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三章 我是你兄弟
「呼……」我這才鬆了口氣。
哪怕現在已經找回原本王族的身體，也知道了真正的身份，可我還是下意識的代入，作為地球人的驕傲。
這個位面對我有恩，不管是不是算計來的，都不能抹殺，我保護還來不及呢。
要真是因為我的疏忽之類的，造成整個地球位面都被傾覆，我更願意封閉兩界之間的通道。
讓這場災難，不要殃及到那兒去，女靈，大貓，麗莎，豬小弟……
好吧，豬小弟暫時不算了，總之，還有那麼多朋友，我想要保護的人，都在地球上。
一想到豬小弟，我腦海里就又浮現出之前的畫面，越發的肯定沒有看錯。
「他真的會是七宗八脈的人嗎？」
「是。」身後傳來回答的聲音，幾乎在同時，我察覺到強大的危機。
另一股完全不同於，我之前所見過的任何氣息的氣息，就在我身後出現。
這麼近的距離，我渾身的毛孔眼兒都要張開了，呼呼的往裡灌著冷氣。
要知道，我一直祭著混沌靈氣呢，而是整個位面，都是我的眼睛，耳朵。
結果一個人悄無聲息的出現，我竟然事先都不知道，如果他不是最先說話，而是在第一時間出手。
那我現在還活著嗎？
喬桑連一刻的猶豫都沒有，直接出手，我急的不行，那人的氣息太強大，哪怕是我面對，都有種面對宇宙的感覺。
喬桑根本不是對手，我咬牙撤掉一半防護，轉身出手。
可還是慢了一步，喬桑的手腕，已經被他抓在手裡，看似輕輕的托著，偏偏動彈不得。
還是那張笑嘻嘻的臉，招蜂的桃花眼，不正經的調笑，「喬桑美眉，這是怎麼了？不認識我了？
你這麼粗魯，我的心好痛啊。」
說完，還找死的咂巴兩下嘴，喬桑的眼睛已經快要噴火了，偏偏掙脫不開。
我一掌砍在他手腕處，逼他鬆手，跟著把喬桑拽到身後。
「豬小弟，果然是你。」我都說不清，心裡是個什麼滋味了，哪怕早就有了猜測，也看到了。
可到底希望有奇迹發生，現在心口才覺出，被砍了一刀那樣的疼。
「或者，我應該稱呼你另外的名字？」
就憑他的身手實力，哪怕在七宗八脈，恐怕也不是默默無聞的人物。
按說不應該這麼早出場，而且為了避嫌也好，有哪怕一點點的顧念地球之情也罷。
他都應該晚一點再過來，可他偏偏第一個來了，嬉皮笑臉的，看不到一點點抱歉。
我心裡更擔心女靈他們了，可還是強忍著沒問，現在須臾空間已破，跟地球直接的通道，再也受不住了。
而在通道另一側的女靈他們，就是首當其衝，那些蟲子只要過去，他們根本抵擋不住。
我在賭，或者說，我是在怕，怕因為我的提醒，讓他想起地球上的那些人來。
人都是容易以自己的習慣，心情，去揣測別人的，我現在只能期待，他會覺得，我跟他一樣。
徹底失去過去的情感，把地等位面的人，看的跟螻蟻一樣，能夠放過他們。
「誰要認識你，背友求榮，你，該死。」喬桑憤怒的又要出手。
被我死死攔住。
「背友求榮？」豬小弟笑著歪頭，「可我原本就是七宗八脈的人。
下屆只是為了尋找你的王上，之前出了點紕漏，一直沒恢復記憶。
這也算背友求榮嗎？」
他倒是回答了我的問題，跟我猜的大體差不多，喬桑還想發作，被我先一步攔住了。
他說的沒錯，這件事本來就不好評斷，喬桑是完全站在我的角度。
沒有那麼公平，可……
「你說跟我一樣？可我不記得，我有撇清自己地球人的身份。」
