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 我怎麼騙你(3)
當陳青洛話音落下那一剎那,顧與征皺了皺眉頭。
「怎麼突然之間想起問這個了?」話題來得實在太過猝不及防了,他一時間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陳青洛嗯了一聲,「我就是突然想聽你再說一次了,你到底為什麼隔了幾年才跟我表白?」
說罷,她眼神定在顧與征的臉上,不等顧與征開口說話,又補充了一句,「難道是因為有什麼隱疾?」
「狗屁隱疾,什麼隱疾!」
被提及隱疾二字,顧與征直接爆了粗口,那炸了毛的樣子,竟莫名有些詼諧。
他盯著陳青洛,大掌一攬便將陳青洛摟到了自己的懷中,她柔軟的身子狠狠砸到他堅硬的胸膛上,震得陳青洛輕哼了一聲。
「我有沒有隱疾,難道你還不知道嗎?」顧與征低垂著眼帘看著陳青洛的發頂,嗓音中透著兩分不容懷疑的味道。
是的,他幹嘛要承認自己真的有。
那已經是過去式了,已經翻篇了,如今再跟自己的女人說起來,難不成他不要面子的啊?
「現在沒有,不代表以前沒有啊。」陳青洛抬眸,一雙美眸看著顧與征略沉的眼底,似是一點也不怕事,將話題進行到底。
顧與征嘴角扯了扯,哪兒來的女人沒事就懷疑自己男人現在不行以前不行的!
假女朋友無疑了。
「陳青洛,你是不是晚上吃太多了?」顧與征顯然生氣了,語氣變了。
這女人,待會兒定得好好收拾她一番才行。
換做是正常男人被問起這事勢必就會生氣的,更別說他一個的確出過問題的男人,這無疑是將他本來已經痊癒的傷口再度扒開往上面撒鹽啊。
「哦,我沒吃太多,八九分飽的樣子吧。」陳青洛淡定回答,「還有,剛才我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不小心聽到你和布萊恩醫生的對話了。」
說完,她臉上笑容已經憋不住了,眉眼笑得彎彎的,嘴角咧開笑得合不攏嘴。
「是不小心,真的是不小心。」
她捧腹大笑,沒想到顧與征不願意承認事實的樣子,這麼可愛。
當她說起自己偷聽到了自己和布萊恩的對話的時候,顧與征臉色驟沉,一瞬間就黑了臉。
他掩護了這麼久的真相,唯獨最不想讓她知道的,卻不曾想她還是知道了。
只是,顧與征看著陳青洛笑得連氣都沒喘的樣子,臉色更沉了些。
「不要笑了,」他綳著一張臉,語氣和剛才已經截然不同了,「陳青洛,我讓你不要笑了,聽到了沒有?」
陳青洛笑得彎了腰,沖著他擺手,「不行,我笑得肚子疼了!」
誰來拯救一下她的笑點好不好?
這真是太搞笑了好嗎?
「所以你當初就是因為覺得自己有隱疾,才一直拖著沒有跟我表白是嗎?」陳青洛好不容易暫時憋足了一口氣,笑得紅了臉,回頭來問顧與征。
其實,已經不用知道他的回答了,這已經是板上釘釘了的事實了。
顧與征冷著一張臉,見陳青洛依舊不肯放過這件事情,他難得的第一次調頭離開。
人還沒走出兩步,陳青洛便追上來,一把拉住了他的手。
顧與征身影定住,回頭來望著陳青洛。
「你跑什麼?」陳青洛問道,「我只是想讓你知道,你傻成了什麼樣子!」
顧與征微微愣住,還沒有反應過來,陳青洛朝著他走近了兩步,踮起腳尖吻住了他的唇。
她柔軟的唇瓣覆在他的薄唇上,很是香甜。
即便顧與征心裡再有氣,可是也無法拒絕陳青洛這般的主動。
他原先瞪著的還斂著怒氣的眼睛,闔上,隨後將這個吻給加深了許多。
分明是陳青洛自己主動吻上去的,可是當最後被顧與征給鬆開的時候,卻是她在拚命的呼吸,而他就像是一個沒事人一樣。
陳青洛緩了好幾口氣,這才看向顧與征。
她的臉色微微泛紅,在黃昏底下顯得很是好看。
「顧與征,那樣蠢的事情,我不希望再有下次了。」陳青洛看著他,很嚴肅地開口,「假使一下,要是你一直好不起來,就真的打算這麼錯過了我嗎?」
顧與征深眸微微眯著,這個問題,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他曾經自私地想過擁有,也想過無私地將她拱手相讓,可每每想到今後陪在她身邊的會是另外一個男人,他的心情就無論如何都好不起來了。
他不曾想過,若是那一晚沒有發現自己不藥而癒,如今他是不是依舊還每天活在自己劃出來的牢籠當中禁錮著自己,退無可退,也毫無出口。
見顧與征當真不回答了,陳青洛伸出手來,沖著他的胸膛狠狠地揍了一拳。
顧與征沒有躲開,愣生生受了這一拳。
「你就算騙我一下,不行嗎?」陳青洛很沒好氣,語氣當中寫滿了控訴的意味。
顧與征盯著她看了許久,最後,沉吟一瞬,大掌再次烙在她的腰間將她帶到了自己的懷中。
「我怎麼騙你?」他說,「如果要騙你的話,我大可以在那時候就騙婚。」
「那你為什麼不騙我的婚?」陳青洛窩在他的懷中,感受著他胸膛上傳出來的溫度,問出了口。
顧與征眯眸,「你肯答應嗎?」
「只要你肯騙,我就答應。」
夕陽底下,兩道身影相擁在一起,在落日的餘暉下交織出一道美輪美奐的風景線來。
……
時光恍如白駒過隙,輾轉一年的時間一眨眼就過去了。
林佩函接到陳青洛要回國的通知的時候,正看著面前茶几上一摞摞的補品而發愁。
那端陳青洛聽出了她電話中露透著幾分哀怨的語氣,問道,「怎麼唉聲嘆氣的?可不要告訴我是翟翌晨惹你生氣了,讓他等著,明天我回來幫你揍他一頓,我夠不著就放顧與征咬他。」
林佩函被陳青洛一番妙語連珠驚住,愣是怔了兩秒鐘這才笑出聲來。
「他倒是真的惹我生氣了,可是我的氣沒辦法往他的身上撒,還得硬生生受著。」林佩函意味深長說著,白嫩的手落在自己的小腹間,好似這樣就能感受到那裡面的小生命一樣。
「這才多久沒打過電話,你說話我怎麼就聽不懂的樣子了,真是兩國文化大有差異。」陳青洛在那頭嘆息。
「不懂沒關係,等明天你們回來,便知道了。」林佩函眼底夾雜著幾分笑意,「我到時候和翟翌晨一起去接機,禮物可得給我們準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