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最後一張蛇紋
孫正連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我正準備湊過去看那紙條上究竟是什麼,不過他一把拽在手裡,咬牙切齒說道,「好啊,這是你們自找的,如果出了什麼事兒,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們。」
「那就不勞你操心了。」胡建軍淡淡說道。
「好。」
孫正冷冷說道。
這時候孫正從懷裡掏出來那一枚玉佩,小心翼翼看了看,他正準備走過去的時候,突然回過頭,湊到我耳邊,似乎在提醒我,待會兒如果盒子裡面有變的話,趕緊逃出去。
我小聲說,一個盒子裡面能裝什麼東西?
孫正告訴我,那可不一定,這祭祀盒可是邪門兒的玩意兒,一般盜墓的看到這東西都得繞道走。
「孫先生果然是手腳利索。」胡建軍早就感覺那玉佩應該在孫正手裡,不過既然我們知道這胡建軍的底子,他也能輕而易舉查到我們的事情。
孫正直接將玉佩貼在了那盒子的正面。果然,那玉佩一碰到盒子就像是被吸起來的磁鐵一樣,發出清脆的聲音。這時候。孫正趕緊鬆手,而那玉佩似乎漸漸起了一絲變化。
原本淡黃色的玉佩此刻居然開始變色,顏色越來越深,最後居然像是粘稠的血液一樣。
「滋滋滋!」
那盒子裡面發出奇怪的聲音,好像有什麼東西蠢蠢欲動要鑽出來一樣。
「啪!」
那玉佩隨著盒子的正面旋轉了幾圈之後,上面的圖案就消失了,隨之而來血紅色的盒面上面幾乎都將玉佩隱匿起來了,赫然出現了一個血紅色的臉孔。嚇得我趕緊後退了幾步。
胡建軍見狀,皺著眉頭,也有些懼意。不過,等我們細看之下,才發現那臉孔不是人臉,而是一條巨蟒長大了嘴巴露出裡面猩紅的芯子和牙齒。畫面似乎就定格在這裡了。
盒子恢復了正常,似乎並沒有什麼妖魔鬼怪從裡面鑽出來。
「打開!」
一旁,胡建軍早已經迫不及待了,大聲命令身邊的那個士兵去打開盒子,拿出裡面的東西。
「這……」
那士兵顯然被剛才那一幕給嚇壞了,面色慘白,盯著胡建軍,又看了看那個盒子,一時間有些躊躇不定。
「快,這是命令。」
胡建軍拔出了手槍。
「是!」
那人沒了辦法,這軍令如山,不去也是死,所幸就一咬牙,皺著眉頭,直接走到盒子面前,小心翼翼地探出手,我和孫正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了。
「沒,沒事兒……」那士兵拽著盒子,額頭上豆大的汗珠落在地上,這才稍微鬆了一口氣,然後小心翼翼地打開了那盒子。
「這是什麼?」
那人從盒子裡面拿出一塊疊起來的東西。那居然是一塊淡黃色的絲綢,薄如蟬翼,握在手裡,幾乎都可能感覺不到任何的重量。那人小心翼翼展開這綢緞,這正面居然是一塊蛇紋的花紋。
「這……」
我和孫正看得目瞪口呆,這蛇紋倒不像是綉上去的,而是從蛇身上直接扒皮縫上去的一般,栩栩如生。
嚇得那士兵的手都哆嗦了一下。
我提醒孫正,還記得那英國人給我們講過的蛇紋絲帛的故事嗎?