他倒是利用的很好，率先去攻擊地球位面的通道，我看似隨意，但其實手心都攥出了汗。
一直盯緊了他的表情，生怕錯過什麼，迫切的想要在他臉上，看到哪怕有一絲絲的動容。
但是沒有。
他這是，真的不在意了嗎？就連麗莎也不在意了？我自己都忍不住自嘲的苦笑。
我也是太蠢了，七宗八脈的都是天子驕子，自認為高高在上，哪會把地球這種下等位面的生物看在眼裡。
說不定，他還在為曾經喜歡過麗莎懊惱呢。
「大美人的意思，我已經知道了，那你的呢？」豬小弟沒回答我的話，反而問了我個問題。
我愣了下，才明白過來，他問的是什麼，這個時候，再說這些一點用都沒有。
但既然他想知道，我也不願意留下遺憾，「曾經的豬小弟，是我的兄弟。
哪怕到了今時今日，我也不曾後悔，但你，不是。」
沒錯，把他當成兄弟，很可能毀了我萬年的籌謀，更毀了兩個位面。
但如果重新再來一次，我還是會毫不猶豫的相信他，當時的他並不知情，當時的他，也是真心實意，站在我們一邊的。
如果連經歷生死的兄弟都不能相信，我不認為自己還配為王。
「你既然能這麼想，為什麼還想不通呢？」他突然嘖嘖的搖頭。
我這回是真的不明白，他的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葯了。
「我不想跟你打啞謎，要打就打吧。」
「打，肯定是要打的，但不是我跟你。」他眨了下眼鏡，雙手一揮，在我的靈氣之上，又多了一絲其他的氣息。
「而是我們，跟他們。」他這回才指了指頭頂。
他的氣息比蟲子的氣息要強大的多，放出去的確會造成一種假象，好像蟲子已經足夠強大，佔據了主導。
而且還隔絕了我們這邊的真實情況，我有點發懵，「你這是什麼意思？」
驚喜來的太突然，我幾乎不敢相信，倒不是因為多了個幫手，或者有了一線轉機。
而是兄弟，還是站在身邊的兄弟，那種狂喜，真的勝過了劫後餘生。
豬小弟不滿的瞥了喬桑一眼，才又懊惱的看著我，「什麼意思？就是你兄弟，還是你兄弟的意思。
你不是想藉助兩界的氣運嗎？我幫你打通了，這些蟲子就是為了對付你們的。
我不來，別人就會來，我當然要趕著過來，給你通風報訊，順便幫你一把了。
怎麼樣？兄弟很給力吧？」
看我目瞪口呆，完全沒有他希望中的驚喜，這貨不滿了，「你確定這不是你早就算計在哪呢？
我在天上的時候可就聽說了，天族的王上擅弄人心，讓我一個字都別信，壓根躲的遠遠的。」
他這是……也還記得地球上的情誼？選擇了站在我們一邊？
我根本顧不上他說的那些話了，傻傻的問，「為什麼？」
他恢復了記憶，就是七宗八脈的人了，地球上的小富二代雖然快活，可跟他之前，千百年的歲月比起來。
就跟打了個噴嚏，發了個呆差不多，為什麼會做出這種選擇？
豬小弟哼哼的撇嘴，「誰願意跟那幫冷血的人呆著。
我在天上活了千年，連個朋友都沒有，在地球活了二十幾年。
兄弟，媳婦兒全都有了，傻子才不知道怎麼選呢？」
他說的簡單，可我清楚，這個決定對他而言，一點都不輕鬆。
拍了拍他的肩膀，除了叫聲「兄弟」之外，真不知道還能說什麼了。
讓我沒想到的是，他的身份的確很高，已經是七宗八脈其中一支，三個繼承人之一。
但卻不是什麼王族血脈之類的，甚至，他都不知道自己的父母兄弟是誰，還在不在。
