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1章 無處不可去

第0041章 無處不可去

韓佩鴛那句提點,也不過是提點了彭筱一人而已。

事實上,彭家老太爺是個很有心思的人,所以彭筱一回京,老太爺就進宮請罪去了。

口口聲聲彭筱不懂事,就算是擔憂殿下傷勢也實不該不懂事硬闖大帳云云。

建文帝雖然也不滿彭筱這般不省事,動不動就惹事。

顯然了,建文帝是把之前身為那件事全數按在了彭筱頭上的。

但是彭家還是彭家,這是他親自給裴珩選的,所以不能反悔。

於是只是隨便說了幾句,也就將這件事放過了。

建文帝都已經放過了,顯然裴珩也不能不聽自家父皇的。

消息傳回了營地,裴珩毫不意外。對彭家的不喜更是多了幾分。

寧芝這頭,得了消息也只是一笑:「就這麼過幾遭,你說殿下會不會看見彭筱就心煩?」

「姑娘說的是,奴婢覺得如今就是這樣了。」連翹笑。

寧芝笑了笑,顯然不太在意這件事。

對她來說,彭筱從來不是什麼問題,她要的是裴珩不喜彭家。

更不會聯合彭家來對付寧家而已。

「飛刃呢?回京的人回來了沒?」寧芝又問。

「還沒回來呢,奴婢叫飛刃大人來。」連翹道。

不多時飛刃進來,不必寧芝細問就回答:「回京的人想必今日晚點會回來。公爺那肯定已經著手調查了。咱們的人也出去了。只是不好查。屬下倒是擔心,查出來的未見得是真相。」

二殿下遇刺,這麼大的事,怎麼會沒人查?

陛下的人,太子的人,二殿下自己的人,寧家,彭家,韓家,哪一家都不會放過。

倒不是都為了抓人,而是為了一個明白。

可這查的人多了,也就容易出錯。最後誰知道哪一個答案是真的?

何況,飛刃也怕最後被人算計,將這件事栽給寧家。

「我們求個明白罷了,不必擔心,殿下又不是傻子。」就算證據指向寧家,裴珩也不會信。

寧家要反,裴珩都不見得能出生。

「姑娘,您懷疑誰?」飛刃點頭之後,還是問了一句。

「我就是不明白。」彭家韓家都沒必要這麼做。說造反容易,可是一個臣子要想取代一個皇族,那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怕不是背後,還有我們不知道的人?」飛刃也是百思不得其解,這幾日一直懷疑。

「當年大廈傾塌,掩蓋了多少人,背後……說不清楚的。不過也好,有這麼一回,殿下以後會小心。」寧芝搖搖頭。

「姑娘也要小心,既然有人對付殿下,只怕也不會放過您的。」飛刃嚴肅:「屬下已經調整了侍衛守護的規律,屬下已經告訴了連翹,除了你我與連翹,最好誰也不知。」

寧芝一笑:「有你們,我就不怕了。」

確實,有人要裴珩死,殺不了裴珩,殺了寧芝也是有好處的。

寧家不是旁人家,如果寧芝死了,裴珩不可能再得到一個寧家的女兒。

或者寧芝一死,寧家與皇家就結仇了也未可知。

「回京后,叫家裡的神醫配些解毒的藥丸,以後都隨身攜帶吧。」寧芝道。

「是,屬下記住了。」飛刃雖然沒有笑,但是嘴角含笑。

小主子就是會關心下屬。

終於到了回京的時候,裴珩傷勢好了許多,中算是能少裹著幾層紗布,好好穿上衣袍了。

寧芝去瞧他,很是有些遺憾。

整齊的二殿下多了些冷峻,少了些魅惑,好遺憾呢。

顯然沒接收到寧芝這份遺憾,裴珩心情好的很:「你既然留到了最後,就與本殿一道坐車吧。」

前頭已經走了一批女眷了,寧芝留下來也是正常,畢竟未婚夫還有傷在身呢。

裴珩也不好騎馬了,於是兩個坐在一輛大馬車裡晃悠悠的往臨京城去。

沿途有侍衛和玄衣衛的人護衛,說一聲聲勢浩大也不為過了。

臨上車前,宋王被人用大大的椅子抬著來與裴珩說話。

他倒不是裝的,是真的不能走。

「二殿下傷勢如何了?真叫臣擔憂,這些日子都不得見。」宋王一臉的擔心,真誠的不得了。

「有勞宋王擔憂,本殿無礙。倒是宋王傷勢這般重,叫你擔心了。」裴珩很是沒有誠意。

就連一句幫著查問刺客的假話都不說。

饒是宋王做戲是個高手,也難免被氣得不輕。

寧芝站在後頭,只是好笑,並不做聲。

等宋王離去,她才來要扶著裴珩上車。

裴珩哪裡肯,只幾下子就上去了,還能伸出沒有受傷的那隻手臂拉她一把。

上了馬車,兩個人一邊一個坐好。

寧芝就笑了:「殿下是要氣死他不成?」

「不然還叫他樂死?」裴珩挑眉。

寧芝想了想,也確實。裴珩雖然傷勢不算重,但是是中毒了的。那時候是傷在手臂了,要是傷在內臟,只怕就不好說了。

宋王估摸真的會偷著樂。

「這一路顛簸,殿下躺會?」寧芝關懷。

裴珩還真沒客氣,馬車上本來就預備好了一切,裴珩就真的躺在了大大的迎枕上。

一時間,寧芝也有點不自在了。頭回與自己的未婚夫這麼近距離的在一個馬車裡坐著。

一路四五個時辰,也就是八九個小時呢。

「嗯,殿下不困的話,不如給我講講小時候殿下習武的事?」寧芝想了個不會出錯的話題。

裴珩看了她幾眼,還真的講了起來。

作為皇子,他本不需要這般辛苦的。可是小時候習武,是大哥的意思。

縱然父皇並不同意,但是大哥對這件事十分堅持。

最後還是找了好幾個武功高強的人教導他。五歲就開始扎馬步,至今十幾年,不敢懈怠。

小時候不懂,也生氣也不依,也鬧過。

後來就漸漸明白了。

大哥的一片苦心是為了他。

「有一次,大哥喝了點酒。竟……」裴珩猶豫了一下,究竟是沒說。

他記得太清楚,那是前年的中秋,大哥看著他,帶著欣慰也帶著傷感說的那句話。

『倘或皇子做不下去了,你還是裴珩,能自保,天下無處不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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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妻傾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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