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八章 到底死沒死
大貓問的簡直就是句廢話，活人能長成這種樣子嗎？還到現在，連個反應都沒有。
老村長肯定是死了，但是誰殺了他……
「我也不知道，但應該不會是人。」我淡淡的說道，心裡也說不出是個什麼滋味。
這裡的一切都太詭異了，尤其是箱子出現的悄無聲息，女靈也無奈的搖頭。
「我什麼都沒察覺到，應該，但應該是在天剛亮，那三個人回來的一瞬出現的。」
女靈並沒有看到，所以不敢真的說准，只是一種直覺。
但如果真的是那個時候，那就太可怕了。
「我們當時是最緊張的時候，而且沒間隔一會兒，就直接過來了，不可能吧？」
大貓對女靈一直都很尊重，但是這次，卻是不知道怎麼說了。
女靈還沒說話，我就直接擺手阻止他，「不，就是那個時候。」
也只有那個時候，才能彰顯他的實力，才能更讓我們絕望，他很清楚的留下一絲絲的氣息，就是為了讓女靈察覺到。
我也不願意把他想的這麼厲害，可事實恐怕就是這樣，我甚至在猜測，如果他不願意，女靈也許都不會知道。
「那現在怎麼辦？老村長在村子里的地位很神聖，要是解釋不清楚，我們恐怕會有麻煩。」
麗莎的感情是最複雜的，哪怕老村長對她也沒表示過多少的善念，更別提照顧之類的了。
甚至還為了保護麗莎親生父母一家三口，而在警方，記者來採訪的時候，諸多幫襯。
否則麗莎也不會決然到，在法庭就表示，跟他們再也沒有關係，弄的一時之間被指責。
如果是個偏激的女孩，說不定現在都成了什麼樣子，但說到底，老村長都是為了村子。
並不是為了他自己，這次還是想讓我們多知道一些，沒錯，不只是麗莎，其實我們也都認為。
老村長就是因為昨晚跟我們說的那些話，泄露，或者應該說是，觸犯了什麼威嚴，才會被殺的。
這就跟我們脫不了干係了，麗莎舔了舔嘴唇，一臉的不安，面對危險，或者厲鬼之類的，倒是可以拚命。
現在這是人命，可怎麼辦？
尤其是特種兵，玄警，甚至玄門不知道多少耳目都在的情況下，我們怎麼做，都不好掩蓋老村長的死。
「埋進院子里。」我猶豫了下，咬牙決定道。
這也是目前沒有辦法的辦法了，地反正是剛翻過的，再動一下，也不會太顯然。
最主要的是，我們就算想把屍體送到其他地方去，也沒有那個機會。
一出這個院子，指不定多少雙眼睛盯著呢，老村長又太顯然，整個村子，就沒有不認識他的。
而且就像麗莎說的，我們沒有十足的把握，證明人不是我們殺的，哪怕警方還沒有確定，村民就會先行失控。
「現在還有個問題，老村長是什麼時候死的。」
剛才送過來的，幾乎可以肯定了，可萬一他是昨晚離開之後就死了，還沒有回家過。
那我們就要做好被責難的準備，大家一致對了會兒說辭，就打算把老村長先抬出去。
可還沒上手呢，外面大門就被敲響了。
「這麼早，什麼人？」麗莎最先開口，聲音都快哭了。
這裡畢竟是她的出生地老家，接觸的都是人的時候，本身的恐懼感，也就達到了最高。
「會不會是……」大貓指著箱子，沒說下去，但是意思已經很明確了，會不會，有人已經發現了老村長死了？
我太陽穴突突的蹦，這個，還真的有可能。
甚至，我都懷疑，如果真的發現了，那恐怕失蹤的證據，一定是指向了我們的。
「那現在怎麼辦？先把老村長處理了？」都這個時候了，就連麗莎，也顧不上難過了，不安的問道。
