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擇菜師弟
一面上書「天雲」，一面上書「外門食堂雜役！」
雜役！
徐天元當場就差點要扔了，黃伯太不夠意思了，自己好歹也是走關係來的，你不收我做弟子，也不能讓我做雜役啊，我好好也是個狀元！
再看看自己手裡的青布衣服，和外面老百姓穿的也是一樣，這是很粗的麻布做的；另外是一本小冊子，上面有幾個字《玄元上品訣》，隨手一翻，前面居然是練功的法訣，後面是講述了修行界的各種東西，包括長劍的靈果、丹藥。
徐天元翻了一遍就記下了，過目不忘就是好啊，他馬上興奮了，自己練了就能成為黃伯那樣的高手了，飛行啊……
「師兄！」
「我叫黃十三，以後叫我黃師兄，或者十三師兄也行！」
徐天元聽著有些發憷：「十三？這……這是罵人的話。」
「什麼罵人，我家裡排行十三，養不活了，就給我一根糖葫蘆，讓我在街上等著，狗屁，其實我那麼聰明，早就知道他們是想要把我扔了，誰叫我吃的多呢，真是一段傷心的歲月！」黃十三一邊說一邊嘆氣，還搖著頭，臉上的肥肉不斷地左右晃蕩起來。
黃十三說著又哈哈笑起來：「不過我黃十三是有福之人，不是都說能吃是福嗎，剛才送你來的是執劍長老，我呢是執刀長老帶來的，那老東西，用一個雞腿騙我上山，說來了這裡想吃多少吃多少，結果老子從八歲開始在這裡做雜役，這麼多年啊……真是有福氣！」
徐天元聽了不淡定了，從八歲做到現在，還有福氣？這是什麼說法？
那……那自己現在十九歲，豈不是一直是做雜役的命？
「師……師兄，那這個《玄元上品訣》，不是說練到第四層，達到黃級圓滿，就可以升級做外門弟子嗎？難道這很難練，還是師兄你……」
黃十三肥大的手拍拍徐天元：「擇菜師弟……」
「我叫徐天元！」
「我知道擇菜師弟，我告訴你，能到食堂來的都是有福之人，也不想想，那可是執劍長老親自帶來的人，別人肯定很眼紅的，你可別怪師兄沒提醒你，你初來乍到，搶了食堂的美差，肯定很多人記恨你。」
「美差？擇菜還是美差？」
黃十三看著徐天元，搖搖頭：「哎，看來你沒什麼悟性，你自己慢慢領悟吧，我先帶你去食堂後院看看你要擇的菜，一會晚飯要燒的。」
徐天元感覺到自己被黃伯坑了，自己被砍頭就是一下子，可是來這做雜役，自己可是狀元，可是翰林！
兩個人沿著小路，直接走到了後院，徐天元頓時瞪大了眼睛，指著幾堆小山一樣高的菜：「你……你別告訴我，這些都是我要處理的？這……這是多少人吃啊！」
「沒多少，就我們天雲宗東苑外門弟子吃的，記住了蔬菜要弄乾凈了，葷菜也要洗，還有最主要的，淘米！」
徐天元第一次看到這麼大的米粒，一粒粒比自己的大拇指都大，晶瑩剔透，散發著清香，聞一下都覺得舒暢。
「咕咕咕……」徐天元捂著肚子，「師兄，還有吃的嗎，我已經好些天沒吃什麼東西了！」
黃十三像是沒見過徐天元這麼笨的人：「擇菜師弟，你在外面是不是比較笨？」
「笨？我……我可是狀元，十六歲就連中三元，師兄，我……」
「得了吧，就你還狀元？」黃十三哪會相信，「你要是聰明，就不會問這麼笨的問題了，明明自己眼前全都是吃的，你問我還有沒有吃的？你真是笨的喪心病狂！」
徐天元張大了嘴巴，一臉不敢相信：「可……可記事房的執事不是說，這些都是有分量的，每一個師兄每天吃的分量是多少，都有數，我要是吃了……」
「泔水師弟，泔水師弟！」黃十三大聲叫起來，徐天元感覺到不能直視，你叫名字不行嗎？泔水師弟？
徐天元聽著有些噁心。
不過這走過來的，倒是一個黑黑瘦瘦的人：「師兄，你叫我！」
「這是新來的擇菜師弟，擇菜師弟，這位泔水師弟之前就是擇菜的，泔水師弟，擇菜師弟他剛上山，幾天沒吃東西了，你教教他怎麼吃飯！」
這位泔水師兄，很快的在一邊舀了一碗米，在籃子里開始淘米，最後把米倒出來，結果在淘米的臉盆里，撈起來一顆顆白色的東西，徐天元瞪大了眼睛，泔水師兄嘿嘿笑著：「擇菜師弟，這東西是靈米的精華部分，可是一碰就掉下來，所以這是好東西，明白了沒有？」
徐天元大概是動了，一粒靈米，洗一下上面的胚芽就掉了，可是這是好東西，自己可以收藏起來，食堂里居然可以這麼做手腳。
「可是……外門師兄們不知道嗎？」
「他們……」黃十三鄙視的目光，牽動著渾身的肥肉顫抖著，「一群蠢貨！你再看看這些菜，你看看，這些半張黃葉子，不能拿出去招待師兄們吧？你看這菜心裡都有蟲子了，像什麼樣子！全都要扔掉，你看看這靈谷豬的豬肉，這些骨頭怎麼能給師兄們吃呢？他們那麼金貴，他們應該直接吃肉，所以骨頭全都要切掉！還有這個靈果，天靈梨，上面桔梗都不綠了，怎麼能拿出去，這不是丟人嗎，扔掉扔掉！」
徐天元聽得目瞪口呆，心裡有些激動，可還是還有些害怕，他讀書那麼多年，官場為官三年也是規規矩矩，現在做的這些讓他感覺到刺激，可是又擔心，這不是……公然的貪墨嗎！
黃十三一張圓臉，湊到徐天元面前：「怎麼樣，我們食堂，是不是很幸福？」
「幸福，很幸福！」徐天元激動地有些顫抖，這些都是自己從沒做過的事，這就是貪！
「師兄，那……那這裡的……」
「擇菜師弟，你先慢慢的做你的事，師兄去料理其他的事，大家都很忙，我晚上在介紹大家和你認識！」
徐天元點點頭，看著人都走了，小心翼翼的看了看，確保沒有人，吃了一個天靈梨，突然間感覺到肚子一漲，圓滾滾的，似乎裡面有是十月大的胎兒，馬上要出生了一樣，倒在地上痛的直打滾。
「師弟，擇菜師弟，你……」
徐天元的叫喊聲，很快讓黃十三又回來了，「差點忘了，你還沒有修鍊《玄元上品訣》，不能吃這東西，完蛋了完蛋了，你倒是坐起來練功啊，之前你不是看過了嗎！」
徐天元痛的哪還有心思練功。
那黑黑瘦瘦的泔水師兄道：「不要緊，師兄你忘了，我們這裡有一顆種子，給師弟吃。」
「放屁，那會把人吸成人乾的。」
「師兄，這都是什麼時候了，還是拿來試試，他這樣子也不能練功啊！」泔水師弟不管三次二十一，也不知道那拿出來一隻盒子，從裡面倒出來一顆金色的種子，米粒般大小，放到徐天元嘴邊，「擇菜師弟，不成功便成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