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相惜

看到簡恆也不發問，趙長山到是先忍不住了，對簡恆說道：「我說你這人真沒意思！」

「呵呵！我又怎麼了？」簡恆看著著趙長山的樣子不由笑了起來。

趙長山也不談自己吊簡恆胃口這個事情了，直接說道：「來的人是我老家的，以前呢在老家那邊撈點兒偏門，現在老家那邊這生意不太好做了，手中有點兒錢就想著到美國這邊弄點兒營生，看看能不能把生意移一部分過來.....」。

「什麼偏門？」簡恆好奇的問道。

趙長山道：「放高利貸，兩分三分的那種！」

「現在還有人放？」簡恆奇怪的問道。

趙長山道：「怎麼沒有人放，只是沒有以前那麼瘋罷了，現在放都是看準了人的，不過聽說國內現在正在掃黑，我估計可能是像是他們這些打擦邊球的都怕了。像是賺他們這種錢的，你說要是沒有黑道上的人脈也不可能放的起來。有聽很多人認為這次掃黑就是說說的，誰知道風聲越來越大，就我們縣城直接抓了一百多號，十五年以上，死刑死緩目前是七個」。

說證了這兒，趙長山伸手比劃了一下，一邊比劃一邊還撇著嘴。

簡恆笑道：「要我說啊，這掃黑還是來的有點兒晚，咱們是什麼國家，社會主義國家怎麼能讓黑社會這麼囂張！」

雖說簡恆在美國也沾過一些灰色地帶，但是對於黑社會一點兒好印象都沒有，這些人為了錢啥事都能幹，也啥事都敢幹，就算是被國內網上某些人神話的什麼黑手黨，簡恆也了解一些細枝蔓節的，什麼義氣，同裔同族保護之類的在他們看來都是白搭，什麼粉不賣義大利人裔嘍，全扯淡，不在義大利社區義大利人去哪裡賣？去西裔社區賣，那西裔黑幫吃什麼？總之這些人什麼殺人放火，逼良為娼之類的，只要賺錢就沒有他們不敢幹，不願乾的事情。

趙長山聽了說道：「沒有黑其實也不成，有些事情還是黑管用啊」

「這話我就不愛聽了，沒有黑社會秩序只會更好」簡恆笑著搖了一下頭。

「行了，我不跟你掙這個，我這次找你來是想讓你們見一下，你不是對小拍行這一塊熟么，看你們有沒有興趣你們一起搞啊，你出資源出知識，他出本錢！刁家輝那傢伙畢竟是給別人干，你自己開起來還能搞不過他？」趙長山說道。

聽趙長山這麼說，簡恆不由的愣了一下，沒有想到趙長山在這兒等著自己呢，自己這邊剛沒有工作，人家就替自己想了一個可能的門路。

心中有點兒小感動，簡恆頓了一下說道：「長山哥，我真的謝謝你，不過現在我不準備給人打工，我想著自己能不能看看搞門營生」。

趙長山說道：「還搞拍行？」

「不了！」

簡恆也就是隨口一說，準備拿賣大奔的錢回老家養老的人，哪裡會再在美國折騰啊，都不用七百美刀，有兩百萬刀在國內小縣城日子過的就能跟飛一樣了，何必在美國受這糟心的罪。

說不準在街上遇到一白人傻缺還會對著你吼一嗓子滾回中國去，搞的好像他們祖宗們一直活在美洲一樣，說的好像印第安人是被咱們中國人快殺光了似的。

「事業這東西做生不如做熟，不過我呢也不勸你，你小子是個靠譜的人，沒有三分三你也不會上梁山！」說到了這兒，趙長山抬了一下頭，當他看到窗外的時候，笑著來了一句：「來了！」