我倒是也想，可是……
「來不及了，他們既然來了，就不會給我們時間。」
沒聽到外面的敲門聲，已經越來越大了嗎？
「要不就跟他們拼了，都是普通人，怕什麼。」豬小弟倒是挺豪氣的，還拍著胸膛表示，他能擺平，讓我們在警方面前。
咬死了什麼都不知道就行，我直接給了他個白眼，不知道，倒是真的不知道。
可他難道認為，他這個二代，已經強悍到能夠通吃的地步了嗎？
貌似還差的遠呢。
「去開門吧。」我趕緊去另外卧室，找了個床墊子過來，之前不用的床單被罩什麼的，全都拿過來這裡了。
現在想用的時候，全都不見了，讓大貓搭手，把箱子差不多蓋上。
罩住是不可能了，不過再往上放了幾個小東西，也算是勉強能應付的過去了。
現在就看對方是真的來找人，還是只是隨便的問候了，事情未明之前。
我特意叮囑他們，「別露出馬腳，都自然點。」
然後才示意麗莎去開門，我倒是也想去的，都已經走在前面了。
突然想到，我的身份不合適，不管在哪兒，都沒有客人去開門的道理。
如果是平時，這倒是也沒什麼，可越是有問題的時候，越是不能出錯。
豬小弟還是緊緊捍衛，他這個村裡女婿的身份，根本沒有離開的意思，緊跟在麗莎身後。
麗莎最開始還能糾正一下，現在都被弄的皮了，加上也知道，豬小弟是想保護她，也就不任性，默認他的存在了。
麗莎雖然做了很多的心裡暗示，但真的摸到門的時候，還是哆嗦了會兒，才硬著頭皮拽開。
「是麗莎吧？都長這麼大了。」
外面敲門的，竟然是個上了年紀的老奶奶，頭髮都已經花白了，但是身子骨還是很直愣，從面相上看，就很慈祥。
不過我現在不太敢相信，面由心生那一套了，外婆原本在我眼裡，就是慈祥的代名詞，可是現在……
我一想起來，就只有心塞這兩個字了。
看我們都愣著，老奶奶倒是先笑著拍大腿了，「看我這都糊塗了，你都不記得我了吧？
時間過的可真快啊，當時見到，你還是那麼大一點，要不是……作孽啊。」
老奶奶比劃了個很小的高度，跟著動情的擦了擦眼角，才笑著解釋，「我是村長家裡的，老頭子說，讓我來給你們送早飯的。」
「嘶……」
我們之前猜測過很多身份的人，但唯獨沒猜到，第一個過來的，竟然會是老村長的夫人。
而且看她的態度，顯然還不知道老村長已經出事了，豬小弟倒吸了口冷氣。
默默後退一步，這種事，他就不擅長處理了。麗莎斜睨了他一眼，不過這個時候，就算不爭氣，也不能真的去罵他了。
只能硬著頭皮，扯出抹僵硬的笑容來，好在麗莎的身份本來就有點尷尬。
老奶奶自己早就腦補了很多，一副「我很懂」的表情，甚至還多了些憐惜。
「這些都是你的朋友吧？真好，不愧是大城市裡長大的，有見識，都餓了吧？
快別站著了，把早餐拿進去吧，也不知道你們愛吃什麼，都是些家裡頭的，也不知道你們吃不吃的慣。」
麗莎趕緊招手，讓豬小弟過去，豬小弟當然不可能自己過去，直接把大貓拽著一起了。
外面好幾個鍋碗瓢盆的，也不知道老奶奶自己一個人，是怎麼拿過來的。
大貓和豬小弟兩個人，拿著都有點費勁兒。
話都說完了，哪怕她跟麗莎，也不算熟悉，按說也就可以離開了。
可是老奶奶一直那麼慈祥的看著麗莎，等了好一會兒，也沒有提走的意思。
麗莎求助的看向我，我猶豫了下，還是直接點頭了，不管她是什麼目的。
既然不想走，那就進來吧，硬別著，也不會阻止什麼，反而只會加快撕破臉。