七宗八脈完全以實力說話，如果實力不行，哪怕身為王子，也會被人欺負。
冷血的過了千百年，豬小弟骨子裡這種性格，早就不適應了，當初下界去找我。
與其說是為了立功，回來直接繼承位面之主，不如說，是為了尋找一種不同的人生。
「可笑那些人，還以為我是回來跟他們爭強的，積蓄了一些力量了，就想要防著我。
借著讓我打頭陣的機會，想把我困在這裡，不給其他人施救的機會。
卻沒想到，這正如了我的意。」
我聽的一愣一愣的，沒想到幫了我們的，竟然是七宗八脈自己的人。
我就說嗎，這裡的一切，只憑藉我的混沌靈氣，和豬小弟的一點偽裝，怎麼能真的擋住。
原來他們是想要借刀殺人，豬小弟得意大叉腰，只是一揮手，那些蟲子就全蔫了，跟著，掉落在地上，死的不能再死了。
「練手也練的差不多了，保存點實力吧。」
「我的實力，他們清楚的很，為了保險，還會延長一些。
大概在三個時辰之後，七宗八脈的大軍，會正式降臨。」
說到正經事，豬小弟一改嬉皮笑臉的德行，天族的子民對他還有疑慮。
不過經我保證，就都不再多言，豬小弟是最了解七宗八脈的人。
甚至這一次總攻的細節，也刻意了解了，「他們肯定會隨機調整。
而且不排除，本來就是誤導我的嫌疑，所以我接下來要說的話，你們一定要提防。
但不能完全依賴，記住，不管到什麼時候，都不要輕敵。
哪怕只是一個老弱婦孺，甚至一片葉子，七宗八脈從來不養閑人。
真沒用的，早就死了。」
聽著冷血，可怕，但從另外一個角度去想，就會明白，他們的強大。
我的混沌靈氣並沒有收回來，所以很清楚的察覺到，天族子民心情的變化。
沒有了最初的激憤，也沒有了輕敵，多了一份內斂和悲壯，不得不說，豬小弟出現的恰好。
也省了我很多功夫，這些人現在才算是真的成熟了，打磨過了。
隨著豬小弟越說越多，我的心也跟著起起伏伏，計劃可是夠全面的。
七宗八脈不知道我當初的計劃，但幾乎把所有能想到的點，都猜測到了，也都相應的，做出了彌補。
最讓我驚悚的是，七宗八脈之所以能發現這裡，並且把眼睛盯住了這裡。
竟然是因為曾經那個驚才絕艷的先祖，所有人都知道，是他最先捕捉到大劫難的存在。
卻沒人知道，其實就是因為他的一念，窺測到天機的時候，動用了太多的混沌靈氣，才被七宗八脈察覺。
否則哪怕上層位面的人覬覦，也只是小打小鬧，混沌靈氣難得，但也不是沒有。
別的上層位面當成寶貝，可七宗八脈內，卻也是有的，可跟天族的一比，就完全不夠看的了。
這才有了後面的一切。
我默默嘆了口氣，不知道當初如果沒有捕算，會不會就不被發現了。
還是照樣會有其他因由，畢竟天機早就註定，先有雞還是先有蛋的問題，哲人先聖都想不明白。
我就更沒力氣費心琢磨了，這一仗註定慘烈，但只要勝了，以後我們就能有時間去強大。
否則……就算我們肯離開這裡，放棄混沌靈氣，但因為靈氣來得莫名其妙，七宗八脈的人都不會允許。
「都聽明白了嗎？」豬小弟站沒個站形，但自帶的氣場，還是很能唬人的。
看來恢復記憶之後的這段時間，他也沒閑著，不管是不是有他參與的地方，都詳細了解了一遍。
知道時間緊急，還特意針對所有，會帶來致命危險的點，都分別想好了應對之策。
說完，還得瑟沖我挑眉，「沒想到，你的兵力比我預估的還要好一點。
看來能布置的更充分了。」
