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意外的發現
同一時間，另一片山林，一支小隊正在打掃戰場。
這是一支遠近混搭的小隊，由兩名子歸刀盾手帶領著三名飛雲寨武士。
他們的戰果不錯，昨天殺死了兩名魔人，今天又遇到了三人一組，輕而易舉消滅，而自己毫無損傷。
領隊的小隊長重重「呸」了一口，三具魔人的屍體被堆在一起，除了隨身攜帶的木矛石刀和人骨飾物，別的什麼都沒有。
「割下左耳，回去請功。」小隊長下令，三名九黎男子立刻一擁而上，用刀子割下了三隻血淋淋的左耳，珍而重之收進了腰間的袋子里。
這可是他們戰功的證明，回去后亮出來，保證族人會對他們另眼相看。
「這些屍體埋不埋？」一名年輕的九黎獵手問。
另一名老獵手抬手就是一巴掌，「你傻啊，這些都是吃人的魔崽子，不值得費工夫，就讓他們被虎豹吃了最好。」
小隊長點了點頭，不過卻另有原因，屍體放在這裡被其它魔人看到才能起震懾作用，埋了不等於白殺了嘛。
「就地休息片刻，然後繼續向深處走。」小隊長下令，四名部下立刻同聲應答，坐在屍體邊開始吃東西。
對於自己的新部下，小隊長還算滿意，至少他們很好指揮，至於戰鬥力……當初他也是從新兵蛋子熬過來的，才三天時間，能做到令行禁止就很不錯了。
部下們都在吃東西，小隊長不想短時間對他們要求太多，自己站著戒備。
在野外執行戰鬥任務的時候，必須時刻保持警惕，小隊長吃東西的時候咬的很慢，為了不讓咀嚼聲干擾自己的聽覺。
吃著吃著，小隊長察覺什麼，連忙向身後探出一隻手。
要領早就交代好了，副手立刻將餘下的餅全都丟進嘴裡，提起刀盾站起來戒備。其它三人有樣學樣，連忙也站了起來。
小隊長的臉上露出一抹凶光，背著的手向後輕輕揮了揮，副手會意，立刻招手帶著三名部下慢慢向後潛。
部下們全都遁入山林后，前方傳來一片呼和聲，伴著雜亂的腳步。這時小隊長方才維持著戰鬥姿態一步步後退，逐漸消失在了灌木叢中。
稍傾，一大群只圍著草裙的食人族民摸了過來，人數差不多有三十，看見地上的屍體后，開始大聲嚷嚷。
這些人圍著屍體爭論了一番后，全都扛起來，繼續向南，轉眼走得一乾二淨。
等聲息完全消失后，灌木叢一分，五人小隊鑽了出來，小隊長看著這些人消失的方向，緊皺眉頭思索。
「這些魔人不對勁，咱們得跟上去看看。」小隊長果斷下令。
部下們沒有任何異議，立刻緊了緊裝束，跟在小隊長身後摸了過去。
當此時刻，同樣的景象在各地出現，幾乎每一支小隊都遇到了大股食人族，他們中有些選擇了跟隨探查，還有些發現事情不對勁，立刻改變計劃，回飛雲寨通報敵情。
…………
飛雲寨中，黃子風正捧著一塊木板寫寫畫畫，身邊坐滿了人，既有本寨黎民，也有回來稟報軍情的部下。
黃子風在畫這一帶的地形圖，需要不斷詢問本地人，務求精確。在他的筆下，一座座山川浮現，還繪出了等高線，標準的軍事地圖。
情況有變，必須得摸清敵人的目的，而現在唯一能依靠的就是地圖。
黎民們都看直了眼，居然可以用這種辦法把地形記錄下來，他們不傻，立刻想到，如果有了能指引方向的地圖，走多遠都不怕會迷路了。
這時代的人只能到達自己熟悉的地方，不熟悉的陌生地域只能一點點探索，正常情況下，涉足範圍不會超過百里。
很快，地圖繪製完成，黃子風換了一種顏料，又開始在地圖上畫出一條條線段，不時詢問自己的部下。
阿木族長想問什麼，被他抬手打斷，「別急，等會結果就會出來。」
又過了片刻，發現食人族的地點和方向也被標了出來，黃子風取出一把短尺，開始順著所發現敵人的運動方向畫出一條條直線。
延長線一條條被畫出來，最終形成了放射圖案，黃子風用筆點了點放射中心，「這裡就是他們要去的地方。」
「明山？」阿木族長脫口驚呼。
黃子風點了點頭，數據非常充分，少部分亂線排除后，最後的中心就在這裡，絕對錯不了。
連子歸部落的武士們都驚呆了，竟然用這種方法判斷出了敵人的去向，簡直神乎其神。
「明山是一座荒山，附近也沒有部落，他們這麼多人去那裡做什麼？」阿雲忍不住發問。
黃子風搖了搖頭，選擇一座荒山集中，是為了不受到干擾，他們真正的目的地還在別的地方。
「我總共派出了二十隊武士，回來了七隊，他們發現了大約兩百魔人。」黃子風再一次運用大數據分析，這次直接說了出來，所有人側耳細聽。
「按照這個概率來算，如果各隊狀況相同，就將找到五百敵人。再分析各小隊之間的密度，能遇到的魔人集群只怕不超過百分之五，也就是說，這次魔人的集中，數量只怕接近萬人！」
所有人張口結舌，黃子風的分析方法他們根本聽不懂，不過最後的結果聽明白了。
萬人的龐大部隊，超乎想象，全九黎只怕都找不出這麼多能戰的武士來。
「這座山下有一條水，蜿蜒向西北。」黃子風一邊用筆在地圖上畫，一邊解說：「而這條水，正好經過飛雲寨。」
風桐驚醒過來，問：「這麼說，他們在明山集合，是準備走水路過來，可是……出動萬人攻打小小的飛雲寨，不合情理。」
的確不合情理，黃子風點了點頭，「他們肯定另有戰略目標，經過飛雲寨不過是巧合，最終究竟要攻打哪裡，現在還不知道。」
聽著黃子風的話，阿木族長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艱難說：「我恐怕知道他們要攻打哪裡，寨子外的那條水名叫梅水，順水而下，三百里后就是梅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