而且在大門口，很容易引起其他人的注意，還不如先進去，哪怕出了什麼問題。
我們也佔了人多的便宜。
這邊麗莎一讓，老奶奶就樂顛顛的進來了，眼睛這看看，那瞧瞧，又是一番回憶殺。
「哎，當年你出生的時候，我還過來看過，這都這麼多年了……」
「你父母的事，警方都知道了，你大姨家那小子，一直放在心上那，你不用擔心。」
「奶奶知道，你肯定也恨他們，但是都過去了，你現在也過的很好，就算了吧。」
「你村長爺爺這今天忙活的夠嗆，累了，不是不關心你，你別見怪啊。」
「哦對了，你還不知道吧？村子里最近不太平，你們沒事的話，別出去走動，更別去後山。」
老奶奶自從進來，嘴巴就沒閑著，吧啦吧啦，一直在說，而且我總有種奇怪的感覺。
她又是提到老村長，又是出去，又是村子里的怪事，又是後山的……
好像是故意的想要說什麼，或者……想要引我們去調查一樣？
不過這個時候，我也不會多說。
麗莎順勢問道，「是出了什麼事啊？那村長爺爺，是又出去幫忙了嗎？」
后一句，麗莎問的莫名心虛，到底是不會說謊的孩子，更別提這可是死人的大事。
不過也是因為我們事先都知道情況，如果不清楚的情況下，也只是以為隨口問問，到不會多想。
至少現在，老奶奶的表情就很自然，「你村長爺爺啊，這不，吃了早飯，又說要休息會兒，估計是睡回籠覺呢。
這也就是給你送吃的，不然我非得讓他自己去不可，你是不知道啊。
總給我找活，我都這麼大歲數了，可不能由著他折騰。」
老奶奶傲嬌的哼哼，顯然，老兩口的感情是真的很好的。
她的表情多自然，我們的表情就有多驚恐……
「奶奶，您出來多久了？」麗莎的聲音，已經在發抖了。
老奶奶也總算是察覺到了，疑惑的嘀咕，「我怕你們城裡孩子，喜歡睡懶覺。
所以出來的時候特意看了表的，六點二十，怎麼了？」
怎麼了？太怎麼了。
老奶奶這話一出，我們幾乎都在同一時間，看錶的看錶，看手機的看手機。
村子不大，村長家離這裡，貌似也不算太遠，哪怕老奶奶走的慢了點，可現在也才六點四十五。
當時老村長還在家裡睡覺，老奶奶出來的時候，還跟他打了招呼。
那……
我們都笑容微苦，不自覺的看向右邊的卧室門，別說之前不確定的了。
就說我們剛才，第一次發現箱子的時間，也是在六點十分之前。
沒錯，看到老村長屍體的時候，倒是六點十五了，可總不會說，箱子原本是空的。
然後有人能夠，在老奶奶出門的瞬間，殺死老村長，然後在當著我們的面。
神不知鬼不覺的，塞進一個到處都釘死了的箱子里？這根本就不可能。
「最近村子里，出了很多怪事嗎？老村長有沒有說過什麼？」
想問的實在太多了，可架不住老村長的屍體還在屋子裡，我只能撿著不太容易引起懷疑的問。
老村長如果感覺到了危險，昨晚回去之後，保不齊會說點什麼，留下線索什麼的。
我已經瞧瞧掐過幾次指決了，眼前的老奶奶是真的，可是……
我晃了晃腦袋，我肯定是被外婆給弄蒙了，現在看到誰，都會懷疑，是不是傀儡人什麼的。
不過張慶說過，製作傀儡人很艱難的，應該不會浪費在這麼偏僻的地方。
而且現在外婆已經是殘魂一個，一旦被識破身份，光是玄門的人，就不會放過她。
所以應該盡量藏著，不會主動找麻煩才對。
老奶奶愣了下，疑惑的看著我，沒吭聲，跟著，又看向麗莎。
麗莎趕緊解釋，「這是我單位的領導，平時很照顧我的。」
