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4章 擔憂

第0044章 擔憂

馬車進了城,就有太子府的人來接。

並沒有叫裴珩回宮,而是徑自要接了裴珩回太子府修養。

裴珩臨走前,叫衛凌先送了寧芝回府去。

也沒換馬車,就用自己的馬車送她去。

祿國公府,寧則禮親自候著。

見了馬車來,幾步就過來了:「芝芝?」

「嗯?祖父怎麼候著,我又沒受傷。」寧芝笑著扶著寧蘊的手下馬車:「擔憂什麼?」

寧則禮看著她,輕輕嘆氣:「那就好。」

「有勞衛大人了,請進府飲茶。」寧則禮笑道。

「不敢打攪祿國公了,屬下還得回太子府去,改日再來叨擾。」衛凌忙拒絕。

「麻煩衛大人轉告二殿下,請他好生修養,寧芝會去看他的。」寧芝笑盈盈的。

衛凌應了一聲,一揮手,馬車與幾個侍衛就都走了。

「祖父,回去吧。」寧芝拉寧則禮的袖子。

他覺得寧則禮有點不對勁,但是這裡是外頭,也不好問。

寧則禮點頭,與她和寧蘊飛刃一起進了前院。

「出什麼事了?」寧芝問。

「無礙,擔心你罷了,你這丫頭。倒是與二殿下很好?」寧則禮無法說,他昨夜做了個夢。

夢中早逝的次子雙目含著血淚與他說了一句話:爹,我此生只得了一個獨女,求爹爹護佑她長大成人,康健一生。

醒來,是夜風陣陣,仲夏的夜,他竟覺得寒涼無比。

是啊,湛兒已經逝去,這世上,也只留下這麼一絲骨血了。

他不能叫芝芝有事。

「是挺好的,還不是祖父的眼光好?給芝芝選的好夫婿么?」寧芝看出寧則禮有點不對,但是也不知為什麼。

祖父既然不想說,她也不好追問了。

只好插科打諢。

「小姑姑越發不羞了。」寧蘊被雷的不輕。

「哈,以後你有了妻子,就該跟著一起不羞了。」寧芝才不介意。

寧蘊翻白眼,根本懶得理會。

「飛刃啊,這回跟著九姑娘出去,又辛苦你了。你也有日子沒回家了吧?有家有口的,放你三日假,去吧。」寧則禮道。

飛刃憨笑:「那多謝公爺了,屬下就去了。」

「祖父可知這刺殺殿下的是什麼人了么?」寧芝問。

寧則禮搖頭:「來去無蹤。只怕是暗地裡,有咱們不知道的人。」

「會不會是塔族人?」寧蘊問。

「塔族人要殺裴珩,還需要藏著掖著?」寧芝搖頭。

「那也未必,塔族人與我們大晉人有區別,不方便過來也是有的。要是塔族人與大晉某些人勾搭在一處呢?」寧蘊皺眉:「祖父不是說了,亂世中,什麼事都有可能。」

寧則禮輕輕摸著鬍子:「蘊兒說的也有理。不管是誰,都要儘力查出來。」

寧芝輕嘆:「總覺得這半壁江山也安寧不了幾日了。」

寧則禮看了看她:「哪裡有長久維持的。安寧了二十年,都是假象。其實從來都沒有安寧過。」

也不過是這臨京城的一畝三分地是安寧的罷了,其餘處,還不是民不聊生。

長嘆一聲:「祖父不要難受。我……我說不清楚該做什麼,但是總會做些什麼的。」

很多事並不矛盾,她想要追求當年的真相。

也想要殺了北方王座上那個塔族人。

這些事做了,或許對大晉也有改變吧。

寧則禮點了點頭:「答應祖父,無論何種時候,都好好活著。」

「哎呀,你們兩個別酸了。寧芝是個小妖孽,她不會出事的。再說了,還有我!太爺爺是怎麼就不信我了?」寧蘊實在看不下去這樣帶著傷感的對話。

他也清楚,二爺爺的死,是太爺爺的心病。

二爺爺就留下了小姑姑這麼一個女兒,自然是要好生呵護的。

他不是一直這麼做的嘛!

「再說了,那二殿下也叫小姑姑哄得不得了,也會保護小姑姑的!這回狩獵不就是,兩個功夫極好的侍衛給小姑姑。」

「好好好,你這孩子。你好生習武吧,以後你小姑姑叫你照顧也可。」寧則禮也實在不是個能長久傷感的人,叫寧蘊這一打岔,也就過了那股子勁兒了。

「好了,回去歇著吧。今日不早了,吃過了東西就睡覺。有什麼事都明日說。」寧則禮擺手。

寧芝起身,又拉了幾下寧則禮的衣袖撒嬌,這才走了。

寧則禮被小孫女這親昵的樣子弄得骨頭都酥了,笑呵呵的瞧著姑侄兩個出去。

一夜無話。

次日一早,梁楚晗上門。

預料之中。

梁楚晗初到臨京的時候,還有個老父親,不過次年就病逝了。

梁楚晗家裡雖然還有親戚,但是都是平民出身,萬事都是他說了算。

所以如今便是商議婚事,也不過是他親自來罷了。

雖然有些凄涼,但是就算帶了人來,韓家又有什麼人物能與寧家抗衡呢?一樣不好看。

索性自己來,等該說的說定了,再找一個朝中大臣來正式走一遭也就罷了。

該說的說定,梁楚晗也不隱藏:「八姑娘也十六歲了,不瞞公爺。我也二十有四了,可否……今年辦了婚事?也好早日得個孩兒。」

寧則禮並不需要此時端架子,他很清楚梁楚晗的心思。

「你們定親也兩年了,本該是今年大婚的。既然你也這般說,便定在十月里如何?八丫頭雖然是庶出,但是你也知道我寧家便是庶出的姑娘,也是從不吃苦的。所以,這幾個月也要好生安頓。何況,八丫頭的爹娘不在臨京,也要知會,總要叫她好好的出閣。」

「是應該的,只梁家並無什麼持重的親眷,委屈了八姑娘了。」梁楚晗做出低姿態。

「這不妨事。八丫頭願意,我無話可說。只是一句話,還需你善待八丫頭。」威脅不必說,也不是請求。

就是理應如此。

梁楚晗忙答應了:「自然是善待的。」

今日來,他就已經覺得滿心屈辱了,想象中更難堪的都有,結果倒是比他想的好多了。

所以,沒有什麼不能接受的。

等事情說定了,寧則禮也留了梁楚晗用膳,就在前院,寧蘊作陪。

後院里,寧菱的院子里,寧芝靠著窗戶站著:「恭喜八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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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妻傾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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