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一章 確認
熙熙攘攘的城門口，雲空嵐排隊進城。
進了城，她直接奔著饕餮樓就去了，不管顏大哥現在究竟有沒有事，他肯定無法坐鎮饕餮樓，她要去看看，如果能幫的上忙的話，她一定會竭盡全力。
安南城在魔修盛行的時候，城池的情況依然繁華，只不過比之其他十一個城池局勢要更加緊張，饕餮樓的情況也還算好，還是顧客盈門，並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雲空嵐心下放鬆的同時，還有點點怔忪，顏大哥出事的消息他們是不是還不知道，伏掌柜的是不是把事情都已經處理好了？
「客官，請進。」夥計看到有人站在大堂，馬上跑過來問候，「您是要在大堂吃飯還是去包間？」
來他們饕餮樓除了吃飯，還能有其他的事？
「伏掌柜的在嗎？」雲空嵐收回視線，轉頭問夥計。
她想知道顏大哥的情況，是不是已經逃出來了，在看到饕餮樓幾乎沒什麼變化的時候，她的心裡冉冉升起一股希望。
「你找伏掌柜的？」夥計詫異地看了看眼前這個佛修，不知道想到什麼，他的眼睛突然睜大，「你是明湛真人？！」
他來饕餮樓的時間不長，但自從來到這他就聽說了，饕餮樓曾經有一個十分特別的客人，想來饕餮樓吃飯的修士都必須遵守樓里的規定，但卻有一個人例外，那就是雲空嵐。
曾經招待過他的前輩看在他還算順眼的份上特意說起過這件事，具體的情況他不知道，但似乎是明湛真人和饕餮樓幕後的人關係很好。
「是貧僧，伏掌柜的是否在饕餮樓？」
「在，請跟我來。」夥計不敢懈怠，帶著雲空嵐上樓。
卻不是直接見伏雨龍，而是先找安南城饕餮樓的掌柜的，他一個小人物還不能直接見到高層人物。
「什麼事？」饕餮樓掌柜的看見夥計上來。
*
伏雨龍剛剛來到安南城沒有多長時間，安南城的饕餮樓本來也有負責的掌柜的，本來也不需要他坐鎮，但顏天辰出了事，他就有很多事要跟著處理，一旦出了紕漏，饕餮樓的經營會出現很大的紕漏。
五樓書房內，伏雨龍處理著手頭上的事物，「最近的情況怎麼樣？」
「生意尚可，能得到的消息較之從前少了很多，但從他們的談話來看，正道如今對魔道的防範越加嚴謹，針對培養魔物的各處據點基本都被破壞了，無極寺、明真宗在此間出力最多，魔物的養成一個也沒有成功。」
修士平板地敘述著，突然他停下來，「談家在此事上出力不少，我們要不要做點什麼？」
他的眼睛閃著危險的光芒，對談家的作為似有不滿。
「給他們一個小小的教訓就可以，當是看在木通神君的份上。」伏雨龍平靜地說著要找談家麻煩的事，就好像談家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家族，而不是五大世家之首的家族一樣。
修士對伏雨龍的話沒有反駁，只道：「便宜他們了。」
「繼續。」
「最近的傳送陣也受到了阻力，雲華派華豐老祖等人積極研究識破傳送陣的辦法，要不了多久就能有結果。無極寺方面……嘉蔭城……朝歌城……」
沒錯，饕餮樓不僅僅是一家靈食酒樓，同樣是顏天辰以及他背後的人從中獲得消息的渠道。
來來往往的客人，在饕餮樓內說過什麼，他們會用手段悄悄記錄下來，整理出他們想要的資料，整個大陸的情況都掌握在他們手中，他們想要知道什麼就可以知道什麼。