老奶奶這才熱情的點頭，「哦，原來是領導啊，您好您好，我們麗莎可是個好姑娘，就麻煩你了。」
噗……
我瞬間感受到，來自於豬小弟的怒火，老奶奶這說話的畫風，好像不怎麼對啊。
不過點火的是她，憑什麼瞪我啊？我不屑的回瞪了一眼。
才端著架子點頭，「沒什麼，不過這裡的確有點奇怪啊，我們一路過來，都聽到村民在議論，難道是出了什麼事？」
我再次把話題引了回來，老奶奶這才嘆了口氣，「誰知道呢，作孽呦，好好的大活人，說失蹤就失蹤了。
跟著連老祖墳都不見了，可這跟村子有啥子關係嗎？那可是祖先的墳地，村子里保護還來不及呢。
還能懷疑我們？這不是滑稽嗎？難怪老頭子昨晚還總是嘆氣。
說這些人哦，根本不是為了墳地，更不是為了找人來的。
他們是來找麻煩的，這次啊，村子里要遭大難了哇。」
老奶奶一著急，聲音就有點含糊不清，我趕緊追問，後面那些話，都是老村長說的？
她雖然迷惑，不過還是點頭，「對的哇，我一個婦道人家，知道什麼，跟警方問話，也不是我去的。
當然是老爺子昨晚回來之後說的，也是想的太多了，我真擔心，他這不是累了，是心煩的啊。」
昨晚回去之後？那不就是跟我們談話之後嗎？所以，他那個時候就已經知道危險。
甚至，整個村子都要遭難了？
這個，他跟我們倒是透露過，不過當時還是半信半疑的成分居多，而且隱隱的，希望這一切能夠解決。
但聽老奶奶的意思，怎麼回去之後，就變的心灰意冷了？
這其中，發生了什麼嗎？
我直覺的認定，肯定是跟老村長的死有關，不過現在倒不是追究的時候。
又說了幾句話，我們要吃飯了，老奶奶才拿著之前的碗筷之類的，告辭了。
「砰砰砰……」
我們第一時間放下碗筷，大貓和豬小弟衝到門口，關門，加看著。
我們趕緊進卧室，把墊子掀開，重新打開箱子……
「嗯？」
「人呢？」
「老村長呢？」
我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根本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箱子裡面，竟然已經空了。
就在我們說話的時候，老村長就不見了？要知道我的混沌靈氣，一直都沒離開過這間屋子啊。
「會不會是……村長夫人？」麗莎弱弱的說道，畢竟她之前的舉動，還是有反常的地方的。
好像特意要進來一趟似的，然後絮絮叨叨，說的又都是讓我們震驚的消息。
甚至現在想想，我們問的話，全都是她故意引導的，我猶豫了下，還是搖頭。
「不對，她肯定是有目的，也應該知道些什麼，但不會是沖著老村長來的。」
她的態度來看，顯然跟老村長感情很好，這麼多年的夫妻，怎麼著也做不到那麼冷漠。
而且想要嚇唬我們，或者警告之類的，方法有很多，根本用不著非要殺了老村長。
「那，會不會是有人趁機過來？」麗莎再次說道。
我還是搖頭，「不會這麼巧合，有這樣的本事，不需要一直盯著村長夫人的動靜，他就不需要利用任何人。
除非……」
我眯了眯眼睛，除非他們是在合作，而老村長夫人並不知道真正的內幕。
「可是，會是誰呢？」麗莎眉頭皺的死死的。
我剛想說話，大貓就已經進來了，剛巧聽到後半截，當下苦笑道，「應該是我那位好母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