢復無恙,將茶又轉給薄靳言,還未開口,就聽到一道更冷的聲音,「不用。」
慕清雅纖纖玉手,端著晶瑩透亮的玉瓷杯,訕訕笑了。
好在慕山遠還是給面子的,開口讓慕清雅給自己倒了一杯,才讓氣氛沒有僵住。
慕念白原以為這樣,就可以讓慕清雅安靜下,可未料到她主動過來,邀請自己上樓聊聊天。
看出慕念白不太願意的樣子,慕清雅輕輕笑了,意有所指的說:「爸跟靳言哥都在,念白這是擔心什麼嗎?」
慕念白看著她。
慕清雅笑容更甚,伸出拔弄了一下自己的秀髮,笑著說:「我不過想找妹妹一塊在房間聊聊我們姐妹倆的私已話罷了,念白妹妹不想知道些什麼嗎?」
這話一出,慕念白目光微變,便站了起來,「好。」
薄靳言正欲起身,慕清雅捂唇笑了,「靳言哥,你還是跟爸聊聊天吧。」
薄靳言目光微深。
慕念白朝著他點頭,「呆會我就下來。」
慕山遠在旁看著,雖然薄靳言俊美的面容一如即往的淡漠,但明眼人還是看得出,他冷酷之下,只有在面對慕念白才有冰雪融化的暖意。
一時,他猶豫了。
清雅真的能讓薄靳言愛上她嗎?
不過該幫的還是得幫。
畢竟大女兒許給他的東西,比處處不聽話的念白要好多了。
所以,慕山遠努力找著一些話頭,將薄靳言的思緒拉過來。
只是他未料到,薄靳言看似在聽他說著商場上的事,雙耳卻一直在留意著樓上的動靜。
……
卧室。
慕念白一走進來,就發現慕清雅的卧室比三年前相比,變了許多,變得時尚具有歐美化。
從設計上分析說,喜歡這種風格的人,通常自信,喜歡將一切都掌握在手心裡。
這句話閃過慕念白的腦海,對上慕清雅微笑無害的樣子,秀眉微微一蹙,並沒有坐下,反而直接了當的說:「你想說什麼。」
「喝什麼?貴婦紅茶?」慕清雅問。
慕念白見她端起精緻的歐式茶壺,眉頭擰得更緊了,「不用。」
慕清雅見此,沒堅持,卻是給自己泡了一杯,散發著陣陣紅茶的香氣,讓她看上去像是一個真正的名媛小姐。
「從小到大,你知道我最不喜歡你哪點嗎?」
慕念白怔了怔,原本堆積的警惕在這一刻,到是有些放下來了,因為一貫喜歡在面前偽裝的慕清雅竟然露出真面貌了。
不再是裝著姐妹情深,直接表明對自己的不喜。
慕清雅也不介意慕念白沒回答,又喝了一口紅茶,像是喝紅酒一樣,高貴優雅,透著目視一切的倨傲,看著慕念白的眼神卻流露出一抹恨意,「我最討厭的就是你明明過得連個大小姐都不像,卻裝著跟名門小姐一樣,你媽不過是比我媽有錢而已,若不是如此,我也不用那麼小的時候被人取笑!」
「好在你媽走得早,我心裡的怨氣也少了。」慕清雅想到什麼,朱唇一勾,陰沉的臉露出幾分得意。
慕念白卻是臉色一沉,伸出手就朝著慕清雅打去。
啪!
這一記巴掌打得毫無預兆,所以慕清雅當場還有些懵然,等反應過來時,氣得伸出手想反擊。
結果卧室的門猛得被人推開,一隻強用力的手抓著她。
她手腕受痛,秀眉緊蹙,一轉身看到面無表情的薄靳言,頓時露出受了極大委屈的模樣,「靳言哥~」
薄靳言根本沒看她一眼,極其嫌惡的甩開她的手,走到慕念白的身邊,仔細地打量著她上下,特別是白皙的臉上沒有一點異樣時,眉眼的冷意卻消減了一些。
慕念白握住他的手,搖了搖頭,「我沒事。」
薄靳言點頭,但面對慕清雅的時候,臉色仍是冰冷。
慕清雅見他們這番作派,死死地咬著朱唇,努力剋制著胸膛的怒火,提醒自己小不忍則亂大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