孫正點點頭。
莫非這些都是古樓蘭的文物,可是那蛇紋絲帛上面有什麼秘密嗎?我猛然間想起來了,就是在宣講廳,史密斯在幻燈片上面展示的那奇怪的紋路,不是別的東西,就是這蛇紋絲帛,放大了之後的圖片。
放大了之後,居然在那蛇紋上還有很清晰的圖片,像是祭祀一樣的先民在祈禱些什麼……
「快……拿過來。」
胡建軍有些迫不及待想看個究竟。
「咳咳……」
就在這時候,門口響起了一陣咳嗽的聲音。
隨後有人進來了,居然是那個刀疤臉。不過這時候他穿了一身軍裝,整個人顯得更為恐懼了,手裡握著一把軍刀。
「打開了。」
胡建軍示意那刀疤臉。
刀疤臉盯著士兵手裡拿著的絲帛,整個人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就在那士兵準備遞給刀疤臉的時候,突然,距離那刀疤臉還沒有一米遠,那絲帛像是有了生命一樣,死死纏著那士兵的雙手。
「這……」
那士兵完全還沒有反應過來,整個人全身已經被那絲帛完全纏繞住了,最後連腦袋也被纏繞起來了。
「救命!」
士兵驚呼道。
很快,那絲帛完全裹住了這人的身體,而且越來越近,他身體開始變形,最後完全像是一條躺在地上的巨蟒,絲帛上面的紋飾,和蛇鱗一模一樣,那人好像完全變成了一條蛇一樣,在地上蜷縮。
刀疤臉猛地抽出了手裡的軍刀,朝著那人砍了過去。
「滋滋!」
刀刃劃在絲帛的蛇紋上面,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音,滋滋冒著火花,但是沒有損傷絲毫。
不過這時候,沒想到那刀疤臉居然罵了一聲。
「是日本人。」
孫正小聲提醒我,說這人說的話是日語,應該是一個日本人,難怪一直都沒有見他說話,還以為是一個啞巴。那這就更奇怪了,軍部裡面怎麼可能混入日本人呢?只有一種可能性,這些人並非是正統的軍部,而是一些雇傭軍或者一些文物分子組成的人。
這時候,那盤旋在地上的人不像人,蛇不像蛇的東西居然掙扎著鑽出了帳篷。
「快,抓住他!」
胡建軍趕緊喝到。
外面的士兵一聽,舉著手裡的槍,結果一看,從帳篷裡面爬出來這麼個玩意兒,都嚇得渾身顫慄,手足無措。
里三層外三層的人圍住了那東西,很快,一群人用繩子直接套住了,那東西才沒有掙扎掉,被吊起來了,胡建軍手裡握著尖刀,小心翼翼走了過去。他對準備那人的頭,似乎是最薄弱的地方,一刀直接刺了進去。
「噗!」
頓時,從那頭的一斷猛地噴射出一股鮮血,灑在眾人臉上。
鮮血咕嘟咕嘟往外冒,很快,那身體都乾癟下去了,不過胡建軍將那蛇紋一旁的鱗片用刀給生生撕了下去。幾分鐘之後,只剩下血淋淋的一個肉體了,血肉模糊,早已經看不清楚是一個人的輪廓。
那人的骨骼和腦袋完全被剛才的蛇紋給擠壓變形了,完全像是一條被扒了皮的蛇一樣。
「最後一塊,終於找到了。」
胡建軍此刻變得有些興奮,拿著那一塊血淋淋的蛇紋。
隨後,我和孫正以及教授被安排在一處帳篷裡面,不過四周都徹夜有人守在我們身邊,根本沒有逃出去的可能性。
接下來的幾天,每天都有人送飯給我們吃喝,並沒有任何的其餘要求,好像一切都變得很平靜了。而這洞穴裡面,每天都有人深入最右邊的縫隙,似乎在尋找什麼,每到了晚上就發出捶打的聲音。
直到了一周后的半夜裡,突然一聲巨響,我們幾個都被驚醒了。
好像是洞穴坍塌的聲音,果然,我們鑽出帳篷,一看,最右邊的縫隙已經裂開了一道縫隙,上面的石頭全部都坍塌了,從裡面瀰漫出一陣煙塵,這時候,我們看到幾個血淋淋的人被抬了出來。但是又相繼有幾個全副武裝的人繼續往裡面送進去。
而一旁,還有幾個人在不斷催促。