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chapter.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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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你看,這是我為你打的天下！」

宇智波斑的語氣冷了幾度，「給我好好說話。」

千手柱間立馬泄氣，雙肩耷拉下來,訕訕道：「黑絕明明說,這樣說的話你會很高興。」

宇智波斑表示會聽黑絕的話你簡直是傻。

「……打天下這件事，確實讓我有點興趣。」他若有所思地微微一笑，「讓整個忍界都臣服於木葉。」

毫不掩飾的野心讓千手柱間心底升起些許無奈。

他和斑存在矛盾,其中一個表現就是在分配尾獸的會議上。

斑不信任其他國家，認為千手柱間的做法無異於養虺成蛇。

爭吵的結果，就是斑直接不爽地開了須佐,嚇尿了土之國的大野木小朋友。

有了宇智波斑的實力震懾，再加上千手扉間的冷靜斡旋,木葉送出尾獸的同時，也得到豐厚的回報。

為此，千手柱間鬱悶了好久。

——為啥不白送給人家！！！

還有,小夥伴什麼時候才能放棄走制霸天下這條路。

「斑，和平是不能一蹴而就的。」千手柱間繼續日常性苦口婆心地勸說，「我們做不到的事,就留給後輩吧。」

後輩？

宇智波斑眼神一凜，目光兇狠地瞪著他,「你想和漩渦結婚？」

「不……」千手柱間額角滑下一滴冷汗。怎麼突然說到水戶身上了？

他苦笑道：「我不早就把聯姻取消了嗎。」

宇智波斑不說話。

小夥伴難以揣摩的心思讓千手柱間內心苦惱。

如果……

如果泉奈還在,斑說不定就不會這樣胡思亂想了。

但逝者已逝。

千手柱間輕嘆一聲,「斑,我們把目前能做的的事做好，就夠了。和平會在以後到來的。」

不。

宇智波斑目光一沉。

有一個能立刻達到永久和平的辦法。

宇智波斑懶得再與千手柱間多費口舌，轉身往回走去，「走吧柱間，我帶你去看石碑。」

***

宇智波一族的神社地下。

千手柱間好奇地四處打量著。

他常常大搖大擺地到宇智波族地來找斑，神社也來過幾次。沒想到神社地下，還有這樣一處空間。

「這是宇智波世代相傳的石碑，從來沒有給外人看過。」

點亮石碑旁的燭火后，宇智波斑走了過來。或許是因為身處陰暗封閉的地下室內，他的聲音聽上去比平常顯得深沉，像是點燃了心底某種晦暗的情緒。

千手柱間心中無端生起幾分不安。

門口突然冒出一個腦袋。

「你是內人，千手族長。」

黑絕笑嘻嘻道。

梆。

旁邊牆壁出現了一個大坑，周圍呈蜘蛛網狀四分五裂。

宇智波斑漠然地拍了拍手，繼續說道：「不過你現在是無法看到上面的內容的，需要特殊的瞳力才能解讀……」

視線瞥向深陷坑中的黑絕，千手柱間微微齜牙，感覺自己身上也疼了。

——為什麼斑能毫不猶豫地對跟自己這麼相似的臉下手？！

對於黑絕為什麼會忽然出現在這個地下室，兩人並不驚訝。畢竟，黑絕身上有連他們都無法探知的神秘力量。

四周景色一晃，千手柱間發現斑將他拉入到了寫輪眼的精神空間內。

外面，黑絕嘴角陰森森地一勾，眼裡紫色的光芒閃過。

覆蓋在石碑上遮掩的幻術撤去。

「在這裡，就算沒有寫輪眼，你也能看到石碑上的記錄。」

宇智波斑高傲地站在千手柱間面前，沖一旁的石碑揚了揚下巴，示意他自己去看。

雖然有些不明白斑的意思，但在小事上千手柱間一向縱容斑。他走到石碑前，摸著下巴仔細閱讀起來。

什麼「無限月讀是拯救宇智波的唯一之道，亦是宇智波為世界帶來永久和平的術」之類的古怪話語讓千手柱間不由得眉心緊鎖，他耐著性子看下去。

「相反的兩極相互作用，懷……懷？」

宇智波斑眉峰一挑。

什麼？

懷？

千手柱間的聲音更加不可置信，「懷孕得森羅萬象？！」

宇智波斑的表情崩裂。

你在讀些什麼玩意兒？！

宇智波斑五官微微扭曲，一把拉開擋在石碑前的千手柱間，湊過去無比認真地看了起來。

【唯一之神為求安定分出陰陽兩極，相反的兩極相互作用，懷孕得森羅萬象。】

宇智波斑：「……」

是誰？！

誰篡改了石碑？！

竟敢這樣戲弄宇智波！

不知道斑已經斯巴達的內心，千手柱間還在暗自思索。

斑給他看這些，究竟是什麼意思？

「原來是這樣啊！」

片刻后，千手柱間恍然大悟。

一把勾住殺氣騰騰的宇智波斑的肩膀，千手族長笑吟吟地問道：「斑，你是不是看上我們千手家的哪個妹子了？」

所以，斑最近的反常，是因為戀愛了嗎？

也是，畢竟都快三十的人了，是該結婚生小孩了。