要是在地球，我早就一拳揍過去了，不過現在，他還是那個豬小弟，我實在太開心了。
就由著他得瑟了，畢竟都憋屈了千百年，我不跟可憐娃一般見識。
人果然是要用來對比的，之前我還覺得自己上輩子可憐，背負的太多，身邊的人太少。
現在一看豬小弟，我差點幸福到哭，看著眼前的這些人，心裡也說不出的滋味。
甚至腦袋裡有什麼，也裂開了一道縫隙，我捂住腦袋，竟然閃現出很多的畫面。
之前覺得熟悉的那幾個，全都想到了名字，還來不及驗證，腦袋裡就出現了更多的一些……
功夫的記憶。
卧槽……這是豬小弟出現的附加福利嗎？天知道，我盼望他們多久了？
話到嘴邊，我還真的沒敢說出來，不會這麼巧吧？真讓豬小弟猜中了？
就連他的出現，甚至他因為之前的經歷，所以在地球上，我的身邊待的久了，會有這樣的心境變化，都算計到了？
「不可能不可能。」我趕緊搖頭，我肯定是被豬小弟給帶溝里去了。
連這都算計的到？我怎麼忽然有點害怕自己了，這種感覺實在太驚奇了。
可心裡隱隱有點熟悉的感覺是怎麼回事？我還是忍不住，策略的問，「七宗八脈，原本怎麼安排你的身世？」
既然要追蹤我下去，總得有完整的部署吧。
豬小弟顯然沒料到，我會突然問這個，不過還是很肯定的點頭，「當然。
我是追蹤著你的氣息去的，按道理應該保留記憶，但是被你發現了。
而且你的氣息里，混雜了一些別的什麼，啊，現在已經知道了。
就是殺神莫離嗎，不過當時不清楚啊，我就想靠得更近一些。
結果不知道怎麼，突然就失去記憶了，跟著你就知道了。
你少得意，還有你不知道的呢，其實我可不只是作為豬小弟，在你身邊而已。」
「什麼？」我隱隱感覺到了什麼，迫切的想要知道。
豬小弟估計也想要確定，難得的沒有賣關子，「你當時成了殺神莫離，我也跟著到你身邊，當了個副將。
本來過的不錯，可惜攻城的時候，哦對了，就是打都桑的那次。」
他說著，看了喬桑一眼，有點不好意思，喬桑連個餘光都沒分給他。
跟之前不同，喬桑哪怕還保留著，身為都桑公主的記憶，但到底跟我們不一樣。
她一直都是被利用，被傷害，甚至連命，都還給都桑兩次。
在沒恢復記憶之前，她都已經做出了選擇，更何況現在。
豬小弟這才鬆了口氣，喬桑的厲害，他比誰都清楚，尤其還想做人的話，他就更得罪不起了。
「不是想著立功嗎，也擔心你捨不得下手，錯失良機，我就先沖了。
結果……」
他捶胸頓足，生怕我們不知道，他接下來的命運悲慘。
「結果我們這位都桑公主烈性啊，不想活了，帶著大火跳下來，一腳把我踹下去了。
我當時被火燒了個半死，好不容易爬起來，合計著吧，都是打仗的大老爺們兒。
難看點也沒啥，我得活著啊，還沒等站起來呢，她就跟著跳下來，把我砸死了。」
「噗……」
我不想笑的，明明那麼慘烈的記憶，被他這麼一逗比，我想不笑都不行。
就連喬桑本人，都扯了扯嘴唇，惡寒的遠離豬小弟。
天族的子民大部分，都被豬小弟打發出去，針對七宗八脈，可能會用的手段，做出防禦去了。
我們當然更不能閑著，豬小弟說的對，我之前也早就有察覺。
他們的修鍊根本，也是這些混沌靈氣，所以我只要徹底封閉位面。
讓他們無法吸納這裡的混沌靈氣，那這裡對他們而言，就會變成一個只能消耗，沒有補充的真空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