由此可見，饕餮樓果然不是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伏雨龍輕輕地敲著桌子，消化著下屬彙報的內容，就在這時，書房的房門被敲響了，書房內的兩個人安靜下來，看向書房門口。
「伏掌柜，明湛真人來訪。」
伏雨龍皺眉，「進來。」
書房的門打開，掌柜的沒有進去，只是對裡面的伏雨龍彎腰點頭之後就離開了。
雲空嵐看到坐在主位上的伏雨龍百感交集，但看到還有人在，她到嘴的問話就沒說出口。
「你先下去。」伏雨龍對下屬揮揮手，讓他離開。
「是。」
下屬走之前看了雲空嵐一眼，那眼神意味不明，很是失禮，讓她感覺十分不舒服，尤其是在他經過她身邊的時候，她的眼睛劇烈收縮了一下，深深地盯著眼前的修士，氣氛一時間變得很奇怪。
修士的動作沒有停止，對雲空嵐的異樣沒有放下心上，直接離開了，只是雲空嵐卻久久沒有收回視線，看著修士的背影皺眉。
「明湛真人在看什麼？」
還是伏雨龍的冷聲喚回了她的注意力。
「他是饕餮樓的人？」雲空嵐走進書房緊緊得盯著伏雨龍。
雲空嵐剛才異常的表現伏雨龍也看在眼裡，對他突然這麼問，並沒有奇怪，不動聲色地瞥了他一眼，然後斂下視線，「沒錯，怎麼，他有什麼問題？」
雲空嵐坐到伏雨龍下首，嚴肅道：「你應該聽說過，我們正道勢力當中潛伏著一些魔修的情況。」
「你是想說他是魔修？」伏雨龍滿眼震驚，但他很快斷然否定，「不可能！」
「雖然這很難讓人相信，但這是真的，你相信貧僧，貧僧沒必要騙你。」雲空嵐理解伏雨龍為什麼會這樣，如果是她的話，她也不想相信，「他就是魔修，即使是為了顏大哥，貧僧也不會騙你。」
確實沒有必要，氣氛一時之間有些凝重。
伏雨龍消化了雲空嵐的話，皺眉問道：「你是怎麼發現的？」
對這一點，他十分想知道。
「貧僧有自己的辦法，但很抱歉不能告訴你。」雲空嵐道，「這人你需馬上處理了，還有饕餮樓背後的人員也必須儘快清查，留待時間長了，都是隱患。」
「會的。」伏雨龍換了一個問法，「只要是隱藏在正道修士中的魔修你都能看出來？」
「那倒不是，合體以下修為的，貧僧都能看出來，在這之上就不能了。」雲空嵐實話實說。
「那也很厲害。」
說完這個，雲空嵐看著伏雨龍欲言又止，想問又不敢問，顏大哥究竟怎麼樣了？他是不是沒事了？不然饕餮樓不可能什麼事都沒有。
伏雨龍顯然也知道雲空嵐想問什麼，但他卻並沒有善解人意地告訴他，反而周身的氣息都冷厲起來。
兩人沉默地坐著，空氣漸漸凝重起來，最後還是雲空嵐受不了得開口。
「顏大哥呢？他還好嗎？」雲空嵐的聲音艱澀。
「哼！」含著威壓的一聲冷哼在室內，伏雨龍滿面寒霜地看著不敢直視他的雲空嵐，「你不知道嗎？」
雲空嵐心神一震，豁然看向伏雨龍，他是什麼意思？
伏雨龍面無表情，看著雲空嵐的眼神帶著仇視。
雲空嵐想說，顏大哥好好的，但看著伏雨龍的表情卻什麼也說不出口。
「饕餮樓現在已經換了主人。」伏雨龍殘酷道。
聽了這話，雲空嵐挺直的脊背也在伏雨龍的眼神下垮了下來，一臉頹喪。
她知道的，那樣的情況下，顏大哥怎麼可能會好，除非他有和她一樣能夠容人的生命空間。
可那幾率低到沒有希望，所以說顏大哥還是沒了嗎？
雲空嵐的眼角一滴晶瑩的淚滴淌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