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朝大海》第三章四

《面朝大海》第三章四

我一上初中就十分熱衷於洪玫的身體。她就坐在我旁邊,我一扭頭就看到了她,就算我不扭頭,眼角的餘光也能看到她。一有機會我就拿眼光追逐她,樂此不疲。實際上我小學五年級就開始喜歡洪玫。那時她已經開始正經吃東西,身體發育得很圓熟。她本來就是個美人坯,以前不吃飯才顯得骨瘦如柴。小學五年級要上晚自習,因為要考初中。吃過晚飯每人拎著一盞煤油燈上路。上自習的時候就把煤油燈放在自己桌面,燈影搖曳里一雙雙漸漸成熟的臉似模似樣地在學習,實際上都在想著白天的遊戲,那才真的叫做浪費煤油呢。全教室就數洪玫的煤油燈最亮,就我的煤油燈最暗,我就常常借口光線太暗跑到她身邊看書,實際上是想聞她身上的香味,看她紅紅的小臉蛋。下自習課以後我們有時也玩捉迷藏。大家把煤油燈收在桌子上,一幫人扮貓,一幫人扮老鼠。洪玫在扮老鼠的時候喜歡躲在她外婆的小屋裡,那裡有一張爛藤椅,她偎在椅子里,屏息靜聲。我鑽進小屋,輕車熟路摸過去,慢慢把洪玫摸進懷裡。摸進懷裡以後該怎麼辦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抱住她心裡很舒服。渴望這種舒服能夠長久一點,再長久一點。當然洪玫未必有這種感覺,她說,小不點,快鬆開,你箍死我了。從她對我的稱呼可以看出我當年長得很矮小,我本來是個大塊頭的坯子,由於營養不良,長不大,就像洪玫不吃飯長得不美一樣。我讀小學時比洪玫還矮,上完初中就比她高一個頭,上完高中比她高兩個頭,上完大學比她高三個頭。我臨畢業時她去北京看我,必須仰視才行。這也是她不願嫁我的原因,她說差距這麼大怎麼**呀。對這一點我倒是有不同的看法,我覺得身高上的差距對**的影響小到可以忽略不計。我自己就一點也不感到這方面的困難,問題是她感覺到了,她感覺到了就可以不嫁我,這不是害了我嗎?早知道這樣我就不贊成改革開放,尤其不贊成搞聯產承包,讓農民繼續吃不飽飯,我也整天挨餓,就不會長那麼高了。可大錯已經鑄成,我毫無辦法,只能在回憶里過日子。我與洪玫真正有肌膚接觸是在初中將畢業的時候。有一個周末,我無所事事,跑到鎮上去瞎逛。在街上撞到了洪玫,她在懷裡抱了兩隻白色的大枕頭。她見到我就笑得兩邊嘴角往天上走。我就喜歡她這個樣子。我還喜歡她任何一種衣著打扮。順便說一聲,我也很熱愛她懷裡那兩隻大枕頭,就像熱愛她懷裡剛剛成熟起來的兩隻**房一樣。儘管我一天比一天龐大起來,可我的枕頭還是千年不變的三寸金蓮。當然剩下這段路兩隻大枕頭就抱在我懷裡,洪玫就一路甩著手,嘴裡還喋喋不休。我們回到了她媽在人民公社的宿舍里。那是一座平房,她媽以前在那裡辦公兼住宿。她媽後來去了縣裡,但房子還給她留著,實際上成了洪玫的半個閨房。房子不算大,也不怎麼漂亮,住起來未必有我自己的房子舒服,但住進這種房子里就象徵一種特殊的地位和身份,誰住進去大家就羨慕誰。我們就在那裡擁抱,接吻,然後在床上滾來滾去。多年以後我在城裡跟一個叫阿雙的女孩**,因為不懂**的技巧給她譏笑諷刺了一場,還因為是第一次**給她挖苦了一頓。那時我已經讀完大學且工作了大半年。我和洪玫除了在床上啃和滾實在不知道還能幹什麼。當然洪玫可能知道**的事,她有條件受到性教育。當然就算她知道也不能告訴我,因為她是淑女。多年以後我跟她滾到亂七八糟的時候,我問她當年會不會**,她就笑了。她笑了以後還是不回答我,至今我還是解不開這個謎,我也不想解了。就像當年的許多數學題,我至今還是不會解,我也不想解了。我和洪玫滾到精疲力竭的時候,兩人都不想再滾了,滾下去也沒意思。我們坐起來,洪玫整理衣服,梳理頭髮。她一瞬間就把凌亂的衣服、頭髮擺布得潔凈如新。她的衣著總是很整潔,乾淨,頭髮梳得一絲不苟。這一點特別讓我歡喜。我後來就總是對那些衣著潔凈頭髮光鮮的女人特別感興趣,大概就是洪玫影響的。我們坐著喘氣時,聽到隔壁有個女人在說話,她說在公路上看到了洪玫,跟一個男生走在一起,幾里路走了三四個小時。她的結論是洪玫在談戀愛了。後來石留來了。她顯然是應洪玫的召喚而來的。她看到我和洪玫在一起並不感到驚訝,她驚訝的是我一身衣服都濕了。她拉著我的襯衣后擺說,全濕了,快脫下來洗一洗。她說現在洗,半個小時就能幹。我沒有穿背心,堅決不脫。我扯了扯衣角,說,我走了,你們玩吧。我不知道叫她們玩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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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色生活中丟失的精神家園――面朝大海(大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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