聽了這話，簡恆把腦袋一轉，看到了正沖著門過來的一張中國面孔。

原本以為放高利貸的人一準兒黑臉橫肉，脖子上大金鏈子，手腕上一塊不是金光閃閃就是滿鑽到了看不到指針的勞力士，再卡上一副黑墨鏡之類的形象。

沒有想到這一位長的不算是太高，一米七五左右的身材，有點兒偏瘦，人長的不光不粗反而比較清秀，帶著一副眼鏡，文質彬彬的略顯得有一點兒陰柔。

不像是放高利貸的，有點兒像是混影視圈的小演員，帶著一股子現在所謂腐女們喜歡的小鮮肉勁兒。年紀上看著也年輕，最多不超過三十歲。

國內放高利貸都這樣凹造型啦？簡恆心裡不由暗自想到。

看到人家進門來，簡恆自然而然的站了起來了。

「賀老闆，這我跟你說的簡恆。簡恆這是賀業，賀老闆」趙長山一見人進門，立馬張口開始介紹了起來。

簡恆和賀業握了一下手，兩人稍微寒暄了一下，然後兩人就被趙長山拉著到了裡面的一個八仙桌小包間坐了下來。

侃了幾句，趙長山站了起來：「你們先聊著，我去做飯」。

說完看到簡恆和賀業都站了起來，連忙伸手示意兩人坐下去。

等著趙長山出了門，賀業開門見山的問道：「聽說簡老闆是以前在紐約這邊從事拍行工作，這門生意好做么？」

簡恆想了一下，組織了一下語言：「怎麼說呢，美國這邊很多行業都固定了下來，進去不算困難，沒什麼行業門檻，但是要賺錢，並且要想發展到一定高度比國內只難不易....」。

美國這邊經過這麼多年的發展，而且作為老牌資本主義強國，現在幾乎所有的傳統行業都已經是相對固定了，一、二、三座次都排好了，哪裡還會有別人的機會？也就是在處於急速上升期的中國機會多，想在美國進拍行搞出大動靜來，那可不是光砸錢辦的到的。

賀業聽的很仔細，時不時的還問上一句。

就是這一兩句，讓簡恆不由對這位有點兒刮目相看了，問問題誰都會，但是能問到點子上的人並沒有多少，大多數人就是湊趣的問一下，但是賀業不同，他雖是外行人，但是問的問題還是挺有針對性的。

人家問，簡恆這邊自然就答，都準備不幹這行了，簡恆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算是做到了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兩人這邊聊著聊著，就不像是開始時候隔著位子了，各自向對方湊了一個位置挨著聊了起來。

要說這人有的時候有點兒奇怪，有些人處了十來年也未必能成為朋友，但是有些人剛見面聊了幾句之後就有點兒相見恨晚的感覺。

兩人聊的熱絡，等趙長山這邊上了菜，三人坐下一瓶酒下肚之後，桌上的場面自然更是其樂融融了。

「你說這行當能不能幹？」趙長山問道。

簡恆搖了搖頭：「你要是在這裡干拍行，不如去國內干，國內做一家然後美國這邊再入股一家，這樣操作起來一來方便，二來也算是找了一位盟友，拍行里的道道也是不少的，黑手黑腳同樣不少，一個陌生人一聲不吭的扎進去，那跟求速死差不多！你這邊一個館子不是也招別人伸手卡了一下么？」

來美國之前，簡恆信了網上的邪以為美國人一個個都是按章辦事，老實的很。到了這裡住久了才明白，只要是人類社會，就沒有不講關係不講人情的。只不過人家生活習慣不同，表現出來的方式和咱們不同罷了。要不然老美有錢人時不時的開個拍，弄個舞會什麼的幹什麼？錢花著白玩啊！

「我希望你過來幫我！」賀業說完之後，又改口道：「其實不算是幫我，算是咱們一起干！你有經驗我手上有點兒閑錢，就按著你的思路來，我不管公司只管賬目.....」。

聽賀業例出的條件，簡恆明白人家是真心想請自己的，要是沒有空間，這麼好的條件，簡恆這邊早就答應了，但是現在的簡恆哪裡還會和賀業搞什麼拍行，回老家蓋上四五百平的兩三層小別墅，娶上一門漂亮媳婦，沒事在家給祖宗們傳香火才是正道！

「我真的不準備做這行了！」簡恆說道。

「唉，可惜了！」賀業挺看好簡恆的，原本聽趙長山這邊介紹就有點兒興趣，和簡恆一聊讓賀業的興趣更大了一些。

「你要真想搞的話我介紹一人！」簡恆自己是推了，不過想了一下這些日子和自己處的還不錯的拍二代吉姆，立馬說道。

想到了這兒，簡恆繼續說道：「我以前拍行老闆的兒子，吉姆-摩根，這人和我處的挺不錯的，你可以接觸一下！」

聽到簡恆這麼一介紹，賀業想都沒有想直接點了點頭。

就這麼著，當著兩人的面，簡恆給吉姆撥了一個電話，原本準備約個時間的，誰知道這貨一聽立馬自告奮勇的要過來。問了一下趙長山和賀業的意思，簡行就把地址告訴了他，沒到一刻鐘，吉姆來了。

桌子上由三人變成了四人，一個中國商人和一個美國商人，八杆子打不到的兩個人，通過簡單的一個廚子，一個失業人員，兩個人就這麼認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