「說吧，是誰？只要還沒結婚，我一定幫你追到手！」

對於好友的人生大事，千手族長自是拿出了百分之兩百的熱情。

隨著他的話語，宇智波斑的臉色越來越黑。

「千手柱間！」

宇智波斑徹底狂暴了。

所有的怨氣和怒火全都發泄到千手柱間身上！

不管怎麼回事，總之先揍柱間一頓就對了！

誰叫他那麼不知好歹！！！

「你別給我裝傻！」

隨著宇智波斑滔天怒火的爆發，整個精神空間都在劇烈晃動，四周景色瘋狂扭曲。

「嘶——」

還在外面等人出來準備看好戲的黑絕，雙眼突然劇痛無比。痛到完全無法睜開，如被千根針扎，萬隻蟻噬。

滾燙的液體不斷從眼縫中滲出，燙得幾乎要灼燒起來。

黑絕顫抖著伸出手，只想不管不顧地剜掉這雙眼睛。

那一瞬，所有的力量都失去了控制。

等察覺到動靜的宇智波族人趕到時，只見到在廢墟中昏迷過去的黑絕，而千手族長和宇智波族長都不見了蹤影。

***

精神空間內，被盛怒中的宇智波斑追著打的千手柱間，倏然發現周圍的空間開始崩塌，然後匯成光怪陸離的一片。

一股強大的引力將他往某個不知名的方向拖拽過去。

「柱間！」

斑焦急的聲音變得渺遠。

隨後千手柱間就失去了意識。

醒來后，他發現自己身在一個從未見過的地方。

太陽穴突突直跳，腦袋裡還傳來陣陣鈍痛，像是宿醉的後遺症。

空氣渾濁，瀰漫著妖詭森冷的氣息，這讓神經敏感的忍者本能地不適。像是暗中潛伏著數雙眼睛，但細看卻空無一物。

真是一個古怪的地方。

「吾友啊！終於找到你了！」

一個高大魁梧的身影突然撲了過來，憑藉良好的反射神經，千手柱間閃身避開了。

那「人」也不惱怒，反倒發出了亢奮詭異的笑聲，「哦！這矯捷的身姿！這靈活的動作！不愧是吾友，哦呵呵呵……」

他有一頭和斑類似的炸毛，不過是白色的。眼瞳是妖冶的赤金，鞏膜卻是漆黑一片，就像扉間曾經從凈土穢土轉生出的亡靈的眼睛。

這讓千手柱間不由得多盯了一會兒。

這……應該不算是人類吧。

「吾友？」千手柱間的舉動讓茨木童子受寵若驚，「你終於對我的身體感興趣了嗎？！」

摯友終於不再抗拒他了！

還有比這更令人開心的事嗎！

茨木童子激動地敞開了懷抱，「來吧！任意擺布我，支配我的身體吧，吾友！我的一切都是屬於你的！」

如此豪邁露骨的表白聽得千手柱間一愣一愣的。

這個世界好像有點……不正常。

「這是哪兒？」周圍除了這個神經有點不太對的傢伙也沒別人，千手柱間只得向他詢問，一邊暗忖道，「得先找到斑才行。」

「這是大江山。」

茨木童子對千手柱間的話語感到驚訝。

——斑？居然不是心心念念的紅葉？

「吾友啊，你有了新的女人？」

「呃……」千手柱間摁了摁太陽穴，「他是我摯友。」

這句話讓茨木童子臉色一變。

他一直追隨在酒吞童子身後，酒吞童子眼裡卻只有紅葉那個女人，從未正視過他，更別提承認他為摯友。

結果今天，這個摯友的位置突然就被一個從未聽過的、名為「斑」的傢伙莫名其妙地代替了？！

「我要去會會這個叫『斑』的人，看看他有沒有做你朋友的資格。」茨木童子身上殺機湧現，望向千手柱間的眼神卻仍舊充滿憧憬與痴迷，「呵呵，吾友啊，你即使失憶了，還是那麼充滿魅力。」

「我會讓你那聰明的大腦，還有那充滿力量的身體，全部記住我的！」

千手柱間完全無奈了。

「你認錯人了。」

「不，我絕不會認錯的！」茨木童子斬釘截鐵地說道，「你是當今最強大的妖怪，站在鬼族頂點的男人！」

「吾友，酒吞。」

沒有一個人敢抬眸直視此時的宇智波斑，即使是作為族長左臂右膀的宇智波火核，也只能比別人略緩一刻低下頭，暗暗心驚。

那個始終強硬高傲、從未見過屈服示弱的族長，眼角似乎在泛紅。

宇智波斑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盡頭，沒有留下一句話，但火核知道他想做什麼。氣氛仍僵滯沉重，善感之人喃喃著過世之人的名字低聲啜泣。火核用眼神示意早已候在一旁的族人進屋收拾，準備將泉奈大人下葬。

宇智波族長不要命了般與千手族長對決的消息傳來，激戰持續了一天一夜。即使是宇智波斑這樣的巔峰強者，遇上千手柱間這種人形尾獸，還是免不了力竭倒地的結局。

族長……可能趕不及在泉奈大人下葬前見他最後一面吧。

可宇智波斑還是從戰場趕了回來，久久佇立在木棺旁，凝視著裡面沉睡的人，眼神是一種爆發后的冷寂。他的弟弟眼覆白紗，身著白衣，乾淨得纖塵不染。這種生於和平年代、從未沾染過戰火的感覺，竟只有在死亡那一刻才能實現。

泉奈，我和柱間結盟了。

和平會來臨。

若是我能早點下決心，你也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